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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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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眼前游走如灵蛇般的亮光,白易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翻阅数十载的锻体决,白易自认对这功法了然于胸,但见到这虚影运行的锻体决,白易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这虚影运行的锻体决才是最正宗的,这种感觉怪异无比,要知道这锻体决可是流传极广的功法,无数年来,不是没有天资聪颖之辈研究过,但是到最后就算是大能之辈,也只能轻叹一声,“完美功法。”
  “完美”,并不是说这功法有多强悍,只是这功法无论是何人只要能修炼,只要勤奋,终有一天便能走到锻体巅峰。
  而眼前虚影修炼的似乎才是最正宗的,而白易翻阅的数十年的功法竟像盗版一般。
  这种想法涌入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就好像收藏了多年的宝物,最后却被人告知是假货一般,结果又有人送来一件更好的宝物。
  这一刻,白易心头五味陈杂,但是一想到后山那数十座孤坟之后,瞬间白易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
  吐了口浊气,白易双目紧盯着眼前虚影体内那亮光游走的路线。
  许久之后,白易终于记清楚,于是不再耽误,盘膝坐下,仔细的感受自己体内的气息,体内气息游走,白易默默的按照路线驱赶着这股游荡的气息。
  仅仅一圈的功夫,白易便决定周身轻松无比,充满了力量。
  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此时白易将心中的担忧埋在了内心最深处,定了定神,眼中目光坚定。
  一圈,两圈......时间飞逝,这股气息如同春雨一般冲刷着白易的每一寸肌肤,不仅如此,这气息在运行几圈之后竟然又粗壮了几分。
  如果说之前白易体内的气息是溪流的话,如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小河了。
  等到白易在睁开眼,已经是次日晌午了,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气息,白易不由喜上眉梢,终于又进了一步,白易心中想到。
  来到四海厅,还未走进白易便感觉到一股悲伤的氛围袭来,看到门沿两旁新挂的白色长布,白易只觉得如同窒息一般说不出的酸楚。
  堂上宋海清依旧危坐,只是那稍红的眼眶和疲惫的神色,暴露出其心中的悲伤。
  白易缓缓走入大堂,堂中只有寥寥几人,见白易到此,宋海清别过头偷偷的擦了擦眼角。
  “来了,”颤抖的声音携带着说不出的悲痛。
  一时间白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简单的问候,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似乎不想在白易面前出丑,宋海清整理了一下情绪,强颜欢笑,“你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那猪妖的内丹似乎不错,都锻体二重了,马上都要追上我了,看来我这大当家的不久就要退位让贤了。”
  白易苦涩的笑了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
  “说什么胡话,”宋海清如同受到刺激一般,“这次你偷跑出去,本应该罚你面壁的,但是念在你救了秃子他们,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老娘就打断你的双腿!”
  宋海清严厉的话语,在白易听起来只有浓浓的关心,“大姐,不会了”。
  “下次我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如今日一般,”白易心中暗暗发誓!
  一时间气氛沉默了袭来,似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在缅怀着逝去的亲人。
  “这次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因祸得福,弟兄们注定有此一劫,你就不要多想了”。
  宋海清安慰说道,“秃子那边也没问题,再修养半月,便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白易松了口气,“我不会让弟兄们白死的!”
  “好了,秦丫头也在寨子里住了几日了,想必家里人也该担心了,你便将她送回去吧。”宋海清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秦素兰,又对白易吩咐一句。
  “得嘞,”白易对着宋海清躬身一拜,又向秦素兰使了使眼色,“我这便送她离开。”
  秦素兰见此,上前对着宋海清躬身施礼,“这几日多谢大当家的照顾,”说着,看了看四周众人,“也多谢诸位好汉救命之恩,他日若有需要小女子的地方吩咐一声便是。”
  “秦丫头,你严重了”,宋海清难得的笑了笑,“是皮子救了你,你要报答救命之恩,我看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秦素兰俏脸一红,底下脑袋,不要意思回话。
  这几日秦素兰为了白易忙前忙后,宋海清看在眼里,自然能明白其心思,不过这秦素兰毕竟还是大闺女,那经得住宋海清这般调侃。
  “这事儿是不是要问问我的意见啊”,白易眉头一挑,虽说眼前的平板妹长得漂亮无比,但是要啥没啥,这身边怎么能给老白家传宗接代,想到此处白易开口说道,“这婆娘不行,我要找个屁股大的,好给俺老白家传宗接代!”
  听到这话,本来娇羞无比的秦素兰,秀目一瞪,“死皮子,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秦素兰瞄了眼自己的胸前,声音越来越小,但心中怒火中烧,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谁稀罕嫁给你,哼,不要以为救了姑奶奶,就可以挟恩图报!”
  “是是是,多谢秦小姐不嫁之恩,”白易神色庄重,朝着秦素兰拱手一拜。
  “你,白皮子你找死是不是。”秦素兰说着,玉掌已经摸到了白易的腰间。
  只听见四海厅中一声惨叫,接着便是白易的数落声,什么平板妹,胸无沟壑,屁股小不能生之类的。
  一番嬉闹过后,似乎冲淡了几日以来一直弥漫的悲伤,“你俩也别闹了,时间也不早了,皮子你赶早送秦丫头回家吧。”
  “丫头,若他日有暇,记得常来青海寨看看,”宋海清笑眯眯的望着秦素兰,似乎越看越顺眼。
  秦素兰娇羞的点了点头,接着便随着白易离开。
  等到二人走远,宋海清这才收回目光。
  “当家的,这秦小姐,只怕来历不简单啊”,座下沉默多时的翻垛的突然开口,“能一眼看出这妖兽体内有内丹,只怕......”
  翻垛的话说一半,有时候提点一句就行了。
  “是啊,能一眼看出这猪妖体内有内丹”宋海清重复一句,面色平淡,“玄风城,秦家。”
  闻言,翻垛的面色一凝,“难道真是那家人?”
  “是与不是不重要,关键是我们青海寨对她至少有个恩情”,说道此处,宋海清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若真是,只怕是要变天了。”
  青海寨外,白易牵着一匹骏马,身后秦素兰缓缓的跟着。
  扬身上马,白易接着又将秦素兰拉上马背,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回了,秦素兰倒也释然了。
  “走了,驾!”
  烈日下,骏马飞驰,马背上的二人风华正茂。
  时间流逝,在这一片惬意中,日头终于渐渐西下,白易眼前也终于出现了一坐朦胧的城池。
  踏着夕阳,马儿不知是累了,还是在享受这难有的惬意,脚步慢慢放缓的下来。
  马背上少女似乎睡着了,轻轻的靠在少年的背上,双手轻搂这少年的腰间,晚风抚过,吹起少女鬓角几缕青丝。
  终于又过了小半时辰,马儿晃晃悠悠的终于来到了城门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玄风城,可是每次到此白易都要被眼前雄伟的建筑震撼。
  眼前,城墙延绵一眼望去不见边际,高达百丈的的城门静静的矗立着,在无数的时光里守护着这城池一年又一年。
  城门前两侧各有数十人的黑甲禁卫,盘查着来来往往行人。
  相隔数里,白易似乎已经听到了城内的人声鼎沸,轻叹一声,白易心中有着些许向往。
  不知过了多久,白易收回目光,“到了!”
  身后的少女似乎没听到一般,静静的安靠在白易的背上。
  见秦素兰没有回答,白易也没催促,只是拉了拉手中的缰绳,身下的马儿停下脚步,静静的伫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美丽的晚霞悄然隐藏,似是等待许久一般,背后的少女已然醒来。
  没有多余的话语,少女缓缓的下了马背,接着似乎躲避一般,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的城门走去。
  望着少女的背影白易似乎有些痴了,虽然是相处时间不长,但在白易心底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堪。”
  白易呢喃一句,欲转身离去,这时少女突然转身对着白易笑了笑,“还能再见吗?”
  这一笑如春日的暖意,令人眩目,只是少女那微红的眼眶和眼角的泪痕让人格外心疼。
  白易心底泛起一丝异样,有些甜,又伴着丝丝酸楚,说不清道不明,“有缘自会相见。”思来想去,白易学着之前书中豪侠的模样,挺了挺胸膛,自以为很威武的说道。
  秦素兰扑哧一笑,“呆子”。心里有些甜蜜,“以后我能去青海寨吗?”
  “大当家不是说了么,你若想去我又不会拦着你,”白易甩了甩头,不以为意。
  见此,秦素兰心底刚升起的甜蜜,悄然无影,“果然是个呆子”,轻哼一声,最终还是嘱咐道,“夜里黑,你当心!”
  “放心,又没人偷窥”白易打趣一句,接着忙勒马转身,“他日有缘再会!”。
  身后,秦素兰想到那一晚,面色通红,跺了跺脚,转而脸上又浮现一丝娇羞的笑容。
  目送着白易远去,秦素兰转过身脚步轻快的朝着玄风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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