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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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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有图有字,甚至有的灵兽下面还有一些搞笑经历的批注。爱不释手下,不知不觉,大半时辰已悄悄的过了。
  林青‘啪’的一声合上了书。这么快就看完了?太少了。
  林青有点不舍,意犹未尽。
  这时,旁边有人道:“只剩下不到一刻钟时间了,可我还是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书啊,哎。”
  林青听到此言,顿时一个激灵,“糟了,‘水行’域!”众所周知,当一个人沉浸在任何事物中时,都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林青急忙跑到‘水行’域。
  只见那最下方密密麻麻堆叠着许多封面比较新的清一色蓝皮书籍,而那壁龛上大部分都是大块头的书。左看右看,这本太厚,那本也太厚,书是不能带出去的,只能当场背会。
  种类繁杂,林青想挑一本关于防御的书,自己攻击有木剑,防御方面除了身体抗,再无其他手段。林青急急忙忙找到防御类的,一心急又眼花缭乱起来,时辰所剩不多了。
  这时一层大门已经开了,有人也往外走了,走廊几乎就剩他一人了。
  林青腹部下方一阵鼓胀,尿有点急,腿不自觉的一夹,急忙向下看有没有人看他。还好没人。
  就在林青收回眼神时,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沓匆匆一撇,几张黄色书页在两本书中间耷拉出来,林青手仿佛抽筋似的一抖。战战兢兢的将之揣在怀里。
  时辰到了,黄袍道人已在大门口等着,而林青已经是最后一个人了。
  林青在向大门往出走的时候,神色如常得向黄袍道人作揖道谢,还偷偷瞄了眼黄袍道人不小心漏出了来的一只鞋尖。
  这时,一个仆役般的人在黄袍道人耳边低声细语。
  林青看到那人,脚步一顿。心里怕的要死,刚要和盘托出,道歉认错。
  突然,脑海中想起一道仿佛凉风般的声音,“下不为例”。
  林青赶紧回头向后望去,早没人了,连那仆役打扮的人也不见了,大石门徐徐关闭起来。
  林青长吁一口气,回想那冷冰冰的“下不为例”,心中有点羞赫。小声嘀咕,安慰自己道:“读书人只是借书而已嘛,没必要吓我。”
  而此时,黄袍道人正在林青刚才站过的‘水行’域原地站着。突然‘噗嗤’一笑,“借?有点意思,若不是那几张只是在凡俗武林抄上来的几本书之间夹杂的没编录的废纸,你还‘借’,我借你爪子,‘噗嗤’”,又是一声笑。
  旁边没走远的仆役听到后面两声‘噗嗤’,不敢停留,赶紧走远了。谁都知道,副阁主一笑,有不好事要发生,更何况还是连续两笑。那小子,估计……
  林青自是赶紧灰溜溜急忙往外跑去。
  在快要出后山的时候,林青面前突然闪出一个人。
  林青急忙停下,定眼一看,赵长峰!眼前自然而然闪出王洛的身影。
  林青低头作揖道:“赵长老。”
  赵长峰面无表情道:“你就是洛儿说的林青吧,你师父是魏然?资质不是一般的差啊,果然是师徒,就你也敢惹洛儿,那小子也是,把这种‘蝼蚁’也放在心上,哎”。说罢,看都不看林青,挥了挥手。
  林青脸色通红,双拳紧攥。说我不行,忍了。可说师父的坏话,忍不了。
  林青抬头刚要反驳,脑海突兀出现一道声音:“走,他要坏你道心。”
  同样是那种冰冷的声音,但对林青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种镇神静心的力量。
  林青瞬间压下怒气,向前方缓缓走去。眼睛看都没看赵长峰。
  赵长峰看到林青这么小就有如此定力,有点疑惑,心中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王洛的话。
  当然,在后山重地,他也不敢赤裸裸出手。
  瘦小的身影满怀怒气地朝自己惟一的家走去。正午的阳光照在稚嫩的脸上,林青并不回避,眼神中的坚毅早已盖过了所有外界的干扰。
  回到小屋的林青感觉不到饥饿,直接盘膝下来,开始吐纳练功,他要让看不起他的人日后高攀不起,他要侮辱他师门的人收到教训,力所能及。
  满腹怒气的林青突然双眼瞳孔再次弥漫血丝,一声低沉的嘶吼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怪物。
  林青腹部的‘血丸’此刻在阵阵震颤中,突兀的出现两只如针眼般大小的小洞,里面有隐隐的血色光芒闪烁。
  就在此时,一道濛濛白光再次在林青身体内射出一道直线,直接扎在‘血丸’上,同时光尖快速移动,在‘血丸’外表‘穿’上了一层白衣,须臾间,白光撤走。‘血丸’表面一层与其完美契合的极其繁复的白色封印熠熠发光。
  而在‘瓦片’另一面,一道骷髅状的血影突兀闪出来,无声嘶吼。‘瓦片’自是微微一震,就将其收入其中,渐渐化为一层如浮雕般的血色面具。
  虽说‘瓦片’也是用极其快速的手段镇压‘血丸’及血影。但林青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早已被疯狂的‘血丸’吸的如皮包枯骨一般。
  一切貌似停止了,但林青此刻动都动不了。他只能以残存的灵识看着自己‘风烛残年’的破烂躯体。
  这时,林青的意识被强行拉入意识海中。身体的重创让灵识状态的林青也显得有些浑浑噩噩,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小子,你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这会早已被吸成人干了”。
  林青被这声音一喝,迷茫地将头抬了起来。正是之前一直呼唤,却不搭理自己的‘饕餮’。
  林青看了眼随即又低下头,自己也快死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而早已准备要好好体现一下自己作为‘兄长’威严的‘饕餮’,正傲娇地抬起头等待着什么,却半天没啥动静。
  ‘饕餮’也感觉不对劲,疑惑地低头看了眼林青那等死的死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随即低声道:“小子,你就是准备要这样去报答你师父的养育之恩,你忘了他人对你师父的侮辱了?你就是要这样被欺负你的人到死看不起,说你被活活吓死了?算了,你也一心求死的废物了,我也懒得管了。”
  “求死?我还有救?”林青瞬间双眼放光,“我怎么会忘了别人对我的蔑视,更重要的是对我师父的不屑,对,你说的对,我怎么能死呢。”
  林青支撑起最后一份力量,抬起头,直视‘饕餮’,没有激动也没有凄凉,只是冷静地道:“我要怎么做?”
  ‘饕餮’看了看那比往日严肃许多的林青,心里宽慰了许多,但脸上还是桀骜不逊道:“怎么?怯懦小儿。不死了?”
  林青只是继续盯着‘饕餮’没说话。
  “好了,怕了你了,不跟你打哈哈了,要救你的话。你要做出一个选择,一种是彻底将你腹部的那颗‘肉瘤’挖出来,再将‘天炼玄骨’里的血影彻底封印,待日后等你强大了再将其灭除(但估计走不到那一步了,‘饕餮’嘀咕)。但会严重损伤你的道基,即使有我的帮助,也有六成可能让你进不了筑基期,而且这个过程很……”。
  林青听到这,直接打断道:“说另一个选择,只要不影响我修炼,做什么都行”。
  “额,另一种选择是,我刚才已经将那‘血瘤’全面封印住了,但《化血大法》不是普通功法,其他普通手段是无法让你恢复过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要彻底改善你目前状况,必须松一部分封印才可。”饕餮怕林青听不仔细,缓缓道。
  “那就松吧,这有什么难以抉择的。”林青不假思索道。
  “哼哼,小子,你知道个屁,这种封禁之术是‘上尊’赐于我的无上秘法,在已知的封禁类神通中数一数二,但也有其最大弊端,就是一旦你自行主动解开,便再也无法在同一目标上重复施展,到时候你的隐患可就大了,就像今日这种不定时的吸血吸灵。最重要的是,除非你有比我这更加强大的封禁神通,否则是再也无法阻挡它的成长。但要想得到这种可谓称逆天之术的神通谈何容易。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青这次思考的时间比较长,确实,这种不定时的诡功法无疑将会给日后的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尤其在宗内,自己万一漏出一点端倪,将会是灭顶之灾,到时,恐怕师父会第一个杀了自己吧,但我不想变成废人啊,我还要报答师父呢……
  “我想好了,我选第二种,修道本来就是逆天之举,何惧外言”林青斩钉截铁道。
  饕餮正在怀恋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跟着‘上尊’叱咤四方的风光场面,听到林青的言语也是有点意外,也有点不意外。毕竟‘天炼玄骨’的选择又怎么可能是庸碌之辈呢。
  饕餮看着林青那双坚定的眼睛,无奈道:“日后封印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弱,你对自身把控会越来越小,而且在这方面我对你的帮助也越来越无力,好消息是,你可以不断吞噬血肉来养它的胃口,使其破封减缓,但你必须要在其需要时及时喂养,否则,它的反噬也将变得越强,我松开一点它的封印后,你也可以继续使用《化血大法》了,当然,随着‘肉瘤’越强大,你的这功法也越强大,言尽于此。”随即饕餮闭眼沟通‘天炼玄骨’。刹那间,一道如丝线般的白光从‘血丸’表面抽了出来,‘血丸’一阵好似婴儿般的欢快蠕动。。
  林青顿时感觉自己身体一热,意识退出了脑海。
  看着自己可怖的身体,林青回想饕餮所说的话,但先顾好目前的状况吧。林青吃力地、缓缓地将手伸进了储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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