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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致我们长眠在边陲大山深处的青春 / 第十八章 出笼之鸟 下

第十八章 出笼之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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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再次来到街上,时间已是中午一点左右。大伙信步逛到电影院门口,“咦,《高山下的花环》,大家有没有兴趣?”江拥军忽然开口说道。“这电影听说拍得很感人,我以前错过了,正好趁这机会补回来。”大刘接口道。“看就看吧。”“张大拿”随口答道。四人于是又AA制买了票,提前20分钟进场。
  大伙按手中的票分别找到座位,伍斌和大刘坐在中间,江拥军和“张大拿”分坐两旁。4人凭着道听途说,正在热议着这部电影,“兵哥哥同志,你怎么把我的座位给占了?”旁边忽然传来娇滴滴的女声。江拥军转头一看,见是两个高中女生模样的站在自己身边,其中个子偏高的女生用责备的口吻问道。
  “不会吧,我有票的哟,我身为堂堂军人,怎会看霸王电影?”江拥军边说边掏出票,递给高个女生。“哦,兵哥哥同志,是你不小心弄错了,你看,你的票是16排10号,而这行是15排。”高个女生耐心解释道。“是吗?”江拥军及另4人都忙仔细查看,果不其然,自己的票是16排,再扫一眼落座的这一排,却清晰地标明15排!
  “对不起,对不起,”江拥军连声道歉,与另3人后退一排。
  经过刚才的交涉,江拥军发现这高个女生模样单纯,五官出众,十分招人喜欢,他于是把头凑前去,借着再次道歉的机会,与正前方的高个女生搭讪起来。高个女生见江拥军此前并无恶意,只是一时粗心坐错了位置,她已没当回事,现在见他再次道歉,觉得这位兵哥哥不但相貌英俊,而且谦逊有礼,顿生好感,于是欣然接受江拥军的搭讪。
  “小妹妹,你们今天这么有空来看电影,不用上学吗?”江拥军有些不解地问道。“今天是星期天呀,你忘了?”高个女生答道。“哦,是哟,瞧我这记性。”江拥军自嘲地笑了笑。江拥军随即把话题从正要上演的这部《高山下的花环》生发开去,从军事题材的电影到军旅生活,再说到身边事,特别强调自己现在这个兵种是如何百里挑一的选拔,乃是边境线上,祖国神圣领空的“空中哨兵”!听得两位女生油然而起崇敬之心!
  “那,你们日常干的是什么工作呢?”高个女生好奇地问道。“我主要是在指挥室值班,下面的各个基层雷达连把引导、搜索到的国境内外的敌方、我方的飞机飞行情况上报过来,我们用标图笔把它们标示在桌面上,供上级部门和现场首长参考、存档。你们都知道,目前,中越双方,关系紧张,越南方面飞机活动频繁,经常在边境周边的空中觊觎。我们日常担负的任务之一,就是通过雷达密切关注越南各个飞机场的飞机运行情况,把它们的航线在标图桌上标示出来,一旦发现它们向我方边境上空靠拢,立即上报,并及时与地对空导弹部队联系,随时准备击落入侵之敌机!”“你们所做的工作真神圣、真了不起!”高个女生由衷地赞道。
  诸位,你别看江拥军在这里舌灿莲花,说的头头是道,其实,现阶段的他,连老连队都还没下,只是新兵训练连里的一个新兵蛋子!对日常战备值班的具体工作根本没接触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老兵班长那里听来的,他本人只起着一个“传话筒”的作用!好在他口齿伶俐、记性良好,这才叙述得有条不紊。
  却说另一旁的“张大拿”见江拥军这边聊得热火朝天,心中顿生妒意,他望了望身旁的两个空座位,心中暗想,电影马上就要开演了,这两个姗姗来迟的人,不知是怎样的牛头马面、是何方神圣?
  “对不起,请让让。”“张大拿”正面朝左侧的空座位一方观望,没料到从右侧方匆匆赶来两人,他定睛看时,暗暗有些窃喜:这是两个20左右的女青年,模样还算过得去。“张大拿”忙挪腿让道,两位女青年于是在空座位上落座。
  电影准时开演,“张大拿”搜肠刮肚,终于与两位女青年搭讪成功。他暗想,咱没有伍斌、江拥军那两厮“小白脸”的优势,得扬长避短,发挥自身的长处。“张大拿”觉得,既然是有心专门来看军事题材电影的年轻女性,心中必有“英雄情结”!于是,他也从正在放映的《高山下的花环》入题,说到军旅生活。他向坐得最近的这位肤色稍白的女青年说道:“你们宁明县离越南这么近,平时怕不怕越南特工前来骚扰?”“是有些担心,不过还好,他们只在边境周边及那附近的农村活动,一般不会来县城。”白肤女青年说道。“哦,”“张大拿”点点头,“不过,这些可恶的越南特工如果碰上我,那他可就倒了大霉了!”“这话怎么说?”白肤女青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俩看看我这身材、块头像是干什么的?”“张大拿”故作姿态地挺挺腰、抡抡胳膊。
  两位女青年接着银幕的反光望了望“张大拿”的腰和胳膊腿,“唔,像你这副大块头,在我们广西倒是很少见到。”另一位女青年说道。“那,你究竟是什么兵种?”白肤女青年越发好奇地问道。“实话跟你们说吧,”“张大拿”故作神秘地说道,“我是侦察兵!”“啊!”“哟!”两位女青年听了,连连惊叹。
  见到这阵势,“张大拿”面露喜色,他不禁轻启“乌”唇,口若悬河地娓娓叙来:“所以呀,前面提到的那些越南特工们,十个八个都不是我的对手,遇上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张大拿”见两位女青年脸露钦佩之色,心中暗喜,接着说道:“我们侦察兵的任务,主要是负责侦查地形、摸清敌人的火力点,有时还负责抓几个‘舌头’回来问话、审讯!”“那得有多危险呀!”白肤女青年担心地说道。“这算什么?对我们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嘿,跟你们说吧,”“张大拿”绘声绘色地描述道:“我经常半夜‘出国’,在境外转一圈,天亮之前又赶回来,经常是满载而归!”“咦,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呀?”白肤女青年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半夜过越南去,天亮之前又赶回来,还侦查了敌情,又抓到了俘虏?”另一女青年说道。“唔,对呀,还是你反应快些!”“张大拿”连连点头赞道。
  各位,“张大拿”在这里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子虚乌有的连篇鬼话!完全是他根据自己徒有其表的大块头身材量身定做的大忽悠!此时的他,只是新兵训练连中刚刚训练2个月、甚至连枪都还没摸过的新兵!
  正当江拥军、“张大拿”各自开辟的两条战线正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间,却戛然而止!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是旁边的观众们不乐意了:“这是电影展播的公众场合,有什么话出外面说去!”“别影响旁人观赏!”在周围观众们来势汹汹的指责声中,江、张等人只好鸣金收兵。。
  电影散场后,江、张两人借伍斌随身携带的笔、纸,与交谈方都互留了地址。那位高个女生,叫苏敏,另一位女生叫张丽,两人都是当地一间中学的高二学生,江拥军与这两人一直保持书信往来,直到服役期满,退伍为止,这中间,江拥军与苏敏还曾在图书馆见过面,两人一直挺合得来。
  至于与“张大拿”互留地址的那两位女青年,肤色较白的叫杨芳,另一位叫柳娟,她俩留的地址是当地罐头厂,令人捉摸不透、猜想联翩的是,此后,“张大拿”曾分别向两人寄去好几封信,却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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