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不是人

　　林烁有些心惊胆战地跟在老头的身后向村后的小山丘走去，与其说是小山倒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土丘更为贴切，说山，因为你根本看不见想象中山的样子。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一直延伸到山丘的顶端，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向上躬身行进着。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中有太多的好奇和疑惑？”走在前面的老头开口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何必再多此一举！”林烁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那种害怕的感觉，所以他看了一眼老头的背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不是人！”老头仍旧是头也不回的说着。
　　“我不是人！高人怎么也这样爆粗口？”听后，林烁有些恼。
　　“您误会了不是？我说的是实话，一会儿你就会明白的！”老头一看林烁有些着急，赶忙解释道。
　　林烁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没再理会老头。他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这座土丘上几乎没有一株像样的植物，掺杂着许多鹅琅石的黄土覆盖了整座小山，偶尔会有几块岩石露出来，像几只浑浊的眼睛在看着这个光怪离陆的世界。
　　没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山丘的顶部，放眼望去整个山村尽收眼底，稀疏的农户坐落在几条纵横交错的村间小路的两旁，偶尔会有几个行人在路上晃荡。
　　老头和林烁并肩站在山顶处眺望着远方的景象，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站着，许久许久……
　　终于，老头率先开口了，他问道：“您看到了什么？”
　　“村子，人和街道。还有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林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老头的提问。
　　“有什么特别的吗？或者说自己感受到了什么吗？”老头看了看林烁提示道。
　　“没有！看到的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乡村景色而已。我实在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林烁实话实说。
　　“其实，现在的你正在观看着未来，观看着过去，观看着现在！”老头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字字有力，像一股清风灌进林烁的耳朵。
　　“先生……”
　　“您叫我小四吧。”老头有些谦恭的对林烁说。
　　“小四，我今天来就是来讨教问题的，也许我会向你问出一些在你看来极其可笑的问题，但是肯请您能用心地给我解答一下，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不远百里前来贵处拜访您老先生的。”林烁已经感觉到了这个老头身上散发的那种特殊的气息，他没有在隐瞒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是将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
　　老头再一次把目光看向了林烁：“以后您不用叫我先生，直呼小四就行。”
　　“好吧！小四，请解答我即将提出的问题吧！”林烁虽然不知其原因，但他明白其中必定有隐情。
　　老头听完林烁的话，接着说道：“你现在就看着村中那个骑车的人，三分钟后把发生的所有的于他有关的事告诉我！”
　　尽管林烁有着诸多的不解，他还是按照小四的要求去做了。三份钟后林烁向小四讲述了他所看到一切：“一个男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由村子的西面向东面行驶，途中经过了村口的一座小桥，似乎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车子剧烈地颠簸起来，然后便一直向东而去。”林烁说完后便扭头看向了小四。
　　“很好，这就是你看到的未来，现在和以往！”小四满意的点点头。
　　林烁惊诧地张大了嘴巴，似乎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到这些啊，凭什么说到了我这里就是以往现在和未来了？”
　　林烁的这种愤怒好像早已在小四的意料之中，小四笑了笑，仍旧用那种悠悠的声调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是一个正常的人都能看到你刚才说的一切。但是如果说我让你身处村中或者你就站在那个人身边的时候，你还能把这一切看下来吗？你之所以能看到这个人身前，身中，身后所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你站的位置不同，也就是说你所处的空间的差异，再如果说，让你闭上眼睛，你还能看到这一些吗？”
　　“绝对不能！”林烁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能，只是你不愿意去看罢了。准确地说，你是不知道怎么去看！人的眼睛所能观察到的一切会因为诸多的因素而受到制约，时间，位置，角度等，都会让你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现实。其实，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只是平面中的一个点而已。”小四闭上了眼睛，貌似在思索着什么：“意念，一个你知道的名词。用意念去看那将是一个博大的空间，就像你始终站在山顶一样，纵览空间中所有的一切！”
　　林烁一言没发，他在静静地听。
　　小四轻轻舒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您以前的元聚是在另一个空间之中的，由于历练中的时间错位，导致了您渡劫失败，最终让你的魂魄散于混沌之中，但是你的七项元素有着极强的磁场，虽然他们穿梭于三四五度空间但却仍能集成一树而不被打破，这是五度以内极少有的现象。为了能将这种极其珍贵的元素树保留下来，我在这里等了你二十五年。不知什么原因，你的元素树似乎更加钟爱三度空间，也就是现在的这个空间。他极少穿越到四五度空间中去，这就使得这个元素树的载体只能暂时嫁接到这个空间中智慧最高的物种身上—--人。”小四说完这些后重新睁开了眼睛。
　　林烁像听天书般地听完了这一切，他不知道小四说的这些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但是看到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胡说八道。而且他在网上也曾看到过一些关于外空间的文学作品和科普读物，他半信半疑地问道：“这就是你刚才说我不是人的原因？”
　　小四笑了笑：“至少以前不是，现在暂时是，以后肯定不会是！”
　　林烁咽了口吐沫：“凭什么你就能断定我以后一定就会转换为另外一种形态？”
　　“就像一个孩子出生后，在正常的环境下谁也无法阻止他成长一样，你元素树的活跃度和强劲力无时无刻都在蓄积着一股重生的力量，时机一旦成熟，他就会迸发，这是谁也无法阻挡的。你也感觉到了，近期你的身边总是发生这样那样的诡异事件，其实这是你的元素树不安定而造成的结果，二十五这个数字近期也没少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吧？二十五秒的视频，车祸中伤亡的二十五人，二十五路公交车，二十五元的水果……都在提示着你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会出现某种终结。还有，水龙头的自动出水，红痣女孩的出现，车祸的预感，假钞的出现等等都是另一个元素树对你的依赖而造成的幻景。有过往，有未来，它在提醒着你需要去做一些事情了，只是你没有悟到罢了。当然，最终的答案还是需要你自己去揭晓的。”
　　林烁听完，没有了以前的惊奇和害怕，他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怎样才能激发出我的这种潜能，你能帮到我吗？”
　　“帮不到，我的元素树的磁场比你的要弱很多，强行去帮你会伤害到我自己！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你你最适和的存在方式！”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着！”小四说完就抬脚向山下走去。林烁急忙追了上去问道：“张运小时候那事是怎么回事啊？”
　　“三项元素去招惹四项元素，就像一个小孩在挑衅大人一样，结局是很惨的！”
　　“张运也不是人喽！”林烁说完这句话后感觉有点想笑的冲动。。
　　“是人，一个时时被四项元素保护着的人，要不然这次的车祸他会第一个死去！”林烁吓得吐了下舌头：“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让我叫你小四？”
　　小四的脚步略微的顿了一下说道：“因为我来自四度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