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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颜行走在阆中县内,城门直通商业街道,虽说是县,占地却很大,城里人流涌动,商户进出,商家叫卖,一片热闹的景象,可惜,在路上瘫坐的流民也不少,大多是插标卖首者。
流民与城内人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眼神了,看着流民,邹颜思考,若我是他,他是我,又该如何?
轻笑一声,自嘲:他不会是我,我也不会是他。我也不管他是我以后会不会帮我,但我却帮不了他。真正能帮天下的是天子,而我不会是天子。
我选择下山的目的是什么?炼心,明理,知人,善事,还是静观时间流去,不,是也不是。
想看这片天地的命运吧,自从参悟《庄子》他的心态就更加通透了。
“肚子饿了,我需要食物!”
他已经趋向于随遇而安,不痴不迷的状态了。
或许这本来就是他。
天性自由,没有归宿。
……
阆中县的商户很多,邹颜吃着手上刚买的馒头走进一家布庄。
馒头是诸葛亮发明的一种面食,这种面食是用面包裹肉屑蒸成的,也就是现代人吃的包子。现代人吃的馒头其实是武大郎卖的炊饼,是炊饼不是烧饼,炊是蒸的意思。古代统称面食为饼。
在晋朝是没有成衣店的,平民都是买布料来自己做衣。
“请问,有人在吗?”
邹颜走进一家不是很大的布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在的在的,君可是要买布?”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后堂出声,紧接着细步而出,长相和蔼,头上盘着锥形发髻,只别着一支玉珠发簪,身着朴素,琵琶襦裙,出来时还伴有桂花香气。她看看邹颜的衣物,倒是没有变脸色。
邹颜穿的是半臂短打和麻布裤子,上面还有不少破洞,一副流民打扮,但是细看,倒是好一番颜色。
“布……掌柜的,你这里可以做成衣吗?”
这家店是卖馒头的大叔介绍的,说这家实惠,还可以做衣,邹颜在街道上绕了好久,在吃到第四个馒头才找到的。
“掌柜?姎只是个贩妇,这掌柜倒是新得很。”
(掌柜一词出自清朝,汉代一般称为商,贾,贩夫,贩妇。行商坐贾。)
(姎为汉朝女子自称)
“君可是要做衣服?这个,是可以有的。看君是外乡人吧,姎给君算便宜点。”
掌柜的想了想,对邹颜招呼道:“不是知道君要哪种布,做哪种衣。”
“嗯,掌柜的推荐一下吧,我倒是不太懂这些。”
掌柜的听了,笑道:“布有好布,坏布,经用的布,经看的布,不知道君要哪一种?”
“不知道经用布是哪种?”
“经用的布有麻与粗布,麻贵于粗布。君身上的就是粗布。”
邹颜略感无言,系统也太扣了吧。
“嗯,麻多少?”
掌柜的看着邹颜,和蔼地道:“麻分多类,价钱是不同的。君是远行还是久居?”
“远行吧,有没有穿着舒服一些的。”
“有,苎麻。”
“这种麻布不是大麻能比的,特别是蜀地这种上好的苎麻。不过,价钱可不便宜哦,你要是能买的话,姎算你二百八十钱一匹,其他人不给三百姎都是不卖的。”
“嗯,好,不过掌柜的,一匹布能做几件长袍啊。”
掌柜看了看邹颜,枕着手。笑着道:“袍?君怕不是流民吧。”
“不算是。”
“……君,一匹布为四丈,一丈十尺,以君身量,可做三件袍,还能剩下余留边角,可为君做两套换洗内衫。就不给君做犊鼻裈了。不过还需要一丈来做裤。”
说道犊鼻裈,掌柜的遮面笑了笑。
“犊鼻裈……”是啥?
掌柜的看了看邹颜下三寸
“……那麻烦掌柜的了。”
“君可要什么染色的,姎看君穿茶褐,棕黄,灰不错。”
说着拿起一段茶褐色的麻布。
“姎也可以给君做三个色的,价钱加十钱。加上布料一匹一丈,绣娘费用,一共是四百钱。”
“四百钱……”对五铢钱没有概念的邹颜……
“一匹布二百八十钱,一丈七十钱,绣娘四十钱。可以吧,君。”
掌柜的看着邹颜微笑道:“君可以三天后取衣服,按照规矩,得先付五份取一的押金,也就是八十钱。”
……不是说古代算数不好么,也是,掌柜这么大年纪了,卖得多了,经历得也就多了。
“全部付吧,我没有这么多五铢钱。”说着,拿出了一两金子。
掌柜的:哈?
“不可以吗?”看着掌柜的呆滞的模样,邹颜问道。
他是真没有零钱,也不知道去哪换,难道,害怕掌柜黑吃不成?
掌柜的深深看了邹颜一眼道:“姎可以给君换九银一贯钱。”
掌柜的拿出钱称(瞎编的,不过五铢钱确实是以重量计算的),有点像天平。在左侧放了金子,又在右侧放了一个小铁块。
掌柜的没有取下钱,看了看四周。
“请君稍等。”说完,走进内堂。
不一会,掌柜拿出一块竹简条和两个布兜,一个看起来不轻,一个很小,是个香囊样,绣着一支梅花。
掌柜先看了看钱称,然后侧身在竹简条上歪歪扭扭画了几个字——甲,麻,三
再按了一个手印。
反过身来,收起了金子。
“君,这小包里的是九两碎银。”
说完倒在了钱称左边,右边一共放了十个小铁块。
示意邹颜看了以后,取下来装好,递给了邹颜。
“君可要收好,莫被人看见了。另外的一贯钱就不一一细数了。凭竹(编的)收好,三天后就可以来取衣了。”
“多谢。”
“金子可比五铢钱管用得多了,这钱啊,是越来越不顶用咯。不收你钱,姎可不亏。”
“小心啊,君。这钱有十多斤重喃,走慢些,叮铃叮铃的,可不好听。”
“掌柜的,可知道哪里可以歇脚。”
……“最近厩置可不是很安全喃。”
掌柜看了看邹颜纠结道:“这样吧,布庄后面是姎家,姎家隔壁有个小院,原本是给小叔住的,他游学去了,君倒是可以租坐,每日算你十钱如何,看你也不会做吃食,每日姎多做点,姎吃什么,就给君拿点,君看如何。”
“嗯,那多谢掌柜的了。”
“这倒没有,空着也是空着,家里姎家大儿也在,没什么不方便的。”。
厩置不安全……客栈么。怎么不安全喃?
(君,在汉朝是对别人的尊称,也可用于妻子对丈夫的称呼,此处是对别人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