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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执念一山 / 第十四章 第三人称的回忆

第十四章 第三人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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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画面一瞬间灰暗,再漆黑一片,无尽的黑,真他妈黑,这是一个没长大孩子的记忆,画面中,一个小男孩被几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小男孩围着,这边推来,那边拉扯,人群中传来阵阵欢笑,中间的小男孩,则没有一点快乐。
  他的眼前只有一张张笑脸,在推攘中,他的脖子不停地受到冲击,眼前画面不停旋转,有些头晕,脚步也虚浮,他很想站稳,但他没办法保持平衡。
  “嘻嘻哈哈嘻嘻哈啊……”
  耳边都是他们开心的笑声,孩子们青春地活力,美好的笑啊。
  远处,几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也看着这个滑稽的场面甜甜地笑,小男孩笑不出来,他眼泪都在肚子里打转。
  “不要,不要推我了,我好难受啊……”小男孩有些哀求地喊。
  “你看他的样子真好笑。”推他的人群中传来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美好的笑,他们笑的多开心啊,女孩子们甜甜笑,好像是对这几个小男孩的一种鼓励,出风头的他们推得更用力了。
  “别推了,别推我了,我好难受啊……”没人理会小男孩的请求。
  “哎呦!”小男孩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他终于停下来了,他的眼前天旋地转的,他感觉他的脑子好像在不停的翻滚,他只能躺在操场上,年纪很小的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但是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晕死了。
  “陈誓!你在干什么!打铃上课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一个让他童年颇为害怕的“恶毒女人”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老师!我……”尘四连忙站起来,但是头晕眼花的他站不起来。
  他直接被老师拎到办公室,老师一手拎着他,另一手在他身上拍着,把他身上的尘土拍掉。
  尘四感觉到有些疼,这个班主任拍灰的手劲比那个长得好看的年轻老师大太多了,还是那个好看的语文老师更好一些。
  “你怎么那么淘气,还弄得身上那么脏,一点都不乖。”这个中年女人有些严厉的呵斥道。
  “我……没有,不是我。是他们……”
  “校长都跟我说了我们班同学在楼下吵吵闹闹,我下楼梯就看到你在人群里面嘻嘻哈哈的。”中年女人觉得陈誓在推脱。
  陈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委屈。
  一番说教以后,小男孩回了教室,才走进教室门的他,看到其他坐好了的男孩,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觉得平时老师颇为上心的好孩子被叫到办公室是很新鲜的一件事。
  那一天,他都很失落,回到家,还给那个穿着黄色塑胶拖鞋、不修边幅的、胡子拉碴的爸训斥,因为他磕破了膝盖也磨破了手。给陈誓上药的时候,还不停地说你为什么调皮,为什么不乖?
  “不是我,……”
  “你不调皮会自己摔倒吗?”
  “是他们推我的!”
  “你不去跟他们闹,怎么会摔倒。”爸爸不耐烦了。
  “我不是……”
  “在教室看书不行吗,非要跑出去闹。”爸爸直接走开,留下陈誓和他今天的作业。
  尘四既害怕、也讨厌这个爸爸,他觉得这个爸爸和动画片里的一点不一样,不给你买玩具,不带你去游乐园玩,你做的好他也不会夸你,他看你碍眼就会骂你一顿,揍你一顿。
  而这一切,都在尘四眼里,尘四就站在灰色的场景里,看着小男孩经历着一切。
  灰色地长大,然后灰色地长大,初中时,陈誓在家长会上获得老师的夸奖,穿着土里土气的他在台上有些害羞地发言,但是他还是心里很开心的,因为班主任夸奖了他,然后,穿着黄色塑胶拖鞋、胡子拉碴、衣着随意的父亲走上讲台发言,说了很多老师写好的稿子里的话,父亲的形象,和他的发言,没给陈誓带来自豪,反而让他觉得更加自卑。
  他确实是班里的学霸,可是父亲给他带来了“因为他这么穷,所以他才会这么努力”的标签,“因为他这么土,所以才这么专心地学习”、“因为他这么穷,才这么努力。”、“你看他和他爸穿的多土啊”……
  虽然这些叔叔阿姨都很友好地鼓掌,但是这些话后来都有溜进他的耳朵。
  尘四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些灰色的的场景,还有灰色的男孩。
  这一切明明是他的切身经历,可是为什么这一切是以第三人称的形式演绎出来,或许是尘四内心的极度排斥,这一切都好像是其他人的经历。
  上了高中,这个小男孩的叛逆才刚开始,他结交了很多的朋友,这些人鱼龙混杂,唯一的相同点,他们都没权没势,可是他们一样活的很开心。
  “中路来,集合集合,打团啊!切后排,走位走位!”烟雾缭绕的网吧里,几个少年在峡谷之中畅游,即使耳机没有声音,键盘不够灵敏,偶尔还掉线蓝屏,可是少年的欢乐,又岂会被这样小小的问题而影响呢。
  这段记忆,是美好的,场景也不是灰色的,少年还是穿着土里土气的地摊货,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个少年真正在游戏里感受到快乐,忘记了烦恼,眼前只剩下胜利的快乐,输的酣畅,还有合作的默契。
  “今天赢了三把输两把,不亏。”
  “要不是那波我卡了,肯定五杀”
  “切,你都残血了,顶多双杀。”
  “不服单挑啊!”
  “来来来,不打的你叫爸爸”
  ……
  后来,场景变成了桃红色,那是情窦初开少年的心,在砰砰直跳。
  少年恋爱了,他喜欢一个绑着高马尾的姑娘,那个姑娘很漂亮,性格可爱活泼,哪个男孩不喜欢呢。
  爱情总是美好的,陈誓第一次决定要发愤图强。
  “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买贵的礼物。”
  “没事哒,你不是富二代,那你就努力努力让你的孩子变成富二代呀。”女孩真的很好很好。
  在最好的年纪遇上最好的人。彼此的喜欢是这个旅程最大的动力。
  她会撒娇、会淘气、会吃醋、会有不时的难过,会有莫名的无理取闹,可是这都是对着你的呀。
  哎呀,你这爱情,甜的掉牙了。
  爱情,是一段旅程,有人携手同行,走到了最后,而有的人,没有办法走下去,不是不爱了,是有人走了,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有时候,你会发现,你守护的女孩,有一天突然长大了,她不再对你撒娇,不再喜欢你买的糖果,她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你和她的看到的,一点不一样,她没时间等你,你也追不上她……
  失去了那个让你努力的目标,你发现你的世界又变成了灰色,总要面对现实,你只有让自己变得优秀。
  ……
  后来呢?
  尘四被人摇了好几下,醒了过来。眼前是煮热了翻滚的鱼汤,水蒸气滋滋往外冒。
  水汽的另一端,是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一行人,他们肯定没少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咋,被唬住了,谷兄弟,你看老黑给你报仇。”老黑以为尘四是被吼了气不过。
  “没事,我哪会和这种弟弟计较。”尘四摆摆手。
  ……
  五分钟后,尘四当着都有人的面把之前那个衣冠楚楚的青年吊起来,把一颗一颗药丸往他嘴里塞,喂一颗药丸就扇一个巴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少年的恐怖的手段吓到了。
  五分钟前,“老黑,你说帮我报仇,怎么报?”
  “等着瞧吧。”老黑嘿嘿一笑,老黑一把把大锅端起来,给尘四拿了个大勺,然后两人走了过去。
  “来来来,兄弟们,大家喝鱼汤。”青年热情地招呼其他人。“小兄弟,辛苦你,给我们这几位爷盛碗汤。”青年重重地拍在尘四肩膀上,“爷,还是我来吧,我这兄弟笨手笨脚的。”老黑走上前说。
  “让你说话了吗?”青年淡淡地说,拿着一张丝帕擦着手,嫌尘四身上脏,擦完就把丝帕丢在地上,“小兄弟,愣着干嘛呢,要我请你吗。”
  尘四一碗一碗地盛鱼汤,递给这这一群人。“这才对嘛,要是爷今天吃的好,心情好还能赏你几两银子。”“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还请二位喝两口,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确保确保安全。”面色不佳的中年人端着汤说。
  老黑拿起碗,用碗舀了一口饮尽,尘四也跟着做了。
  “大家喝吧。”中年人朝大家说道。
  “伯父,您也别难过,等我们回到东闽,一定整备兵马,把这群山贼一网打尽!救回韦小姐。”
  “可怜我家筱筱,她一个女孩子,落到那群山贼手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您放心,我亲自带兵,一定把筱筱救回来。”
  “这份大恩大德我韦家必当没齿难忘。”中年人就要行一个大礼。
  “伯父使不得啊,这是大丈夫当为之事。”
  “伯父,您还有个小女儿吧。”青年男子说着眼里放光。
  “哎呦~”
  “哎呦~”
  “不好!这汤有毒。”十几个护卫应声倒地。
  修为较高的青年和中年人反应过来时,也倒在了地上,像是金庸先生小说里的十香软筋散,中毒者四肢瘫软无力,但是还有意识,也可以勉强说话。
  “哇,老黑,你是怎么做到的!”尘四竖起大拇指。“快快快,给我解药,不然我也得躺着了。”尘四看着蹲在锅边忙活的老黑。
  “不用解药,要啥解药,汤又没毒。瞧你慌的。”老黑端着一碗汤站了起来,喝了一口说。
  “那是怎么回事?”
  “勺有毒。”
  “可是勺不是舀汤了吗?”
  “随随便便让你猜出来我还是老黑吗?”
  “行行行你厉害。”尘四看着老黑走向那些个护卫。
  老黑端着一碗汤,在瘫软的“躺尸”间翻找。
  “东闽国?田家?韦家?没听说过。”老黑想了想,好像没有印象。
  “什么狗屁没有名头的势力,就敢叫老子给你们煮汤喝。你们是个什么玩意儿?”又喝了一口汤。
  “噗!”老黑一口喷在那个中年人脸上。
  “啊,啊咳咳咳。你,你大胆!”中年人从瘫软中醒来,被人这样侮辱,这哪能忍。
  “你,下毒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中年人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开口就是骂。
  “你?老子叫你喝汤了吗!老子求着你喝?你也配说英雄好汉?老子英雄好汉的时候,你还指不定躲在哪吃软饭呢。”老黑一边说着一边摸索对方身上的金银细软。
  “你要是打个招呼,说句谢谢,喝点汤又如何,给狗丢块骨头,它都会摇尾巴,你呢?”
  “你!”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只能勉强喊了一句。
  “哟,储物戒指,挺有钱啊。”老黑摘了对方的储物戒指,要知道,这种储物戒指是特殊的空间属性材料制作的,一立方的空间得花好几万金币,好几万金币是很多山人,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你惹不起的人”中年人淡淡地说,即便他躺在地上,说话仍是如此居高临下
  “哎呦我好怕哦,你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你是谁?你是个软蛋,你是个辣鸡。”老黑把碗扣在对方脸上,“等会儿再收拾你。”
  “你……啊”中年人刚要骂,又被老黑踩了一脚。
  “问问这小子,谷兄弟,你来。”老黑指了指地上的衣冠楚楚的哪个青年。
  “老黑,我跟你赌,他第一句话一定不是人话。”尘四走了过去,揪起他的领子。
  “等等等等,这衣服值钱,先扒了,这玉佩也值钱,这个冠也值钱,看看他有没有储物戒指。”
  就在尘四还在扒对方财物的时候,那个青年醒了。
  “贱民!你干什么!”
  “你看吧。我就说他不会说人话吧。”
  “啪!”尘四一巴掌呼在青年英俊的脸上。
  “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
  “你知道我是谁……”
  “啪!”
  “我可是东闽田家……”
  “啪!”
  “呃……啊”原本英俊的青年已经口鼻满是横流的鲜血。
  “什么时候你学会说人话我再和你慢慢说。”尘四甩甩手上的血,发现甩不掉黏糊糊的血。
  “真恶心。”尘四捡起地上的丝帕,仔细擦起手来。。
  “我是贱民,你算什么?”
  尘四声音里带着一丝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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