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学什么的，最无聊了。
　　当然比上学还无聊的事，也有，那就是写网络小说。这两件事我都不怎么喜欢，但是又不得不干，就落到了这番田地。
　　高考之后，我在上海打工，从卖奶茶到守便利店我都干过了，还去酒吧当了一个月的酒保。
　　卖奶茶是最无聊的事情，一群年龄与我相近的假装时髦的男男女女在装修成本不到10万的小地方自拍，当然，大部分时候都还是正常人。
　　我所定义的正常人就是奶茶是为了消遣，为开心而买，或者为了追女朋友的那种。但总是有些买奶茶的人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用鄙视的眼光看我。
　　当然这些人我一般都不想理，所以，第一个月一过，我就走了。
　　第二个月的工作是在便利店，好处是有许多空闲的时间，缺点是工资少，老板建议我搬到店里住，值班24小时，开双倍工资，我拒绝了，毕竟我连996都不能接受，这已经算得上是007了。店里工作好的是，可以解决我的三餐问题。这样，我的工资刚好付得起房租，月末，我拿写网文赚的钱请老板一家吃了顿火锅，用剩下的钱加上半年分期买到了一台新电脑，把以前那个300块收来的又花300块送出去了。这样，过了一个月，我还是没存款。
　　第三份工作是酒保，这算是一个好工作，主要是我挺乐意做站着的工作，尤其是站着还能动的工作，这是酒保特有的优势所在，凌晨两点下班。早上酒吧门口有个摊煎饼的大妈。老板每天中午过来巡查一次，提一点小意见，然后就溜了。
　　晚上我主要负责收钱和打扫的工作，偶尔还要负责安慰失恋的女生，当然，这种时候应该尽量少说话，所以，当女生抱怨的时候我都在思考小说下一步的动态，不过对于女孩子而言，能有个人可以倾诉，就很棒了。
　　因为总是会有女生愿意和我抱怨，我卖酒的成绩还不错。
　　“我男朋友出轨了，其实我也……”
　　“嗯，这瓶酒算我请你的。”
　　“再来几瓶。”
　　“还要冰淇淋吗。”
　　“可以。”
　　因为这样的推销手法，我卖酒的成绩明显还不错，老板给我的提成也比较高。最后一天上班的时候，老板让我回答3个女顾客的问题，他把话筒递给了我。
　　“第一个问题，你单身吗？”
　　“是的”
　　“第二个问题，你多大了“
　　“18”
　　“第三个问题，我们可以请你喝酒吗？”
　　“不行呢。”
　　“那请问你喜欢小姐姐吗？”
　　“好像已经满三个问题了。”我把话筒还给了老板，背对吧台开始擦酒杯。
　　那天晚上我辞职了，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坐上地铁去学校报到了。
　　大学里我学的是计算机工程，很简单的那种，当然，要是问我感受的话，那就是难，生活难过。
　　没时间，我曾经对大学丰富的生活很期待，当然，伴随着丰富的生活的那便是996式的忙碌，我加入了学校的网球队，结交了几个朋友，还要备考CE和SAT。问我的前路在哪里？
　　我的网文收入走高，而且在酒吧也赚了不少。但是学费还是申请的助学贷款，办理贷款的柜员看了眼我的银行流水，还有我的录取通知书，就把钱贷给我了，所以我搬到了学校宿舍来，计划慢慢地靠自己攒钱把助学贷款还上。
　　我认识了Stan，真名流动，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但是他野心挺大，和我的野心有的一拼。
　　Stan有个梦想，就是去Apple工作，问他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被中国的互联网公司逼到996。”Stan对我很有兴趣，因为他喜欢网球。所以他对我的历史很感兴趣，就是那年在巴西看网球的故事。“Taylor是个bitch。”有一天Stan突然对我说。
　　“可能吧。”
　　“毕业后我要带你去美国看NBA。”
　　“为什么不是网球，我还以为你挺喜欢网球的。”
　　“嗯，我确实挺喜欢网球的。”他盯着我看，有一种诡异的笑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那为什么不是网球？”
　　“因为美国还是NBA出名一些，我感觉我毕业以后可能比较穷，请不起你去看网球。”
　　“有空的话我请你吧。”Stan用他的小眼睛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可以啊。”
　　和Stan聊得来的原因很多，其实主要是有时候的无聊，而且他就住在我隔壁。他经常带我出去鬼混，尤其是晚上九点以后。
　　“晚上九点以后我只想干两件事，要么出去散步，要么学习。”
　　“我的小说好久没更新了。”
　　“哎呀走嘛。”
　　“好好好。”
　　“去哪里？”
　　“要不去跑步？”
　　“可以。”
　　所以我们就坐地铁去了外滩。
　　“哇人好多”
　　“我还以为是淡季人就会少起来。”
　　“嗯，我几个月前，也就是在像这样的邮轮上，看见一个女人的裙子被烧起来，那里的船比这江上的船大些，但是上面的气氛差不多。”
　　“嗯，怎么回事。”
　　我就把上次和Taylor上游轮的事全部讲了一遍。
　　“你确定这不是小说？”
　　“当然，这绝对是真的。”
　　“好吧我信了。”Stan这话，让我怀疑他到底信没信，当然他信不信也无所谓，我不在意的。
　　“我高中的时候和别人讲我自己的事情，却没有几个人相信，还会招人嘲笑，一开始我还会解释，后来，我觉得，算了，我自己的事，别人不信拉倒。”Stan补充道。
　　“嗯。”我一时居然想不到能说的。Stan过来搂住我，“我还是信你的。”
　　“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好。”
　　“我喜欢星巴克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永远可以花40块钱找到一个宽松点的位置，还能有风景看。”我真的很享受这种片刻的愉悦，虽然蛋糕很贵，不过我也没打算买就是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约会，给那人六十块钱，结果她只花了我三十块，自己拿走了三十块钱。”
　　我们打起了游戏，不知不觉就呆了两个多小时。打完之后，我看了一眼手机。。
　　“完了，地铁关门了“Stan也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
　　今晚我们是被困在上海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