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飞行术

　　玄猿一拍屁股站起，羞愧地说道：“师祖，我以前也只是在赶路的时候偶尔用一下飞行术，但那都是在空旷地带，每次快赶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就收起体内全部灵炁然后任由身体自由往下摔，摔到哪儿算哪儿。”
　　圣女忍俊不禁，安慰道：“玄猿，能做到这一步，说明你已经超越很多人了。你要知道，只有跨入地仙境的人才能有资格去控灵。这虽是一个灵炁充沛的世界，但这个世上能将身体淬炼到能够承灵之人，十里挑一。能跨入地仙境真正成为一个术者的，更是百人中只有一二。”
　　玄猿听师祖如此说，心里不禁一乐呵，笑道：“哈哈，这么说我还是挺不错的嘛！”
　　圣女莞尔一笑，有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
　　她“咳咳”两声，开始指点道：“你目前的情况就是，只会凝聚体内的灵炁，却不懂得如何去控制它、释放它。”
　　“嗯嗯，就是这样！”听圣女一说就着，玄猿便急忙问道：“那师祖，怎样才能控制体内的灵炁啊？”
　　圣女不紧不慢地坐于榻边，仔细解释道：“飞行之时对灵炁的控制，说白了也就是控制全身灵炁的流通，用多还是用少，是收敛还是发散，全凭自己身体在空中所处状态而断定。”
　　玄猿疑惑地问道：“该怎样断定？”
　　圣女指点道：“就前面这一次而言，你脚底灵炁向上前方发散带动身体向上前方飞起之后，却不知道收敛灵炁，以至于撞到了房梁。”
　　“啊哈哈，我懂了！”
　　玄猿说罢，又急忙往脚底聚集灵炁，然后让灵炁再次向上前方发散，等他身体飞离地面的那一刻，又迅速将灵炁收敛。
　　只是这一次，他刚飞起就又掉落在了地上。
　　玄猿哀怨地站在地上，盯着圣女皱眉抱怨道：“还没有之前飞的高远呢！”
　　圣女打趣道：“可是这次你没有撞到房梁上啊。”
　　玄猿忍不住给了圣女一个白眼。
　　圣女再次指点道：“这次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你的灵炁收敛得太快、太猛，以至于完全没留有克服地心引力的灵炁去维持身体的滞空状态，身体离地之后，你试着慢慢收敛灵炁，让向上的灵炁基本和地心引力保持平衡，你想要飞得再高一点，就加大一点向上的灵炁流动，你想要飞的低一点，就减小一点向上的灵炁流动。”
　　“所谓‘滞空’状态，便是向下的地心引力和向上的灵炁牵引力保持平衡。”
　　“了解！”
　　玄猿胸有成竹地大声回答一声，他的脸上全然一副已经听懂了的神情，他看着屋内环视一圈，道：“师祖，屋子太小了，我要去屋子外面试炼。”
　　没等圣女说话，玄猿已经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赤裸着上身从门里冲了出去。
　　圣女便也跟着从房间走出，他们走到殿后的一片开阔平地，圣女朝着东方指了指，道：“就沿着这个方向往东飞吧，地面更平坦些。”
　　玄猿点头，便朝着圣女所指方向飞了出去。直飞过山石，飞出圣女的视野之外。
　　再次进入圣女视野的玄猿，是从那个山石后面跑回来的，他一路跑着，跑到了之前起飞的地方。
　　圣女见状，便故意笑问道：“玄猿，你怎么不是飞着回来的，而是跑回来的？”
　　“我怕飞过头了还不行啊！”
　　玄猿再次给圣女一个白眼，他话说完，就又急忙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玄猿又从东边折返，这次他不是跑着回来的，而是从空中摔翻下来，趴倒在地。
　　圣女见状，上前关心地问了一句：“没摔疼吧？”
　　玄猿不顾身体的疼痛，急忙站起，逞强地说道：“师祖，我刚才根本就没摔到！”
　　玄猿说着，在地上上上下下跳动了几下，炫耀道：“你看看嘛，哪有摔到！”
　　圣女沉默不言。
　　玄猿停了下来，他看向圣女，无比认真道：“师祖，我今天一定会成功的！”
　　第三次，玄猿飞出去很久，却不见飞回来。
　　等在原地的圣女却也不焦急。
　　“让开让开，快让开！”第三次飞回的玄猿在半空中尖叫着，再次从空中摔翻在了圣女脚下。
　　玄猿压根就没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感，他又迅速站起，问圣女道：“师祖，我在空中的时候怎么老是维持不了身体的平衡啊？”
　　圣女见玄猿对飞行术如此认真、如此执着，便也很认真地讲解道：“在空中维持身体平衡的方法，和你维持起飞降落时的速度的原理是互通的，也就是你身体哪个部位往哪边倾，你就向它相反的方向发散灵炁将那股力抵消。在空中维持身体平衡啊，除了要调节身体向上的灵炁和地心引力之间的平衡以外，还要调节身体和空气之间的摩擦阻力、身体向各个方向倾斜时的惯力、还有特殊天气中的风力、还有比如你在空中突然受到攻击时的撞击力、还有······”
　　“好的！”没等圣女说完，玄猿已经又一次飞了出去。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
　　入夜，圣女为玄猿点在空地上的蜡烛烧完又换，黑夜中的玄猿飞出又回，也不知道飞出去了多少回，他才怔怔地站在原地不飞了。这之所以停下来不飞了，全是因为他再也不能从身体内提取到任何的灵炁了。
　　圣女看着努力将灵炁往脚底聚集，却怎么也飞不起来的玄猿，故意问道：“你把体内的灵炁全都用完了？”
　　“哎！”
　　玄猿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由于是初学飞行术，初学灵炁的使用方法，所以不怎么会使用，导致飞行过程中很多灵炁被白白浪费。而且此刻的玄猿对体内灵炁的提取方法也不是很懂，所以此刻的他对他体内的灵炁也没完全提取出来。
　　圣女看得出来，玄猿体内的灵炁量是很大的，而且玄猿还拥有着超乎常人的灵炁恢复能力，估计给玄猿一个时辰，他也能将体内耗费的灵炁完全恢复。这样想着，她便开口道：“无妨，灵炁用尽了那就别再练了。”
　　玄猿不舍地道：“可是师祖，我还是没练会。”
　　“体内没有灵炁了，便也练不成了，明天再练吧。”
　　玄猿只好作罢，他回屋穿好衣服，又对圣女道：“师祖，我现在在空中还算可以勉强保持身体平衡，可是无论怎样，我还是做不到降落时让身体平稳着地。”
　　圣女将食物交到玄猿手上，顺便鼓励道：“在五个时辰的试飞过程中你就已经悟到了在空中保持身体平衡的基本方法，这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见玄猿还是一副愁眉莫展状，圣女继续安慰道：“至于降落时让身体能够平稳着地嘛，等你能够做到在空中随意保持身体平衡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会了。”
　　玄猿心想自己能够这么快悟到在空中保持身体平衡的方法，一方面是由于今天师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耐心指点，另一方面是自己之前也试着飞过好多次，虽然每次都是乱飞乱摔，但还算有点基础。
　　听圣女说能够做到在空中随意保持身体平衡的时候，也就可以做到平稳降落，他不禁开心地问道：“真的吗？”
　　圣女冲着玄猿一笑，回答道：“是的，说白了身体着地的时候所要保持的，无非就是灵炁的控制力、身体向下的重力、向前的身体惯力三者之间的平衡，你以后多加练习，自然会找到其中的奥义所在的。”
　　“师祖，我一定会多加练习的！”玄猿大声答应着，身体一跃就到了榻上。
　　第二日天微微亮，玄猿一个人就已经在昨晚那片空地上练习飞行术了。
　　圣女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玄猿已经有点火候的飞行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玄猿，我今天要出山一趟。”
　　圣女微微颦眉，神情复杂。
　　“师祖，你这是要为我找去处了吗？”
　　见圣女点头，玄猿继续开心地问道：“师祖，我能不能去太宰太娇他们那儿啊？或者哑巴那儿也行。”
　　圣女摇头，郑重道：“你此次下山，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
　　“师祖，这又是为什么啊？”
　　玄猿不解。
　　圣女再次咬音咂字地说道：“玄猿，你一定要好好记住我的这句话。”
　　玄猿对这句话一知半解，见圣女神情严肃，他也便点头承诺道：“好的，师祖，我记住了。”
　　圣女盯着玄猿，半晌，终转过头准备离开。
　　“师祖，你啥时候回来啊？”
　　“多则十天，少则八日。”
　　“哦哦，那我等你早日回来！”
　　圣女离开昆仑山之后，玄猿每天体内有灵炁就飞，没灵炁就休息，如此到第九日，圣女便真的归来了。
　　九日时间，玄猿的飞行术已经练得颇有些成色了。
　　圣女看着急于向自己炫耀的玄猿，眼神落寞道：“玄猿，我已经为你找好去处了。”
　　“师祖，我们啥时候去啊？”
　　玄猿话语中，尽是急切之情。
　　“明天就去。”
　　圣女望着月色，眼神比月色更清冷。
　　“耶！太好啦！我终于可以下山啦！”
　　圣女身后，尽是玄猿热烈的欢呼声。。
　　而圣女，只是呆呆地盯着夜空。
　　“千秋星辰，万年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