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钱到手

　　“驾！驾！都让开！”赶车的马夫用力的挥着手中的马鞭，一边大声的吼着。街上一时间鸡飞狗跳混乱不已，但是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避让马车上，却没看见此时一个身影偷偷的趁乱靠在了街边。
　　此时封九洲心中正在计算着该如何碰瓷，虽然之前嘴上说着很轻松，但是他自己心中却没底，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碰瓷，没有经验，不知道该何时躺下该怎么碰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伤的很重但实际上只是轻伤。
　　“啊！”一声惨叫在人群之中响起，随后便看见一个身影倒飞出去，在地上滑出数米远之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突然之间人群安静了下来，原本狂奔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此时赶车的马夫吓坏了，他没想过自己会撞到人。
　　此时还在人群中的老芋头看见封九洲被撞得飞了出去顿时便慌了，这跟他们之前商量的对不上，本来是打算弄点小伤就行了，但是像这样被撞飞出去要说是个小伤谁都不会相信。
　　“九洲！”老芋头惨叫一声，随后原本虚弱的身子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从拥挤的人群中寄了出来，跑到封九洲的身边。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见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封九洲，老芋头不禁悲从中来一时间老泪纵横。
　　“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啊。”老芋头抱起封九洲，哭着说道。
　　“总是跟你说不要脸跑不要乱跑，你偏不听，这下可好了。你说你要是就这样撒手就走了，丢下我一个老头子该怎么办啊！”老芋头嘶哑的喊道，“我还指望等我死了之后你给我收尸呢。”
　　老芋头是真的怕了，这尼玛剧情根本不对好不好。老芋头抱着封九洲那瘦小的身体，似乎感觉封九洲的体温越来越低一样，内心立马慌得一匹，
　　“啊！呜呜呜~”老芋头褶皱的老脸上布满了泪痕，就像暴雨冲刷过的黄土高原一般。那哭的稀里哗啦的，本来那些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吃瓜群众都被老芋头感动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而此时正躺在老芋头怀中的封九洲眼睛睁漏了个缝，不堪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封九洲吓得跳起来。
　　封九洲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见一滴巨大的鼻涕泡泡正往下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还会滴到自己的嘴里，吓得封九洲浑身一震。
　　“啊~”封九洲虚弱呻吟了一声，此时他只希望老芋头能够听到。封九洲眼睁睁的看着那滴硕大无比而又带着些许浑浊的鼻涕慢慢的在向自己靠近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内心充满了惊慌失措。
　　不过就在封九洲万念俱灰准备接受命运的时候，突然老芋头一吸，那滴硕大的鼻涕都被吸了回去。
　　“喂，老芋头。”封九洲悄悄的小声的喊道，“我没事...”
　　老芋头似乎是听见了封九洲的声音一样，哭喊声突然停顿了一下，不过瞬间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怎么还出现幻听了，肯定是太伤心了。”老芋头看了一眼躺在怀中一动不动的封九洲自言自语的说道。
　　“喂，老芋头，我没死。”封九洲赶紧小声叫道。
　　老芋头看见封九洲此时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突然老芋头大哭起来，甚至比之前听起来还要悲惨一些。
　　“呜呜呜~”老芋头把整个脑袋都压在了封九洲的身上，脸上的鼻涕眼泪自然也全在封九洲的身上擦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闭着眼的封九洲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最终自己还是没能逃过鼻涕的命运。不过比起之前几乎差点就要亲口尝到几十年的窖藏老鼻涕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好了许多了，毕竟自己的衣服比那鼻涕也干净不到哪去。
　　哭了许久之后，老芋头终于止住了哭声，不过就在他的老脸还没有露出笑容的时候就听见耳边的封九洲小声说道：“别笑，我现在还是被马车撞成了重伤，待会儿哭的再厉害一点闹得越凶越好。”
　　听见封九洲的话之后老芋头立马把脸上的笑容憋了回去，立马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说：“你说你从小就命苦，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丢在了雪地里差点给冻死，老头子好不容易吧你就回来结果从小打到大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从小就吃苦长大。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结果前阵子差点被人给打死丢进巷子里，好不容易身上的上才好了没几天现在又被撞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都说人老为精，老而不死是为贼。特别是老芋头这种见惯了世间冷暖对人心有着深刻认识的老不死来说演个戏根本不在话下，甚至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老芋头抱着封九洲一边哭嚎着一遍说着这些年的遭遇，众人听来都感觉这孩子能够长这么简直就是个奇迹。封九洲身上的遭遇随意那几个放在别人身上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更别说长这么大了。
　　“马叔，外面怎么回事？”就在老芋头声嘶力竭的哭嚎的时候，马车内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
　　而被唤作马叔的中年男子赶紧说道：“小姐，刚才马车撞到乐意小乞丐。”
　　一会儿的时间就先是从马车里出来了几个女婢模样的女子，最后才走出一个女孩，穿着跟前面的女子截然不同，看样子应该就是之前马叔口中的小姐了。
　　“怎么回事？”那女孩开口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清泉一般。
　　马叔立马恭敬的说道：“小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撞到这小子了，我明明看见前面没人的，而且我也叫他们让路了。”
　　马叔一脸委屈的看着那女孩，他确定自己不是故意撞到封九洲的。而且在北商国的律法中他们已经足够被判刑了，更何况此时还撞到了个。
　　女孩给了码数一个眼神让马叔放心，随后便走向老芋头。看着被车撞得吐血的封九洲，女孩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老伯，刚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没有约束好下人这才不小心撞到了您的孙子，您放心，治伤的钱我全包了不会让你们掏一分钱的。”
　　说罢便不由老芋头说话便吩咐道：“小桃，你过来看下这位公子受伤严不严重。”
　　听见对方要来验伤，封九洲不漏痕迹的扯了扯老芋头的衣服，老芋头也是心领神会，赶紧拒绝到：“使不得，使不得。小姐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我们就是一个老乞丐和一个小乞丐，怕是会脏了你们的手。”
　　“我们就是贱命一条，这点伤算不得什么。”老芋头拼命的拒绝道。但是老芋头越是这样说，女孩就越头疼。她看得出来封九洲应该是故意撞上来的，而且马叔的技术如何她比谁都清楚，根本不可能撞到人。
　　如果这周围没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但是现在周围何止里三层外三层，搞不好等会儿城防军都会被吸引过来。
　　“那老伯赶紧把公子移到马车上来吧，我看这位公子伤势也不轻，能快一分是一分，不然迟了的话怕是会追悔莫及了。”女孩有些着急的说道，然而眼神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慌张。
　　老芋头岂能轻易答应，上了马车还不是对方说的算了，到时候有命没命都说不准了，“怎么使得，我们这一身脏得，老头不敢不敢。”
　　就在老芋头和女孩掰扯的时候，封九洲悄悄的睁开了一丝。看见眼前的女孩，差点没惊叫起来，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但是如此年纪已经出落得十分水灵，长大了必然是个祸国殃民的绝色。
　　不过此时封九洲明白自己还在演戏，只是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但是仅仅只是这惊鸿一瞥已经在封九洲的心中掀起了巨浪。
　　封九洲的举动尽数落在了女孩的眼中，女孩心中冷冷一笑，边清楚了老芋头只是求一些钱财而已。说道：“既然老伯不肯，那我们也没办法，不过这些银子还请老伯务必收下。”
　　女孩转身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一袋银子，递给了老芋头。此时老芋头的注意力全在银子上了，根本没空注意其他的。
　　老芋头打开袋子，映入眼帘的是金灿灿的金子，换成银子少说也有几百两了，只是看了一眼老芋头赶紧把袋子扎紧，嘴皮不停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姑娘，多了，多了。。。”老芋头颤抖的将钱袋送回去，有时候钱并不是越多越好，钱的多少还是要看人的。
　　向他们这种乞丐拥有如此多的钱财无疑是在身上带了一张催命符，而这些对于富人来说却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多，今天我什么就只带了这点，还请老伯务必收下，不然小女心中不安。”女孩耐心的劝解道。
　　此时封九洲听着两人的掰扯，心中疑惑不已，不过挺这样子老芋头好像已经收到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芋头一直不肯收下，咳嗽了几声，嘴里又溢出了一些鲜血。
　　“老伯赶紧带公子去看大夫把，去迟了恐怕就赶不上了。”女孩着急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孩跟封九洲他们是一起的。
　　女孩说完便登上马车催促道离开了，留下老芋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马叔，等下找几个人去盯一盯那两人，千万不要出任何意外。”女孩语气清冷跟之前那种邻家女孩完全不同。
　　马叔在外面说道：“好的，小姐。”
　　而此时封九洲和老芋头两人在女孩的马车离开不久之后也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上，此时老芋头心中情绪复杂，忐忑中夹杂着一丝兴奋，不安中带着一丝疯狂。一双枯瘦的手掌紧紧地拽住钱袋生怕它消失了一般。
　　两人此时藏在一个阴暗的巷子之中，老芋头看着封九洲说道：“小洲子，快打我一巴掌，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封九洲看着患得患失的老芋头，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不是在做梦。”
　　但是封九洲在高兴地同时心中也有些担忧，计划着应该赶紧离开这里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贪婪可以让然变成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