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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官家路,山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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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国国境绵延万里,为方便治理地方州府,官路就变得必不可少。小小的稻香村,便因这条官路的修筑变成了十里八乡最为繁华的镇子。
  天还未亮,市井小民争执之声便会吵得官家路两旁的人家不得入眠。倘若你仔细的听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其实净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因为进货出货的几枚铜钱的差价而已。可某些人偏要吹毛求疵的大声喊话给美梦中的人家们听。一般稍微吃些亏得是在这里摆摊的商贩,若是他们把主人家惊扰的不高兴了很可能被人赶走。于是有些人就抓住了这心理,故意压低些价格,其实也不会差出太多。最终,摆摊的商贩吃着鳖答应了,另外一个高高兴兴的推着木车离开。
  官家路位于小镇的正中央,由南自北三百里便是大宋国度京城,全大宋最为繁盛之地。小镇的东面,一条大江沟通五大江域,乃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人造运河,时常会有大型货船北上经过。而西面,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丛林,故而挨着西面的小镇居民,大多数是靠进山打猎售卖野兽皮肉为生。
  小镇上,大多是没有穷人的。
  至少饿死的不会有。打猎的人家可以靠山野收成一年的富贵,靠着官家路的人家大多坐着生意,靠着水路的身子骨大多结实可以去押船,实在不行的你去河里捞鱼,去官府要救济粮,总归是没用饿死人一说的。
  毕竟这是官家路经过的小镇。
  镇子的街道大多是用青石板铺路。这有个好处:下雨天是路面不会因为雨水而翻起淤泥,搞得路过的行人车马沾满污泥,惹得人心不快。在官家路没铺设之前村子里的人大多数是不知道青石板是长什么样子,后来是当地的县官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石板,把村子的路布置成了如今的模样,别的不说,官家路通了之后,封闭的小村成了繁华的市镇,不仅这里,连带着周围的村子也有了一分讨生计的机会。
  五月初,春意已然淡去,树上枝丫的嫩芽也成了青翠的厚实叶子,黎家的桃树已经结出了拇指大小的绿色果实。桃树下面,个子不高的男孩正安慰着抽鼻子哭泣的女孩,脸上带着满满的无奈。
  男孩浓眉大眼,身着一身青布衫衣,虽看起来寒酸,但还是很干净的。被他安慰着的女孩,五官清秀,皮肤嫩白皙宛如一尊瓷娃娃,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烁着泪花。小巧的鼻梁配合小嘴正在皱着,实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是谁弄哭的女孩。
  男孩轻轻抚过女孩头顶,脸型皱成了苦瓜,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是说了三日来一次么,昨天才来借过的书,陪你玩了一天还不够...”
  女孩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楚楚可怜道:“外面的哥哥姐姐都不喜欢我,只有浪哥哥会陪我玩,不然浪哥哥就留在府上,一边读书一边陪我玩好不好?”
  “不要,你很烦的,我若不被烦死才是见了鬼。我还要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你若是耽误了我...”
  看惯了稻香镇上的人情世故,少年知道镇上的许多人虽然富裕了,但是从未摆脱过自己的根,那就是农家出身。很小自己的父亲就对自己说,日后有了条件一定会让他读书。于是他五岁被送进了学堂,六岁便被镇上的教书先生看中才华,说自己这辈子必成大器,能当上官。王浪问教书先生什么是官时,教书先生得意的指了指开阔的官路说道:“官家路途远,直可登天门。踏得官家路,踩得青天云。”
  官民之间,差仅一字,却是云泥之别。
  王浪的祖辈都是农民,因为父亲读过半年的圣贤书自从王浪被教书先生收为亲传学生时,他的父母省吃俭用的为他购置各类书籍。七岁那年,他熟读儒家经义,颂得诗词千首,甚至可以自行赋诗。教书先生对他讲了官到底是什么,当了官意味着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当了官,就算是脱了凡根,那才叫真富贵,尽管王浪的家里并不好过,但仍有镇上的富贵人家愿意提供给王浪书籍来借阅,黎家,便是其一。
  黎家有个小公主,叫黎秋雨,自小生的一副好样貌,只不过出生时母亲不幸难缠去世。迷信的小镇便把小女孩当做妖邪,说是红颜祸水,大小人家的孩子都不愿与其玩耍,直到去年碰到了来府上借书的王浪
  女孩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便踩了一脚王浪,恼火道:“你那儒家经典里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如今颜如玉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在看书?”
  王浪理所当然地摆了摆手,答道:“我没看出什么哪里有什么颜如玉来。”
  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浪慌了,赶忙安慰着,只好答应女孩陪她玩耍,不过只能一小会。
  秋雨破涕为笑,眉眼舒展开来,“我就知道浪哥哥最好了。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秋雨嘿嘿一笑道:“我爹的书房。”
  男孩显得为难,记起那个整日板着脸的男人来,他和自己的先生是好友,偶尔在授课的时候会过来考校一下学生,而且每次都是点题自己。但是如果自己做的不好就会被惩罚,所以他对那个书生是有些阴影的,一说去书房,被发现了又是免不了一顿骂。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叫你去就去,为什么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告诉我爹你偷偷亲我!”
  王浪瞪大了眼睛,显得无辜的说道:“我何时亲过你了,不要血口...”他觉得自己用词或许有些不恰当,换了个词继续说道:“莫要污人清白...”
  秋雨乐了,接着威胁着说:“你不跟我去,我就告诉我爹爹。”
  王浪无奈,只得答应。
  “真是酸儒。”
  少年不语,只是在后面跟着小女孩。
  二人小心翼翼的偷着跑到了黎家的后院,秋雨在前打头阵,探查过里面无人之后,方才挥挥手,示意一凡过来。
  “为什么我们要像做贼一样过来?”
  “因为我们就是贼啊。”女孩理直气壮的说道。
  进了书房,王浪便理会了女孩话中的含义,只见女孩偷偷卷起着书桌上几张白花花的纸递给了王浪,接过纸张,他当即感受到了这纸张的细腻质地,他曾在先生的屋内见过这种纸张,江宁出产的宣纸,十两纹银一面!
  王浪迟疑道:“秋雨,做什么?”
  “送你啊!”
  王浪当即放下这些宣纸,表示不需要。
  “爹爹说你的字很下饭,要多练练,知道你家买不起纸,送你还不要?这纸用起来真的很好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辈读书人,虽有禄无功而不受....姑娘,此物予吾非德,而辱也...”王浪口里说着先生教给自己酸里酸气的话语,只看那小女孩听了半天,小脸依然面不改色,继续拿手够着桌上的那方砚台,想一并赠与王浪。少年哭笑不得,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应了女孩的话语,酸儒。
  “你就会冷着,快来帮我拿啊...”
  自己的个子只是比秋雨高上一点点,自然也是够不到的,够不到更好,便不用应对女孩的无理取闹了。他如此的想着,关闭的屋门缓缓打开,一位中年男子清瘦的身影迈进书房,王浪见了来人身子蹦的一下直了,惊惶无措,心中绝望:被发现了!
  中年男子食指放在嘴唇,轻轻的‘嘘’了一下,示意王浪不要开口,随后慢慢的走向黎秋雨。
  “王浪!帮我啊!”
  “拿哪样?”男人微笑地问道。
  “那个黑色的砚台,那可是我爹最...最...爹?”女孩从一开始觉得不对劲到后赫然愣住,头部呆呆的旋转了九十度,语气也变得颤巍巍起来。
  “爹,是王浪!”黎秋雨眼珠一转,二话不说指向了王浪,似乎还有些理直气壮,顿时王浪就愣住了,呆滞着用胸口指了指自己,“我?”
  “王浪。”男子声音温和,并无恶意,实则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发现他们了,刚刚的话他也是听入耳中,无不赞扬。
  “先生。”生怕对方责怪,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男子拿过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展开在桌子的最中间,用砚台压住另一端,随后让小女孩开始研墨。女孩出奇的意外,爹爹居然没有骂自己,赶忙动起手来。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用毛笔沾起墨水,示意着王浪过来观看。男孩心中打鼓,不敢拒绝,站在男子身边。
  只见男子撩起右袖,手中笔墨龙飞凤舞的在纸张上留下两行字,“踏得官家路,平布青天云”。随后对着纸张轻轻一吹。待到墨迹稍干,男子掏出一方印章扣在纸张的右下端。
  鹤年明华。
  少年认出这印章的字号,鹤年是男子的名,而明华是他的号,这是属于他特有的印章。接着黎鹤年将这副字交给王浪,对着他说道:“我有意收你做弟子,临摹此字千遍,再来看看成效如何,若是差的不多,你便留在我黎府上吧。”
  少年一愣,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听到了幻觉,这位先生居然要收自己为徒?虽然这位先生平日提点他时极为严厉苛刻,但他的才学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乃是一名当世大儒,甚至有传言说这位黎鹤年先生之前在京城任职高官,不满于官场才辞官回乡,回乡三年,是一位弟子都未曾收过。先生的举动,颇让王浪感觉受宠若惊。
  “先生...弟子....”王浪脑子有些混乱,自然知道这位先生弟子的分量,可一时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看玩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黎鹤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先练练,觉得差不多了来试试。收不收你,还得看你的字怎么样。”
  王浪如蒙大赦,连忙点头,中年男子温声笑着,温文尔雅,令他如沐春风一般。
  王浪点头回答:“是,先生。”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对了,管家刚刚从江宁那里带了些糖果,待会你朝他要一份,让你爹娘尝尝。”
  少年身影远去,黎鹤年转身看着自己的女儿,面无表情,不置一词,直到秋雨吐了吐舌头,道:“对不起嘛爹爹,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男人面无表情,“你今天带他来这才是激起了我的爱才之心,刚刚那王家小子说那一番话时,虽显得迂腐寒酸,但也是见识不多导致的,日后再说这番话可不是今天这副样子了,他固然是不错的....”。
  秋雨闻言,得意的扬起的头颅,仿佛一只得胜的小天鹅一般,随后黎鹤年笑了笑,话题一转的说:“那篇万字戒,背好了?”
  女孩又低下头来,两只不安分的小手不断交叉,男人面色一冷。赫然厉斥道:“去外面的桃树那跪着背,晚饭时才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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