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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守护者与吞噬者,盾对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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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弗罗莎莉亚发觉前,Caro就利用“炎影”代替自己用王龙刀进行骚扰,并不动声色地飞至上空,想在她疏忽全方位考量时,一鼓作气将她击溃。
  由于圆舞的影响,弗罗莎莉亚一味地沉浸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光剑使的旋律中——实际上是一种较为友好的念力操纵反作用,无法感知到正空中呼啸着的疾风与刚燃的烈火。它们互相交织、纠缠,形成了环绕在Caro身边的赤色风暴。
  奥多一心想要同弗罗莎莉亚并肩作战,给她以自己唯一的陪伴力量。渺小的身躯为了接近战场,不得不离开隐蔽的丛林,走到毫无遮挡的沙地中,艰难地拔出陷入流沙中的双脚。
  要知道,被称为召唤使一类的人战斗的首要条件就是保护自己安全,看来,她还没成为一介强者的觉悟。就算是冒着失败的风险,或者还是完全意识不到未知危险的逼近,也要亲赴战场,这不算强者。
  Caro右手探入身侧萦绕的龙卷中,似乎抓住了风暴的尾巴,它稍有些不情愿的扭来扭去,又想要与其亲近又准备撒娇逃脱。忽然,旋风伴着赤红色以可见的速度向外膨胀,周围的气流愈发密集,来自四面八方的风之精灵纷纷注入风暴的中心。待到一把利剑从中祭出,不羁的灵魂最终认可独伫于狂乱中,不可撼动的冷绿王者,他们为这力量呐喊,他们为这王权庆贺,其即为王龙剑级——“风暴之瞳”。
  奥多看到他缓慢举起带有雕纹精美护手的疾风,同时展开蓄积更多能量的术式。周遭的风压完全受制于他,驱使着气流不约而同地汇入微泛着幽绿波纹的亚古斯核心中,并巧妙地在浓烟未退的防御阵附近形成一片无风域。
  不断升腾的气甚至对荒地也造成了影响,一时间奥多身旁飞沙走石,只能凭借打斗中的光芒辨识方向,一侧的森林摇摇晃晃顶在狂风中,勉强地传来沙沙、沙沙声,仿佛是呐喊,又像是劝告,一面说“回来吧!回来吧!”一面鼓舞着自己向前迈步。
  沙砾四起,散漫自大的游荡着,妄图借助尘暴掩埋希望于期盼的绿意。纵使你让它们的涵蕴失去色泽,纵使你让它们的柔嫩变得粗糙,总有那些仅仅流于表面的埃土不可目及、不能言表、不曾想过的东西,它们通过密密麻麻的筛管、导管在体内传递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灵。
  漫天黄土,不经意间就将摧毁一颗独苗,但倾注了它们永恒岁月也无法阻挡一座生生流转、心意相通的森林,哪怕一己之力再渺小,彼此守护便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力量!
  被心意和躯干共同铸就的城墙阻拒,这些以荒凉为乐的歹徒折回头来,损兵赔将令它们躁动不安,算不上失去战友的愤怒,不过是在未知面前的无力感,指挥着铁骑军团冲向戈壁上无处可藏、无从抵挡的奥多。无情的沙蹄一次次令娇小的身躯陷入流沙,却一次次被展开的木精灵翅膀巧妙化解。
  一如它们没能侵入森林,他们也毫无机会攻占奥多的内心。
  四片薄消的翅膀,承载不了强者的追求,但可以带来博爱的祈愿。
  必须赶过去告诉弗罗莎,再快点,再快点!沙尘暴中已经辨识不清奥多是如何艰难跋涉,但有一点很明显——时间不等人。过了良久几乎在原地踏步,此时内心的呐喊似乎打动了高高在上的某位,他感到吃力感在不断降低,飞沙也渐渐收敛。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了!
  “嗡——eng!”天空中气流攒动愈发频繁,尖锐地相互摩擦,以剑核为中心展开的涡旋场也在慢慢收缩,风压逐渐稳定,战场上空出现了难得的短暂平静。
  几经折腾,奥多终于来到他们正下方。正当他不由得为攻击尚未释放感到庆幸时,身侧稍远处需要费力抬头才能一览全貌的“泪染碧罗”隐匿于看似无害的幽蓝火焰中,空荡荡的插痕又被流沙弥补,除却余留的火星如同从未来过。
  对了,要让弗罗莎停下来!
  “弗罗莎!弗罗莎!”不光是嗓音,自己连同森林感知也一起用上。可怜的弗罗莎莉亚,即便恢复了大半力量也难以承受驱策十三柄高量级光刃同时使用,更何况是精力耗费极大的“圆舞”招式,反效果时间内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
  而Caro右手将“风暴之瞳”侧举过头顶,左手平握着失而复还的王龙刀,赤色宫殿改朝换代,只剩下苍蓝,流炎与飓风,在能够吞噬星球的亚古斯能量加持下,蓄势待发!
  “呼哧—呼哧—”
  毫不担心为猎物发觉,它们肆意喘息。
  “喀啦—喀啦—”
  无视紧张气氛,它们纵情打斗。
  “喤—喤—”
  在苍蓝与墨绿之王的引领下,它们高呼。
  于穹顶翩舞,于云岚幽绽。见证吧,生于灼骨碧旋中的獠牙!
  “空之庭!”
  两道剑光相接,一股势不可挡的爆风化为瓦蓝龙卷。身后的天色摇摇欲坠,被它们拉着拽着降临在负隅顽抗的剑阵之上,在轰隆声中,撞碎了凝滞的混沌,撞碎了辉映的光刃,只留下一片明明朗朗的盛大,只留下于天地之间飘渺的第二碧空!
  大地在浩瀚蔚蓝的奇迹下颤抖着,深岩层有口要翻覆空间的豪气时刻准备响应激荡的波动,地表毫无缘由上下起伏。意识到超乎常理的存在,它已经步入癫狂;不甘心示弱,它拼命想要挣脱束缚着自己的稳定绳索;不愿意躺在一边,它要站起来;违背了意志,它要令世界在疯乱中崩坏。
  然而当它抬起头来,庄严的王庭注视着自己,明明不过是包含于天地间的短暂能量波动,却有令二者自觉狭小惭愧、俯首称臣的伟岸魄力。
  也就是在这片烟霞中,伤痕累累的弗罗莎莉亚又一次扛住冲击,高昂的斗志没有因此损伤分毫。心中,还有放不下的执念;身后,还有必须守护的期盼。不论是往昔的红莲炼狱,还是今日的碧罗空庭,都不能停下纤细柔弱的洁白羽翼。
  什么?!Caro心中也不免有些惊讶,按照之前的观察,就算是完备的防守也不能削减“空之庭”威力——剑波会在不断损耗的同时弥补能量,更何况区区十柄光刃只不过参与冲击减少波及效果罢了。他看到魔像被攻击时突然变黑,随后又恢复正常隐约闪烁着光芒,外壳上的伤痕并没有炎灼效果,莫非,那些魔法结晶是能以火焰滋养草树的沼木岩?平时太过依赖Anitrix的分析,这次吃鸡不成倒蚀米。
  无妨,Caro隐去左手的炎刃,就算不使用火属性攻击,只凭借半吊子炽天使水平依然没有胜算。
  烟霞一时间没有散去,奥多误以为弗罗莎倒下了,疲惫、辛酸、委屈一并袭来,击垮他的双腿,摔在沙地上甚至因为体格轻巧只留下小拇指深的浅坑。他在斗篷底下摸索一番,探出双手,手心处捧着用不燃木与宝石制成的戒指,远远看上去只有一个闪烁的光点。
  到头来,就和离开森林的人们说的一样,我们终将依附他人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弱者又何谈什么守护,什么强大呢?
  弗罗莎莉亚逃过一劫,迅速镇静下来,冥冥之中,她听到奥多的心声,他在哭泣吗?她与Caro对峙,形势如紧绷的弓弦,不知何时,一触即发。残酷战场上,普普通通的战士没有回头安慰伤心孩子的机会,只希望彼此间的心心相映,能够将携手作战的心愿传达。
  我并没有能力守护一切,我只是因为需要去守护才有强大的理由!
  奥多轻拭婆娑泪眼,循着柔和地趴在自己头顶那一束束温暖光芒看去,微微拂动着的十二白翼间,隐隐约约留存有坚定的信念与自我的觉悟。
  温情之余,弗罗莎开始思索。与其继续在负荷状态操纵光刃,不若化成一柄,一来为精神力减少负担,二来能极其可观的提升光刃强度,不必费尽心思防止损毁,可以减少正面碰撞的压力。
  “叠舞——重刃·鎏影”
  注视着弗罗莎莉亚整合光刃,除却极其罕见、精美绝伦的锻造术式外,在她与奥多与森林的纽带间暗流涌动令英卡洛特十分在意。她们间不仅产生了召唤师们常具有的“同态振鸣”,还交结为密切密切的心愿网络,历届、倾诉、守护,将令她们获得超越自身的力量。
  离比赛结束尚余有十分钟时,Caro与弗罗莎莉亚不约而同地飞冲向对方,光刃与暴风慎重试探后,开展激烈的扑咬。
  Caro率先占据高空优势,携卷着旋风涡流疾速俯冲,右手把“暴风之瞳”横置左翼下方,左手握住右腕,以缓和亚古斯核心因能量不断提升形成的极致风压影响。
  “唔——”龙的呼吸声越发逼近,高速追逐自己。弗罗莎莉亚保持原飞行姿势,欠身侧翻将重光刃置于身体上侧,自己则仰面朝天。等到二者的气场触及彼此时,只见得遥远的空中两道剑影擦过,如同惊鸿掠影,眨眼间分开。上下颉颃,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场外的普通观众难以洞觉究竟打了多少回合,只有光影的流动与风的奏鸣。
  再一次的冲击过后,Caro肩膀向斜后方倾侧,带动身体往前进的反方向旋转,不等腿部到位就驱使宽大的龙翼回身追击。剑身斜在臂外,想主动下降身位后,在风压中迅速爬升造成成吨打击效果。弗罗莎莉亚见势,直起身子缓下速度,在奥多与自己的呐喊声与一股不稳定的情绪能量共同鼓舞下,用结晶制成、石质雕纹中散发微光的双手握住光刃,一时圣光笼罩,虚无缥缈间看不清到底有多少缎带,它们魅影般卷曲、展开,只看到一束勇敢的光径直冲进张牙舞爪的暴风中。
  由此献上的是,集弗罗莎莉亚、奥多、森林以及森林中的伙伴们的心愿,协力一击。
  “乐舞——心刃”,其名为“守护”。
  来势汹汹,仅仅一击就险些震落Caro手中利刃,二者在气旋冲击中调整姿态,集聚了心愿的重光刃又一次向Caro斩来。
  就在此时,天象突变,掩藏于剑心处的疾风怒兽,毫无顾忌的破壁而出,嘶吼,奔腾。
  Explosion.
  这就是,他真正的力量?等下,这是?她们脑中一遍遍回放过熟悉的画面。
  如此熟悉,不会错的!
  “归去来兮!”
  亚古斯,曾一度摧毁精灵之森的吞噬恶龙!
  这次一定要守护住我们的家园!
  “削彼风还。”
  暴风化为的天空之主令光芒褪去,能量波动仿佛一条飞龙,舞动,盘旋,要让她们寂灭。。
  而全力抵挡展开的完美七面体中,清晰地悬浮着七对白翼……?
  离比赛结束,仅剩下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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