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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见时君是君妾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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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两旁的风景随着车辆的前进被遗忘在身后,眼中也只有了前方的繁华而忘了,曾经在某一个瞬间自己无聊烦躁时曾默默陪伴着自己的身后的风景。
  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总是期待着未来而不去追寻回想那些旧的时光。
  行驶在路上的肖锦听着收音机中女主持人令人心安的声音缓缓的念出《心雨》这首歌的名字时,他的记忆忽然被带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所爱的人因为自己或者是冥冥之中注定选择那个人,那是承载着三年青春结束的日子,每一个高中生在难得时间里追寻着自己因为学业而放弃的梦,他们也是如此,玩的较好的他们一同去了KTV里面。
  还记得那是肖锦第一次去KTV.里面显得很紧张,因为从小家教比较严的他记着父亲曾说过KTV和桌球听,酒吧都是坏孩子才去的地方,单纯年少的他不知是因为畏惧父亲生气时狰狞的样子还是本身就觉得里面的人很害怕,一直遵循着父亲的叮嘱,一步都没有踏入那些地方。
  他们所有人坐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厢里,至少所有人都做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看着昏暗的包厢里有一个显示屏和点歌机,纵然自己充满了兴趣,为了掩饰自己没有来过他还是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故作高冷的坐在有些硬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当有人开始唱歌时,他手里拿着一个摇铃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目光时不时的望着一旁和自己一样的她,或许是难过和伤心吧,时至今日的他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也许她也在看着自己吧,那时候的自己总是这样的安慰自己。
  直到她主动邀请自己和她一起唱这一首《心雨》的时候,说实话他是激动的,也想要接受。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选择拒绝。
  其实肖锦一直想不清那时候的自己明明那么的开心和激动,为什么没有接受反而拒绝了她。难道是自己唱歌很难听怕被嘲笑,还是因为自己不知道怎么用话筒而怕被所有人嘲讽?或许只是怕这短暂的幸福会给自己这一生留下一个难以忘记的烙印吧,毕竟如今直播兴起,人们去KTV和酒吧已经成了生活中的日常放松和聚会的场合,随处可见的话筒和相似的场景总会让自己响起那一幕,而那短暂的幸福将会是自己一生的痛。
  如今即将到了而立之年的肖锦已经记不清那时拒绝后她的表情,她会失落吗?自己的拒绝也会让她很尴尬吧。
  “对不起。”
  “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
  一声对不起刚刚开口便被歌声掩盖,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出口,又想到了她的笑容。
  一股暖流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低着头看了一眼,心中有些苦涩,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笑着。
  肖锦生在华夏的北方,一座名叫沂陵的小城,这里有绵延不知几百里的大山,有淳朴的人,有平淡的生活,总的来说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城市。
  但他是爱着这里的,这里有父母亲人,有所爱的人,有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生活的印迹。
  根就在这里。
  而在沂陵城,一座豪华的府邸里面,有一群人正焦急而又期待的聚在一起。
  他们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回来,为了这一天他们足足等待了三年,这三年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着他回来。
  而按照约定的日子,今天就是这三年最后一天,也是他回来的日子。
  家族的人放下了繁忙的工作,聚在一起等待着,都不愿意错过见他的第一面。
  三年前他们还是一无所有,他的师父带走他时留下了两千万的现金,并且留下了一个锦囊,锦囊里告诉他们拿着这两千万去做生意,按照锦囊里的计划他们一步一步的执行,直到今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让他们拜托了平淡的生活。
  虽然没有那么富有,却也是衣食无忧,再加上平日里对邻里和有困难的人的帮助,让他们自家在当地颇受爱戴和尊敬。
  “让她也进来吧。毕竟,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如今的生活,也许锦儿也就不会。。。”
  沉默许久后,一个坐在首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将手中的烟点燃猛的吸了一口吐出浓烟遮住了他的脸缓缓开口道。
  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几分疲倦,显然他有些累了。
  众人听后没有说话只是不约而同的望着坐在一旁手中握着佛珠,嘴中轻声细语的念着佛经留着短发一脸慈祥的女子。
  虽然她已经四十多岁,但岁月却好像对她格外的温柔,让她看起来仍和三十岁时没有区别,因为经常吃斋念佛的缘故,她早已经没有了尘世的烟火气息,像是遗世独立的花,恬静且温暖。
  “就听你们父亲的吧。我已经不是肖家的主母了,算是一个外人,不用事事都要经过我,你们父亲和你们决定就好。”
  说罢,她便闭上眼睛继续开始念着佛经,祈祷着自己的孩子能平安的归来。
  “妈,虽然您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但我们从小都是您抚养到大,是您给予我们所有的母爱,不管您是否还与父亲在一起,哪怕是您已经组建了另一个家庭,您仍旧是我们的母亲。”
  坐在一众年轻人里面一个面容姣好,有些强势的女子开口道。
  而她听后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去叫来吧。”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长得和肖锦有几分相似起身朝外走去。
  此时众人口中的她正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前方,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直到听到客厅的门被打开时她才回过头,发现一个小孩子走了出来,站在自己的面前:“家里人都说请让你进去一起等,虽然已经是春日但风中还是有些暗冷,你穿着单薄别冻坏了身子。”
  没有等她拒绝,小孩子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大门还敞开着,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内心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虽然他只是偶然路过但始终是因为自己,他很自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想了许久,她才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她有些错愕和紧张,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坐吧,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简单一些。”
  倒是坐在首位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是,叔叔。”
  她冲着众人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笑着坐在一个椅子上。
  “坐在沙发上,那是客人坐的的地方,家人坐在一起才好。”
  听到此话,她有些迷茫,更多的是紧张,首位的中年男人很严肃让人看着有些害怕。
  倒是坐在年轻人中面容姣好的女子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让她与自己坐在一起,将原先坐在那里的老公赶到一边。
  就这样众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干坐着,气氛安静的让人害怕,没有人率先打开话题让众人参与进来活络一下气氛,打破这一份尴尬。
  “我先去书房,等到锦儿回来了你们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没来你们不准出去,知道了吗?”
  中年男人不等众人反应,一边走一边说,等到说完时他已经走到了二楼。
  他一走众人才开始说话,有的人还长舒一口气,严厉的中年男人好像是一座山压着他们,让他们小心翼翼不敢放开,他一离开所有人像是打开了枷锁,气氛瞬间快乐起来说说笑笑的。
  听到一楼客厅传来的笑声,站在门后的中年男人释怀的笑了笑:“是我太严厉了吗?”
  “不是,其实是他们一直锁住了自己,与您无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不停地寻找说话的人,直到他的目光望向阳台,才发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样子,眼泪激动的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指着他的手也在不停地抖着。
  那人一瞬间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为他拭去眼泪,满脸的歉意:“对不起父亲,让您伤心了。”
  “锦。。。锦儿?”
  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和自己儿子十分相像却又有翻天覆地变化的青年试探性的喊着。
  “是我,您的锦儿,我回来了父亲。”
  得到青年的确定,一直严厉古板的男人将青年抱在怀里,因为激动甚至用了很大的力气,生怕这是一场梦,生怕他会再离开自己。
  这个青年就是清风,清风原来的名字叫做肖锦,他其实早就在半个小时前就来了,一直没有出去而已,他想看看家里人的变化,想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因为过于激动哭出了声,楼下的人纷纷跑到楼上,推开门,原本想要询问和安慰的众人,看到了被自己父亲抱在怀里的青年。
  纷纷一愣,而后通红了眼眶,和中年男人一样哭了。
  似乎是心灵感应,每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都有些特殊的感应,那个一直在念着佛经的慈祥女子,不自觉的落泪。
  唯一和她一样没有上去的她,连忙起身拿出口袋里的纸巾,为她擦去眼泪。
  “他来了,你去看看他吧。”
  “谁?”
  她听到她的话有些不解,而她只是微微摇头道:“那个你一直朝思暮想期待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各种情绪和记忆扑面而来,五味杂陈的望着那个众人紧紧堵住的书房。
  她站起身想要走到书房,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站在原地的她无声的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地毯之上。。
  最终她跑了出去,没有再去见那个人,既然他安全的回来了,自己也就放心了,见与不见其实就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望着跑走的她,慈祥的她无奈的摇着头:“自古深情空留恨,唯有相思无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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