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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可怕没有，紧张倒是真的。
谁让他每次出现，都会说那些让她招架不住的话。
夏语长叹一声，一抬头，额头差点儿撞上他的下巴。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程槿余却紧跟着上前，将她逼退到了墙角：“我那天说的事情，夏小姐还没有考虑好吗？”
婚姻大事，哪是考虑一两天就够的？
换做别人，夏语大概早就怼上去了，可是眼前的男人，在几分钟之前才帮她赶走了讨厌的人。夏语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公寓的地址并且来得那么巧的，然而他刚才出现的那一刻，她除了惊讶，莫名还有些安心。
夏语背靠着墙角，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仰起脸，很认真地问：“你今天特地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谈结婚的事情的吗？”
这次轮到程槿余愣住了。
他并不想逼她这么快就做决定，当着贺宁的面提这件事情，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匆匆赶来的心虚。究其原因，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能来这里找她的理由。
他承认他有点介意贺宁的存在。
尽管他知道她和贺宁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地进展，可是谁又知道她究竟会不会不计前嫌和他重归于好呢。
至于刚才又问了第二遍，不过是看她因为害羞而微微泛红的耳尖有点可爱，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想不到她居然把他的话当真了。
程槿余很意外。
更意外的是他还没说话，夏语已经平静地转过身，拿出钥匙开门。
“外面不方便，进来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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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场景，莫北自觉地退到了楼梯间里。
夏语进门后开了灯，随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
她一个人住，觉得高科技的指纹锁和密码锁不是很安全，所以在搬进来以后，就让人换成了原始的钥匙锁。
她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男士的拖鞋出来，抬起头看到程槿余还站在门外，问他：“你不进来吗？”
程槿余没动，盯着她手里的男士拖鞋：“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夏语点点头：“是啊。”
“那这拖鞋……”
他没说下去。
夏语不解地低头，愣了两秒后，终于反应过来。
她轻笑，将鞋子放在地上：“这双鞋和贺宁没有关系，他之前一次也没来过我这儿。我准备了男士拖鞋，是因为我的经纪人有时会过来和我聊工作上的事情，还有我的哥哥……就是秦驰珏，他偶尔也会来看我，给我带点东西。”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不经意地就把他疑惑的事情给解释清楚了。
程槿余摸了摸鼻子：“抱歉。”
夏语朝他笑了笑：“进来吧，我这里没有茶叶，我去给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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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语倒好水出来，程槿余已经站在她家的客厅里。
她这套公寓面积比不上秦家的别墅，只有一百多个平方，平时也就她一个人住。
房子是她考上大学后沈怀柔以她的名义买下来送给她的，不过沈怀柔没有工作，钱是谁出的不用想也知道。虽然这些年她并没有喊过秦文柏一声爸爸，可是秦文柏对她也是真的好，秦驰珏和秦舒恬有的，从来没有少过她。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装修风格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设计的。
欧式田园风，客厅里的电视机下象征性地装了一个壁炉当摆设，所有的家具全是她亲自跑了很多家家具城挑选出来的，阳台上还放了一架秋千藤椅，她平时没事时就喜欢坐在上面看书休息。
“别站着了，坐吧。”
夏语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程槿余进来就看见了她厨房里的两个烤箱：“你喜欢西点？”
夏语嗯了声：“平时没事的时候会自己做一点。”
程槿余点点头，坐下来。
夏语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上面有个抱枕，她坐下来时就顺手抱在了怀里。
“程先生，你给我的结婚协议，我已经看过了。”
程槿余看着她：“夏小姐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没有没有。”夏语摇头，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抱枕，“我是想说，你是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来和你结婚吗？”
“目前来说，没有人比夏小姐更合适。”程槿余抬眼，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语看他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我……我的意思是，如、如果你实在没有其他的人选，我可以帮你。”
“……”
程槿余目露惊讶，“你说什么？”
夏语抱紧了抱枕，结婚这种事情要她主动说，怎么都觉得很羞耻。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和他对视：“我说，我可以答应和你结婚，但是我希望，你还能再答应我几个条件。”
程槿余克制着表情：“你说说看。”
夏语说：“第一，虽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很糊的十八线演员，可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公众人物，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我不希望因为结婚影响我的事业，所以我希望在我能帮助你完成你的追求的前提下，我们结婚的事情能够保密，只让家里人知道就可以了。”
程槿余本来也没想过要让他们结婚的事情公之于众，她既然提了，他就顺着她的话说：“我答应你。”
“第二，我有自己的经纪人，他叫曹江，已经陪我两年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替我找的资源联系的剧组。我知道DREAMS招经纪人的要求很高，但是我能不能请求你，不要把我的经纪人换掉？他虽然年龄还小，经验也不是很足，可是他真的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的人，只要你们肯用他，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做出让你们满意的成绩的。”
关于曹江，程槿余自然也让莫北搜集过他的资料。
老实讲，就凭曹江平平无奇的经历，是肯定达不到DREAMS的用人标准的。然而程槿余在翻他简历的时候发现他居然曾经有帮夏语争取过很多大IP的角色，尽管最后都没有成功，可是单就他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能想办法通过自己的关系顺藤摸瓜联系到剧组的人，并将夏语推荐过去，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短暂的思考后，程槿余说：“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DREAMS不养闲人，我会给他一个期限，只要他能在这个期限内做到我的要求，我就让人事部给他办理正式的入职手续。你看怎么样？”
夏语眼睛一亮，只要有机会就可以！
她脸上带着笑，高兴地说：“当然可以。”
程槿余见她笑，面上的神色也放松下来：“第三呢？”
第三啊……
想到这个，夏语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尴尬。
程槿余看不懂她的表情：“有什么问题吗？”
夏语先是摇头，咬了咬唇，忽然不再看他，也不说话了。
程槿余以为她又不愿意了，眉心微拢，身体往前倾了些。
正欲开口，就听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还带了些轻颤。
“我们结婚之后，我……我能有自己的房间的吧？”
程槿余：“……”
他倒是没想过她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知怎么，程槿余突然想到那天她穿着礼服的样子。
漂亮的脸蛋儿，姣好的身材，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两条笔直的腿……
打住。
程槿余强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了。
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女人里面唯一一个能让他心动的。
光是想想以后住在一起的日子，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是一个成年男人，想让他对她完全没有欲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他也不会强迫她，只要她不愿意，他绝对不会碰她分毫。
程槿余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恢复清明。
“当然，夏小姐愿意帮我，我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他穿着西装坐在她家的沙发上，言谈举止都完美地像是一位绅士。
夏语放心了：“那……那好的。”
一句“好的”，让程槿余心底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开始悄然滋生。
“没有别的条件了？”
夏语摇头：“暂时没有了。”
程槿余看着她，轻轻勾唇。
夏语等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硬着头皮发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听了她的问题，程槿余脸上的笑意加深：“等民政局上班了，我们先去领证，夏小姐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我们结婚的事，仪式和酒席就先不办。我爷爷那边需要夏小姐陪我走一趟，至于秦家那里……”
夏语本来觉得等民政局上班这句话怪怪的，后来仔细想想，这两天是周末，民政局应该没开门。
听到他提秦家，夏语连忙接话：“其实在你那天过来之前，我妈妈已经和我说了这件事情，不过她没有明确告诉我是谁，我想你的爷爷肯定和我的继父以及我妈妈说过了，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程槿余点头：“好，那就等秦董事长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访。”
夏语：“……好。”
-
晚上，夏语躺在床上，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和程槿余的对话。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婚事居然就这么定了下来。
还是她亲自和对方谈的。
刚谈妥，程槿余就被莫北叫走了。
只不过临走前他特地提醒了她一句，让她准备好身份证和户口簿，周一上午他开车来接她。
思及此，夏语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百八十度的身。
实在是睡不着，她拿出手机在微信的联系人里翻了翻，最后点进了曹江的头像。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要结婚了。】
【对象是DREAMS的总裁。】
【我们俩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