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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平生异事 / 第八章 逝去

第八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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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章提到过我的那位女老太太,接下来便是进入我男老太太和我之间的那些事,本章多为他生前事。偏向于我对他的回忆。
  听家里人说,他以前是抗战老兵,之前每每建国周年时总能拿到国家给的属于他的一种章,也听说了他当年的骁勇与坚强令我常常叹服,他曾经可是身中七八颗子弹屹然不倒的战士!
  小时候模型枪很普遍,我经常拿着把可以拼装的玩具AK装着bb子弹四处游走瞎射。记得那个午后老太太在院里晒着太阳,忘了不知为何谈起我奶奶让我去找他让他教我玩枪,其实也没教我什么就跟我讲注意三点一线给我讲了讲哪三点。
  似乎全部老人与耐心和象棋脱不了干系,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象棋但不是那种平常的象棋那时候小小的我并不懂规则,不会马走日象走田,各种瞎走。那段时间就天天抱着象棋去找我老太太玩,他不会看我年纪小而松懈每一步棋都是一丝不苟,我没按规则走他也没说啥。就这样玩了好几天直到我不再对象棋感兴趣。
  映像里他很小气,记得那时候有一盒曲奇,女老太太拿给我让我吃但是他却舍不得对着我说你拿两片就走吧,那时候我们也准备回家,从那以后我映像里面就一直觉得这小老头子又小气又可爱。
  他临终前的一大段日子里面受尽了苦头,不能动出行只能靠轮椅每天吃饭只能流食,家里人看他这样子估计也是时日不多,便把他从内间帮到了老宅一楼客厅,那些日子里在他床边上又铺了一张床儿女们远的从南京回来留在那照顾着他,每晚他的所有儿女都在那陪着我们一起和他说说话,他很多人都不认识了也喊不出名字了,但唯独经常能认出我。
  有天晚上村里有位老人过世了,晚饭期间给老太太喂完饭我们全家都去了那户人家吃饭,我吃的很快心里一股莫名的想法驱使着我让我忍不住想回家看看老太太,我吃完连忙跑了回去,当时黄昏但太阳已经落下,屋内昏暗能见度很低灯也没开,我走进屋子被四周环境的渲染一种孤独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缓步走到他的床前,他意识到有人来了,他微微张口:“谁呀?”我张口轻声的报出我的小名:“老太太是我。”他听到了名字也听出了我的声音,他嘴里重复了几遍我的小名然后问我:“你来干嘛呀?”我说:“我吃完饭来陪陪您呀,您好好休息。”他愣了一下,嘴里喃喃了好久:“奥,陪陪我...陪陪我...陪陪我......”听着他的呢喃我一瞬间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湿润了,大概我没来以前他真的好孤独吧。
  后来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而他走的那天好像是硬撑着为了见我最后一眼。那天我和我父亲从外面回自己家,我爸停完了车,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启动回到了老太太在的老宅,当我们想要下车时他电话响了,他坐在车上接了个电话,我先迫不及待的走到老太太床前,喊了几声老太太,他一如既往的看着我,嘴里应了两声。可是当我父亲接完电话进来的时候喊他已经没了回应了,他的几个女儿在边上一瞬间都哭了起来,一个事实在我们心中不言而喻--他走啦。。
  因为生病的缘故给他遗体清洗的时候他的一双腿因为病痛已经弯曲的严重不能自然伸直了,而且整双腿都是一片漆黑,惨淡异常。后来大人们都说看啊老人家多宝贝你,生生撑到看你最后一眼才咽气。
  是啊他多么宝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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