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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芝山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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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过后,众人期待的宗内小试终于开始了。
  林青作为黄峰少年一辈弟子参战,说不紧张也是假的,幸好先前自己苦练的一气练三式也较为纯熟了。
  但是,裂地崩总是差那么点劲。林青也去找师父问过,师父只是说了一段话让林青自己去琢磨:
  裂地崩地威力总是会随你的力量和灵力的变化而变化,纵使目前在外力的帮助下掌握了现阶段的施展技巧,那日后的修炼将困难重重,严重点,将会毫无寸进,师父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的。
  ‘当’,一声绵长浑厚的钟声响起。
  要入场了,林青四处望了望,并没有找到师父的身影。
  一切的准备工作,林青自己张罗打理,熟络的洗漱、做早餐、整理衣物,因为不知啥时回来,顺手在一布袋里装了点干粮之后,林青将开过锋的木剑用布条包好背上。深吸了一口气,渺小的身影走向云桥,汇入了去演练场的攘攘人群中。
  林青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始终有一人不急不慢关切的跟着他,眼中尽是柔和。
  既然看不见师父,林青索性去找小胖子,昨天小胖就提前告诉林青,他会提前在演练场等他。
  越过一层层人海,林青看到了一个比平时严肃许多的胖墩,可不是胖子么。
  林青正要挤过去打招呼。一道严肃而威严的声音传遍演练场,原来是宗主白轩开话了。
  林青也不敢造次乱动了。
  “好了,阳雪宗第一百二十三届比试开始,接下来由雨长老宣布比试议程”。
  一身白袍的白轩说完就转身对身旁的雨落眼低语了几声,随即在中间大椅上端坐。
  雨落眼点头的同时上前一步,黄袖一挥,一块砚台状物件飞出,迎风就涨,转眼就在演练场中心占据一大半地方。
  足足几十丈大小的黑影,这可惊坏了那附近之人,一个个快速退去,有的也略显狼狈,但大部分躲闪的还算漂亮。
  雨落眼和白轩以及其他长老低笑了几声,这群弟子反应不错嘛。
  林青这时也是刚停下躲闪的脚步,他呆呆地看着这个蓦然出现的庞然大山。
  雨落眼飞身到山上,醇和亲切的声音以此山为中心扩散开来:
  “此法宝名叫芝山砚,上有三方场地,分三个等级,炼体一到三层在左,四到六层在右,剩下七八九则在中,此砚以芝为名,自有神奇功效,在这不做阐述,尔等一试便知。接下来,我将按实力等级分组,届时务必提前做好比试准备,各组比试名次将会在石壁上排列出来,待会自行寻找。”
  说罢,雨长老右手向砚山中心虚空一按,三股颜色略有差异的黄光飞向砚山左中右三处,轰轰间,三处缓缓各起圆台,同时,圆台外壁上顿时闪烁比试对战名单。
  所有比试的人都急切看望圆台寻找自己的名字。
  林青这时也看的眼花缭乱,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
  没出意外,他自然在的右边场地比赛,林青搜寻着比试信息,眼前一亮,他将和红峰一名叫马兰的弟子在下午比试,都是炼体五层。
  林青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马兰么”。
  之后,林青也找到了小胖的名字,但只是挂名,并没有比试对象。
  林青不解,但也不去找小胖追问了,毕竟没时间了,他还要好好观战一番呢。
  林青走到右台前停下,方圆十多丈比试台周围,只有寥寥十几人。
  毕竟大多数人都去瞻仰高层弟子的比试了。
  台上东西各有考核长老端坐在椅子上,东者为炼器殿王长老,黑袍雪发,西者则是橙峰陈长老,倒显得年轻许多,此时王长老正在宣读比试时间,等念过几组名单后,林青也终于听到自己,将在下午比试。
  随着宣读完毕,马上将要上场的两名师兄也缓缓登上比试台。
  林青注意到,左边着黑衣的少年扛着一柄黑色铁锤,其体格消瘦但却有一种从内而外的精悍质感,林青之前在唤仓殿门口偶遇过他。
  右边一名穿淡紫长袍的则完全没印象,后背斜倚一柄紫鞘长剑,英姿勃发,颇有一股仙道风范。
  两人执见面礼互揖,黑衣少年将铁锤竖立在身旁,揖道:“炼器殿器童李宾,见过师兄”。
  而另外一名只是将背后紫鞘抚了抚,淡然道:“红峰谷雨,剑名飞羽,幸会”,其神态很是淡然。
  两名考核长老对视一眼,也是满满的赞许。
  相形见绌下,名叫李宾的则逊色许多,他只得木讷回道:“师兄客气,我使用的只是普通打铁用的精铁大锤,并无名号……”
  不待李宾多言,谷雨便将背后剑鞘倒拔出来指着李宾言:“开始吧”。
  李宾眉头皱了皱,也没多说什么,在长老示意下,比试开始。
  台下有七八名弟子则给谷雨加油呐喊,助战好友,反观李宾,则冷冷清清。
  林青看向李宾,却并未发现任何抱怨,眼神中只有坚毅。
  若是小胖不来看我的话,我自己估计和这差不多啊,林青暗想。
  一阵金铁交鸣打断林青的孤怅情绪,两人交上手了,李宾单手抡锤,小跑前进,速度极快,转眼就到谷雨头顶。
  谷雨也是有点小惊讶,但却不慌不忙,后退两步,双手握住剑鞘,身子右下倾斜,鞘尾点了三下锤面左侧,轻身滑出。
  而李宾则因承重物的消失,惯性下脚步有点不稳,这点失误被谷雨抓住,鞘面一翻,稍稍用力拍打在李宾身上。
  李宾顿时趴在地上。
  李宾抹了抹嘴边砂石,缓缓站起,双眼紧盯谷雨,随即左右手青筋暴起,一前一后牢握锤柄,顺时针挥了几圈,一股淡淡红色罡风在其身畔扬起。
  林青看到,李宾此时脸色涨红,看来使出这股锤风所需气力不小。
  人随锤走,眨眼间就快贴近谷雨胸前了,谷雨看到此景也是多了些认真,紧忙后撤两步,鞘尖扬起四十五度,暂抵锤面,铁锤稍稍停顿,接着继续向前递进,而谷雨抓住这停顿的时间,利剑出鞘,一阵紫芒向上撩起。
  “叮”一声。
  铁锤便向旁边砸去,李宾也侧向跌了出去。
  李宾站起来心疼地看了眼自己心爱的锤锤。
  林青也随着李宾的目光看向铁锤,只见铁锤侧面一道既长又深的沟痕。
  反观谷雨的长剑,依旧在烈日的光辉下熠熠生辉。
  谷雨也是深深压下了一口长气,暗道,看来不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
  谷雨双手掐诀,剑诀一起,周身有股淡淡青色环绕,剑虽是剑型,却有了刀势,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只见谷雨掐诀完毕,纵身一跃便向李宾纵剑斩去,赫然和裂地崩有些相似,但林青感觉跟自己的裂地崩相比,差了那么点意思。
  李宾看来以前见过这招式,急忙向后一跃,但显然有点低估谷雨的攻击范围了。
  李宾被飞石气劲震到,急忙遮掩格挡。
  而谷雨显然不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剑横斩,眨眼便施展出来。
  李宾看到一抹淡紫向自己袭来,赶紧双手将铁锤往前一递。
  ‘刺啦’,铁锤一分为二,辛亏李宾放手的及时,只是将双手手腕扭伤了些。
  胜负已分,长老宣布结果。
  李宾看了眼铁锤,回头向谷雨抱拳后,转身默然踉踉跄跄向台下走的时候,差点摔倒。
  林青因一直关注李宾,倒是快步向前扶住了李宾。
  李宾也不言语,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林青。
  林青自然回之一笑。
  两个少年相错而过,在场许多人自然全都望向胜利者,没人关注他们,但在他们的心底,彼此都留下了影子。
  天然的亲近与好感,林青这么多年来,只有在师父和小胖身上深切感觉到,没想到这初次接触的李宾倒也算一个了,意外之喜。
  林青不禁转过头看了看其背影。
  李宾此时被王长老拦下,只见长老言道:“你表现不错,此台‘芝’字谜,你好好利用吧,芝者灵也,此地会相较你比试前后灵力差异,将自动反哺你灵力,你静坐恢复试试,这对你修炼有莫大好处”。
  李宾急忙拱手做谢,见长老转身离去后,便急忙盘坐在地静养起来。
  周围许多人听到长老所言,皆是满脸振奋,自己要好好表现,用尽气力又有何惧,又能全力表现自己,又能比试完后精进修为,何拼而不为呢。
  这仿佛一剂定心丸,林青注意到一部分前面忐忑不安的人,有不少双眼也冒出了精光。
  林青看了看台上谈谈红光裹身的李宾,随即扶了扶背后木剑,转身离去。
  随后还有其他人比试,但林青看到那谷雨的连招以及裂地崩的威力,此刻早已迫不及待要在心里回顾一番了。
  林青随意找一处地方盘坐,比较自己和谷雨的差别,也顺便等待下午的比试。
  林青本来也没打算回黄峰的,一来一去有点远,还会影响休息。。
  时至中午,林青睁开眼,对于裂地崩有了些许感悟。从背后解开干粮袋,庆幸自己早上的明智之举,正要享用,不料背后被人拍了一巴掌。
  来人是谁,自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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