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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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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随着村长啊翁的落败,月婆婆等众人制造出的光幕破碎,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反噬,纷纷嘴角溢血,那狂野男子从天而降,一步一步的走向祭坛上的月婆婆,月婆婆四下扫了一眼,看向阿诺什的方向露出了笑意。
  阿诺什对上月婆婆的目光,有些不确定阿婆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一幕即使遍观群书的阿诺什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大巫祝看着缓缓走来的狂野男子,心中没有丝毫惬意,她随手将手中的法杖扔了出去,本是跌坐在地的大巫祝缓缓的站起身来,一道道金光从祭坛之上升起,随着大巫祝的年迈身体渐渐站正,黑色头巾散开,银色的白发散落下来,而老婆婆身上的皱纹也在金光之下缓缓的消失,直到老婆婆完全站起身来,已经从一个七旬老人变成了二十岁的年轻女子,那容貌出尘脱俗,与月前的妖艳女子仿佛两个极端。
  妖艳女子见到这一幕,本在打瞌睡的她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瞬移出现在了狂野男子的身前,“你去把别人杀了,她留给我!”
  祭坛之上,左边是一位身穿黑红两色的妖艳女子,一举一动风媚无边,另一位则是蓝白色衣着的清冷女子,仿佛谪仙降世,凡人不可及。
  站在祭坛上的阿诺什看到这一幕,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啊婆所化的清冷谪仙与妖媚女子战斗正处于上风,突然背后出现一位青面刺客,月白的弯刀无情的刺入婆婆的身体,紧接着将婆婆的身躯砍成了两半,不仅如此,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长生之村大火弥漫,七娘手中还捏着一块正做好的糕点,街头满是死去的村民,那肌肉发达的狂野男子浑身浴血站在阿诺什的眼前露出狰狞的笑容。
  “不,不要!”阿诺什疯狂的摇动自己的大脑,试图将这些悲惨的末日景象晃出自己的脑海,时钟老婆婆默默地看着村子被屠戮,仿佛此事与他无关,阿诺什双眼流出血色的泪水,他睁开双眼,血泪模糊了视线,他依稀辨认出时钟婆婆的位置爬了过去。
  “啊婆,啊婆,我知道你很强大,你可以将我留在时间的裂缝,你也可以救救大家的对不对?”阿诺什声音颤抖的拉住老婆婆那苍老的手,满脸乞求,哪里还有一点圣子的样子,他不想村民死去,哪怕这些村民对自己并没有多么的喜爱,但这里是他的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亲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死去。
  只是时钟老婆婆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救不了他们,这是他们的宿命。”
  “不,不,”阿诺什踉跄的跌坐在地上,也正在这时,清冷的神仙女子与妖媚女子同时升空,二人就要触碰到一起,而阿诺什脑海中看到的画面正是接下来青面刺客登场刺杀啊婆,阿诺什像疯了一般朝着婆婆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只是二人仿佛身处两个次元,大巫祝根本听不见阿诺什的叫喊声,青面刺客忽的从虚空中冲出,一道白光一闪,血水溅了一地。
  阿诺什呆呆地望着分成两半的月婆婆,突然,时间仿佛倒退一半,月婆婆的身体合并到了一起,而青面刺客也重新回到了虚空之中,片刻之后时间继续流逝,阿诺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来头就看见时钟老婆婆似乎要站不稳,正满头大汗的倚在祭坛的石柱边大口的喘气。
  这一刻时间重回到了月婆婆被刺杀之前,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阿诺什疯了一样眼睛还留着血泪,他疯狂的跟自己叫喊着让自己躲开,而自己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鬼影,那鬼影一刀就将自己劈成了两半,大巫祝一掌劈在妖艳女子的胸口,反手巫杖飞舞横在身后,青面刺客没想到这必杀的一击竟然被挡住了,连忙隐入黑暗。
  村长啊翁拄着那残破的巫杖从深坑之中爬出,现在的他看上去也不是那个风一吹就要倒下的老头,而是一个肌肉发达的白胡子中年男子,他猛地飞出,一拳对上狂野男子。
  这一刻,阿诺什仿佛释然了,他的脑海一片空明,“婆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保护,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成为绝顶的时间巫师,将你从时间裂缝之中救出来。”
  时钟老婆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伸出手,一道阵法瞬发而来,将阿诺什锁在原地,阿诺什却笑道,“婆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的亲友们正在死去,我不能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而什么都不做。”这一刻阿诺什想起了一些平日里与月婆婆练习的往事,他偶尔回头都会发现有一个老婆婆远远地看着他,只是那个老婆婆每次都只远远地观看,仅有的几次出现也是帮助阿诺什理解巫文与修炼的瓶颈。
  “你去不过是送死!”
  “我知道。”
  阿诺什自幼便接受月婆婆的悉心教导,村中的巫书他全都读过,况且最关键的是他不受元素的限制,时间牢笼对于别人或许是困境,但对于阿诺什来说只是一堆元素能量,只要被吸收了就不再有牢笼
  书中虽然对时钟老婆婆记载十分稀少,只有零星的几段话,“三百年前,灵巫莫千清突然放弃自己的冰属性巫道,一头扎入了禁忌的时间巫术之中,自此之后莫千清便渐渐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无人知道她是生是死,就连她最亲近的姐姐莫千月也不知道。”
  虽说当时莫千清转入禁忌时间道只是十几岁,但是时钟老婆婆却是看上去像是八九十岁的样子,但是有了月婆婆先前容貌倒转,阿诺什可以确定婆婆便是莫千清,而在外战斗的月婆婆则是莫千月。
  阿诺什笑了,脸上洋溢的却是一股平静的释然与决绝,“婆婆该不会忘了,我可以调动天地间的灵力以及元素了吧。”
  时钟老婆婆稳住身形,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拦不住你,这一幕我阻止了数百次,你却没有一次留在这里,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已经没有力量在轮回一次了,至少这一次,让我,为你留下一条后路!”老婆婆目光闪动,一枚枚巨大的时钟从四周的虚空幻化而出,时钟的齿轮转动,滴答滴答,金色的光芒在阿诺什的脚下化作一个一尺大小的平台。
  光芒瞬间即逝,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阿诺什回过神来就已经站在了祭坛之上,真真正正的祭坛之上,四周还未死去的村民第一时间看到了阿诺什,他们耳畔似乎响起了同一个声音,众人虔诚的跪拜在地上,数百上千年来,长生之村从未供奉过第二位神灵,而这一日,他们将自己虔诚的信仰送给了祭坛之上的圣子。
  哪怕仅仅是灵台境界的阿诺什,此刻的他完全放开自己的身体,天地间祭天之舞引来的狂暴的元素灵力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载体,一股脑的冲向了阿诺什的躯体,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经脉撕裂,就连那刚铸造的灵台都有不稳要碎裂的迹象。
  “必须要将体内的灵力快速的用出去,不然会爆体而亡,”脑中飞快的做出反应,一道道符文从阿诺什的身边升起,风,水,火,雷,各种元素在他的手中随心所欲的飞出,而且借助的都是天地的力量,施展的巫术威力更是强大的不可估量,有着阿诺什的加入,整个战况在此变化,只不过随着时间的退役,阿诺什这一方还是落了下风。。
  三位降临长生之村的异邦人仿佛魔神降世,青面刺客仿佛世间鬼魅,一次闪身一颗人头便落在了地上,那银白色的弯刀甚至连鲜血都没有残留在其上。
  也正是这一夜,长生之村于火海之中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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