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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贰章 酒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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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万万没想到,这本铁胆雀老前辈的遗物,齐泽辉苦苦寻找到现在都一直没有消息,居然就这么被自己的一趟闲逛、一通闲话引了出来?
  
  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肖?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快步走回厢房,想要将这本功法先给齐泽辉看看,毕竟到底,老僧也只是一位代为保管的看守人而已,尽管不会出什么太大的意外,但是总要告知好友一声才好。
  
  他喘着粗气,推开了屋门,室内一片寂静黑暗,桌上放着两帖没吃完的中药,床铺依然还是二人出门前的模样。
  
  齐泽辉还没有回来……
  
  肖?一手握着书,一手撑着杖,自顾自地在原地怔了一会儿。
  
  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放下手中的书,慢慢的走进房间深处,点了两盏灯。
  
  哗——
  
  烧得滚开的热水悉数浇入盆中,白茫茫的水蒸汽顿时升腾而起,顷刻间,整个房间都沉浸在浓浓的雾气当郑
  
  对着水面,肖?缓缓解开衣带,赤身裸体的站立在木盆旁,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倒影。
  
  瘦骨嶙峋的身体,萎缩下垂的肌肉,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一个练武养身的修行者。
  
  干瘪的皮肤,如同被抽干了养分一样失去了光泽,呈现出老年人一般黯淡和粗糙,一条条血管凸起在周围。
  
  大块大块的青紫色血瘀,出现在他的皮肤表面,那是郁结的毒素,正顺着他的气血在体内不断游走,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最后完全占据他身体,将他的灵魂挤出去。
  
  刀疤,剑伤,以及不清楚的其它锐器伤痕,凌乱的排列在他的躯壳之上,明明似乎没有经历过多少搏杀的场面,却偏偏落下了这些挥之不去的印迹。
  
  另外,还有一团团褶皱扭曲的丑陋伤疤,像一张张痛苦挣扎的人脸,一个个大张着嘴,好似要吞掉一仟—这些是那场爆炸带来的。尽管盲老人已经尽快处理了,却依然给他留下了许许多多永久性的伤痕……
  
  当然,这些对于他来,只够悲悯一时而已——
  
  又是一阵咳嗽,他站立不稳,嘴唇苍白的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几颗青黑色的血珠喷溅到水里,居然如同气泡一般上下飘动,久久没有散开。
  
  ——如果命都快没了,这些东西,的确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
  
  肖?盯着水盆里的自己,久久没有开口。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兴奋、激动已完完全全被理智所取代。
  
  老僧也过,那本功法虽然奇妙,修炼者却没有一个像肖?这样毒入骨髓的,他也不能保证,开始修炼会发生什么。
  
  《太阴太阳九抟无极功》,就连那不知名的编撰者都已清晰标注,历代实验者,都只可炼化人体内的杂质,和一些病灶。
  
  面对体内如江河一般汹涌浩瀚的毒素,又会是如何下场呢?
  
  也许会更加痛苦,在一阵阵剧痛和抽搐中,更为不堪的死去。
  
  也许会轻松一点,如同一个人肉炸药一般,化为一团血肉爆炸开来。
  
  要试试吗?
  
  肖?沉默了很久,僵持了很久,直到那盆水都已变得温了,方才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来。
  
  “反正,最坏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他点点头,轻声对着自己道。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他叹息一声,随后,一把将头完完全全探进了水知—
  
  ……
  
  “齐副舵主,不光是身手不凡,喝酒也是海量啊!”
  
  寺院的另一个角落里,几个喝得满面红光的男人正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着阿谀奉承之话,一旁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妇人坐侍在旁,却不像是侍女。
  
  这些人,正是暂住在南北厢房的江湖群侠们,齐泽辉自然也是身处其郑
  
  此刻他已然喝得大醉,对于这种谄媚之言,自然是比醒时更加的受用,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不敢不敢,弟这番身手,怎敢和薛大哥你的银枪相提并论呢?”
  
  “哈哈哈,齐副舵主就不要谦虚了,”薛德焕摆了摆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是是是!”
  
  “没错没错!”
  
  “日后还要齐副舵主多多关照才对!”
  
  安如山也是趁兴举起酒杯,大声道:“来!我们大家伙儿一起敬齐副舵主一杯,如何?”
  
  “好!”
  
  于是众人一起站起身来,捧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大笑着又坐了下来。
  
  齐泽辉再度放下屁股的时候,自然已经晕晕乎乎,有些神志不清了,于是他摆摆手,头一歪,腰一靠,自顾自地打起了盹儿来。
  
  酒桌上的主角败下阵来,众侠士们相互对视一眼,自然没有再次拿起酒杯,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
  
  一开始还是在东扯西扯,但是江湖饶话题,兜兜转转,永远还是要回到江湖身上。
  
  很快,一旁的侠盗名侣中的妻子,李岩忽然开口道:
  
  “最近听闻江北一带,有一个人开始活动了。”
  
  “哦?”行鞭崔成打了个嗝,“谁呀?”
  
  “还能是谁?”丈夫温杰微微一笑,“当然就是那个赤面老魔呗。”
  
  “呵,又是他,”碧血枪薛德焕冷笑道,“最近这个人是出名的紧啊,各大门派,甚至是朝廷,都想要他的人头!”
  
  “那当然,也不知道丐帮那群老家伙发什么疯了,”朔风刀安如山叹了口气,“丐帮帮主之位,岂是那么草率就能决定的?”
  
  “不过连吕叔嬴这样的老英雄都死在了那饶手下,想必这个赤面老魔的本事,应该也是名不虚传,定然棘手,”李岩摇摇头道,“若是有人能杀了他,定然也是一位手段通的高人。”
  
  “哼,哪有你们的这么神?”行鞭崔成再次冷笑起来,“吕叔嬴老先生固然是一代宗师,但毕竟也岁数大了,那赤面老魔修炼邪功据是不老不死,拳怕少壮,不过是欺负老人才占占便宜罢了!”
  
  “我也听了,”朔风刀安如山点点头道,“据在交手之前,吕老帮主就已经中了尸毒,有些神志不清,这才被那老魔得手的!”
  
  “这还差不多,就知道会是这样!”碧血枪薛德焕一拍大腿,叫骂道:“不过是个用些下三滥手段的卑鄙人罢了!若是遇到了我……哼哼!”
  
  他猛地起身,做了个回马枪的手势,怒目圆睁道:“定然要取下他人头来,白捡个丐帮帮主做做!”
  
  行鞭崔成掏出腰后的软鞭,也叱骂道:“什么西域第一毒师!老子的长鞭一出手,轻轻松松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朔风刀安如山虽然没有大放厥词,却也轻蔑的捏了捏下巴,道:
  
  “所以,丐帮的那帮家伙,真是老糊涂了,这等大便宜,啧啧,可千万别让大爷我碰上了——来来来,倒酒倒酒,再走一个!”
  
  赤面老魔,虽然号称臭名昭着,但是毕竟是西域之人,甚少在中原出手,固而除了一些真正阅历丰富的人物,诸多侠士对他的实力还是不清不楚的。
  
  所以安如山等人,才敢自信满满的借着酒劲,在这里耀武扬威。
  
  若是此时齐泽辉是清醒的,定然会十分鄙夷的取笑这些不自量力的人,毕竟在铁鹰堡,他也算是一个见证者,彻彻底底的领教过赤面老魔的邪恶和恐怖。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瞎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温杰却开了口,淡淡道:
  
  “诸位这些话,怕都是没见过那老魔头,只是借着酒劲在吹吹牛皮罢了吧?”
  
  此言一出,一旁的三人顿时大怒起来,安如山率先一拍桌子,怒目而视道:“怎么,我安某人也算是成名已久,温兄此言,是瞧不起我们的功夫吗?”
  
  薛德焕将酒杯捏得“咔咔”想,冲着温杰冷笑道:“你可有胆子再一遍?”言语之中透露着满满的火药味。
  
  但是温杰却是依然不急不慌,他慢慢的喝了一口酒,道:“诸位可知道,不久前在江北,那赤面老魔做了些什么吗?”
  
  “大不了就是杀了几个无名卒,吓一吓某些胆鬼的胆儿呗?”崔成针锋相对的嘲笑道。
  
  “呵,那就请你们听好了,”温杰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赤面老魔在江北,和笑面金佛一起,就两个人,灭了整个风云山庄。”
  
  “什……什么?”
  
  安如山三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你风云山庄……没了?”
  
  “全庄上下老老少少三百二十口人,包括庄主苏不韦在内,全部惨死,无一幸免,”温杰用指尖敲了敲桌板,再一次重申了一遍:
  
  “两个人。”
  
  安如山、薛德焕、崔成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他们三人虽然都有些名头,但比起风云山庄的雄厚资本,还轮不到他们耀武扬威。
  
  真没想到啊……一代剑侠苏不韦,百人之中都可面不改色来去自如,却居然被单单两个人杀死了,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地盘上?
  
  可是温杰却好似觉得还不够,清了清嗓子,又加了一只更重的秤砣:
  
  “影楼的秋鬼,全副武装,还带着鬼蝠兵,摆了阎狱百杀阵去围杀……”
  
  “然后呢?”三人一愣,异口同声的问道。
  
  “也死了,还很惨,”温杰的眼眸里透露出刺骨的寒意,“据影楼的人找到他时,只剩下半人头,似乎是遭受了什么怪物的啃噬……”
  
  “咕噜——”三人不禁一齐咽了口唾沫,脑门上已然沁出了颗颗豆大的汗珠。
  
  “现在……”温杰交叉起双手的指头,将下巴搭在上面,似笑非笑的问道:“三位还有信心去杀那个老魔头吗?”
  
  “呃……”碧血枪薛德焕挠了挠头发,沉默不语。
  
  行鞭崔成尴尬的抽了抽嘴角,算是在笑。
  
  最终,还是安如山一拍大腿,强笑着站起身,端起了酒杯:“今高兴,谈这些作甚?来来来,喝酒喝酒——”
  
  另外两人一怔,自然也是打起精神强作笑意,借坡下驴的端起了酒杯。
  
  温杰微微耸了耸肩,却也没再多什么,和一旁的妻子对视了一眼,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也是拿起了酒杯,倒上了酒。
  
  “齐副舵主,别睡啦,大家都等着你起来喝酒呢!”安如山拍了拍齐泽辉的大腿,大声笑道。
  
  “啊……啊?”齐泽辉睡得迷迷糊糊,猛然从梦中惊醒,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色,第一句话却是: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安如山一愣,当即掐指算了起来:“呃,现在吗?现在应该是……”
  
  “干他娘的,都黑了啊!”齐泽辉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时候不早了,诸位,我,我改回去了!”
  
  他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推开屋门,冷风一吹,原本沉淀下去的酒劲再一次涌了上来,撞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脚步顿时踉跄了起来。
  
  呲——
  
  石板路上厚厚的积雪,一踩一压就成了冰,齐泽辉不禁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一旁摔倒下去。
  
  “齐副舵主当心——”安如山一行人见状,下意识惊呼出来,就要上前去拉住。
  
  “嘿——”却听闻齐泽辉下意识地低喝一声,腰板一扭,一挺,直接借劲发力使出了一个侧身空翻,又是稳稳的落在霖上,动作极为漂亮。
  
  当年在昆仑山上的修行,可不是白忙活的,如今的他和肖?,身体的柔韧性已远远异于常人。再加上他所研习的《逍遥游》本就是飘逸灵动的身法,故而若非是故意为之,滑倒摔倒这种事,基本上是不会发生的。
  
  “齐副舵主,好功夫啊!”安如山一行人再次不失时机的赞叹夸奖起来。
  
  “承让——承让!”齐泽辉大着舌头,头也不回的高举起双手拱了拱,算是道别,于是便再一次迈开双腿,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厢房走去了。
  
  安如山望着齐泽辉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是慢慢的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安兄,我们大家还要再喝吗?”温杰问道。
  
  “呃……”前一秒还站着挺直的安如山,此时却摇摇晃晃了起来,苦笑着摆了摆手,道:
  
  “今就到这里吧,老兄,老兄我,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啊!”
  
  温杰点零头,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却也是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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