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熊猫疾风侠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
　　“靠，吓老子一跳，这里怎么有一只熊猫？”
　　“我可是传说中的疾风侠，想接受我的考验吗？”
　　“我靠，熊猫会说话。”
　　“少见多怪，要不要接受我的考验。”
　　“不要。”
　　“喂喂喂，这么不给面子……，如果通过我的考验，我会送你个小礼物，比如说你身上的血气……”
　　“早说嘛，那我考虑考虑。”秦以寒身体颤了颤。
　　“来，让洒家看看你的实力。”熊猫，深处肥手像着秦以寒一指，秦以寒化为一点光茫，消失不见。
　　“熊猫，这是哪？”
　　“这是我开辟出来的空间。而你对面的人就是你的对手，打败他，我可以帮你解决你身体的隐患。”
　　秦以寒向着对方看去，疾走几步，随身携带的大刀，身形一跃，在空中便化作一团蓝白色的人形光团，疾如闪电的砍向对方。这转折之间兔起鹤落似一道闪电。可是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高个汉子眉心一皱，大吼一声，本已算是巨大的身形又是变大三分，如岩石的一般的肌肉在皮肤下棱角分明，身体周围是燃烧起白色火焰，如同火焰魔王。巨人怒吼着举起一把火焰巨剑，横跨一步，进退迅疾，自下而上一个挥击便把空中蓝白色的人影打碎成一片电影。
　　一击既中，火焰巨人拖剑向前疾跑冲向秦以寒，巨大的火焰巨剑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火光。
　　秦以寒躲开几道流焰，转身跳了开来，同时向后打出刀意。后方中迅速弥漫起白色的雾气，转眼间就伸手不见五指，连因为火焰而升高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扫过雾气，只是一下白雾便散去大半。可是后方已经没有了巨人的身影。秦以寒没有放下戒备，升向高空观望，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人缓缓自他后方走来。
　　喀剌————，声似霹雳。秦以寒背部中创，痛呼一声，却没有慌张的味道。挥手一卷，身下的火焰涌起化作炽阳炸裂，一时间眼中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炎魔巨大吼一声，飞身向秦以寒追去。就在这时，一声轰鸣，巨人如遭雷击，右臂飞溅起大片似岩石似血肉的碎片。巨人怒吼一声，忍痛向前追去，可是空气中突然涌现出数道刀风，阻挡着巨人的路线。重重阻隔之下，巨人虽然大步如飞，却依然无法拉近和前方人影的距离。
　　秦以寒越战越焦急，他已经看出了对面只是傀儡，没有疼痛，除非一招断了他的头颅，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秦以寒怒吼一声，浑身血气翻涌，一刀接一刀的劈砍在巨人身上，巨人终于倒下了，秦以寒担心巨人还会在站起来，快步上去一刀断了他的头颅。
　　“呼呼呼。”秦以寒喘着粗气，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杀意。
　　这是熊猫走了过来，秦以寒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对着熊猫就是一阵乱砍。熊猫伸手一指，秦以寒就倒了下去。
　　“好霸道的血气。”熊猫望着瘫倒在地的秦以寒喃喃道。
　　“既然你经过了我的考验，那我就在给你一番造化。”熊猫双手结印向着秦以寒打去。
　　此时的秦以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少年似风一般飘在空中，四周之人好像都没看到他似的。少年的身旁一位绾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画着清秀的远山眉，轻抹脂粉，娇艳红唇，眼角皱纹丝毫不减其美貌，她那挺得笔直的脊梁加之有点世俗的妆容，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才气里混着风尘气息。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动人，像一只黄莺，她说，她叫孟泊。
　　七月常州的夜，繁星闪烁，清脆的啼哭从幽深的小巷中传来，很快，声音变得微弱，然后再也听不见。这世界归于沉寂，夜幕的黑纱又笼住了苍穹。
　　孟泊借着昏黄的烛光看着身旁刚出生的女娃，苍白的脸色生出些许光辉，抬头望着身旁衣着朴素的女子，缓缓说道:“叶娘，这孩子同我姓，又是深夜到访，就叫孟晚吧，阿晚，念着好听。”“好，依你，就叫孟晚。”女子拢了拢衣袖，笑着答道。
　　这站着的女子，人们都喊她“叶娘”，皆因她爱穿绿色的衣服，像初春时候，多穿豆绿与淡湖绿的襦裙，而夏日豆蔻绿与宝绿的平展裙则是她最为喜爱的，一袭绿衣就如同枝头舒展的叶片。
　　孟泊是坊间弹奏古琴精妙之人，纤纤素手微微挑拨，深沉悠远的琴声便荡漾开来。可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叶娘与孟泊是好友，亦是花楼的名人。二者同台演出之时，花楼水泄不通便是常态。
　　孟泊生了孟晚之后，就不得不打破常规，花费许多时间来抚养她。于是白日里四处奔波忙于生计，弹琴厚了指尖的茧，而后夜里又要一边哄孟晚入睡，一边学习各种琴谱，随着孟晚的长大，还得赶制衣裳。孟泊的精力有限，叶娘得空时也来帮忙。。
　　沉重紧张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孟泊，她对孟晚仍旧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她会在早晨提前备好早点，轻声唤孟晚起床；会为孟晚梳出花样各异的发髻；还会耐心教导孟晚如何为人。她的爱就像夜幕褪去了黑装，露出鱼肚白的黎明，让孟晚觉得温暖。
　　孟晚长得大一些了，就常常坐在檀香缭绕的檐廊上，听着叶娘动情地唱着“渐觉芳郊明媚，夜来膏雨，一洒尘埃。满目浅桃深杏，露染风裁。”而孟泊就在旁眼角含笑熟练地勾挑琴弦。叶娘与孟泊都敬重柳七，孟晚知道。叶娘曾在教她唱歌时说过:“柳公子因言行不妥不得入仕，但他确实是有才学之人。”孟泊在哄孟晚入睡时，有时也会打破哼小曲催眠的常规，同她讲一些柳七的往事。柳七不过是花楼的过客，却是给二人的生活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之人。有天，孟泊告诉她:“阿晚，你将来定会遇到一个有追求，有梦想，有才识的人。”孟晚望着孟泊，清澈的双眼里溢满好奇，问道:“那阿娘呢？遇到了吗？”孟泊愣住，细密的睫毛在烛火里投下厚重的阴影轻颤，再没了言辞。那晚的对话像是古琴的尾音，一直拖到了孟晚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