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京州初战”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不管昨晚你经历了怎样的撕心裂肺，早上醒来这座城市依然车水马龙、人语喧嚣，没有人在意你失去了什么，没有人关心你快不快乐，这个世界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前进得脚步。
　　墨潇恒此刻待在京州最高的山顶上，昨晚他就坐在这儿看了一晚上的天空，一个人的夜景也很美丽，尽管有些伤感。原来在心绪纷杂的时候静静地看着广袤无垠的夜景，烦躁的心竟能沉寂下去，其实孤独也是一种意境。
　　“本大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没时间感怀悲伤。”墨潇恒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雄伟壮观的联邦大厦，往它相反的方向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丰沛鲜盈的上午阳光，倾洒在这个繁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太阳毫不吝啬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万物复苏在清晨中醒来，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展示着生命的可贵。不过墨潇恒可没空闲晒太阳，他正按照地图标注的方向穿街走巷寻找林耀杰的家。
　　看着街道上一批批巡逻的机器警察，他可能的隐匿自己的行踪。“这帮家伙真讨厌！”他暗骂道，这些机器警察三人一组，四组一队在街面上流动排查。新纪元时代的钢铁直男们完全替代了以往的人力警察，因为他们执法严格，手段简单高效，更重要是能够节省大量时间，增强工作效率。比如，他们只需把头上的红外线电子眼对准你，就能知道个人身份信息；如果是黑户偷渡客，对不起，联邦警署早已为你准备好24时的标准间；若是有暴力抗法的不法分子，它们的做法也挺简单粗暴：警告、枪毙。
　　“唉，真是麻烦。”墨潇恒明显属于没有身份证的黑户，他可不想下半辈子呆在监狱，所以他把自己伪装的严实，专门往人少的巷子里去。没想到躲过了电子眼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我说山鸡，你看那家伙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个好人。”一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不良青年突然指着墨潇恒说道。
　　“废话，走路比我们还嚣张，算什么好人。有可能跟我们一样属于基层的劳动者。去个人盯梢，哥几个候着。”
　　号称排骨的混混，听到大哥的吩咐后自告奋勇地走向墨潇恒，其实他对这个一大早就开始创业的同行感到佩服。“嘿，大清早的你找什么呢？”
　　这个骨瘦如柴的家伙一脸猥琐样，就差在脑门上刻着“我是流氓”四个大字了，此时他正瞪着青蛙似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墨潇恒身上哪里能藏着贵重物品。
　　“我在找路。”
　　“找路?”排骨有点懵圈，大清早的你这造型挺别致，他指着戴着口罩和面罩的墨潇恒问：“你有病吧。”
　　“你有意见？”墨潇恒有点不耐烦，“滚一边去，大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他继续趴在墙根瞅着巡查的机器警察，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您继续，不打扰。”排骨见他脾气挺冲，临走的时候竟然非常客气地跟他鞠躬告别。对面的山鸡看到排骨的表现差点一头栽地上：“这孙子，简直把咱们帮派的脸丢尽了。”
　　等到排骨回来的时候，山鸡拧住他的耳朵说：“跟我这么久，连一点精髓都没掌握，你咋不给他磕个头呢？简直就是废物。”排骨哆嗦地看着山鸡气势汹汹的过去找茬，拍拍胸脯说：“我滴妈呀，可吓死我了，那家伙凶神恶煞的眼神就像一只妖兽盯着老子心里直发毛，老子差点就吓尿了。我不陪你们玩了，我要回家！”排骨心里有了阴影，从此退出帮派绝迹江湖。
　　山鸡带着一帮小混混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把墨潇恒团团围住，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小子……”，他看到墨潇恒气势强大煞气弥漫的眼神后，语气立即缓和不少，低声轻语的问道：“这位朋友，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复兴路100号怎么走？我迷路了。”墨潇恒见来了许多古惑仔，正在迷惘的他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万一有人认识路，能省下我不少时间，要是运气好搭上顺风车，说不定中午还能在林耀杰家蹭个饭。于是他对山鸡抱拳说道：“这位朋友，我确实是迷路了，复兴路100号怎么走？”
　　山鸡心里也挺美，外来户没根没底的好糊弄。“复兴路100号，我知道啊。反正离这挺远的，正巧我住那附近，不如兄弟我带路如何？”
　　“大哥，多谢了。”墨潇恒笑着说。
　　山鸡哈哈大笑：“都是江湖朋友何必客气。干咱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
　　“大哥怎么称呼？”
　　“都是江湖中人，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家都叫我山鸡。”
　　“哦，鸡哥。”
　　对于这帮古惑仔的虚情假意，墨潇恒完全没放在心上。他知道这帮家伙故意带错道，离导航规划的线路越来越远。但他无所谓，昨天刚经历一段失败的爱情，今天必须要找个地方撒撒气。他大大咧咧的跟在山鸡后面走了许久，直到拐外抹角的来到一处废弃的仓库。
　　“这里是复兴路？”墨潇恒指着四处的破墙烂楼残垣断壁，笑着说。
　　“这里是老子的大本营。”山鸡一脸奸笑道：“主动点，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吧。”
　　见这帮小混混把自己围住，墨潇恒数了数差不多有四十人左右。面对这么多人，墨潇恒没有丝毫畏惧，人多就一定有用吗？“带错路，还敢问我要东西？”
　　“少废话，既然兄弟不主动，那我们只能勉为其难自己动手了，上！”山鸡招呼一声身后的古惑仔们就争先恐后的朝墨潇恒冲去，这架势很活跃嘛。
　　不过就凭这些手拿钢管、菜刀、折叠凳的战五渣们，墨潇恒甚至连打架的兴趣都没有，他上前跨步抓住一名混混的手腕，手上骤然发力，“咔嚓！”那人的手腕竟硬生生的折断，在这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墨潇恒夺过他手里的钢管，右脚将他踹的横飞出去，砸在不少人身上后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彻底没声昏死了过去。
　　这一脚的确震惊了不少人，谁都不敢相信眼前瘦弱的年轻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任凭山鸡怎么招呼，这些混混都在互相观望，谁也不敢主动上前，毕竟他们只是底层的小混混，和真正黑社会的亡命之徒比起来还是有天差之别。
　　“真是没意思。”墨潇恒扛着钢管像个流氓头子一样指着山鸡说，“今天咱们好好玩玩，你们不来我可过去了。”说完，墨潇恒脚下发力，人影一闪，纵身一跃，冲进人堆，左手化掌为拳，一拳打在山鸡肚子上，山鸡顿时感觉自己像被车撞了一样，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腹部痛疼难忍，一口血直接喷到地上，眼睛里充满了对墨潇恒的畏惧。墨潇恒并没有打算放过这帮社会败类，再次冲进人群，左冲右撞，把钢管舞得虎虎生风毫无章法可言，但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密不透风眼花缭乱，简直是武林高手在都市。“嘭嘭嘭”所有的混混应声倒地，场中再无一人能站立。
　　墨潇恒把钢管扔到地上，扯着嗓子霸气喊道:“还有谁？”
　　山鸡看到手下马仔个个手脚尽断抱头哀嚎，趁着墨潇恒没在意偷偷摸摸地逃走先。“噔”！一根钢管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山鸡的耳边擦过，直挺挺插进水泥地面，牢牢地“钉”住了，只差3公分，山鸡就有性命之忧。
　　“饶命啊英雄！”山鸡趴在地上声泪俱下不断求饶，很没形象的被吓尿了！
　　“你不是说江湖中人讲究一个义字吗？”看着眼前抖如筛糠，几近屁滚尿流的小混混，墨潇恒实在没有兴趣在这浪费时间。本想放过他们，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似曾相识的气息波动正在靠近。这种气息，没错是基因能量。墨潇恒回头朝巷子口望去，一辆山地越野车正疯狂地向着他驶来，车子的天窗被打开，从里头窜出来一个身形彪悍的大光头。他面色阴沉恶狠狠地笑着，拿出枪“砰砰砰”一阵枪声响起，二十多颗子弹射向墨潇恒，但是无一命中，不是他技术差而是墨潇恒的躲避速度太快了。
　　越野车猛得刹车，水泥地面被“滋啦”一声划出两条笔直的刹车痕。光头从车里跳下来，看着满地的残兵败将指着墨潇恒高声质问道：“这是你干的？”
　　这个光头外号老虎，是京州A片区的混混小头目，形象粗鲁彪悍，手段凶狠毒辣，在A片区算是赫赫有名的臭流氓。他接到山鸡的短信，说猛虎帮被人一锅端，地点就在旧山仓库。
　　什么年代还有人敢踢场子，真是不把他京州第一霸放在眼里。自打新纪元时期，他老虎就统治着A片区一亩三分地，俗话说“上有联邦政府，下有京州猛虎”就是一般的政府官员也得给他虎爷三分薄面，今天被人打上门实在是窝囊。老虎收到信息后怒不可遏，单枪匹马就来到旧仓库，一来雪耻二来立威。看到墨潇恒能躲过子弹，老虎虽是吃惊也不害怕，因为他除了身手了得，背后还有大哥。
　　老虎人狠话不多，握着拳头眼神锁定墨潇恒，狰狞一笑右拳猛然出击。猛烈的拳风宛如蛟龙出海，目标直逼墨潇恒胸口。拳头化作一道虚影，令人看不到虚实，整个空气中竟然还响起一阵猛烈的呼啸声，这一拳，份量极大，似乎蕴含千百斤力量。
　　“雕虫小技。”墨潇恒不躲不避，单手立掌轻松挡住老虎这来势汹汹的一拳。
　　老虎面色涨红，加大力量也却发现寸步难进，而且拳头被紧紧抓住无法自拔。他猛然抽出拳头，右腿骤然发力，虎躯猛然弹跳，夹杂着猛烈的腿风直袭墨潇恒脖子。
　　墨潇恒左手握拳成爪，又抓住老虎的右腿，再次将这股庞大的力量随意的化解。
　　连续多次进攻都被挡住，这让老虎的面子挂不住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他一脸凶戾调动全身力量集中在拳头上，妄图凭这一拳扭转败局。
　　墨潇恒见老虎这一拳比之刚才要快的多，知道他是起了杀心，仍是懒懒散散地一招日字冲拳，直直迎了上去。
　　“咔嚓！”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老虎的右拳传递过来，老虎的身体顿时一震，右臂从腕至肘齐根断裂，老虎却不觉疼痛，一声不吭。
　　“果然没错，这家伙不是活人！”墨潇恒心里暗喜，自己预判的不错，老虎是个陶俑人，他的身上肯定有能量宝石。“喂。”墨潇恒掏出一个宝石碎片，捏在手里问老虎，“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老虎看到能量宝石异常激动，就像是吸毒者见到海洛因情绪变得疯狂起来：“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个能量宝石？快给我，快让我吃掉。”陶俑人的能量不是永久性的，他们的身体依靠能量宝石的驱动，一旦宝石能量耗尽，这些泥土制作出来的玩具就成了废品，所以他们也要尽可能多吸收能量。
　　“我来自米格兰，你可以叫我信使！”他曾在林修伟博士那听说过关于亘古不灭的组织结构，从下至上大概分为：信徒、信使、炼金士和祭祀几个等级，所以墨潇恒的谎话真真假假张口就来。
　　老虎作为陶俑人，从他复生的那天起记忆里就存在严格等级制度，他虽然不知道信使是个什么玩意，但是要比他高贵地多，因此他对墨潇恒的态度立刻逆转。“不知道信使大人远道而来，属下真是罪过。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能够海涵，是属下管教不利，希望大人能够不计前嫌。”
　　估计老虎生前也是个好奴才，这些话说出来浑然天成跟他卑躬屈膝的的样子毫无违和感。
　　墨潇恒皱眉道：“你跟我进来，我有事问你。”他带着老虎来到仓库一角，避开众人耳目，问道：“你的上级是谁，现在在哪落脚？”
　　老虎以为墨潇恒真的是米格兰总部派来的信使，他可不敢撒谎，于是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诉了墨潇恒，毕竟他还指望着墨大忽悠手里的能量石续命。
　　“信使大人，您看这能量宝石……”老虎搓着手，低声下气的跟前来要债的孙子似的，没有丝毫尊严。
　　“你说这个东西么，这可是本大爷自己的。”在老虎诧异地目光中，他的右拳闪过一丝火焰直接命中老虎的脑袋，送他重返地狱。墨潇恒既然已经知道老虎上级的信息，为了获得更多的能量宝石，他又怎么可能让老虎活命。。
　　陶俑人的身体结构异常特殊，只有打碎脑袋才能彻底将其消灭，否则他们会依靠能量宝石的力量慢慢修身自身的缺陷。老虎死掉后尸体果然化作尘土，一颗米粒大小的能量宝石正静静地散发着光芒。
　　呵，果然是基因宝石，有了这玩意，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挂掉。墨潇恒喜不胜收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现在开始打怪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