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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拾大神剑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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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便骑着马往武当山赶去。纵马疾驰了一个上午,正午时分,四人到了长江边。戚少商望着滔滔江水,这会儿正是水量变大,流水变急的时候。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虽然不是这个时候,却也差不了多少天了。咱们走一段水路,再改走陆路,能节省时间。”戚少商道。
  “有必要走这么急吗?你看他们派来杀小衣的都被你杀了,剩下那个使双枪的也走了,你还担心什么?”楚飞绫问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杀的那些人,在他们那里只是些小喽啰,但在江湖上也算是几个好手,更何况我把小衣的哥哥打退,他肯定不会再回天魔宫,更何况还有……”
  “还有我,”南宫影道,“为了女神之泪,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抓我的,我在你们身边也会拖累你们的。”
  “你是我们的伙伴,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更何况,冲我四庄的名头,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早晚有一天得对我四庄下手。”戚少商道。
  “少商哥,你和伯父两人是怎么撑起这四庄的名头来的啊?”楚飞绫问道。
  “对呀,你的武功忽强忽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影问道。
  “我爹曾说过,我们家的祖宗好像是上古时期的一位大能,我们以血脉传承着那位大能的天赋和力量,但这个力量封印在周身经脉里,我和我父亲都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自如的运用,只是有时候能用,有时候不能。”
  “难怪……”南宫影自言自语,扫视众人,一个冰肌玉骨外加先天真气,一个天生九尾灵狐,再加上一个上古大神的嫡系传人,这样的三人,可谓是全天下最天才的天才。
  “前面有家客栈,你们去吃点东西,我去买条船。”戚少商道。
  三个姑娘便驱马往客栈走去,戚少商自己到了码头上,跟船老大商议价钱。只见这码头上,大大小小的船几十艘,有停靠的,有出河的,码头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搬货物的,喊着号子,打鱼的,卸了一筐筐的鱼,准备卖给客栈掌柜的,以及坐船的人,岸边也有一群人聚在一起,是些渡船,拉拢着准备渡江的客人,有些已经在讲价钱,戚少商见状,抬步走了过去。
  那些船老板见一身锦衣的戚少商,忙围过来讨好拉拢,戚少商听着他们夸赞自己船的话,只觉得耳边嘈杂不堪,那些老板又是拼了命地把自己的船往好处夸,恨不得说自己的船是天上神仙坐的,心下甚是烦躁。便自顾自地走到岸边,目光扫视停留在岸边的船。
  “就这艘了,哪位是老板。”戚少商指着一条船道。
  “嘿嘿嘿,这位客官果然是好眼光啊,我这条船可算是这里最好的船了,无论是速度还是舒适度都包您满意,不过这价钱嘛……也是有点……”
  “银子少不了你的。”戚少商从怀里摸出一锭大银子,用手握住了,垂下手,轻轻塞到那老板手里。
  那老板眼珠子转了一转,拿手一捏,一张脸笑的跟菊花儿似的,满是褶子。
  “嘿嘿嘿,客官你放心,咱办事儿差不了,不知几时出发啊?去往何地啊?”
  “午饭后出发,去荆州。”戚少商道。
  “是,那小人就在这里等候公子大驾。”
  “嗯。”戚少商点点头,转身便走开了。
  这会儿,楚飞绫三人也找到一家客栈,正准备进去,迎面走出来一个一身酒气的华服少年,那少年醉眼朦胧,脚步踉跄,由周围七八个仆人打扮的浪荡子弟搀扶着。三人不防,迎面撞了个满怀。
  “干什么的,瞎了眼敢撞我们公子!”边上那群小厮先围上来,怒目相视,看得三位姑娘面容,不禁一下子呆住了。
  那公子哥被人撞了,又喝了酒,当下心头火起,瞪着眼睛张口就要骂,却忽的呆立在原地,骂人的话堵在喉咙里,却硬是被咽下去了,一下子酒也醒了,看三位姑娘看的的眼睛都直了。
  “嘿嘿嘿嘿,我说今天左眼皮怎么老是跳,原来上天给我送来了三个美人儿啊,一个清纯可爱,一个妩媚潇洒,一个精致优雅,好,好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抓楚飞绫的手。
  楚飞绫手一挥,把那人的手推开,冷喝声:“滚!”
  那人被楚飞绫推得后退两步,脚跟踩在台阶边缘,一滑,就要摔在地上,后面的仆人忙将他扶住。
  “嘿嘿嘿,小美人儿,只要你们跟我回去,保管你们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不尽呐。”
  “赶紧滚,再不滚,休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楚飞绫喝道。
  “看不见我们三个都带着剑,你想要我们也得打得过我们啊。”南宫影不耐烦,冷笑道。
  “哟呵,给我上,把这三个貌美姑娘给我捉回去,做我的十六、十七、十八房小妾。”
  那几个登徒子便伸手要抓楚飞绫三人,却被她们几脚给踹在地上。
  那公子哥一愣,心生惧意,又不肯折了面子,随手拔出腰间的剑,抬手想将剑架在楚飞绫脖子上,楚飞绫自然不会任他胡来,左手一抬,使剑鞘隔开,随即以剑柄撞在那公子圆滚滚的肚子上,那人便捂着肚子,皱着眉蹲了下去。楚飞绫拔出剑来,冷喝道:“还不快滚!”
  那人也知道不好惹,带着手下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不远处戚少商缓步走过来,瞅了他们一眼,便走到三个姑娘面前,问道:“登徒子?”
  三人点点头。
  “怎么不一剑杀了?”
  “出门在外,还是尽量少生事端。”南宫影答道。
  “嗯,走吧,咱们去吃饭。”戚少商道。
  几人对答声音不大,却偏偏传进了那个公子耳中,那公子登时脸上铁青,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四人走进那家客栈,里面都是些衣着华贵的人,不乏青年才俊和窈窕淑女。
  四人刚走进门里,便迎来了一众好奇的目光,适才三女在门外对峙那公子,屋里吃饭的人都耳闻目见,只想着哪家姑娘又要遭人毒手,没想到三个姑娘把那公子打跑了。那公子的家族是这里势力最大的,其他人虽有心帮忙,却被势力所压迫,连客栈的人都不敢出来作分毫的劝解。四人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环顾四周,却发现酒楼里那些顾客的目光都粘在了三女身上,一群平日里自忖“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女,也在她们的光彩下显得黯淡无光。戚少商连喊三声小二,才有个人跑来伺候。
  “原来那个登徒子的定力,是最好的啊。”南宫影轻轻一笑。
  周围人如梦初醒,只觉得这个声音犹如天籁,再想起
  自己刚才的表现,不禁脸上一红,低头闷了两口酒,然后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戚少商呵呵一笑,道:“这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他酒喝多了,眼花看不清,如果看清了,说不定被你们迷的路都走不动了。”
  周围人紧绷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下,继续喝起酒来,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三个姑娘身上瞟。
  店小二给他们端上酒菜,四人也喝起酒来。
  哪想菜还没吃多少,一队人便在一个华服老者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哎呦这不是范老爷吗,怎么这么大阵仗?”
  “是啊,难不成是来找这几位姑娘的麻烦的?”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那人走到戚少商桌前,回头对刚才那个公子说:“就是这几个人欺负你?”
  “是!是!爹,你快帮我教训他们!”那公子忙点头。
  “几位,敢在我范家的地盘上欺负我的儿子,还放言要杀了他,不太妥吧?”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戚少商问道。
  “老夫范桐,来向你讨个说法。”
  “饭桶?好名字。”戚少商哈哈大笑,其他三个姑娘也抿嘴轻笑,这一笑,又把周围的人迷的神魂颠倒,站在范桐后面的他儿子,眼光也直了。
  范桐脸色铁青,正欲发作,戚少商冷声道:“姓范的,你儿子当众非礼我两个夫人一个妹妹,我还正想跟你讨个说法!”随即抬掌往桌子上一拍,一根筷子应声而起,接着手在后面轻轻一拂,只见那筷子激射而出,“啪”一声便钉入那年轻公子的下体。那公子登时跪倒在地上,惨叫连连,整张脸都扭曲了,下体不住有鲜血从衣服上渗出来,接着便白眼一翻昏过去了。周围人看见此等景象,都觉得浑身发凉,坐在座位上冷汗直冒。
  “儿子!”范桐又惊又怒,忙命几人将他抬出去救治,抬手一掌不顾一切地劈向戚少商眉心。戚少商后弯腰避过这一掌,脚蹬桌腿,借力越出,范桐接着一掌拍向戚少商胸口,戚少商站定身子,左掌一出,对上他那一掌,只听“咔嚓”一声,范桐一条手臂骨头全被震断,戚少商迈进一步,一掌盖在范桐天灵盖上,那范桐一口鲜血吐出来,一声不吭就倒地身亡。
  “老爷!”周围的人惊叫一声。
  “不想死就赶紧滚!”戚少商冷喝道,这声音的阴冷使人入坠冰窖。
  那些个随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忙将范桐的尸体收拾了,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平日里横行霸道,处处压他们一头的范家老爷就这么被人轻轻松松杀了,他们都是些商贾之家,基本不会武功,此刻自然是吓得抖若筛糠,虽说一下子除去了一个整日欺压他们的人,当下却难以轻松。
  “打扰了,诸位请继续。”戚少商道,声音平静的令人心安,其他人闻言也放松了下来。
  却听得门外脚步声骤起,一队官兵便冲进酒楼,为首一个官吏打扮的人,看样子是这里的地方父母官。
  “你们几个残害范少爷,残杀范老爷,该当何罪?给我拿下!”那人一下令,那队官兵作势就要冲上来。
  戚少商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官兵做出了捉拿的动作却僵住了。
  “你看看,你的手下比你有自知之明。”戚少商嗤笑。
  “一群废物,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我若不抓你,这王法何在?”
  “姓范的糟蹋无辜女子时,你的王法呢?调戏我身边的几位姑娘时,你的王法呢?这些周围人都能作证,那时候,你的王法哪儿去了,换银子花了吗?还是换成女人了?啊?”戚少商连问几句,问得他脸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对!没错,城北马家的小女儿就被那姓范的小杂种糟蹋了!”一个食客喊道。
  “城郊老李头的孙女儿,也被他糟蹋了,老李头一怒之下找他理论,却被他活活打死,那惨样我是亲眼所见。”边上一个小伙计哭着说。
  “这是那老李头孙女儿的好朋友,自小一块儿玩儿的。”客栈掌柜说道。
  “掌柜的你说得对,还有,这狗官联合范家,江水帮,每季向我们收取奉献,说是保障我们货物安全的费用,谁要是不交,就派人劫他的货,砸他的店,我们实在是有苦没地方说啊。”
  戚少商一看那官员脸色一片煞白,心里明白这些都是真的,怒极反笑,喝道:“好,好啊,这地方说大不大,竟生了你这么个狗官,莫说我们江湖人做事自有一套规则,就算是走官司,也够你砍几次头的了吧!”说罢举剑便砍,那当官的求饶都没来得及便人头落了地。
  “那江水帮是个什么东西?”戚少商问道。
  “那是霸占着长江中游的一个水匪组织,本来我们这里水匪横行,有个叫阮明的人,以一己之力将这里所有水匪联合了起来,成立了这么一个江水帮。大侠您刚才杀的范家人,就是他们帮里的一个外门掌柜。”
  “哦……”戚少商沉吟片刻“把尸体收了,打扫干净,咱们接着吃。”
  周围人无不又惊又恐,却又不敢说,只得唯唯诺诺,有几个慌忙付了钱跑了出去。戚少商也不理,片刻间人就走了八成。
  “戚兄,你杀性太大了。”南宫影道。
  “嗯?此话怎讲?”
  “你杀这姓范的,和这个当官的,皆是一击毙命,不留下半点让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这么杀下去,怕是会使得戾气加重,杀戮成性,以致生心魔,终会危害自身啊。”
  “哈哈哈,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问心无愧,且为天下除害,怎么可能生心魔?”
  话虽如此,南宫影总觉得不妥,当下不再作声。
  几人吃过饭,结了饭钱,正欲赶去坐船,刚走出客栈门,便被一群人围了起来。领头的是个身高一丈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条到他眉毛的熟铜棍。
  “就是你杀了范掌柜?”
  “不错。”
  “那就跟我走吧。”
  “呵,且不说他干了些什么,你们一个小帮派,也敢来找我四庄的麻烦,究竟是谁给你的胆量?”
  “你四庄武功高的不过就你父子二人,你们既无门人也无宾客,灭杀你们两个岂不容易?”
  戚少商冷笑一声:“那你可以试试。”
  那人右手持棍,“呼”地劈肩打来,戚少商却站立不动,剑也没拔。旁边几人心下疑惑,赶忙拔剑相抵,却已迟,眼见那一棍结结实实打在戚少商肩膀上,几人脸色大变,却看那大汉脸色变的更甚。那棍子还落在戚少商肩头,却连一点衣服褶皱都没有打出来,那人忙收棍,又劈头打下来,戚少商侧身一让那棍子落将下来,被戚少商一把抓住,运力向后一拖,那人把桩不住,向前踉跄,戚少商赶上去,一掌印在他胁下,只见那人倒抽一口凉气,“噔噔噔”往后疾退几步,脸色煞白,不住喘气,眼看是断了几根肋骨。
  “我还没拔剑,你就输了,还想杀我们?”
  “事已至此,要杀就杀。”
  “回去和你的帮主说一声,再为非作歹,当心他项上人头。”戚少商冷喝声,“我们走。”
  四人便往码头而去,那船老大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哟,几位客官到啦,那咱们这就出发?”
  “嗯,走吧。”戚少商道。
  几人上了船,那掌柜的便招呼着开船。一个下午倒是没事。船开到晚上,戚少商站在船头上,往江上望,只见一片宽阔,两岸都是山,或是陡崖,绵延不绝没有尽头,正驶到江面开阔处,水平如镜,推船往前,明明水流极快,水面上却几乎看不出来水是在流动的,天上只有一弦弯月,撕开如墨夜色的一角。
  戚少商兴起,出口吟道:“江平如镜月如钩,空流入海几春秋。世人不比长江久,平生逍遥自在游。”
  “怎么?又开始诌你那酸诗啦?”楚飞绫摇着折扇一步步踱上来。
  “说得好像你不写一样,前几年你写的比我可勤。”戚少商轻哼一声。
  “你……”楚飞绫一咬牙。
  “都过去了,没有办法的事。”
  “你说的倒轻巧……”
  戚少商听见楚飞绫的声音开始嘶哑,便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该放下了。”
  楚飞绫吸了一下鼻子,说道:“你的诗,满满的富家子弟习气,不知道人间苦难,只知道逍遥自在,还说长江虽久,却比不上人一生短暂,却逍遥快乐,你是逍遥快乐了,好多人却半点快乐不起来。”
  “人这一生,有顺有逆,有悲有喜,农夫以粮食收成好为喜,渔樵以鱼、柴价格高为喜,商人以富有为喜,士人以升官受赏为喜,就连乞丐,都以碰见好心人多给几个钱为喜。哪怕再忧也有喜。逍遥自在,说的不是你现在活的怎样,而是你的心境怎样。江水虽久,却无喜无忧,无悲无欢,只知向东奔腾入海,却不知为何而流,又不思流有何用,更不想往别处流,谈何心境?而你这一生,知自己从何而来,去往何处,欲做何事,有悲有喜,有顺有逆,而我这逍遥自在,是你在顺境时不要过度喜悦,逆境时不要过度悲伤,就好像我们常说的顺其自然,不是说你现在过的好或坏,你都不在乎,好也罢,坏也罢,而是就算是过的不好,也要心气平和,不要过度悲伤,解决问题,度过困难,过的富足,也不要沾沾自喜,要心气平稳,将这种生活维持或提高。这才是真正的顺其自然,逍遥自在,要的是心的自然,心的逍遥,半点不在乎眼前的困难或者是安于一个比较平稳的状态,那叫得过且过,游山玩水,吟风弄月,舞刀弄枪,寻花问柳,那叫纨绔子弟。”
  “好嘛,我就那么说说,你就给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我还听不懂……”楚飞绫嘟着嘴说。
  “你没听出来,我这是让你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吗?不要为以前的事而过度伤心了,向前看,这些事情咱们不能忘,也不能让它影响咱们的心情。”
  “……现在的年轻人,打着顺其自然的旗号,安于现状,没有半点进取的心,可一旦他们维持不了这样的安逸,还有机会从挫折里爬起来吗?”戚少商叹道。
  “原来你这话,是说给天下人听的,我要把它抄在这把折扇上。”楚飞绫打开折扇,那是两面白的空白折扇。
  戚少商看了一笑,道:“到了你这扇子上,天下人是看不到喽。”
  楚飞绫脸一红,嗔道:“哼,你不是还要寻花问柳吗?你把这些话讲给那些花啊柳啊的多好,她们肯定会崇拜你呢。”
  “我可没这兴趣,何况有你在,我还用寻花问柳吗?”
  楚飞绫脸更红了。
  戚少商附身在楚飞绫耳边,柔声细语:“我想寻你这朵花想了很久了。”
  “啊~”
  戚少商将楚飞绫打横抱起,几步迈进了船舱房间里。
  夜深了,一弦弯月躲藏到云彩后面,那一点点亮光也被挡住了,四下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唯有奔腾的江水,推动着船往东航行。
  一个人影站上船头,口中低吟着那首诗,自言自语道:“诗是好诗,话也有道理,可是这种心境有几个人有,要想做到你所说的这般逍遥自在,可是难上加难,除非生平经过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否则又怎能修炼成这般平静如水。”
  这是那满脸堆笑拉客的船老大,此时他站在船头,也不再卑躬屈膝,目光平静地看着江水,江上的风吹的他的华服飘飞,里面却是一身黑衣,他轻轻脱下这代表着有钱人的锦衣,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有人!”船老大低喝,飞身跳入水中。江面上依然平静,却有一股股鲜血涌上来,霎时间便染红了一片。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跃出水面,倒飞到船上,正是那船老大,身上的黑色劲装已经湿透,沾满了血水,右手指尖上血迹更明显,更加浓郁,浑身蒸汽腾腾,一片白雾,原是真气鼓荡将身上的水蒸发。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这次是六个人,蒙面黑衣人,同时跃出水面,将船老大围在中央,各自手持短刃。
  “长江七水鬼,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找我阮明的麻烦?”船老大阴森着声音问道。所谓“长江七水鬼”,是长江上臭名昭著的一个杀手组织,只有七个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要杀的人是好是坏,只要价钱对了,什么人也杀。因此也杀了江湖上不少有名望的,行侠仗义的人物,惹得江湖上黑白两道的人都要杀他们。只是他们行踪诡秘,杀人时都蒙面,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除了有任务,他们从不七人同时出现,再加上有不少势力找他们杀过人,平时也会走漏点风声给他们,所以到现在也没人能杀得了他们。他们的师傅也曾经放出话要寻找他们并杀掉他们,结果再也没有音讯,直到一个人偶然在野外发现一具尸体,原来就是他们师傅的尸体。
  “嘿嘿嘿,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来什么胆子?要问,就是钱给我们的胆子。不过没想到,阮大帮主的毒手摧心掌如此的霸道,一照面就打碎了我兄弟的脑袋。”
  “我这掌法,倒还看得过去,怎么?李天化和李天利那两个还没到?还有那所谓的李天行李大帮主呢?”
  李天行李天化李天利三兄弟原先是这阮明的手下,借一次喝酒,给阮明下药,导致他在酒桌上发疯,失手杀了不少兄弟,借机篡位,不过阮明武功高强,又有不少忠心于他的手下,那一次让阮明重伤逃走,后来也多次派人追杀,不过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这次不知道是如何发现他的踪迹的。
  “哈哈哈哈,我们帮主是何等人物,收拾你这种杂鱼还用不着他出手!”一个人一身黑衣,手上一对儿峨眉刺,踏着水跳上船来,在他身后另一个黑衣人也跟着跳上来,说话的是李天化,跟着的是李天利。
  “你们真的认为就凭这些能拿下我?”阮明冷笑道,话音刚落,身形陡起,只听得“咔嚓”一声,阮明的左掌已经插进了最边上一个水鬼的脑袋里。同时,那五名水鬼的匕首已经逼近了阮明的眉心、咽喉、心脏等处。这阮明也是狠,直接将刚刚被自己劈死的那人的尸体扔到了他们的刀尖上,借力向后一跃。还未站定,左边劲风扑来,阮明知道是李天利的重拳,右掌聚了十二成内力推出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李天利的手臂登时被震断,“噌噌噌”几步向后退去。
  李天化脸色一变,他没想到阮明的武功竟然精进到这种地步,当下双手峨眉刺一摆,直攻阮明下盘,剩下那五人扔开尸体,也一并扑上来。阮明下盘功夫不行,一边向后疾退,一边挥掌击退攻来的五水鬼。忽然阮明后背撞在了船栏杆上,才知道退无可退,当下心一横,“砰砰”两掌印在右边围着他的两名水鬼身上,打开一个缺口冲了出去,饶是如此,小腿上还是挨了李天化一刺。阮明拼命的两掌,那两名水鬼自然是没命了。阮明借势拉开距离,站定,小腿上鲜血涌出,双掌满是血迹。
  长江七水鬼已经去了四个,他们七人平日里作恶多端,对自己兄弟还算有点情义,眼见此景,自知是无法生还,三人彼此看了一眼,一个抬手直刺阮明胸口,另两个分左右攻阮明双腿。阮明生的高大,长手长脚,那水鬼匕首没到,阮明已经一掌把他的胸口打得凹陷下去。随即左右分掌击碎了那两个的天灵盖。
  李天化心里一慌,他做梦也没想到这阮明武功竟然进步得这么快,当下手里捏紧了峨眉刺。阮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躺在地下哀嚎的李天利一眼,冷笑道:“只有这些吗?”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李天化两步蹬出去,一对儿峨眉刺,一刺眉心,一刺小腹,等到阮明封架时,急忙变招,双刺直取前胸。阮明急忙回掌,封架,随即后撤几步。李天化一咬牙,抬手直刺阮明咽喉,却被阮明扣住了脉门,全身的真气登时便散了。
  “还不帮忙!”李天化急的大叫。
  阮明脸色一变,他感觉到后脑一道凌厉的剑气,当下一把扭断李天化的手腕,向后掷去,几步跑出,后面剑气敛去,“噗”一声,后面偷袭的人接住了李天化,随即将他扔在一边,接着一剑向阮明刺去。阮明掌中聚气,一掌拦住了那人的剑尖,那人一柄利剑竟刺不破阮明掌中的气劲。那人一击不中,随即撤手,手腕一转直刺阮明胸口,阮明双掌一合,夹住了那人的剑,那人聚气一抽,抽不出来,随即一脚往阮明小腹踢去,阮明也一脚跟他对上,两人同时倒退三步,那人将剑抽回。
  “李天行!”阮明喝道。
  “废话少说!”李天行剑上青光大显,足尖一点,飞身而起,一剑急刺阮明眉心,阮明将身子一侧,一掌往李天行手腕上拍去。李天行人在半空,手腕一转,挥剑直撩阮明手腕,阮明收掌,另一掌拍向李天行后腰。李天行强提一口真气,硬生生升高一段,一脚跺在阮明手掌上,借力跃出,往桅杆上一蹬,回头便一剑往阮明眉心刺去。阮明下蹲躲过,李天行落在地上,也不卸力,回头便一剑往阮明头上劈下来,阮明左掌震开李天行使剑的右手,急进三步,右掌聚气,一掌便往李天行胸口拍过去。阮明掌力大,李天行收剑不及,再者,阮明已经近身,回剑也鞭长莫及,只得左掌聚气硬接他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阮明站着未动,李天行已经连着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不住喘粗气,周身气血翻涌,李天行长出一口气。阮明刚想追击,腿上一阵剧痛,眼前顿时有些发黑,晃了一晃,停了下来。李天行理顺真气,挥剑急攻阮明受伤的那条腿,阮明本来腿上功夫不行,腿受了伤行动不便,这几下急攻直接逼得他险象环生。阮明心里急躁,逮到李天行出招的一个空隙,左掌一掌印在船板上,腾空而起,右掌自上往下直接往李天行头上拍下来,掌风强劲,吓得李天行心惊胆战,急忙抬脚往地上一蹬紧贴地面滑出去,阮明一掌拍在船板上,直接将船板打出一个大洞,劲风刮在李天行胸口,将他震飞,撞到船栏杆上,一口血吐出来。阮明也不好过,这一招是他拼命的招数,本来可以以掌风压住敌人让他无法躲避只能硬接,哪料阮明自己经过连番剧斗,又受了伤,气力已经不济,打出来的掌风无法压制住李天利,让他躲开了,只受了点内伤。阮明眼看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三个仇人只是受伤还没有毙命,当下急火攻心,加上自己拼命的那一掌打在了船板上,对自身的反震伤害也很大,登时一口鲜血喷出来,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招使完,你也就完了吧?”李天行抹去嘴角上的血,抬手一剑便往阮明咽喉刺去。阮明站住都难,更别提躲开了,只能闭目受死。等了一会儿,只觉得身前一阵香风刮过,接着就是“叮”一声清响,睁眼一看,一个曼妙的背影举着一柄融入了夜色甚至看不见轮廓的剑,挡住了李天行的剑。
  “你是何人,敢拦我?”李天行冷喝道。
  “我是他的客人,你把他杀了,谁送我们走啊?”南宫影轻轻一笑。
  “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这是我们帮的家务事,你让我杀了他,不管你们要去哪儿,我保证安全送到。”李天行收剑,拱手,说道。
  “嗯,听起来很不错,不过,你们先后十个人跟他打,被他杀了七个,打伤了两个,哦,对了,你也有点伤吧,他现在已经无还手之力了,能否活得下来也说不准,我若看着你杀了他,请恕我做不到。”
  “那你是执意要管了?”李天行冷声喝道。
  “你说呢?”
  “找死!”李天行一剑往南宫影眉心劈下去。
  南宫影一侧身,手中剑随即递出,直指李天行咽喉。李天行脸色一变,他以为南宫影的剑如此长的剑柄是双手剑,哪料她直接单手刺出,当下也侧身,从南宫影身旁冲了过去,二人交换了位置。李天行算着步数,回身一剑平削南宫影脖颈。南宫影听见兵刃破空声,做了一个收剑式,倒背长剑,“当”一声挡住李天行的剑,随即转身,足尖点地,平地升起,长剑以下往上撩李天行前胸。李天行忙横剑挡架,竟震得剑尖回刺,急忙转个身,让过南宫影。南宫影方才落地,后背疾风突起,忙旋转身子再次飘起,李天行连人带剑已经刺到了南宫影方才站的位置。南宫影人在半空,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挺剑往下虚刺,只听“咻咻咻咻”的剑气激射声,一道道剑气凌空刺向李天行,就像下雨一样淋下来。李天行脸色一变,提剑向上劈砍,一道道剑弧劈上去,和剑气碰撞在一起,竟发出了满船的金属碰撞之声。只是李天行怎么可能碰的过南宫影,南宫影找准空档,四剑齐出,四道剑气洞穿了李天行的手脚,李天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南宫影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李天行,又看了看边上断了手臂的李天利、李天化二人,回头对阮明说道:“阮帮主,你怎么样?”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没想到我们在这儿打了一晚上,武功加起来竟然不如姑娘你,是在是惭愧。”阮明在南宫影动手救她时就开始打坐调息,这会儿已经从鬼门关逃回来了。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以后如有用得着在下的,在下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阮明强撑着站起来,接着又“扑通”一声跪下。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你还是赶紧疗伤吧。”
  “咳咳咳,姑娘啊,你武功高强,想救人便救人,我们无话可说,不过这个人,真不值得救,他以前,可也是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啊。”李天行道。
  “再不值得救,也比你们值得。”南宫影冷哼道。
  “他说的不错,这个阮明,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戚少商坐在船舱顶上说道。
  “嗯?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南宫影惊诧地回头看了一眼。
  “阮明那一掌那么大动静,谁还睡得着啊,阮明,你还记得四庄庄主吗?”戚少商道。
  “是啊,以前我这个人坏,曾经带人伏击过令尊,应该是令尊吧,今日承蒙少侠伙伴相救,实在是万死难报。”阮明道。
  “你知道就好,今天看你这个样子,我也没这报仇的心思了,我听说,这里有个李大老板,专门跟这江水帮作对,他们劫船,那个李老板就保船,这事儿,跟你有点关系吧。”戚少商问道。
  “不错,那年我被这三个兔崽子偷袭,全家都给他们杀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仔细想想,坏事做多了,还是有报应的,所以就做了点生意,帮了一些人,多少也算是赎个罪吧。”阮明道。
  “姓戚的,你也不用把我们放在这里受辱,识相的给爷爷一个痛快的!”李天行大喊。
  “没错,识相的给爷爷们来个痛快的!”剩下两个人也一起喊道。
  “阮明啊,这是疗伤药,你拿去用吧,正如影姑娘所说,还得靠你送我们呢。”戚少商扔给阮明一个白色小瓷瓶,同时掌中飞出三柄飞刀,将地上那李姓三人尽数钉死。
  “啊!”南宫影惊呼一声,回头看着戚少商。
  “这三个人该杀,也算是我报了当年袭击我父亲的仇了。”戚少商道。
  南宫影沉默。
  “小心!”戚少商突然大喝一声,身形随之飞出,一掌往黑暗处拍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戚少商打碎了一块船栏杆。接着南宫影一声惨叫,一个身穿黑袍,左手拿着一根铁杖的人一掌拍在南宫影后背上,南宫影登时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体向前扑出去,那人正要追击,左右两柄长剑攻过来,黑衣人舞杖震开了小衣和楚飞绫,戚少商已经一剑刺到了黑衣人咽喉上,黑衣人右掌一团黑气,横掌挡住了戚少商的干将。远处南宫影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戚少商心里又气又急,当下左掌运力拍在剑柄上,全身内力齐发,黑衣人也有些挡不住,左手持杖顶在地上,被戚少商推着向后滑行,后面楚飞绫已经提剑刺过去了,黑衣人一咬牙,身子一侧,戚少商收势不住,长剑往楚飞绫那边刺去,楚飞绫急忙闪开,顺手拉住戚少商。黑衣人已经一掌拍过来,戚少商回身一掌迎上去,黑衣人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二人双掌碰了一下便分开了,戚少商只觉手上湿乎乎的,定睛一看,原来黑衣人避过戚少商那一剑时,手掌被干将划开一道口子。戚少商低头看了看干将,随即剑走偏锋,往黑衣人腰间削去,楚飞绫收了剑,施展开灵狐族妖法,一双爪子直接往黑衣人面门抓去。黑衣人眼见攻势凌厉,杖尖往戚少商剑身上一点,点出一串火花,借力往后飘飞,随即横杖招架楚飞绫的双爪,楚飞绫早就收了爪子,以灵狐鬼魅的身法绕到了黑衣人身后,一剑往黑衣人后心刺去,黑衣人身法也是鬼魅的路子,当下隐入夜色,不知所踪,反正楚飞绫那一剑是落了空。
  戚少商忽然转到楚飞绫背后,抬手一剑挡开了黑衣人的一杖,随即一剑往黑衣人胸口刺去,刺到一半,手腕一转由刺化为劈砍,黑衣人却再次隐入黑暗中。
  “背靠背!”戚少商喝道。
  “你还是好好关心你那位朋友吧!我去也!”黑衣人道。
  戚少商急火攻心,运力双目一睁,“嗤”的一声,两股真气从眼睛里飞射而出,往声音的来源处刺去,远处传来一声闷哼,经过连番大战,天色见白,远处稍微显现出两艘小船的轮廓,其中一艘很快划走了,另一艘还在江面飘荡。
  戚少商一下爆发,眼前顿时有些发黑,忙提一口真气。
  “那是天魔宫的长老?”楚飞绫问道。
  “不,应该只是一个魔将,否则不会这么弱。快!快看看影姑娘!”戚少商忙跑过去。
  “怎么样了?”戚少商问道。
  “这一掌很重,刚才影姐姐都没呼吸了,我给她输了真气续命,戚大哥,你快救救她。”小衣急的脸色煞白。
  戚少商扶起南宫影,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极其微弱,忙双手紧贴南宫影后背,运起天降甘霖的疗伤心法,二人的身躯同时还被一阵淡蓝色的光包围住,给周围的人都带来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让人感觉所有的疲劳、难过、痛苦都消失了。光芒持续了很久,楚飞绫和小衣急忙给戚少商输真气,以维持他的疗伤,时间越来越久,终于,一个时辰后,光芒敛去,戚少商此时已经脸无血色,一身衣服也被汗水彻底湿透。
  “戚大哥你没事吧?”小衣叫道。
  “嗬...嗬...我没事,不过影姑娘她...她现在情况很不好...我修好了她的经脉、内伤,可是那黑衣人......黑衣人掌中有毒,我把毒气隔绝在心脉之外,但是我们必须尽快去武当山,否则...三日之内...影姑娘就会死。”戚少商勉力说完这些话,便躺下喘着粗气,南宫影也随之倒在一旁,脸上气色已经好多了,只是仍不容乐观。
  “三日之内到达武当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阮明道。
  “不!我们灵狐族有一种法阵,可以在短时间内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时间因距离远近不同,不过最远也只需要一天时间。”楚飞绫道。
  “那赶紧布阵吧!”阮明道。
  “你不知道......”
  “什么?”
  “布这个阵需要以一个活人为祭品,榨干他体内所有的力量用来送我们过去,你叫我怎么忍心去害一个大活人?”楚飞绫道。
  “唉”,阮明长叹一声“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吧。”
  “什么?”楚飞绫和小衣同时惊讶。
  “你忘了我在谢她的时候怎么说的了?”阮明笑了笑“我虽然坏事做了不少,从生到死却从未说一句假话。”
  “......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楚飞绫道,“你赶快靠岸!”
  阮明便找了最近的一个码头,将船靠岸停下。
  楚飞绫扶着戚少商,阮明背着南宫影,五人一起下船,马上就找了一个偏僻,空旷的郊外。
  “你准备好了吗?”楚飞绫问道。
  阮明点点头,将南宫影放在地上,走到戚少商前面,将手伸到他面前,手中握着一把剑
  “以前在一个渔民手里抢来的,他不是这把剑的主人,我也不是。如果找到这把剑的主人,就把剑送给他,当剑上的七颗宝石发出光芒,就是遇到它的主人了。”阮明道。
  “七星?”
  “龙渊。”
  戚少商接过剑,点了点头。
  阮明走到一旁,对楚飞绫说:“我准备好了。”
  楚飞绫看了看戚少商。戚少商走到阮明身边,作揖道:“多谢了。”
  阮明道:“算是赔罪了。”
  戚少商看了楚飞绫一眼,退到一旁,抱起南宫影。
  楚飞绫双目忽然射出白光,双手一扬,九条尾巴登时显现出来,双手在胸前捏了几个法诀。往阮明脚下一指,登时阮明脚下生出一个发着白光的阵盘来。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戚少商忽然说。
  “把江水帮解散了,不服的,就杀了。”阮明笑了笑。
  戚少商点了点头。。
  楚飞绫双手捏诀,往自己这边一指,登时他们这边也生出一个阵盘,两个阵盘相互联系,楚飞绫一咬牙,双手食中二指往阮明脚下一指,身后九条尾巴发出九道白光照射在阮明身上。
  “啊!”只听阮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白光大盛,此时天已经大亮,这一道白光竟能惊得附近城中百姓纷纷呼喊。随后白光隐去,戚少商、楚飞绫、小衣、南宫影四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阮明的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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