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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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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希元,三十六口柳家人的家主,曾经虞莱君的得力手下,同时也是燕益王派遣过去侵略虞莱君的暗子之一。
  随着虞莱君领土的丧失以及燕益王的退隐山林,柳希元也同样收手不干,隐居,做上一个小小家主,安享晚年。
  在老家主六十大寿那天,宾客尽数离去,天色渐暗,老家主命下人把琴棋书画真金白银等礼物收入主卧,与家中小辈一番寒暄叮嘱后,手牵着手领着新纳入的西域貌美小妾入卧件件细品。
  品着品着老家主就原形毕露如饿虎扑食将小妾扑倒细细品尝,云雨至三更,花甲老人犹胜及冠少年,好不欢庆。
  那夜老人睡的很安稳,梦中有一条三足黑龙带着一个清灵婴孩前来祝贺,柳希元从小到大听着老人谈论龙,龙有多么神通广大,多么无所不能,被万人崇敬,他自然而然的相信龙是真实存在于世上的,只不过不轻易显山露水罢。
  如今他六十大寿生诞宴辰,竟然有龙在梦中前来祝寿,不由得令柳希元很是受宠若惊,极为震撼。
  人恒敬之,他也不例外。
  梦里的龙通体银黑,千丈有余,光看着就给人一种来自灵魂深处不可抗拒的敬畏恐惧感,让人不得不臣服于黑龙的膝下。
  不知跪拜了多久,黑龙终于说话了,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生辰欢庆,就已经让柳希元高兴的上蹦下跳开心的不得了。
  当柳希元发现自己能动时,他木然抬头望去,正好看见黑龙腾云驾雾离去梦境。
  只不过,黑龙离去时似乎少了点什么。
  鸡鸣破晓时分,柳希元破天荒的早早睁开了双眼,他望向躺着一旁还在甜睡的西域美人,不由得发出了几声憨憨痴笑,淫心又起,双手齐出,犹如蟒蛇寻鼠窸窸窣窣轻轻窥探。
  美人梦中娇哼一声,在柳希元的爱抚下慢慢醒来,却是发出一声惊呼。
  “您,您是……柳老爷?”美人仔细端详了一番身前爱抚不断的柳希元,露出一副无比惊讶的问号脸。
  柳希元奸淫一笑,手上动作依然不停:“你这是想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啊,更何况我们还没下床呢。小美人~来吧!”
  柳希元痴痴一笑,如同一条网虫般扭曲着身体向美人蜿蜒盘去。美人见此,一个翻身拿来不远处的铜镜,直接照向柳希元。
  柳希元撇了撇嘴角,看向铜镜,眼瞳刹那放大,面色瞬间变得惊愕。
  铜镜里莫约三十岁的青年,瞳孔同样放大,面色同样变得惊愕。
  “我,我这是,返老还童了?”柳希元呆若木鸡,整个人被这巨大的信息冲击震撼在原地。他抬手摸了摸脸颊,如此细嫩,看向身体四肢,如此健壮。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他忽的起身,猛然想到昨晚的梦中黑龙前来祝寿。
  呆滞片刻后,柳希元嘿嘿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是癫狂大笑起来,笑得整座院府都能听到柳希元的癫狂笑声:“天佑我柳希元啊!哈哈哈哈哈!”
  柳希元很是兴奋,下床穿好衣物,出卧准备向家人报喜,欢喜行路大袖起风,突然看到院府外新收入的扫地公步履蹒跚的走来。
  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
  “柳,柳老爷,我,我在门口发现,发现一个婴,婴儿,怎,怎么办。嗯?您是……柳老爷?”
  口吃扫地公慢慢抬起头,面露些许疑惑。
  柳希元哈哈大笑,将婴儿从扫地公怀中轻轻接过,抱入自己怀里,仔细端详一番后,发现与昨夜黑龙领来的婴孩模样无异,面容清灵俊俏,宛若天上凤凰下凡投胎成人,很是恬静。
  “你是叫何来福,对吧。”柳希元笑眯眯道。
  口吃扫地公点点头,面色依然带着些许疑惑。
  “今后你就是府邸后面的湖畔看管人了。”柳希元抱着婴儿,转过身回屋。
  扫地公何来福微微一滞,随即便是欣喜若狂,湖畔看管这个工作对于何来福这种向往清闲的老人来说可谓是最佳的选择,每日只需看看湖水,清理湖面,闲余坐舟游湖垂钓碧溪,煮茶饮酒,不亦乐乎。
  柳希元抱起婴儿,高高举过头顶,沐浴着寒冬的阳光,温柔轻声说到:“既然你是上天赐予给我柳家的,那就叫你——柳天赐!”
  柳天赐似乎听到了什么,在柳希元硕大的手掌中伸了一个懒腰,甜甜一笑,继续酣睡。
  …………
  春秋之争,第四十五年,寒冬
  燕秦南边柳家,言传乱世游龙赐子,柳家家主柳希元返老还童,阳寿大增。
  同一年,百家争鸣,儒墨两家冠绝俗世,道佛两教纵横山上。
  …………
  燕秦
  “呀呀,呀,诶!又是一年寒冬素雪,家门白头四盼诶~顾子归家。老树盘根错杂烦,诶呀~不见当年树下嬉笑娃儿哟……”
  “王家的傻女儿又在那唱戏了。”
  “诶,你别怎么说别人家孩子,说实话她唱的啊,还挺好听的。”
  “好听有什么用,又嫁不出去,憋在家里等老父老母供着。如果她是我女儿啊,我早就上吊自杀喽。”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走吧走吧,边走边聊。”
  “…………”
  的繁华商道后边,生长着一颗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槐树。有人闲来无事,找来了十几二十来人,手拉手团团围住欲想测量老槐树,但是没能如愿,虽然说这是在意料之内的事,但还是令人感叹不已。
  至于老槐树的高嘛,那可是有近乎千百米之高,有人说老槐树的枝头是凤凰的巢穴,白云缭绕,彩霞四溢;也有人说老槐树已经成精了,是的守护神、吉祥物,同时也是老槐树保护免受战火的摧残。
  总之众说纷纭,千奇百怪。唯一不变的是老槐树树下的房屋土地无一不是贵的离谱,离老槐树越近就地价越贵,堪称天价,能住上的不是大户人家,就是显耀贵族,以及地位不低的文臣武官。
  外头那些所谓的富豪在这些房屋里住上一晚,说不定就得倾家荡产。
  离老槐树不远,住着王氏一家子,家主王远溪已然是一个七十岁的古稀老人了,王远溪的妻子在大儿子出门征战沙场十年后安然去世。大儿子沙场征战至今,生死不明;二儿子是个纨绔子弟,日夜笙歌,酒林肉池;三女儿是个傻子,每日只知咿咿呀呀痴傻唱戏,嘿,你别说,这丫头唱戏还唱的蛮不错的,而且这唱戏的本领从小就没人教给她,无师自通。
  王远溪蹲坐在老槐树下的一个树疙瘩上,眼巴巴的望向城门的方向,混浊的眼球中透着一股希翼夹杂悲凉的光芒。
  从前的从前啊,总会有那么一个并不贤惠但很知足的老婆子会和王远溪一起蹲坐在老槐树下磕着瓜子饮着清茶喋喋不休地盼着某个人回来。
  老婆子呀,叫柳霜,是王远溪的媳妇。
  现在呢,清闲了。
  也寂寞了。
  她走前,嘴里还在念叨着大儿子的名字,叫着快回来快回来,娘想你了,让娘看你一眼,就一眼……
  一眼,即是天涯。
  老婆子的墓,是王远溪一点一点亲手挖出来的,老婆子的棺材也是王远溪一个人磕磕碰碰放入土里的。
  下葬那日,二儿子王步远跪在老父亲的身旁,重重地磕了三个大大的响头,磕的额头鲜血淋漓,随后毅然拂袖离去。
  王步远从此未入家门半步。
  从那以后,老槐树下,少了一个日夜期盼的身影,余下的那个身影,背脊越发的弯弓。他拿起了拐杖,镶上了假牙,掉光了头发,样貌愈发的苍老,以最凄惨的姿态守候着、期望着……
  大儿子的出现。
  …………
  又是一年至,雪花渐少,春光乍泄。
  为了喜迎新年,的家家户户贴起了欢庆无比的迎春对联,客来迎八分;大门都粘上了两对凶神恶煞的门神,震慑阴邪妖物。贪玩的孩童们早早就迫不及待的玩起了平时根本看都看不见的稀罕玩意儿——鞭炮。
  孩子们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走街串巷,满街寻寻觅觅不知在找什么。当一个孩子手舞足蹈兴奋叫唤起来时,手握炮仗的那个大孩子便会如同将军一般兴冲冲地领着身边的“士兵”们来到一旁,其他孩子用不一会便围成一个圆圈。
  圈中央,赫然堆着一坨臭气熏天的牛粪。
  不过片刻,只听大孩子兴奋喊叫了一声快跑,余下的孩子们手忙脚乱的四下夺路串逃,好不开心欢喜。
  随着一声炮仗响声起,跑路慢的孩子被溅得满背都是污物,臭气熏天。
  这时候孩子们便会指着那个倒霉孩子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倒霉孩子也会莫名的跟着大家讪讪笑着,然后猛然暴起抓住最近的倒霉蛋把后背狠狠贴过去,引的大家一阵惊呼,于是乎便又再度展开了一场输了就要回家挨爹娘打的追逐战。
  柳纤玉则只能远远的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嬉笑玩耍。没办法,谁叫她是女孩呢,女孩子就得爱惜自己。而且爷爷说了,女孩子的容貌就得白白净净,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可以和哪些傻小子一样那么野。
  她眼巴巴的坐在一旁的大石椅子上,一只小肉手撑着大大的脑袋,另一只小肉手抓着一本经书,嘴巴两边的腮帮子涨的鼓鼓的,两只小短腿挂在半空中晃啊晃,表情阴沉的好似天下所有人都欠她钱一般。
  看得出来,她不是不想去玩。
  “为什么瑶月可以玩,我不可以啊。”柳纤玉朝坐在身旁莫约三十岁的青袖男子细声问到,语气里装着满满的不开心。
  男子耸了耸肩,把快掉下去的狗皮衣袍给抖了上来,轻轻挥袖说到:“瑶月多大你多大?你已经九岁了,玩的还不够吗?”
  青袖犬衣男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慵懒的味道,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疲态,他抬起昏暗的脑袋,睁开了宛如秋叶般的眼瞳,撇了一眼柳纤玉。
  “大,小,姐。在你的泼皮滚打撒娇各种不是淑女的逼迫下,我已经退了一大步,争取到可以让你在家门外念书的机会了,你别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啊。”青袖男子叹了一口气,右手缓缓扶额,撑住脑袋,看不清脸庞。
  想必面色很是苦恼。
  柳纤玉呡起嘴唇,双眼无神的四处乱晃,苦思冥想该怎么回青袖男子的话。
  然而,青袖男子脑袋轻轻一点,秋叶般的双眸微微半眯着,喉咙却不争气地打起了小声的呼噜。
  诶诶诶?睡着了?柳纤玉听到呼噜声,愣了愣,侧眼偷偷打量青袖男子,甚至偷偷朝他脸庞吹了口气,发丝微晃,男子依然没什么动作,呼噜依旧。
  真睡着啦……太棒了,我终于可以去玩了!哈哈哈哈。
  柳纤玉小眼一转,确认青袖男子睡着后,轻轻的把经书放在男子身旁,偷偷摸摸捻起小脚就要跑路。她嘻嘻一笑,得意间不忘傻乎乎的手舞足蹈,兴奋地离男子逐渐远去。
  “啧。”男子叹了一口气。
  “还真走啦。”他紧接着说到,微微抬起朦胧睡眼,这下就不是右手扶额了,而是两手遮脸,狠狠地搓了搓脸颊,奋力提了提神。
  犬衣男子随即正了正衣裳,慵懒的站起身来迈开双脚,小步向前走去,光明正大的跟在柳纤玉后边不远处,正好又不能被她发觉。
  毕竟难得出门一回,就让她好好玩一次吧。
  “倒是聪明啊,来老槐树这边玩,躲着家里人啊。”犬衣男子步履踉跄的跟在柳纤玉屁股后边。
  柳纤玉倒也机灵,偷偷摸摸来离家不远也不近的老槐树这边玩,家里人不留点心还真发现不了。
  犬衣男子来到老槐树树下,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头也不拧地道了一声:“王老爷子,早上好。”
  “嗯……看好柳家小辈,别整日吊儿郎当的。”王远溪看了一眼犬衣男子,苍白回道,继续扭头睁着花白的老眼望向城门。
  “王老爷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这不看得好好的吗,而且我哪里吊儿郎当啦。倒是你呀,都半身入土了,就不能好好在家休养,别出门了嘛。”犬衣男子撩了撂发丝,一番大为不敬的言论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又得睡着。
  “哪有人这样看孩子的……”王远溪一阵嘀咕,心中不知为何一阵烦杂,抄起拐杖就往犬衣男子脑袋挥去,那速度,不比年轻人挥棍慢上多少。
  这一拐杖下去,不瘀血也得红肿。
  犬衣男子那睡相啊,是真的难看,瞌睡虫上脑似的,昏沉脑袋往后一垂,眼睛不由自主地用力睁开,正好看见一拐杖横空袭来,下一秒就要砸到脑门上了。
  “啪!”
  只见犬衣男子右手刹那举过头顶,以闪电之速牢牢抓住拐杖,瞬间醒神,嘴里还不忘含糊呢喃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王老爷子你怎么这样。
  王远溪哼了一声,把拐杖用力抽回,头也不转地淡淡说到:“走远了。”
  犬衣男子回过神来,撇了撇嘴角,傲气的切了一声,屁股用力撅着蹦起,随后双脚稳稳当当的站定地面,吊儿郎当地背对王远溪说到:“知道啦!早点回家洗洗睡吧,王老头!”
  王远溪冷哼了一声,待到犬衣男子远去,冰山般的褶皱老脸才露出一抹孤独老人独有的奢侈微笑。
  “……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老人眯着花眼打量远去的犬衣男子。似乎是累了,老人独自低下头颅,缓缓深吸一口气,一滴不易察觉到的水珠自眼睛处缓缓聚在鼻尖。
  老人在无声的啜泣。
  如同一个无人认领的孩子。
  …………
  柳纤玉毕竟是一个九岁女孩,就算是出自名门贵族,也还是耐不住源自心底的玩性。街道上车水马龙,满目琳琅,久未出门的柳纤玉眼里逐渐忘了犬衣男子,忘了念书,忘了爷爷的叮嘱,神游太虚般的来到了城门处。
  相对于燕秦的其他城池而言管制较松,无论是交通、宵禁还是外来人员,都是较为宽心的。
  毕竟处于燕秦西南密林群山之中,无国衔接,易守难攻,而且攻占了此处也没什么益处,弊大于利,多此一举。
  但各个方面必要的手续流程还是容不下任何水分。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今日的城门依旧是那么的沉闷,除了看门的那几位士兵,其余人等要么在喝酒吃肉,要么在打牌寻欢,生活过的马马虎虎,还算惬意。
  城门处慕名而来为求一方平安或腰缠金银的旅者商人来来往往,即使身份迥异如同天差地别,众人还是得慢慢登记好手续等各种各样的繁琐程序后才能进入。
  南方的初春很是湿热,对于燕秦西南群山密林中的更是如此,甚至街道石板地面上都有点点滴滴的细小水珠,尤其湿滑,不少外来人因此摔了个屁股开花。
  “哟,那个孩子的爹娘呢?怎么把孩子扔在这边,不知道危险吗。”城墙上的士兵饮下一口浊酒,忽的看到下边的柳纤玉,柳纤玉兴高采烈地正追着一只羽泽墨蓝的走地鸡,然后脚下不慎踏水一滑,狠狠地摔了一跤。
  “让开!快让开!”
  士兵皱眉寻声向城门外望去。城门外,稀疏小路鸟惊飞兽吓散,尘土飞扬,马蹄声远远传来,声音不大,城墙上的士兵刚好能听到,只是人马皆未见到。
  随着马蹄声逐渐清晰,一匹黄毛赤肤马猛然从林间冲出。赤马身相极差,此时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看着如同一只气色颓废的老骡子。
  但令人惊异的是,赤马似乎是受惊了一般,奔跑之势如汹汹江河无人可挡,速度极快地冲向城门。
  颠簸的赤马马背上,一个身着破烂衣裳面目满是污垢的男子正用力拉住赤马缰绳,嘴里不停喊着“吁~停下”和“快让开”,可赤马却依然不顾,飞奔如箭。
  “快准备!提枪刺马!”城墙上一位老军官大声喊到,身体也不停歇,手脚并用三两下就从上边借力爬下城门,身手敏捷如同一只猿猴。
  无暇顾及四周,老军官气沉丹田,威从心走,霸气侧漏,手指分叉利如狮牙,目露凶光。
  丝丝缕缕的气息若隐若现的浮现在老军官的背后,如同一只雄狮蹲踞,静静地逮捕猎物。
  赤马速度愈发的快速,还未等其他士兵提枪赶来,就已经奔至老军官的面前。
  “不可!”
  “砰!”
  “噗!”
  只听三道响声接连轰然而起,老军官竟被那匹看似弱不禁风的瘦马生生撞飞,而赤马速度仅仅只是微微一缓,依旧往前飞奔而去。
  老军官口中吐出一口血,怒目朝众兵大声吼道:“别管我!拦住马!”
  马已入城。
  马背上的男子面色很是狰狞,他牵引缰绳扭转身躯大喝一声,没想到赤马长鸣嘶吠,瘦弱的身躯刹那用力抬足起身,将背上男子给甩飞了出去。
  这下,癫狂赤马就没了任何累赘,它犹如一柄无往不破的破旧长枪,向着街道人群莽去。
  城门处多是刚入城的外乡人,多多少少都见过兵马刀枪,所以早早就钻出让开老远。其余人看到人群离散或多或少也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碎步走开,少许人险些被赤马撞翻在地。
  城门街道随着赤马的奔驰很快就空出一条不长不短的缺处,赤马肆无忌惮地撒蹄狂奔,似乎要跑到至死方休。
  城墙上的燕秦士兵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赤马撞到了人。。
  下一刻,士兵的眼瞳刹那放大,他半身前倾,几乎要摔下城墙,撕破嗓子大声呼喊到:“快躲开!”
  士兵的眼望去处,赤马的蹄前,街道缺处的尽头,赫然站着一个刚从地上爬起一脸茫然的年幼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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