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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昨天,和二叔通电话,知道了爷爷生于19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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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爷爷
  昨天,和二叔通电话,知道了爷爷生于1901年,逝世于1978年,活了接近八十岁。
  爷爷的坟,在村北山半坡一个高高的石岩下边,坟前,有爷爷活着时,亲自栽的松柏树,已经长得参天高了,坟前的地上,及坟后的山岩上边,长着高高的野草杂树。
  现在想再见上爷爷一面,竟是阴阳相隔两个不同的天地,我只能在梦中,去见我的爷爷;在我的心中见我的爷爷。
  我们学校一楼后面有一块长长的地,地上长着高耸云天的修竹,四季常青。我的办公室桌,靠在室内南边小窗下边,坐在一张淡红色的小椅子上边,写教案看书时,有时候,无意间就看到了窗外,给我生机的充满信心的修竹。
  有一天晚上,梦到了爷爷,来到了这片修竹里,脸色是土红色,和大地一样的土红色,是土地的本色,脸有些赤红,头发依旧深黑色,黑得像那明亮的闪闪发光的煤块之色。
  梦醒来后,记下了这个梦,知道爷爷一定是想我了,来到了竹林前,让我看见他;也一定是我想我的爷爷了,所以爷爷的身影,来到了我的梦境之中。
  爷爷待我爱的记忆。
  1978以前,农村农民的生活,还处在最困难的时候,农民每天不停地干农活,可是粮食总是不够吃的,小时候,很多记忆是和吃有关系的。
  父母的家住在村公路下边,爷爷住在村中,和我家之间有一隔之远,小时候,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爷爷的老屋,一个小院子,主要是为了再到爷爷奶奶那里,找到些吃的,以解肚子肌饿的痛苦之感。
  小院子以西,在一道长长的院墙下边稍向南处下,有一棵高高的桐树,一年四季,我都目睹过它的芳容。特别是到了夏天的时候,桐树上的叶子长大了,大得像一把扇子,火热的夏天,桐树下边的院子地上,竟是一大片桐阴的凉爽。
  爷爷给我说过:“这棵桐树,是我三叔栽的,开始时候,只是一个桐树的芽儿,是你三叔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放学以后,去北山挖了一个桐树根栽的。”
  这棵桐树,每到了中午时候,把它的树影投射在,老屋的窗子上边,奶奶就知道:到了做午饭的时候了,就开始做起午饭来。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到了奶奶的屋子,爷爷正端着一碗玉米稀饭的面条,双脚蹲在厨屋门前,东边墙的地下,大半个身子倚在墙壁上边。
  我当时还是一个很不懂事的孩子,爷爷吃饭的时候,是完全闭着眼睛,但当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时,凭着对孙子我的那种爱的感情,完全处自本意的,就箭一般地睁开了双眼,碗中还有大半碗饭,这大半碗饭爷爷吃下去,恐怕才能吃得饱,可是爷爷亲切地给我说:“大海,这大半碗饭你吃!”说着,就把这大半碗面条的碗放在我的手上。
  我接过爷爷的饭碗后,就把大半碗玉米面条,很快地狼吞虎咽般地吃下去了。
  当我把一个大白碗给奶奶的时候,奶奶亲切地赞美我:“大海吃得真香啊!”
  爷爷见我吃了他给的大半碗面条,如同他自己吃了一样,脸上露出了数不清的笑容。
  每年过中秋节的时候,住在离爷爷在的村子以西二十里外一个山下边的村子,有姑的三间土瓦屋。过中秋节,姑总是来给爷爷奶奶送月饼的,在我们的故乡是圆圆的小点心。
  有一年过中秋节,姑给爷爷送了两包点心。爷爷自己舍不得吃,我每次到爷爷老屋子中间,那间屋子的时候,爷爷一看见我,就想到给我找点心吃了。
  屋中间向东墙下边,放着一道长长的木柜子,像是天蓝色,已经变得很沉旧了。长柜子中间,有一个长长的大铜锁,开这个大铜销的钥匙,是我爷爷掌管着。
  爷爷拿着一把带钩子的钥匙,摇了几下,大铜锁开了,爷爷揭开柜盖,拿到了一个圆圆的点心,然后合上了柜盖,又把大铜锁锁好。那点心白光亮亮的,像用细末,一层一层连缀起来的,每一个针尖大的末子也好吃。
  爷爷把这个仙物一样,好吃的点心放在我的手上,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爷爷给我的这个点心,吃点心的这个记忆,是从爷爷给我的这个点心记起来的,那甜味至今还完全保持在我的记忆深处,那种甜味,是我少年时吃到的世界上最甜的食物。
  爷爷给我这块点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佛面一般的慈爱,他明白我吃了这块点心,比他吃起来还有意义,他获得的幸福是很大的!
  爷爷常给我说:“有什么好吃的,爷爷给你放着,等着你来吃,比爷爷吃了还高兴!”
  爷爷心疼孙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爷爷的心中就是这么一种信念。
  我小时候,穿的鞋衣服,都是母亲给一针一线做的,家里人多,处在困难的时候,父母亲根本买不起一件衣服或一双鞋。有一年春天的一天下午,我到爷爷的老屋子中间那一间,爷爷见我后,不停地瞅着我的脸。
  爷爷笑着说:“我看我娃是个福娃,长得像国家的干部一样,根本不像是在农村受苦人,可现在怎么就这么困难?少年贫不算贫,老来贫才是真贫!”
  爷爷又把我脚尖搬起来细看,一看,我穿的脚掌前,已经磨出了两个大洞,平常走路,脚就挨在地上,可我怎么没有感到有什么疼痛之感,爷爷有了这个发现后,就一下子眼眶上变得湿润起来。
  叹息一声,“我娃的鞋都磨成了这样子,你大你妈知道不知道?”
  当时,是我家人多,有时是顾不过来。
  我二叔在外地一个县政府工作,当时工资很低,可是常常为爷爷寄二十元钱,爷爷有了钱的时候,自己舍不得花,而是想着我为做一件什么事情了。
  爷爷微笑着给我说:“你二大刚给爷寄了二十元钱,今天,爷爷引我娃,到商店去给你买一双鞋!”
  说着,爷爷就拉着我的手,从小院子后大门出去,向村南走了一段村路之后,就来到了一条街的东头,直向街西一个大商店走去。我当时如同《红楼梦》中那个刘姥姥外孙子板儿一样,听说引他到城里去,喜的无不答应。爷爷要给我买新鞋,我当时,被爷爷拉着左手,感到爷爷的手很温暖,像冬天奶奶烧的热炕那样温暖,心里滋生出一种特别的高兴心情!
  爷爷引着我,到了西街商店屋内,一个长长的柜台,像是用黑红色的油漆染了的,黑红明亮。
  在卖鞋的柜子内,站着一个白净脸蛋亲切的女商业工作者。
  爷爷对白净脸蛋的女商业工作者说:“给我拿一双黄鞋?”
  女商业工作者拿了一双四零号码的,递给了爷爷手中。
  爷爷说:“你试试?”
  我把原来有洞的布鞋脱掉,当一个脚,踩到了新的鞋底内的时候,一种舒服的感受油然而生,就不想再换了。
  爷爷低着身子专注地,望着我穿的大小,是不是合适。
  我果断地说:“合适!”
  爷爷问那位女工作人员:“多钱?”
  “四元。”
  爷爷付给了人家四元钱后,就和我离开商店,走出了外面小街,我当时穿上了爷爷给我买的新鞋,走那一段回爷爷家的街路,以往街道路路面不下雨时,硬似铁的感觉,可是穿上了新鞋之后全无,是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心中如同有吃了一个特甜的熟红薯之感。太阳在西边的山上,还要一段后才能落山,可是街道上,依旧还是太阳满满的光,如铺在街道上,格外透亮,在我的面前,如同有金色的光不停地闪耀。
  爷爷和我回到了小院子,回到了老屋中间那一间屋子时候,满脸微笑地对奶奶说:“他奶,我给大海去商店买了一双新鞋,已经穿在脚上了,你看看?”
  奶奶的脸上也是笑容,如同绽开的红花朵朵一样,赶紧俯下身子,不停地看我脚上新穿的鞋,像是奶奶自己有了一双新鞋,穿上一般高兴。
  爷爷心中:我穿上了新鞋,那双脚就不会挨着地面走路,就结束了双脚疼痛的日子了。对于爷爷来说,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种甜美的滋味,在爷爷心中如同小河流水般一样涌流着,像是有一首爷爷爱孙子的歌声,在爷爷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爷爷陶醉,他的这种幸福歌声的意境之中,很久很久。
  一个人的一生成长进步,总与小时候他所得到的一切有关,特别是上学接受教育,如果没有这些,他长大后,就少了很多知识方面的基础。少年是一个人一生值得回忆的地方;少年是人生的起步;假如人一生是大海,那么少年,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段小河流,有了这段小河流,才能流进这个大江东去的大海之中,才能有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人生美好的境界出现。
  少年是我人生成长的一双有力的手,那么,我就要紧紧握住这双手,让它更有力量!
  少年是一杯甜甜的酒,我愿意重新品尝。
  少年是一幅美丽的画,如东方刚升起来的太阳般一样美好,我愿意把目光永远向东方的太阳专注望着,去重新看看少年时,村东边大柳树上空挂的那轮同,少年般红玫瑰色的太阳。
  少年是一首甜甜的歌声,我愿意永远唱谷建芬老师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那就是我》《绿叶对根的情意》《思念》《烛光里的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国》《歌声与微笑》《二十年后再相会》等深情的和我感情紧紧联系的歌曲。
  我的爷爷就是一首,我永远歌唱不尽的亲情歌曲,就是我的一轮温暖的太阳,就是我成长路上的一把长长的木梯。
  这里,我写一段爷爷送我到外县上小学的事情。
  我的三叔在A县一所小学当老师。我三叔小时候上学得到过我的父亲帮助过,三叔决心让我上好学,以报答我的父亲对他的恩情。
  爷爷给三叔商量好以后,决定让我到三叔的小学上六年级,那个学校的老师水平很高,教学质量相对高。我不知A县在什么地方,从来没有独自出门去过远方。那次到三叔的学校上学的事情,爷爷打算要把我亲自送到三叔的学校,一举双得,也趁此机会,看看我三叔。
  有一年的春天一清早,奶奶给做的饭,还亲自烙了些圆圆白白的杂白面馍,作为我和爷爷到A县去的干粮。
  爷爷肩膀上背着一个黄色的提包,提包里装里烙的干粮馍,要到城里的汽车站,步行六十里路。
  爷爷和我迈着缓缓而快的步子,向以西的县城方向走去。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我还看见很多给牛,割一大背笼青草的农民,被重重的草背笼压得整个上身,弯下了身子,蹒跚在公路上,从公路上,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我当时朦胧中,感觉到农民的辛苦。
  早上的太阳,在我的少年的记忆中,总是以为故乡的太阳总是那么明亮,那一次爷爷送我时的太阳,总是格外明亮,把爷爷的小院长照得闪闪发亮,我看爷爷时,爷爷的眼睛里就有个太阳,散发着明亮的光。爷爷的脸色红红的,是和大地一样的土红色,非常亲切。
  沿公路高高的山,围绕着公路向无限远的地方延伸。高高的红沙岩直立着的,半壁中,有大大小小的山洞,我总想问爷爷:“这山洞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这个高岩半中的山洞,以后长大后,我读了李白一首诗,给我有这种大气势的联想。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
  我和爷爷大约在十一钟的时候,到了城里汽车站。汽车站候车前南边有一个卖票的窗口,里面坐了一个和蔼的约有三十岁左右的工作人员。
  爷爷问他:“到A县有没有车?”
  “车刚走了。”
  “什么时候有车,过两天以后有。”
  因当时通A县有一条不十分好的公路,有几段,像是开到高山顶一般,一般需要高手来开,这样以来,到A县的客车,也就和别的县比起来就少得多,每周大约只有两次车。
  爷爷这时候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是来得晚了一些,实在不巧,没有办法,爷爷和我只好离开车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转眼就快到天黑的时候,一定要找到旅店住下来。
  为了找到那个便宜的旅店,爷爷和我走了向东去的一条又一条长长的街道,爷爷信心百倍地,走得很有精神!
  爷爷和我在天快黑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旅店,有一个和蔼可亲的店主,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稍显得崭新,坐在一进屋内的一张不太好看的桌子前。
  爷爷问:“住一晚多钱?”
  “两块钱一晚,这是在小屋子住,干净。一元钱一晚,住在楼上的通铺。”
  爷爷选择了住通铺,给人家交了两元钱。我和爷爷上到楼上的通铺,上到楼上的时候,是要上一个长长的木梯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去。爷爷上的时候,很小心的沿着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到二楼去,我正处在年少时,身子灵活柔软,上很高的楼梯时,一点不费事,很快地就上到了楼上。
  楼上的通铺,铺了一层厚厚的麦草,挨排一个盖被,一个铺被,都是些农民,到城里回不了家的时候,才来住的。我和爷爷就在这样的通铺上住了一个晚上。
  这个店里,还有食常,有面条,还卖有别的饭,爷爷只捡便宜的素面条,给我和他买了一碗,当时一碗最多三毛钱吧。那天晚上吃了一餐,第二天早吃了一餐,等于吃了早饭。
  爷爷本打算到A县同,送我到三叔的小学去上学,因为等的时间长,住在城里时间花费大,爷爷改变了主意,和我又步行回到了家里。
  那一次,爷爷送我到三叔的小学去上学,爷爷的心愿是那样的,可能因为我对读书上学有一种特渴望的心情,在家呆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自己大着胆子,选择早到城里一天,在城里住一个晚上,然后到发车的时候,到车站,坐上到A县去的车。
  那一年我记得大约有十三岁,第一次坐上长途车,因为路不好,一路上晕车,如腾云驾雾一般,一路上还得到好心人的帮助。下午四点钟,到了A县,在县里我二叔工作的县委,二叔的小屋床上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步行到下午三点,才到了三叔的小学。在三叔的小学,真正上了六年级学业,考上了A县一中上学。
  以上这些,真正让我难忘的是爷爷送我上学所受的苦头。以后每想到了今天我还有很多幸福日子过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爷爷送我去外县上学的情景,爷爷心中一心一意想的是要我上学读书,只有上学读书,才可能改变我的人生命运,为什么爷爷要送我到离远家乡的三叔的小学习送我上学的原因。
  我小时上学时,总怕上学迟到。冬天的一天晚上,我睡在母亲的炕上,刚睡了不久,一睁眼就见窗子上边是母亲糊的薄薄的雪白雪白的白纸,那天晚上,大大圆圆的月亮,从村东边一座特高的山顶上升起来了,将它那本身银白的月色照在窗子上边,照满我家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地面上。我睁看一看,窗子白亮亮的,上面还有一种返照之后的亮光,我以为天真的亮了,倏地从炕上起来,穿好了棉衣,背上了小书包,随村北的公路,向村以东有一里多路的小学校走去。
  走到屋后边的公路上时,月光把公路上如同染成了银白的色彩,我就是踩着这样静静的月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村头的公路。这时候,走到了村外边了,公路下边,缓缓流动着是那条故乡的河——丹江河,远远地望去,丹江河水面上,每走一处,望它一次,如有一个圆圆的月亮从水面倒影出来,美如绝伦,如诗如画。
  这一段公路上,特别空旷,有点让人产生害怕的感觉,以为后面真有一个鬼影跟着我一样。公路上边,只有一家姓王的人家,是老王叔的家,老王叔的爱人,是一个极善良的好人。
  走完了这一段公路后,到了一个石桥前,从石桥北面的一条下到河滩里的斜路上,慢慢地走下去。
  有一条从北山远处流下来的一道小溪流,水面上搭着四四方方的青白石头,非常结实有力,我踩着这样的石头,过到了小溪流的对面,再向前走了几步,有一座古庙,古庙以北有一个小操场。
  我站在小操场上,双脚下面踏的是犹如故乡的大地上面,踏的是银白色的月光,月光此时,完全照满我全身,我感到自己变得十分宁静,宛若想和月亮交过好朋友。
  我抬起头来,向远远的东边的一座高高的山头上望去,月亮升起来一两竹杆子高了,我宛若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了月亮,特别圆,特别大,没有一丝声音,它用亲切温和的双眼望着我,望着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一座古庙,没有门,从古庙下边的操场上到古庙里,有一个很矮的石台阶,我沿着石台阶走进了古庙里,也就是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室。教室还没有一个学生来到,算我是第一个来到教室上学的学生。
  我站在一个没有窗子的窗洞下边,月亮正好从这个大方洞里照进来,我借着这窗洞进来的月光,拿起一年级语文课本,从第一课开始,一课接一课地大声地读起来。
  正读得起劲的时候,爷爷突然出现在我的跟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怒气冲冲地说:“你让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村子到处都寻遍了,就是找不到,找到这里才找到了你!”
  爷爷转而温度和地说:“你知道现在是啥时候,离天明还早着哩!”
  我当时看爷爷那瞪着一双圆眼时,真是有怕爷爷。爷爷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到我家的小院大门的时候,对我说:“你睡去吧,爷爷也回去睡。”我见爷爷一步一步迈着缓慢的步子,向村中南边他住的老屋走去。
  我当时不明白,爷爷怎么这么快的知道我起得早了,是不是母亲发现了我不在炕上,去找爷爷给爷爷说的,让爷爷一下子急了起来,才去到处找我,终于在那古庙里找到我。
  故乡有一条丹江河,经过村子南边一段的时候,河水面经过了一段弯曲之后,变得更直线一般了。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中午,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我那时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到丹江河里游泳。
  母亲在屋子里做家务,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撒腿就跑出屋门,跑出小院子,向村南边的丹江河跑去。
  丹江河,刚涨过大水,还是土红色的水面,不涨水的时候,水面是清澈的,蔚蓝色,和它上面的天空一样纯蓝。
  我到了丹江河岸边的同,陡峭坚实的红沙面上,脱掉了全身衣服,一丝不挂,就扑腾地跳进丹江河里。
  水深流急,我跳下后,头很久一直没有露出来,站在北边泉水边上挑水的水云姐,似乎我一下水的时候,有一位村中水云姐,就扯着脖子大声惊呼地喊着:“大海叫水给冲跑了!”
  我当时冲出了几十丈深水后,到了浅水后,又直直的站了起来,上岸后,穿好了衣服后,爷爷怎么一下子来到了我面前,满脸对我气愤的样子,他的双眼瞪着我,格外圆,怕爷爷打我,一句多余的话不敢多说。
  爷爷训斥加强语气地说:“以后,再到丹江河里游泳,我必须把你的腿下掉!”
  爷爷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到母亲住的,村北的小院子后,才回村南边他的家里去。
  有一年大年三十,爷爷一大早,就来到我屋里,对我大说:“善,中午不要做饭了,全家都到我下边过团圆年!”
  父亲听爷爷的话,那是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果断地说:“好!”
  爷爷以为说好了,就回村南面的屋子。
  我那时,最愿意的是整天不离开爷爷奶奶的小院子。到了中午的时候,爷爷在小院子那块长白石头近前,摆好了一张大方桌子,桌子四面,都放好了长凳子。
  爷爷和奶奶把做好的菜,豆腐,豆芽,红烧肉等,一盘一盘地端好放到桌子上面。
  我们兄弟妹六个,都随着桌子四边坐了下来,父亲也早早地坐在此桌前了,爷爷坐好了,快要开饭的时候了,缺母亲还没有来。
  母亲来得晚,从爷爷家的小院北门大门里,进来的时候,脚步走得缓缓的,走到桌前的时候,还在指责着父亲,说父亲这么爱吃,成了反反的了,应让他爷奶到我们家去吃。
  爷爷对父亲说的话并不满意,闭着双眼。父亲也不还一句。
  母亲坐好以后,才正式开饭。
  我们全家人一个不少地坐在爷爷奶奶吃团圆饭的桌子前,爷爷特别高兴,他脸上不断地露出甜甜地微笑。
  当时奶奶做的菜中,还有粉条,白哗哗地,细长细长的,好像掺有萝卜还在猪肉的油腻味道,吃起来特别香!
  如今中国人过年,桌上的菜是特别丰盛!想到那穷困的年代,给爷爷在一起过团圆年,成了我少年时最甜美的回忆,主要是从这里,感受爷爷待我的爱。
  有一年,当时正是青春时候,长大了,想着自己人生前途,不想在家呆,想到外面找工作。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中午,我从母亲家里来到了爷爷的小院子,小院子正是太阳晒得最好的时候,满院子闪耀着太阳的金色光芒。院子南边不远,有一棵参天高的大梧桐树,把小院子下边遮了很大的一片荫处。天空中有一只大鸟正展翅飞翔,要飞到很远的地方去,它一心一意想到达的地方,去欣赏它所见到的一切美妙之处。
  我和爷爷站在一个长长的大白石头前。这块长白石头,让我记起了一首李白的诗: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开头的两句,也让我联想到了故乡的明月,万户捣衣声,就让我回忆起爷爷院子一年四季安安静静躺在小院子院墙下边的一块长白石头,它是奶奶的捣衣石。姑来到奶奶爷爷家,帮助奶奶爷爷洗单子的时候,为了让它整齐一些,就用一个木棒槌一下子向长白石头下边的折在一起的单子砸下去,发出那种如音乐节奏一样打,打的声音。
  爷爷脸上全是温和亲切的表情,像一轮春天太阳般温暖。爷爷问我:“你什么时候出门?”
  “明天。”
  接着爷爷给我说:“你等一下?”
  爷爷说着回到了老屋子,过了一会儿后,爷爷又来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这是一块花布,爷爷送给你,以后有用处的;这十元钱,爷爷给我娃,路上花。”
  我当时还没有挣钱的能力,可是做着要花钱的事情,如果有不论任何人能给我钱,如同喜从天降一般,因为当时非常需要钱,因为有了钱,我就能有坐车的车票,就能远走高飞,去寻找我的人生理想。
  爷爷深得懂钱对于一个人的作用。爷爷笑着说:“钱是英雄人是胆,有钱能行万里,无钱寸步难行。”
  能给我说这样话的人,只有我的爷爷,我父母当时在农村劳动,根本维持一家人生活都困难,干一天工分挣不到三毛钱。所以给我说不起这话。我的二叔三叔在外面工作,给爷爷寄些生活费用,爷爷总是舍不得花,总想着我需要钱的时候,给我拿些出来。
  爷爷还对我说:“爷爷给你留个念想,我希望你以后,在爷爷不在世的时候,能记得爷爷,爷爷就很高兴了!”
  那一次,我是拿着爷爷的十元钱,第一次出远门的。就在那一次,我出远门两年之后,爷爷离开了世界。
  我是在一个亲戚家的门前,收到了父亲给我写的信,信中告诉我:你的爷爷逝世了,走的时候,眼睛闭不住,家人想,爷爷的意思最操心你,因为你是长孙,想不到到外面受罪受困苦。
  我当时读父亲信的时候,不停地想着爷爷待我的好处,眼泪如下小雨般上直从两脸蛋下边流去。
  爷爷教我学习劳动
  听二叔曾给我讲过,爷爷从九岁就跟上他的父亲下地干活,在村子里,被村人称为种庄稼行里的把实,相当于行家内行的说法。
  我家屋后边有一块自留地,有一年割了麦子后,爷爷要在这块里种玉米还有豆角。
  我刚吃过过饭之后,爷爷到了我家的门前,我正在屋子里。
  爷爷给我说:“大海,跟爷爷撂种去。”
  爷爷手上拿着一把锄头,提了一个小五升笼子,笼子里面有玉米种子,还有大红大白的胖胖的豆角子。
  我和爷爷到了屋后边的自留地里,爷爷弯着腰,用锄头挖窝,爷爷舍得用力,几下,就是一个窝,爷爷让我丢两粒玉米种子两粒豆角子,爷爷给我说:“总会有一颗成功的!”
  我按爷爷的要求,把玉米种子豆角种子,丢到小窝的时候,爷爷很快在上边盖上土,接着又挖新的一个土窝。
  跟上爷爷干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劳动之后,想不到过了一段时间,下了一场雨之后,土地变得十分湿润,地里竟长出了成双的玉米苗子,和成双的豆角苗,爷爷到了地里,把多余的苗子拔了下来,抱了一大捆子,当时还养着一条很不听话的黄牛,丢在牛圈里,挡草给那条黄牛吃。
  爷爷拔了多余的玉米苗豆角苗后,往后,这玉米苗一天比一天快速长高了起来,豆角苗还拉起了长长的藤子,倚在玉米杆上边。玉米棒子还没有长好的时候,豆角却早结豆角,我见爷爷到地里摘过好多回豆角,是摘一大背笼,背回到他住的老屋子。豆角子很大很饱满,豆角外皮黄了的,爷爷让奶奶用细钱串在一起,吊在房檐搭的棚里晒着。
  这么一次小小的跟爷爷撂玉米豆角种,让我看到了劳动的果实,有劳动就会有收获的!
  爷爷还有一种执著种树的精神,在他的心中,他所有栽的树地,都要长成大树!
  有一年夏天一天下午,爷爷约我到丹江河北边的沿公路的沙地里栽杨树,爷爷背了一个大背笼,手中拿着一把镰刀,从小院子走到一条向东的公路上时,那身样,完全像一个战士出征大有雄姿英发之感。
  到了离别外一个村子很近的丹江河北岸沙滩上边公路上,爷爷上到了公路上的大杨树上,用镰刀砍了很多长长的杨树枝条,摔到树下边,分别砍了好多棵杨树上的长枝条。
  砍好后,每一条又分别截成像人的一条胳膊那么长,爷爷准备用这些枝条插在沙滩地里。
  爷爷背着剁好的杨树枝条,背到了公路下边。我抱了一大抱子杨树枝条,爷爷负责栽,就是要用力的插在沙地里面。插好一棵后,隔不院,再插一棵。
  那一次,爷爷在公路下边的沙地里,挨排栽了一千多棵杨树枝条。
  我中间去过几回沙地,看见过爷爷栽的杨树枝,这杨树是无根就能生出根来,而且棵棵都能活下来。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年夏天丹江河涨大水,水翻到了公路上边,把爷爷种的所有杨树全给冲跑了。
  虽然爷爷栽杨树的梦想没有实现,可是这让我看到了内心中的一种为,后代栽树的强烈梦想,在积极地努力这件事。
  爷爷还爱种果树,比如说柿子树,葡萄树等。
  有一次,在爷爷的院子,爷爷给我说:“我要多栽些果树,等我离世之后,让后代人,能吃上我栽的树上的果子。”
  爷爷在他的后院,种了一棵葡萄树,开始的时候,也是一杆枯干,没有想到,不到几年,葡萄树的藤儿拉得长长的,爷爷还给它搭了一个供拉藤子的木架,随意让它的藤儿拉长。
  葡萄长成的时候,我到爷爷院子北的时候,见葡萄树的藤儿上挂着一长串一长串的葡萄,粒儿圆圆的,有的变成了红色,特别说明了它熟透了,也是极甜味可口的葡萄。
  爷爷从屋子出来,给我摘了一串特别大的红葡萄,我吃了一颗又一颗,非常甜味,我感到我在享受爷爷,栽树的好处,吃上了爷爷葡萄树上葡萄。
  爷爷活着的时候,还在我家的院子南边栽了两棵柿子子树,在我家屋后边栽了一棵柿树,结的帽规柿柿子,非常甜的那种柿子。
  爷爷栽树的地方,想不到后辈人,全砍掉,为了利用土地盖房子,不盖也不行,没有房子住。爷爷如果重新活过来看,寻找他曾栽的树,他一定会难过的。
  这是我感到后代人对不起爷爷的地方,这里,我替他们向爷爷赔罪。。
  爷爷活着时候,特别喜欢栽树!如果赶上现在这个好年代,爷爷这样的人,会给村子里人栽多少棵树啊!爷爷活着的时候,总在操心着我的一切,操心我长大生怎么办?我想对爷爷说说,我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女儿成才,一家人各有所乐,都有个人爱好所为之事,请爷爷不要再为我操心。
  爷爷活着的时候,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话,要我以后记得着他,纪念他,很多时候,只顾自己现实的事情,把爷爷忘记了一般,真是对不起爷爷,写这篇,是用文字记住爷爷对我的所有关爱之情,也是为了纪念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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