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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百次复活加一次死亡 / 第二章 温暖与严寒

第二章 温暖与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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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仿佛就是眨了一下眼,那所熟悉的废土世界就已变得荡然无存了,紧接着完整取代它的是一个鸟语花香绿意盎然的新世界。我花费了无数时间去观察它去感受它,直到新奇与那份像恋人间怦然心动的感觉彻底消失后,我才扭过头去面对另一个问题,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毫无疑问的我被安插进了远离文明的原始部落中,充当着可有可无十分普通的一员。浓密的体毛和腐臭味,使我开始厌恶起了自己和其他如此诟病的族人们。除此之外他们并未赶在我到来之前发明可供沟通的语言,但他们明显有别于我们熟知的任何哺乳和野生动物,除了面对危险时的吼叫外,他们大多时候都异常安静和令人敬佩的纪律性,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人。
  部落是由一位独眼祭师所领导,他在接管上一任的时候起,便戴上了一具牛头骨面具,从此没有人再看见他把面具给摘下来。除了必要的献祭他几乎不离开供我们夜晚藏身的洞穴,终日对视着洞穴底部一副墙壁上的壁画若有所思。壁画的内容是一艘略有战舰雏形和轮廓的神秘物体由天空中降落,它的周旁是无数个要更小一圈依旧同等轮廓的神秘物体伴其左右,画作的最底部是滚滚火焰和拿着长矛的人类还有其他野兽们的身影。遗憾的是这副壁画的作者可能早已归于泥土,风蚀的墙壁间接的向众人倾诉它在时间上的年代久远。
  我曾有幸亲眼观摩了一次献祭,还好遭遇的对象是几位老朽病残,部落给了他们最崇高的理由使他们永远离开,这对任何一个群体能够简单轻松的抛弃负担又何乐而不为呢。只见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列,走向了悬崖尽头,他们还没有傻到会跳下去。等到所有人站在了生与死的界限上时,峭壁上的大鸟就闻讯赶来了,并把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叼走最终消失在参天的巨树林里。我始终相信他们一开始就是这样认为,某个不爱处女却爱老弱的糊涂神灵,派遣了它的使者并把它的信徒们带离这苦难的世界,而他尚在人间的亲族们从此将获得好运。即使事实的真像是,他们会被带进阴暗的巢穴,喂食着它们的幼崽。
  身处猛兽横行的世界里,部落里的人被迫在猎人和猎物两个角色间来回切换,因此大多人更倾向于拿源源不绝的浆果充饥,而非冒着生命危险去狩猎打打牙祭。当然纯粹的和平主义是很难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生存的,至少现在还不能。
  ……
  祭师现已衰老,他的继承者早已就出现,并迫不及待的想要挑起这个重担。
  这位接任者的独特之处在于,当我们被树下的世界所吸引义无反顾的爬下来后,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我们直立起了身板并用双腿行走的这个空当,他依旧保持着爬行。他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此,而是他的凶残至极,他喜爱约束或者更像是指挥部落其他人员,当然我也是在其中。或者说他的乐趣真正在于,每当狩猎队拖回只要有一只还未死去的动物时,他便会把它拖到羸弱的妇孺面前,操起一块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那只野兽的脑袋上,直到它的哀嚎彻底终结但他依然不会停手,恐惧迫使她们蜷缩为一团。但好在不久的将来,他终开始厌恶起我们这些直立怪异的同伴们,并在一次野兽的侵袭中他永远的爬走了。
  虽然我与这副躯壳相处的并不融洽,但我确实生在这里并属于这里,在这一点上是毋庸置疑的。为了生存我开始慢慢忍受着食物的生吞活剥,记忆深处的文明早已被我抛在脑后不见了踪影。在此我也邂逅了我的所爱,她就像是一只丑陋的猴子,又因她的右侧面颊上有个手掌样式的胎记,这使她看起来更加丑陋了,当然此时的我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残酷的事实告诉我她还很弱小,直到她生长到一定年龄她便属于所有男性,为了繁衍生存这也是部落女性必要的一种牺牲。
  随着生活的一天天过去,梦魇终于在这一天到来了。某个清晨我被叽叽喳喳的喧闹声给吵醒,他们围着栖身处的某个角落喋喋不休,那里躺着一具僵硬的尸体,至少从祭师深邃的眼眸里可以看出这并不是自然的死亡。除此之外我们都感觉到了有别于往日的寒冷,即使我们披上了兽皮,但凛冽的寒风迫使我们扎堆在一块搂着对方相互取暖。
  数天过后寒冷又夺去了几位同伴的生命,他们的尸体被抬到了悬崖边上,可那神圣的大鸟从此再没有出现,仿佛这晦暗之神也离我们而去了。
  直到天空开始飘下大雪,这对我一个曾经的洞穴人和始终生活在四季如春的他们,同样都是感到不可思议和莫名的恐慌。
  现在囤积的食物已所剩无几,外面的世界也都已冰冻,有人试图外出寻找食物但最终都没有安全归来,对于他们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命运,残忍的被冻死或者痛苦的被野兽叼走。
  如果我是领导者此时此刻即使不动脑筋动动屁股都应该知道,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我们必须想尽办法来补救,如果那时我们有幸结识了火焰这个神奇的魔法,结局就可能不那么遭了。
  对于我这位来自废土世界的旅行者来说,火焰同样在我和曾经的同伴面前是神圣的。在那里火焰的创造者只是来自寥寥无几的医生他们的手中,他们把伤痛放在火焰里炙烤,即使因此死去的患者要比他们拯救的要多的多。
  遗憾的是我们什么都没做,祭师依旧专注于他的壁画,而其他人要么忍受着饥饿要么走进冰雪的世界不再归来。
  如果能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这又何尝不可。此刻她正躺在我的怀里,别人因为她面庞上的丑陋胎记而对她厌恶不止。又因她的软弱她用以取暖的兽皮也被他人抢夺了过去,我只能和她共用一张兽皮,可令我诧异的是她被冻的咳嗽不止,全身滚烫异常。然而我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我们终要死在这简陋的洞**,没有人哀悼也没有人惋惜。
  ……。
  人们最终相信是她招徕了所有人的厄运,因为她的胎记太过于出众。最后她被赤身裸体的扔了出去,寒冷在更早之前就已把她冻的神志模糊,而我也因饥饿和寒冷出现了和她相同的症状。我犹豫了一会才下了这个决定,走向已被积雪覆盖了一半的洞口,义无反顾的走向了她。
  她还活着并在微弱的喘息,我脱下唯一的兽皮裹住了她,抱起她走向了冰雪深处。肆意漂浮的雪花伴随着凛冽的寒风愈演愈烈,我和她终逃脱不了被大雪埋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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