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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心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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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的香艳插曲告一段落,夜色渐冷,丑时已至。
  盘膝坐在床榻上的宁封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的冷色一闪而逝,只听他低声的自言自语:“来了……”
  咚咚咚!
  “宁封……”
  虽不知为何仍是柳子茵,但宁封还是掌灯开门。
  “你……”宁封故作诧异,“我……”
  似乎看出了宁封的窘迫,柳子茵不由嬉笑出声,随即怪嗔道:“想什么呢……我来叫你是因为老祖宗想见你。”
  此刻的柳子茵早已换了衣衫,语气平常,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天真活泼的模样。
  “老祖宗?”宁封干咳一声,似乎在掩饰着自己想“歪了”的尴尬。
  “嗯,老祖宗听说你过两天就要离开了,想见见你。”柳子茵说道,好像忘记了一个时辰前自己的主动,“老祖宗年龄很大了,平日里都是枯坐在柳府后面的阁楼里,很少清醒,我们想要见一次都不容易。”柳子茵的语气酸溜溜的,好像很羡慕宁封能见到他们柳家的老祖宗。
  “哦?”宁封一副眼前一亮,惊喜的模样,“你们柳家的老祖宗活了多少岁了?怎么听你说好像很苍老的样子?”
  “老祖宗活了两百多岁了。”柳子茵眼神一暗,大有一种柳一员龙钟老态的感觉,“我们柳家全靠老祖宗的庇护才能在方圆百里内有这么大的威望,我想不出老祖宗离开后,会是什么光景。”
  筑基修士的寿命比普通人要长得多,但也不超过三百岁,如果柳家的老祖宗不能突破,那么也确实没有多少年岁可以活了。
  “放心吧,还有几十年呢。”宁封安慰道,“说不定等你的老祖宗见过我后,突然顿悟,一朝突破了呢。”
  “噗……你有这么大的能量?”柳子茵展颜轻笑,旋即他又催促着宁封,“不说这个了,你快关了房门与我去‘玉柳楼’吧,莫要让老祖宗等急了。”
  宁封点了点头,连忙关上房门,就跟着柳子茵向柳府的深处走去。
  玉柳楼,正是柳家老祖常年居住的地方。“抽脉祭坛”就在后面。
  长廊深幽,灯火阑珊,两旁或栽种着稀稀拉拉的绿竹,或立着一棵棵的桃树,凉风徐徐,带着片片桃花飘落于地,有着芳香扑鼻。
  但宁封知道,这条看似幽静美丽的道路,却是一条通向绝望与死亡之路。
  兴许是气氛过于沉静,走在前方的柳子茵突然开口说道:“宁封,刚才的事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什么事?”宁封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此刻他,却是在感应着他要动手的地方的距离。
  “你说什么事……”柳子茵跺了跺脚,有些气急,甚至回过来瞪着宁封。
  宁封赶紧回过神来,“嘿嘿”一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你……哼……”柳子茵这才反应过来,却是宁封在戏耍着自己,不由又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宁封。
  继续想着前面走去。
  “怎么,我都不记得了,你也要生气?”宁封打趣道,随后故作叹息,“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呐。”
  “哼!”柳子茵依旧只是轻哼一声,并未回身,更加没有再停下脚步,好似真的生气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玉柳楼也也来越近,甚至宁封用肉眼都依稀能看见那座楼阁的青砖璃瓦。
  深幽的长廊从一方开阔的院落中横插过去,这方院落中有鲜花盛开,芳香四溢,亦有大树挺拔,成荫成绿。
  在右方,院落的高墙阻挡着院落内的视线,肉眼看不见外面是何光景,但宁封凭借感知领域却知道,这院落高墙的后面,乃是一宽阔的青石道路,道路两旁栽种着绿竹,在灯火的照映下,光影斑驳。
  一队队家奴家丁交错巡逻,各个精神抖擞,却与寻常有着明显的变化。
  再往右,就是柳府的外墙了。
  宁封伸出手,缓缓搭在了柳子茵的肩头上。
  柳子茵的身体明显颤了颤,甚至就要反抗,但又有些犹豫。
  “宁封,你干嘛……”她疑惑出声,声音中带着一抹娇羞。
  然而始终没有得到宁封的回应,她这才微微转过头来,想要看看宁封到底想干什么。
  但迎接她的却是一双燃烧着灰黑色火焰的冰冷眸子,她瞳孔一缩,一种不好的念头自心底涌出。
  “你……”柳子茵想要躲开宁封的手掌,却发现那本来不过随意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突然变得无比有力,犹如铁钳一般牢牢的将自己的肩膀捏住。
  “嗯哼……”
  疼痛感让她痛哼一声的同时,四肢都变得乏力无比,一股从未有过的死亡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
  让她浑身战栗,甚至眼中的天真活泼消失,换成了一抹隐而不发的狠毒。
  宁封冷冷的看着柳子茵:“出声,就死。”
  他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了柳子茵。
  “宁封……”柳子茵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甚至还想挽救,但随之肩膀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骨骼都有一种破碎的感觉。
  她连忙闭嘴。
  “嗯哼……”她想不通,为何宁封会突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让她这个炼气境三层的修士都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想不通这点,但却不妨碍她眼中的哀求。
  宁封对此视若无睹。
  既然出手,便不可回头,至少也要让柳子茵失去行动能力。
  “她终究救过我性命……”
  心底叹息一声,宁封手掌猛的一用力,却是运用内劲让柳子茵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晕了过去。
  宁封终究还是没有下杀手。
  “就当是还了你的救命恩情,从此两不相欠。”
  任由柳子茵软绵绵的身体落在地上,宁封抬头看向了这方院落右边的高墙,随即脚下一踏,猛的窜出,犹如一头猎豹一般,向着那方高墙跃去。
  只留下原地被震碎的青石地板。
  噗噗噗!
  一道道破空声在夜空中响起,却是柳府的家丁家奴见自家小姐软倒在地,连忙扑了过来。
  有的则向着玉柳楼奔去,通风报信。
  “哪里走……”
  最快的一道身影在宁封刚刚踏上院落高墙时,就已经扑到了宁封身旁。
  一根长棍,从天而降,直逼宁封的脑袋。
  宁封却是怡然不惧,眼睛微眯的同时,竟是直接以拳头轰向了落下来的长棍。
  “找死!”看得那手持长棍的家丁狰狞一笑。
  然而,一声“砰”似的轰鸣,却让他的笑容戛然而止,一股巨力透过长棍传入他的手臂,虎口一热,竟被震得渗出了血迹。。
  与此同时,长棍也应声而断。
  向着他自己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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