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内心的神谕

　　（2034年7月16日11:00p.m.郊外教堂）
　　惨白的月光透过教堂的玻璃照射着耶稣，也照射着神父祈祷的背影。
　　神父诉说着祈祷的话语，可却让人感觉像是诅咒。
　　教堂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了，微风吹动着神父的白发，然而他并未作何反应。门外，一轻一重的脚步和急促的呼吸都显示出来者的身体状况。
　　“闹得真大啊，审判者。”
　　神父转过头去，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伤疤赫然印在脸前，把整个脸分成了两半。
　　“不过也还算好，总是比闹市那边的情况要好解决的多。要喝茶吗?”
　　“咳咳……不必了，我这次是来拿药的。还有，上次的据点已经暴露了，快给我重新找一个，我这副身体可熬不住白天的气候。”
　　“呵，不用急。这才入夜，时间还很长。”
　　神父像是早已准备好一般，从教堂后屋拿出了一个微小的杯子和一壶茶。香气从壶口中徐徐涌出，散发着郁郁的清香。
　　“请吧。”
　　神父说着，把杯子递到了对方手中，而对方也并没有推辞，顺势做到了旁边的长椅上，而神父则站在她身旁。
　　茶水顺着壶嘴，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流淌进了杯子，却没有一滴水溅出杯子外。
　　对方喝了一口。
　　嗯，是凉茶。
　　“没想到西方的神父也有闲心学茶道呢。”
　　对方略带嘲讽地说了一句，然而神父只是微微一笑，不知是不以为然还是没听出来话中的意思。
　　“如果每天除了祷告外什么都不干，那未免也太无聊了吧。”
　　对方很快便把茶水一饮而尽，而神父又为她添满。
　　“真是抱歉，虽然我是那边本土的人，可对于茶道却是完全不懂呢。你这壶好茶可要糟蹋了。”
　　“无妨，茶本来就是用来喝的。饮也罢，品也罢，都是茶道的一种。哈，我一个外国人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别扭呢？”
　　“是有点。”
　　对方毫不忌讳地说道，又将茶一饮而尽。
　　“还真是毫不客气呢，木合子。”
　　“别叫那个名字!”
　　对方对这个名字感到愤怒，一瞬间捏爆了手上的茶杯。碎瓷片飞散开来，划伤了对方那有些纤细的手。
　　“我有点不明白，你到底是对过去过于执着，还是想要逃避过去呢？”
　　“这不关你的事，神父。你只是一个接头人，而我是审判者——库里斯特亚，仅此而已。”
　　库里斯特亚低下了头，露出了无奈与痛苦混杂的表情。
　　神父没有再继续下去，转而走去了后屋。
　　“杯子坏了，我再给你拿一个吧。顺带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不然以你现在的体质恐怕会得病的。”
　　阴影下，神父的表情显得有些忧郁。然而这份表情并没有被任何人意识到，就连他自己也尚未察觉。
　　“对了。”
　　神父打开门时，突然想到些什么，不回头地说道。
　　“你和那玩意的适应性还好吗?身体上有没有什么排斥反应？”
　　“还好，不用你担心。医生神父。”
　　“呵，那就好。说起来，你是这场战争期间第一个来找我的人呢。这监督者当的，可真没排面啊。”
　　神父关上了门，只留库里斯特亚一个人看着茶壶静静地发呆。
　　（2034年7月17日5:00p.m
　　魏航家）
　　“我回来了，武藏亲。开一下门，我钥匙忘带了。”
　　“喔，来了。”
　　武藏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环顾四周，垃圾食品的袋子挂满了整个客厅，啤酒的易拉罐到处乱扔，连垃圾桶也被踢翻在一侧。
　　“唔……唔?呀！”
　　“武藏亲你怎么了，没事吧？”
　　“啊？啊哈哈，没事没事……稍等一会，我去找找钥匙，一会就来。”
　　魏航就这样靠在门外干等着。虽然明面上是去拿钥匙，但听着里面那慌乱的整理声，也大概猜出是什么情形了。
　　“好了没有啊？”
　　“啊！好了好了!”
　　门被突然拽开，魏航差点像立直的木棍一样倒下去。索性他的平衡感还算好，勉强稳住了身体。
　　门的另一侧，挂着半边卫衣，头发有些杂乱的武藏就站在那，一脸虚伪地说着“欢迎回来”。
　　“武藏亲你……昨天又通宵喝酒看电视了吧？”
　　“啊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习武之人不能经常嗜酒，上次只是偶尔放纵一下而已啦。”
　　魏航没有接下话茬，而是径直走到了家中。像是搜查什么似的翻弄着家里的沙发，柜子，甚至是天花板的夹层。
　　“那什么?你在找什么啊御主，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我来帮忙……”
　　魏航依然没有理武藏，渐渐地，整个家除了空闲出来给武藏那间卧室外基本都被翻找了一遍。
　　魏航走到门前，就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手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他转过头来，回以武藏一个爽朗的微笑。
　　武藏被这一个笑容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很清楚门后面是什么惨样，毕竟在几分钟内收拾好那些东西怎么想也不可能。
　　唔……在这样下去我可能就要完蛋了。事已至此，没办法了。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呢御主，我先出门了，有事等我回家……”
　　还没等武藏说完，魏航就打开了门。
　　“…………”
　　“…………”
　　（两小时后，绿荫餐厅）
　　“所以那小子因为这事气到连晚饭都不给你做，你就跑这来了?”
　　岚穿着厨师模样的装束，把一碗乌冬面端到了武藏的面前。
　　“虽然咱们的确谈过要不要结盟来着，但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心也太宽了吧。”
　　“因为我根本就没钱，所以只能来认识的人打工的地方了。”
　　“唉……要是有闲钱我来打工干嘛呢？真是的，下次你自己想办法吧。”
　　“谢谢你的那些酒和这碗乌冬面啦。”
　　武藏笑着说道，随即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口吃起来。飞溅的汤汁有些许溅到了武藏的脸上和衣服上，不过看起来当事人并没有怎么在意。
　　岚看了眼武藏，随即走去了后台的厨房，可不一会，他又陆续地抬出两碟菜和一些酒水，放到了武藏的桌面上。
　　“反正这个点基本没有客人来，你就陪我聊会吧。”
　　岚把酒盅推到了武藏的面前，随即满上了酒。
　　酒的清香飘到了武藏的鼻子里，后者瞬间流露出惊喜的表情。
　　“喔喔!是清酒吧，日本传统的那种，是吧?”
　　“我个人不是太喜欢烈酒，清酒正好对我的胃口，如果你也喜欢的话那更好。”
　　“其实就是为了我才拿出来的吧，哎呀你人真是太好了。”
　　岚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用筷子夹起一片放进自己的嘴里咀嚼着。
　　在短暂的等待后，岚的表情略显惆怅，用让人感到有些沉重的语气说道:
　　“武藏，你的愿望是什么？想托付给圣杯的那个，未曾实现的愿望。”
　　“不知道，我毕生的愿望，早在成为英灵之前就已经实现了。我是实现了这个世界自己未曾实现的愿望的我，按理来说早该心安理得地下地狱了。然而我现在仍然在各个世界中漂泊，或许我的心底里还残留着什么吧。”
　　“被世界遗弃之人……原来如此。如果是我原来的力量，或许可以看出其中的因由，可我现在只是一个堕神，这双眼睛只能看到浅层的真实，而无法看透一切。”
　　“呀算了，还是来聊聊接下来的事情吧。”
　　武藏一口干掉杯中的酒，那豪爽的气概甚至连男儿也无法与之相比。
　　“我这边是没有任何消息呢，毕竟遇到强者就会不自觉地放出杀气，隐藏气息对我来说太难了。你那边呢？”
　　“我嘛……”
　　岚夹起菜的手顿了一下，说道:
　　“首先是Archer，吉尔伽美什，确实如传说所述，是拥有无数财宝的英雄王，说是最强的从者也不为过。然后是昨天，在郊外出现了大型的魔力流，推测是三股势力的混战，不过都没有超过Archer释放宝具时的魔力量。最后是城里面，许多地方都出现了魔力反应，根据魔力量来看应该是使魔，看来对方是一个棘手的大魔术师呢。”
　　“那么厉害啊，不愧是位于自然顶点的存在呢。”
　　“存在什么的，只是人类一厢情愿的认知罢了……”
　　岚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好像想起来什么悲伤的事情。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感到有些失态。
　　“对不起，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这其实不是什么气息感知的技能，如果是的话就更方便了，只不过我从万物中获取魔力，自然能感知到魔力流动的变化。”
　　“已经很厉害了呢，毕竟我只是个会挥几下剑的流浪武士而已。”
　　武藏把酒一饮而尽，拿起酒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那今天的情报就先交换到这吧，虽然说我这边什么情报都没有……谢谢你的酒了，听说极北的烈酒劲头很大呢，如果你能请我那个就更好了。”
　　说罢，武藏起身向餐馆门外走去，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夜幕里。
　　岚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手旁一口未泯的酒，露出无奈的笑容。
　　“还真是直觉敏锐的人呢，毕竟我根本就不爱喝酒啊。极北的烈酒……应该是伏特加吧？”
　　“喂，那边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赶紧过来帮忙。”
　　厨房里有人大喊着，提醒岚马上就要到热城的晚饭时间了。
　　岚起身收拾餐盘回到了厨房，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桌椅。
　　（绿荫山过道）
　　“今天过得真快乐呢，果然吃白饭最让人开心了。”
　　武藏哼着曲，在绿树环绕的下山路上走着。公路上时不时会有车开过，应该是比较性急的食客吧。武藏这样想着，越发感觉舒畅。
　　走了一段时间，仍然没有人迹。武藏不禁停下了脚步，直觉敏锐的她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正直冲自己门面。而眼前，正有一人站在路前，背上的野太刀长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后面的那对于男人来说已算长发的头发被他用绳子扎了起来，装束整体上与日本的浪人无异，看起来和现今的世界格格不入。
　　武藏慢慢把手伸向腰间，然而刀却没有显现出来。
　　“这是吾主的法阵，能隔绝一切外来魔力进入的大魔术阵。从你没把剑带在身上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预定了。”
　　眼前的男人让武藏如此熟悉，逃跑是行不通的，那是连飞行的燕子也能斩杀的刀法。
　　“喔?”
　　眼前的人发出了具有疑惑意味的一声。语气和表情轻浮得像是玩世不恭，又像是轻蔑一样。
　　“没想到你适应的那么快，已经完全看不出那个时代的样子了。要不是那浑身引藏不住的杀气，在下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呢，哎呀哎呀，在下的感官也不行了呢，是刚现界被现世的欲念迷住了眼吗?真是惭愧啊。”
　　男人依然漫不经心地调侃着，右手却伸向了背后。
　　一米之长的太刀从背后被拿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一手拿住刀鞘，一手拿住刀柄，向两边挥去。刀鞘掉落在地上，刀刃迎着月光发出亮白的光芒。
　　“这本不是在下所追求的决定，但吾主的一宿一饭之恩，在下也不能不报。”
　　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认真，表情冷酷得让人不寒而栗。
　　“在下乃是岩流的佐佐木，你的决意，就让在下把它斩断吧！”
　　“决意什么的，我觉得可没那么好斩断啊。”
　　一阵声音从天边传来。之后，随着一声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响，岚以超高的速度撞到了小次郎和武藏的中间，冲击力甚至在中央留下了一个浅坑，扬起的风吹落了盛绿的树叶。
　　“还好还好，现在还没到人多的时候，不然被看见就麻烦了呢。”
　　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的做法。
　　这时武藏发现一股力量涌上了身体，剑凝聚成型，出现在了武藏的腰间。
　　“居然打破了在下御主的结界，看来目前陷入困境的是在下了呢，这就是所谓的走投无路吗?还真是奇妙的体验。”
　　小次郎继续换回了轻浮的语气，然而持刀的架势却丝毫未动。
　　（与此同时，郊外教堂）
　　“从外面击破就没办法了啊，看来这魔术也是有限制的。不，该说是我学艺不精吗?不过……以现代的魔术水准，确实也只能做到这个强度了，不知道那位会做到什么地步呢。”
　　白发的神父坐在教堂的长椅上，毫不慌乱地喝了一口茶。
　　“味道和上次去日本的感觉一样呢。回来吧，Assassin。不然等会茶该凉了。”
　　（绿荫山过道）
　　“看来吾主在催我回去喝茶呢。虽然在下是一生追求强大的无名剑士，但久违的茶香也让在下欲罢不能。”
　　小次郎收起了架势，捡起一旁的刀鞘，又把刀背回了身后。
　　“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走吗？在你灵体化之前，我就会先砍断你的脖子。”
　　岚摆出突刺的架势，正要出招，一阵浓雾突然从暗处涌了出来。浑黑的雾气充斥了三人所处的整个场地，武藏下意识地把刀间的手拿开挡住了口鼻，亮白的光芒一瞬间闪过，武藏急忙蹲下身来，刀锋划过，斩断了武藏的发带，细碎的白发还未飘落在地，便消失在雾里。
　　“如此敏锐的感官，真无愧于天元之花的名头呢……”
　　“别想走，Assassin!这种障眼法对我是没用的!”
　　岚的眼睛变成了宝石一般的天蓝色瞳孔。像是清楚看得到小次郎一般，挥出了长枪。枪头即将碰到小次郎，岚很清楚，以对方现在的架势，根本无法躲开这一击。
　　“小心，在右边!”
　　内心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岚转瞬间变换了招式，枪头挥向了自己的身侧。由雾气形成的巨大蛇头以极快的速度从右边冲向了岚，正好撞到了枪头上，失去平衡狠狠地扎到了离岚只有一步之遥的地上。岚立马借势用枪穿透了蛇的脑袋。
　　“切，明明是雾气，却有近乎真实的质感吗?”
　　“小心，我在这雾气中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恐怕我们现在已经处于包围之中了。”
　　内心的声音再次响起，岚看了看四周，浓雾确实像是有生命般浮动着。
　　“既然如此，那就用那招吧！”
　　“不错的主意，不愧是‘我’，不过用不用提醒那边的小姐呢？”
　　“武藏，快趴下!”
　　听到岚喊声的武藏也顾不得形象了，连忙朝地上趴了下去。
　　岚的枪刃上刮起了风，正当他要挥出去时，长到消失在雾气里的太刀挡在了枪刃上。
　　“阁下如此旁若无人的施展招数，未免也太看不起在下了吧。在下虽是一介无名之辈，但自己被小瞧了，也会忍不住要表现一番呢。”
　　然而岚并没有说话，只是两手向枪柄施加了向前的力，然后微微一松。枪头向着小次郎猛地一冲，对方不禁向一旁偏移了身子，手上的力道弱了几分。
　　感受到了阻力的减轻，岚立马向剑上施加了压力，让对方暂时失去了平衡。接着，岚向后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了接近360度的大回旋，气刃将周围的浓雾全部刮向了远处，枪头顺势斩向了小次郎。使得刚恢复平衡的小次郎不得不勉强招架下这一招。
　　挡下这一招后，小次郎立马向后退了几步，与岚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先前的几招势大力沉，不禁让他握刀的手有些颤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阁下的枪技属实精湛，恐怕也是天下之间少有的强者吧。在下……”
　　小次郎向旁挥刀挡住了武藏的进攻，随即向后跳了一步躲开了第二把刀的攻击。
　　“也渐渐地兴奋起来了呢。”
　　小次郎瞬间摆出与先前不同的架势，一动不动的身形，仿佛在蓄势待发。
　　“秘剑·燕返!”
　　三道剑影同时斩下形成了避无可避的牢笼，这便是岩流的极致，在一瞬间斩杀飞燕的空间折叠剑法。
　　然而，一声犹如打铁般的声音响过，武藏俯身挡住了下段的一刀，随即向前突刺了过去，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心脏的位置。
　　极长的刀身向武藏挥砍过去，使其放弃了突刺，用另一把刀勉强挡住进攻后连忙后退。
　　“居然还有后招呢，小看你了，佐佐木岩流。”
　　“毕竟是曾经胜过我的武者，自然不敢在杀招之后就心安理得地收刀了。”
　　此时的岚已经以几乎无法用肉眼观测到的速度冲到了小次郎身旁，锋利的枪刃正欲冲下劈下。
　　“小心，还是右边!”
　　“什么?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蛇头从迷雾中窜出，一口咬住了岚，并在撞击地面后消散了。
　　岚咳了咳，像没事一样站了起来，然而身上破碎的结晶却代表着刚才那一击伤害不低。
　　周围的雾突然渐渐聚拢起来，外形变成了拥有着九头的巨蛇。
　　“虽然我很想和各位一起比拼到你死我亡，可是在下再不走的话，茶可就凉了，就此告辞。”
　　说着，小次郎转身走进了蛇的迷雾中，消失了身影。
　　岚急忙冲了上去，却被蛇头阻挡在了一边。
　　“九头的蛇……海德拉吗?该死!”
　　岚将冲过来的蛇头全部挥斩一空，然而更多的蛇头却伸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一招将你的头全部切……”
　　话还没说完，浓雾便散去了。既没有大蛇的身影，也没有Assassin的踪迹。
　　确认了周围没有二者的气息存在，岚不甘心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喂，武藏!快回去看看你家的小鬼，对方如此了解你的行踪，恐怕早就掌握了你的据点，事态紧急，快点!”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
　　说罢武藏急忙收起刀，腰间的刀化为金色的光辉瞬间消散了。拉了拉凌乱的衣服，便赶忙向山下跑了去。
　　另一边，岚回到餐馆请了假后，也急急忙忙向岚馨的家中赶去。
　　（郊外教堂）
　　“为何不趁势让你的Assassin去把对方的御主杀了，看起来那位Saber可赶不及回去啊。”
　　库里斯特亚坐在长椅上，有些不满地看着小次郎。然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在意她的眼光。
　　“做事是要考虑计划的，像这种无利可图的事大可不必去做啊，审判者。”
　　神父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到了一边说道：
　　“留着他们去对付其他人，比让我们自己去更好呢，这就当作试探试探双方手中牌点数的大小吧。Assassin喔，这茶的味道还可以吧？”
　　“非常不错，跟在下在日本所饮相差无几，主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呢。”
　　“呵哈哈，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手艺有所欠缺呢。”
　　“话说，身为教会的监管者却参与圣杯战争，你这种人，是怎么当上教会最为信赖的神父的。难道那群家伙已经连信仰的高低也看不出来了吗?”
　　库里斯特亚换了个大杯，像饮水一样喝着茶，向神父问道。
　　“啊啊，你说这事啊。”
　　神父喝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边往里倒茶一边说道：
　　“我确实是一个非常信仰神的人呢。”
　　对，只要便可。内心之神，便是世间对自身唯一的指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