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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今天去捡了好多干柴!”少年背着装满细小干柴的背篓,小跑着跑进院落。
院子很小,用木头圈起做篱笆,最里面有个小木屋。
“书儿回来啦!书儿真棒!”屋内一个女声传出。
少年跑到墙边,把干柴篓放下靠在墙边,然后小鼻子一嗅,“哇!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怎么这么香!”少年闻到屋内传出来的香味,小腿迈开一溜烟跑了进去。
院子外男人左手拎着几条用稻草杆串起来的鱼,背后背着装满木头的筐子。
对于马上进入冬季的一家,就少年背着的小干柴属实不够。
好在这几天父子俩天天出门上山拾柴,再加上他今天的这一筐木头只要劈开,就足够这一整个冬季都可以不用上山拾柴了。
“先洗手!”女人轻声骂道。
少年咧嘴一笑,迅速拿起一块刚出锅的兔肉丢到嘴里,然后被烫的嘴巴发出“呼呲呼呲”的声音。
“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男人放好了木头也走进了屋把鱼挂在墙上,看着小跑去院子水缸打水洗手的少年笑骂道。
少年好不容易把肉咽下,边洗手边道“你们偏心的很!一会就全把好吃的夹给妹妹了!我不吃快一点哪里还能吃得到?!”
“就不给你吃!”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哼哼道。
屋内一个女孩双手抱着椅子,想要自己爬上去,男人见状憨厚的笑了笑便把女娃抱起放到了椅子上。
这是男人特地给女娃做的椅子,用竹子做的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防止女娃会不小心跌落。
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在常翠村外不远处自己搭建的木屋。
一旁的菜地和三里外的常翠山以及山脚下的常翠河,就是他们一家的生存保障。
“娘,明天入冬了,天气变冷了,你答应给我做的衣服呢?”少年边吃着饭,嘴里边含糊着问道。
妇女慈祥的笑了笑道“你先吃饱饭,一会儿娘拿出来给你看看合不合身。”
“娘偏心!给哥哥做不给我做!”小女孩坐在椅子上,小脚悬空在踢着,双手在空中乱晃,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妇女笑道“好啦好啦,玉儿当然也有啦,快吃饭吧,吃完娘就给你看。”
“我不管我不管!”玉儿抖动的整个人都要掉下椅子了。
男人坐在一旁伸手扶住被玉儿抖的摇晃的椅子,表情严肃的看着玉儿。
玉儿被父亲一瞪立马稳住了。
男人一看女儿稳住了,立马喜笑颜开道“乖玉儿,你的衣服肯定比哥哥的更好看!”
玉儿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屁屁是不是又要肿了,正愁眉苦脸准备开始哭呢,可一听父亲一说自己的衣服更漂亮,立马就开心了起来,抓起木头做的汤匙大口吃饭。
“妹妹就是不听话,天天就知道胡闹,你看我已经会帮爹捡干柴了!今天还帮爹抓到了一条大鱼呢!”少年边吃边炫耀道。
玉儿一听不乐意了,嘟起嘴巴奶声奶气的说道“哼,等玉儿长大了,玉儿比你更厉害!帮爹抓到的鱼比你的更大更大!”
“才不会呢!玉儿连睡觉还尿床呢!晚上都不会起来尿尿,羞羞脸!”少年还嘴。
玉儿羞的小脸通红低着头大声道“娘说那是因为我聪明才会尿床的!爹都说了我读书认字比哥哥厉害多了!”
少年见到自己的妹妹吵嘴说不过自己,便得意满足了,他的确在聪慧这一方面输给他妹妹很多。
玉儿确实很聪明,刚生下来三天就会说话了,十五天就学会了走路,读书认字也是他爹教的一教一会,还会举一反三开始作诗了。
相比她哥哥魏书,一岁才会走路,一直到两岁才开口说话,读书认字样样不会,到现在为止连自己的姓氏,魏字都不会写。
玉儿说到读书认字,魏书自然就不和她拌嘴了。
跳开话题问他爹道“说到读书认字,爹爹,你什么时候把你藏起来的书拿出来给我瞧瞧呀?”
魏石吃着菜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等你学会写你姓什么之后,我就拿来给你瞧瞧怎么样?”
魏书点头道“好呀好呀,一会儿吃完就出去,我在地上写个大大的魏给你看!”
一家人正吃着饭,突然院落的木头门被人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地上,昏过去之前他的手一直举在空中,似在求救。
“啊!”玉儿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场景,失声叫了起来随后便哭了。
男人放下筷子快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男人,他刚走出门就看了看周围,在确认没有人之后便走过去试探男人的脉搏。
妇人反应过来,急忙抱起玉儿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抱住坐在凳子上的魏书。
魏书因为听到玉儿哭了,自己便忍住了,他不想在妹妹面前丢人,当然还有一个潜在内心的想法就是,自己不能懦弱,懦弱了就保护不了家人了。
“还活着!”魏石喊道,“快去烧一壶热水!”魏石说罢便把男人抬起扛到屋内。
妇人把魏书和玉儿放到隔间房内,关好门嘱咐魏书照顾好妹妹,自己便走出来关上了门听魏石的话去烧开水了。
魏石把男人放到床上,脱下了他的衣物,男人身上没有一处伤口,看来衣服上的血是别人的。
妇人把烧开的水兑了些凉水装进木盆里端了进来,“珠儿,水放在门边,去拿些我的衣服过来。”魏石说道。
妇人没有姓氏,她之前是城里大户人家的丫鬟家主取名珠儿,碰巧与行侠仗义的魏石相见,二人互生情愫,两情相悦遍找了这么个地方隐居于此结婚生子。
珠儿一听到魏石喊自己拿衣服,心里便不是滋味。
因为今年没有打到好的猎物,没有毛皮给孩子做过冬的衣裳,魏石便把自己过年要穿的衣裳让珠儿做给孩子们。
而自己则穿以往的衣服勉强过冬。
山里人家衣服没几件,往往都是冬天的衣服,夏天剪开缝制新衣服,剩下的毛皮就留着备用。
要是打不着好猎物,衣服就得再穿一年,常年在山上游走,难免破损。
所以衣服就显得极其珍贵。
魏石见珠儿犹豫,便轻声说道“没事的,往年的衣服缝补一下还可以穿,我相信你的手艺,去吧。”
珠儿见魏石坚持,便也不再犹豫去拿衣服了。
片刻之后,魏石已经帮男人穿好衣服,而珠儿在一旁用帕子沾着热水帮男人擦拭额头。
“这人没事吧?”珠儿道。
魏石点头道“没事,是劳累过度昏过去了。”
“可是……”
“我扛他进屋前已经看过周围,没有人跟着。想必他是被仇家追杀,你别担心,明天我上山摘一株草药给他服下,应该就可以醒来。”魏石打断了珠儿的话,他知道珠儿是担心这人带来祸事。
隔间屋内,魏书一直握着妹妹玉儿的手。
“哥哥,你说那人是不是妖怪啊?”玉儿早已从惊吓中清明过来。
魏书转头摸着玉儿的头笑着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啊?”
玉儿另一只小手抓着衣服一角说道“可是之前我看书上说,山里面住着大妖怪,每隔几年就会出来吃人呀!”
魏书突然“哇!”的叫一声,然后另一只手做爪状放在耳边。
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魏书嘿嘿笑道“是不是这样的妖怪呀!胆小鬼!”
珠儿被玉儿的哭声惊到推门进屋。
魏书趁机溜出屋外,“诶!书儿回来!”珠儿哄着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的玉儿,心里也无奈魏书怎么在这时候这么不懂事。
“爹,这个人还活着吗?”魏书跑到魏石身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问道。。
“还活着呢!走咯,带你去睡觉,明天我们上山抓鱼!”魏石抱起魏书离开了房间。
男人的五官没什么特点,唯一一点就是他的额头有颗红色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