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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你几夜，来了啊？”
夜东延朝墙上望去，刚还没人的墙头，此时一个身影出现。
“皇兄，你又背着我喝酒？”
这声音，不正是夜千凤嘛。
“我可没偷喝，我是光明正大的喝。”
“切。”夜千凤从墙上掉下来，许是扯到了伤口，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坐到夜东延对面，自己斟了一杯酒，“南绛那边，你解决完了吧。”
“开口就问这些事？这几日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她挑眉，“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嘛。问你正事呢。”
“我向父皇请命，允了让老三去解决这件事。明日，这消息大概就能传到朝廷了。”
“那就好，对了，关于军营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原来，当初夜千凤得知要去伏化埋伏时，就料到了会发生什么，所以在她寄给夜东延的信上，还有一行字——若我出了什么事，不可轻信，事发后且到巴郡相见。
“你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久，你有什么发现？”
“发现？要是我都有什么发现，也就不会到要动用暗谍的地步了。”
暗谍营，是万千地下组织中，由北明皇室所属的一个极大的组织。而夜东延身为北明的太子殿下，自然也是直接掌管暗谍营内营的营主。
“我是问，凭你在军营呆几个月，你有什么想法，比如你怀疑谁？”
“怀疑的人倒是有，不过如果真是我想到那样，却是怎么也说不通。”
“哦？你怎么想的？”夜东延一边说，一边拿起了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就据我之前了解过的一些东西，军营中的卧底恐怕不是一个人，之前杀的那个人可能只是他们准备的一个替死鬼罢了。”夜千凤思索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闵泉饮？上哪弄的？”
“去年藏的。”夜东延答道，“继续说，我听着。”
“根据我猜想的可能的告密线路中，似乎每一条都和营地的最中心，也就是元帅帐篷相连。”她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块糕点，“但是之前在落崖城的一战，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林清河如果是卧底，那他不应该明知陷阱还传出落崖撤兵的消息。”
“你是说，林清河？”
“嗯，除此之外，那个南军将军萧斌也有些奇怪。毕竟我在军营的时间不长，接触的人不多。许多事也只知道个大概。”
“你想的不错。”他沉声道，“上次我得知军中有卧底时，就开始起了疑心，这次接到你的信时，我便直接发动暗谍开始调查。你说的林清河，他虽然出身林氏，但却是在其八岁时由林母捡来的，林家难得一子，一直将他视作己出，很少有人知道这一层，也是暗谍查了许久才知道的。”
“八岁？咳咳咳”夜千凤似乎是被惊到了，说完，“那南明岂不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有计划了？”
“你慢点吃，”夜东延道，“毕竟十五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发展出足够庞大的梗系了。”
“这么看的话，要想将军营里的所有卧底铲除，恐怕不是一件易事。甚至说，整个西南军营，都已经难以控制了。”
“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太多，可能连朝廷的大臣也在内。不过幸好早年有暗谍打入了南明的营地中，虽然没有占据什么地位，但关键的时候可能用的上。”
“眼下南绛退兵，恐怕不久之后，南明就将正式对北明宣布开战。”
“对了，说起来南绛，你怎么突然和南绛王有联系了？”
“南绛王？”
“前任南绛王突然病发身亡，我说的是新任南绛王，向飞单晴。”
“哦，这个啊，”夜千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继而道，“说起来，我之前给你的药方，正是向飞单晴给的。”
“嗯？她是从何处得来的药方的？据暗谍之前的调查，向飞单晴并非医师。”
“不止这样，早在一月前，她就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而我之前让你支援南绛，正是我和她之间做的一笔交易。”
“交易？”
“嗯，南绛以臣子国的名义，北明前去援助则是分内之事。”
“看来那个向飞单晴，并不简单。”
“不过就目前来看，她对北明并无恶意。”
“这些东西，还是小心为好。”
“那接下来有我什么事嘛？”
“有啊，养伤。”
“啊？”
“啊什么啊？”夜东延看了一眼她，“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听你的喘息声，恐怕是连肋骨都断了吧。”
“嘁，就知道瞒不了你。”夜千凤撅了噘嘴，“托他们的福，这段时间连轻功都用不了，我直接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
她看出夜东延眼里的几分担心，又笑道“害，从那高崖上摔下来，没死就算我命大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次是你太鲁莽了。你是得记住，这战场上的阴谋诡计，可不比后宫的勾心斗角好多少。”
“诶呀，我知道啦！”
……
南明。
“殿下，军队传来消息，北明突然派兵援助，所去七万军队全军覆没……”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个他尊称“殿下”的人，脸色也越来越黑。
“呵，果真是我小瞧了那向飞单晴，没想到她居然和北明的人勾结起来了。”
“那殿下，我们的计划还要不要继续？”。
“无妨，区区一个南绛不足为惧，计划照旧，更何况，谍子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撒网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开始收网了。”
说着，那人的眼神越来越暗，“叫夜东延和夜千凤么？泪云锦，我倒要看看，他夜泓昀的种，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