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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夜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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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五日,绵绵细雨,未有颓势。
  秋天是多雨的季节,万物消退,整座城市都显得落败,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苍白而又无力的等待着未知的降临。
  小河上泛起一丝丝涟漪,连成一片,如同夏日的荷叶,倒是秋日不可多得的风景。
  小河将路两边从中间隔断,绵延纵横不知几何的小河,没有一条通往对岸的路,所以人们建起一座座小桥。
  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手持一把油纸伞,站在其中一座小桥中间的桥栏边,低着头望着河里泛起的一丝丝涟漪。
  他从很远的梦周山而来。
  这也是他三年来第一次下山,他没有回家,只是遵循古训,来见生生世世臣服于自己宗门的世家。
  是来互相熟知,也是来告诫对方,宗门一直在,你们仍然是我的仆从,不管你曾经如何辉煌。
  那也是我们帮你们从低谷,推向山巅。同样,我们也可以让你们从山巅,跌入低谷,甚至让你们跌入深渊,永远翻不了身。
  他这样一直站了好久,一动不动,仿佛他本身就是这座桥,哪怕有人从身边经过,也不会察觉他站在这里。
  “跟了我这么久,是时候现身了吧?”
  他仍旧没有动,只是用一种玩味的语气对着涟漪说道:“你们鎏梦阁的跟踪方法,多年来一直都很稳定,烂的出奇。”
  没有人回答,就像他在自言自语一般,周围除了流水丶细雨和风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发出声音,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喘息声。
  “不出来吗?”
  他等了一会,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后瞬间朝着左手方向三十五度的地方拍了一掌,动作很快,转瞬之间,若不是一个顶尖的高手,一定不会发现他打出过一掌。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一道身影从那个方向露出身形,并不受控制的狂退,最后重重的砸在一棵大树之上。
  他在那人落地的一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望着白衣青年,眼中满是恐惧,就像看着深渊。
  “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呢。”
  白衣青年的脸仍旧相是被一团雾遮住一样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可闻,充满了怜悯。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还知道我是鎏梦阁的人?”
  “哈哈哈,可笑。”
  听到那人的话,他先是不语,随后大笑,随之不屑道:“莫说是你,就算你们阁主亲临,他也不配知道我是谁。另外,你们鎏梦阁招牌的不就是遁息术和踏空步?可惜这两个你一个都没练到家,也就堪堪入门罢了。”
  “滚吧。”
  白衣青年突然觉得无趣,随意的摆了摆手:“告诉你们阁主,三十六极出山了,倘若他觉得佛门仍能庇护他无碍的话,可以继续寻找其余三十五极之人。”
  话音未落,人以在百米之外,他依旧迈着轻缓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带他消失不见后,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于手机的东西,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暗下那个猩红如血一般的按键。
  “何事?”
  过了一会,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像是没有睡醒的感觉。
  “方才我跟踪到一个三十六极的人。”
  不知是对方不在意还是对于此事很是吃惊,他很久没有声音传来,而受伤的他手却越来越抖,额头上不停的有水珠落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你和他交手了?”
  对方还是开了口,声音没有了那一份慵懒,反而有些凝重。
  “没有,属下被他发现了,随意的一掌便重伤。”
  面对他的回答,那头的人倒不觉得意外,显在情理之中:“你可知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一开始。”
  “好吧。”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答案后,那人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无奈的说道。
  “那人还说,三十六极已经出山,阁主若是觉得佛门还能庇佑鎏梦阁无碍,可以继续追踪其余三十五极的踪迹。”
  那人沉思了一会,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般无力的说道:“你先好好养伤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忘了吧。”
  “喏。”
  一扇爬满藤蔓的大门,一道青色的围墙将中间那做古朴,大气的中式别墅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平时显有人来的地方,此刻却有很多人堵在大门口,他们分为两拨,一方是一个白衣青年,手持一把油纸伞,另一方是身着一身黑子的蒙面人,手持利刃,牢牢的将大门护在身后,没有一丝空隙。
  周围还躺着几个不知是死是活身穿西装的人。
  显然刚才发生过一场打斗,而胜利方属于那个神秘的青年。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和李山河约好了今天过来拜访他。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白衣青年有些无奈,对面这群人显然油盐不进,不论自己怎么说他们就是像一堆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也不理自己,倒是自己一遍一遍的说显得像个傻子一样。
  不出意外,这一次对面仍旧没有回答,反而更加用力的挨在一起将唯一一丝空隙遮住。
  “真是一堆木头。”
  白衣青年摇摇头,空闲的右手朝着他们两侧的青色围墙,随意的各拍了两下,然后将手背于身后。
  就在统一瞬间,两侧的围墙轰然倒塌,化为乌有,好像那里从来就没有过围墙一般。
  “这一次,你们还有有没更多的人堵住?”
  “阁下是谁?出手打伤我们的人还不说身份,我们怎么可能放阁下进去?”
  “原来你们会说话啊。你们要是早点开口问,我就不会动手了。”
  白衣青年玩味的说道:“看在你们这么忠诚的份上,我就破例告诉你们我的身份。”
  “无极清风。”
  对面那些人听后瞬间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参见宗主!”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
  众人立马起身,分站在大门的两侧,让出一条道来,恭敬的低着头,等待他进去。
  白衣青年笑着点点头,转瞬之间便出现在别墅的门前,那些人先是一惊,而后快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给他打开了们。
  入目的第一眼,里面的装修风格属于盛唐时期,无论是家具还是物品的陈列摆放都跟盛唐一模一样,他觉得很有意思,这群人的梦还没有死去。
  那群人领首之人带着白衣青年走进去,让他坐在带有软垫的木制椅子上,又为他倒了一杯茶,说已经通知家主,一会便来。
  他点点头,那人便转身离开,和其他人一样守在门口。
  他闲来无事,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里的用料都是很名贵的木料,而且都是那种整料,没有一块是拼接而来的,屋内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摆放着一尊石象,正中央的屋顶上方还刻着一只五爪金龙,龙爪还握着一颗夜明珠,整个大厅的照明都来源于这颗硕大的夜明珠。
  “小的李山河,携李家一百三十二人参见宗主。”
  “参见宗主。”
  正在端详的青年被他们的声音打断,他侧过头看了过了,为首的李山河身着黑色唐服,鹤发童颜,一身贵气,其余人也都是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贵气,只不过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如李山河一人,显然李山河有大气运加身。
  “起来吧,不用拘礼。”
  众人闻言都看向李山河,李山河率先起身,而后点点头,众人才敢站起身,相比较这个第一次谋面的所谓的宗主,她们更害怕眼前这个深居简出的老家主,他的怒火足以一瞬间焚化他们。
  “都坐着吧,你们都站着,就我一个人坐着,显得太正式了。我只是过来拜访,不是巡视问罪的。”
  “是。”
  李山河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给了所有人一个眼神,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坐下。
  青年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大厅很大,没想到一百多人都坐下后,还有那么大的空间,真是太大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三年来呆的那个地方,总得加起来还不如这个大厅十分之一大,这个李家真的是财大气粗啊。
  以后回家也要弄一个这么大的,不对要弄一个比这个还要大,好玩奢华的房子,不然落了我一宗之主的身份。
  李山河看宗主没有说话,再加上宗主的脸前面好像有一层雾,看不清他的样子,更别说通过看他的表情来揣摩他的心思了。
  虽然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他还是毕恭毕敬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宗主发话,毕竟自己只是无极的一个附属家族罢了,随手可灭,然后再找一个比自己更大的家族出来顶替自己。
  “有饭没有?我有些饿了。”
  等到他看够以后,突然觉得有些饿了,而李家人好像是吃过饭了,丝毫不提吃饭的事,自己想了一下,先吃饭,再提威严。
  “有,有,有。”
  李山河头如捣蒜般,笑着回答,众人皆是一愣,显然这个与他们期待的有很大的出入,一时间傻了,愣在那里。
  见众人没有起身的意思,李山河面如寒冰,回过头望着跟一群傻子一样的众人,一掌拍碎身前的桌子怒吼道:“都愣在那里干什么?坐在这里能坐出菜来?一群废物,要不是宗主在这,我立刻杖毙了你们,一群废物东西!”
  众人背着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起身跑到厨房里面,给宗主准备饭菜。
  其实李家有厨师和下人的,但都叫李山河给关在内院,他们并不是李家的人,不能知道李家的秘密,所以当清风说饿了以后,没有下人通知厨房做饭,李家众人显然也忘了这个事,所以才发生眼前这一幕。。
  清风倒是不介意,这是他们李家的事,自己只要能吃到饭就行。
  其实,按照清风的修为,他早就已经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只要体内灵力不断,自己就不会饿死,但清风修得是大自在道,所以和所有人一样都会有饥饿感。说白了,就是嘴馋,不忍让那些美食因为没有被自己吃而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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