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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太子司马衷的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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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吴平定,西北边关暂时安稳,司马炎开始思考自己接班人的问题了,早在泰始三年司马炎便立嫡长子司马衷为太子,司马衷是皇后杨艳的儿子,其上还有一个同母兄长司马轨,这位才是真正的嫡长子,可惜在两岁时便夭折了。次子司马衷自然成为了长子,而其母亲又是司马炎的正室——武元皇后,这又是所谓嫡子。历代帝王都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而司马衷有这两者光环叠加与一身,再为合法不过,受到了以其岳父贾充为首的众多大臣、士族的推捧。
  司马衷虽然被立为太子,但其父皇司马炎的态度依旧是徘徊不定。
  一日司马炎命人写下几道国家局势和如何治理百姓的题目,并让人给太子司马衷送去,来测验自己的儿子是否真的那么“天真”和“老实”。
  试题送到东宫后,贾南风赶紧差人去将贾充的门客张永请来。
  “你,快写,一定要回答的无懈可击!”贾南风边在殿中踱步一边对着急忙慌赶来的门客说。
  “是是是,太子妃。”张永一边说一边在案前坐下。
  片刻,几道试题的答案就洋洋洒洒地跃然纸上。
  贾南风拿着一张一张地看,布满横肉的脸上,嘴角上扬,犹如抽出一般,“哈哈哈,写的太好了!”
  正当要让司马衷熟记背诵时,贾充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臣,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贾南风赶紧上前拉起贾充,“爹爹,您怎么来了。”
  “哎,我不放心,这是皇上对我们太子的考验啊!”贾充看到贾南风手中拿的试题,“来,老夫看看。”
  贾充大致浏览一遍后,略微点头,“恩,回答的不错。”其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继续说道,“是写的不错,可是以我们家太子的资质是很难写出来这样的答案的。”
  贾充将试题放在案桌上,拿出一张纸,重新将答案加工了一遍,与之前相比更加粗糙,回答的角度也不是那么全面。
  贾南风见状问道:“爹爹,这是作甚?”
  “哈哈哈,不懂了吧,如果答案过于完美,皇上就会怀疑是否是太子亲自回答了;而稍有瑕疵,不仅不会影响大局,更能帮太子逃脱怀疑。”
  贾南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来,太子将答案再抄一遍吧。”贾充将试题呈给了司马衷。
  司马衷憨憨一笑,“嘿嘿,贾大人,我是抄在背面还是正面啊?”
  贾充满脸黑线,一张白纸,哪里有什么正背之分,“殿下,你就抄在这一面就好。要认真抄哦!”
  片刻,就将司马衷誊抄的试题呈给了司马炎,贾充看见事情已了,就辞行回家。
  待走到宫门外边是,对来送他的闺女贾南风说:“你回去要让太子将答案背下来以防皇上宣他到跟前回答。”
  “好的,爹爹。”
  “那我回去了,你也回吧!”
  “恭送爹爹。”
  司马炎看到呈上来的问卷,自言自语道“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虽然不尽完美,但还凑活的过去,我儿也没有如此愚钝不堪。”
  司马炎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份答卷,在殿内边走边看,突然停住了脚步。
  “来人,宣太子觐见。”
  “是。”
  东宫门口,司马衷坐上了步撵,贾南风在旁问,“太子可都记住了臣妾说的话?”
  “爱妃放心,我我都记住了,一字不差差。”
  贾南风在门口看着步撵走向章含殿,心中恨不得跟着司马衷过去,帮他作答。
  “皇儿这是你写的吗?”
  “是的,父皇,都是儿臣写的。”
  司马炎看了看司马衷,问道:“我西北边患都会有哪些啊?”
  司马衷望了望屋顶回答道:“孙氏的吴》...”
  旁边宦官张建猛地一咳嗽打断了司马衷的回答,司马炎看向张建。
  张建赶忙跪下:“臣失礼了,请皇上治罪!”
  司马炎没有回答他,只是朝他扇扇手,将目光停留在了司马衷的身上。
  司马衷定了定神,“那肯定是边关蛮夷啊,鲜卑匈奴之类的。”
  司马炎脸上惆怅的表情终于变淡,站在司马衷面前,看了又看,心想:为父将江山托付于你尚可,虽不能开疆扩土,但守家业还是可以的吧!
  但是也有人为了晋朝的未来反对立司马衷为太子。
  朝中有些大臣认为司马衷憨厚老实,过于天真,恐怕将来不能亲政。卫瓘每次都想在司马炎面前开口请求废掉太子,却不敢开口。
  后来有一次司马炎宴请朝臣于陵云台,卫瓘假装喝醉了酒,在大殿上拿着酒杯乱逛,一会儿和这个大臣喝酒,一会儿和另一个大臣干杯。
  待他走进司马炎时,假装趔趄摔倒在地,于是其便跪在司马炎做的龙床前说:“臣,臣有事想启奏皇上。”
  司马炎问道:“您有什么事要上奏?”
  卫瓘欲言又止,却抱着司马炎的腿流泪哭泣,司马炎一脸迷惑,以为其喝醉了酒。
  如此再三之后用手抚摸着龙床说:“这个座位太可惜了!”
  司马炎顿时明白了卫瓘的意思,却故意说:“哈哈哈,你啊,真是,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嘛,喝得大醉了啊要出洋相的!”
  卫瓘听了司马炎的回答,便知道,司马炎不会轻易另立太子,对子的建议选择了忽视。自此卫瓘以后再也不提废太子之事。
  这件事虽然卫瓘和司马炎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毕竟宴会上人多嘴杂,不知怎的就传入了东宫贾南风的耳朵里,因此对卫瓘耿耿于怀,并且要伺机报复。
  司马炎躺在龙榻上,想着“占卜国祚”的事情,又偏偏自己立了一个愚钝的儿子,辗转难眠。正当他想的时候,殿外一阵嘈杂,原来宫中失火了!司马炎在众宦官、宫女的服侍下,出殿观看火情。
  正当司马炎站在楼阁上看时,他五岁的孙子司马遹也登上了这座楼阁,可是这个孩子刚到司马炎身边,就拉着司马炎下去,司马炎说:“小沙门,你要领我去哪啊?”
  司马遹撅起小屁股,一边拉一边说:“皇祖父我们快下去。”
  “这是为什么啊?”
  “哎呀,皇爷爷你有所不知啊,失火,您既站在了高出,又正对着火光,十分危险啊!”
  司马炎若有所思的看着司马遹。
  司马遹接着说,“宫中失火,人手杂乱,皇祖父又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有人趁乱不轨怎么办?”
  司马炎一把将司马遹抱起来,“我的好皇孙啊,知道保护爷爷了!”
  司马炎抱着司马遹走向寝殿,一路上火势逐渐缩小,可是司马炎心中的火焰越来越旺“我晋国后继有人了,吾儿司马衷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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