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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世界冷热与否,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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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学校准备要盖新的教学楼和宿舍,所以很地方都要被腾出来,我和朋友常去石凳那一块也要被腾出来。
  我们晚自习结束后不会立即回宿舍,而是和我朋友一起走,边走边聊。走到了那一块,我们就会坐在那个一排石凳中的其中一张上。抬起头是树叶与天空,好的话可以看到皎洁的月亮,后面是湖,夜晚的风从那里吹来。
  我很喜欢那种感觉,我们会靠着椅背仰起头望着天空聊天,每当有人经过打扰到这份宁静,我都会觉得可惜。我希望这样令人享受的宁静时刻不要被打断,就像是本该幼稚的少年不应该被家庭的离故所扼杀。
  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就不怎么和睦,父母经常吵架,在我的记忆里他们坐在一起心平静和的画面有点少。他们能因为聊别人的家常而吵起来,也能因为自己家的家常吵起来。我记得小时候住的地方很简陋,一客厅一个房间,房间不像房间反而像是停放摩托车的地方。它正对着门。
  客厅外面有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那里是厨房和洗手间的所在地,中间还有一口井,能不能打水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们在客厅吃饭,父母吵起来了,父亲就把菜盘子连着菜一起往外丢,有的会撞在那口井边,发出沉闷的声响。于是小时候我很少吃多,盛一两口饭进碗里扒拉几口饭吃几口菜就说饱了。
  慢慢地长大了,不爱吃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不喜欢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吃饭也已经成了习惯,当然想也很少有机会。没有工作的父亲开始赌博,不仅很少顾家还经常拿钱往外砸。母亲生病了,他不回;我生病了,他不回;我姐生病了,也不见他回。所以小时候的作文里还有父亲的身影,长大后就渐渐消失了,如果一定要写父亲,我只能握着笔停在空中半天,然后写下我凭空想出来的故事。
  初中我没能上到镇里的好初中,原因是因为我没有上三百分,考了个两百八十分多。父亲为我跑了几个学校,最后连一个两百八必进的学校也没有进到,我没有怪他,只觉得自己太小不懂事,但长大后的我却越来越不注重所谓的成绩了。
  我剩下两个选择,复读一年和上学费昂贵的私立中学。我选择了学费昂贵的私立中学,而我姐选择了停下读书的脚步转向社会,这也是我能读完那所私立的重要原因。因为父亲在初一的时候出了轨,在外面搞东搞西的,起初是我先发现的。他和我母亲与工作,没带手机,被放学的我看到了手机的消息。
  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又撤回。那天父亲当着母亲工友的面把母亲得钱从裤袋里抢走,回到家让我别说出去。我没说,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像我小学数学教师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一段时间对于我来说是黑暗的,他们的争吵一天一天的增多,父亲每次回家就是要钱,母亲不给就他开始骂骂咧咧。不好的时候就拿家具出气,一直到初二他出轨的事情包不住了,露了出来。他一直在否定,知道事实的我也没说什么,当时的我只有害怕。
  后来就有了我记忆里最痛的一部分。母亲受不了父亲跑去了广州亲人那边住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家里只有我和我姐,他很少回家,先出轨的他居然对我说,“要是让我知道她在外面找男人了,腿都给她打断。”当时我的心里只有脏话,没有什么圣洁之心,也不该有。
  后来母亲回来了,那天父亲跑了回来,他走进房间拿着母亲的行李箱往外丢,开始骂母亲。他一脚踹在风扇上,我忍不住就吼了一句,“你有病啊!?”于是我就被拖过去打,当时真的有杀人的冲动,但我忍住了,我不能那样做。他让我去一楼客厅跪着,我去了。
  他领着母亲下来客厅,二话不说开始打母亲。他把刀丢在我面前,让我杀他,我当时真的想拿起刀,但那样我害了自己,害了家人。我跪在地上,哭着哭着就笑了,我不知道在笑什么,也许是在笑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能在笑自己没能力阻止到这一切。我看着门,想冲出去,想跳进附近的河里,跟着河流去大海去天堂,不在有人间的悲与痛可以给我感受。
  他把自己摩托车被交警扣了的原因都怪在母亲头上,他把家里都东西砸了又砸,他抓着母亲打,用手用脚,用鞋子,用水壶,我们怎么求饶他都不停手。我想死,真的很想死,那一年我十四。母亲原谅了他第二次,帮他供车,他晚上带着我们出去逛。
  他还笑着。我忘不了下午我没动他一根毫毛却要被这个丧失理智的亲生父亲硬生生说成我打他,这种被在学校明明没有偷东西却被别人硬生生说着偷东西的感觉难受得多,我不会忘记,但现在我都还记得,想起来还会咬牙切齿。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会因为这件事做多少次噩梦,有多少次因为这些而睡不着。初二在学校住宿,晚上躺在床上,那个下午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重现,我想甩掉却甩不掉,我躺着,有时候会落泪,然后在不知道几点的时候睡去。整一个初二我都没有心思学习,我几乎只是在学历史和语文。那时候的我只想着混,想着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自然死亡得更加快一点。
  后来上了初三,父亲很少回家了,他一直在外面,我们家剩下三个人。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父母吗?”那样一说,那天下午的回忆就会像洪水一般重新涌入我的脑海,我没有做过什么对得起父母的事情,我从出生开始也许就是一个错误。初三那短时间很繁忙,我想着要考一所高中,随便一所,毕竟初二一年什么都没学,除了历史和语文好一点,其他都是懒得掉渣。
  我开始学,接受数学,接受化学和物理等科目,即使我没有付出很大很大的努力去学,但我觉得要考上一个高中,不想让母亲看到我连高中都没办法上。也想告诉父亲,我那时候不差那二十分,我缺的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不缺一个有钱的父亲,缺的是一个认家的父亲。这些年昂贵的学费由母亲和姐一直支撑着,包括家用,有时候不够还要去借。
  他父亲并没有醒悟到什么,他还是会回来要钱,还是会在没钱的时候回来,母亲赶他走也赶不走,有时候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回来闹腾。我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父亲。
  2018年的那个暑假,周笔畅的《最美的期待》,买辣椒也用卷的《起风了》大火,PUBG大逃杀游戏也大火,那个暑假我收到了普高的线上录取通知书,我立马去打印了出来,告诉了我的家人。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那聊,母亲叫我把父亲叫回来一起商量一下高中的事情。我不情愿但还是叫了,他回来坐下,看着学校的名字,说:“考上这个高中有什么用?去这种高中就是混日子?浪费钱。”然后说着别人家的孩子多优秀多优秀,考去了哪里哪里,但他不知道我初二那一年是怎么过的。他不知道我在学校的晚上是怎么过的。他不知道我睡前会想到什么睡后会梦到什么,他不了解我,他不知道我跌倒过,努力过。
  那天我摔门离开,他开始骂我母亲,说把我教成这样。有人说我的做法很小气,确实我很小气,小气到不愿意和一个只会用暴力的父亲分享我考上高中的事情,小气到我不愿意听到父亲否决我的努力。小气到没把在学校睡觉时候的梦都告诉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还是去上了高中,高一那一年他很少出现了。偶尔出现过几次,是找我们要钱,他还找过我姐,想让我姐嫁个有钱人家。他对我很少说话,只会问一些家里的事情,我也就随便回答一下。他还是一如既往在外面赌博,帮别人看赌场,看到他的时间不多也不想看见。
  上了高二,听说他在非法赌场被抓了,要关上还几个月。所以今年过年,我们家还是老样子,没有他在,一家三口人。今年没回外婆家,也没去二伯家,我也不想去,我不喜欢和太多亲戚一块。
  不巧,过年赶上病毒,我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来,还在担心着他会不会被感染没钱医治而死。很显然我多虑了,他在三月多出来了,拎着行李回到家。我们都没说他啥,让他住着,让他吃着,最后他说我母亲对他有意见他要搬出去。后来又问母亲要钱在外面租房,母亲说没有,他又开始骂骂咧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了这些话,甚至可以全文背诵。他搬出去了,带走了家里的一套床上用品,就差床给搬走了,他似乎理所当然。
  我心里的同情与他依旧是我父亲的那种无奈感都消失了,我和他只是认识吧,我会走我的路,即使后面的一切他还是会干扰。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中午,母亲在厨房忙活午餐,姐姐还在睡懒觉。。
  每一次遇到困难我都会告诉自己,“初二那年都可以顶过来了,你还怕什么?”每一次遇到伤心的事情我也会告诉自己,“初二那年都可以顶过来了,这些算什么?”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也告诉自己,“初二那年都可以顶过来了,这篇文章有什么下不下去的。”
  “无论世界冷热与否,我都希望你可以坚持下去。”这是我想对在看这篇文章的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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