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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姑”
春元笑嘻嘻叫,因为辈分比我大,我叫姑奶奶他自然叫老姑。
而我对于眼前端坐的姑奶奶,印象还仅停留在儿时,那诡异、怪癖,喜欢吓唬小孩的恶人形象。
是的,我在农村仅有的几年记忆里,姑奶奶她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爱捉弄小孩,神神道道的人。
“哼,又是春元你个小兔崽子,再敢戏弄仙家,我打死你个小犊子。”
姑奶奶抽着烟,对春元翻白眼道,随后又看到了他身边的我。
“这是哪家后生,来看啥事啊?”
姑奶奶很疑惑的盯着我,估计把我当成春元的狐朋狗友了。
春元则笑嘻嘻道:老姑,你真不认识了?他是宾宾啊!
“嗯?”
姑奶奶一愣,道:老三家的大孙子,小宾?
“额…嗯,我是小宾…姑奶奶好。”
相对于我磕磕绊绊的问好,姑奶奶则是从炕上跳下来,一把抓住我。
“谁让你回来的?”
我被问的不知所措,不等我回过神儿,姑奶奶又放开我坐回炕上,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这是注定的事儿,躲不过去。”
她对我俩挥挥手道:我困了,春元你带小宾去老三家的院子吧。
春元得令拉着我退下,其实他也不太愿意多待,村里像我这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子都对我姑奶奶有一种畏惧。
出了门他领着我向满仓走去,四个院子本来离得不远,我们脚步速度很快,几刻就来到院子跟前。
“走吧,大少爷!进去瞅瞅你家的院子吧。”
春元搞怪,故意弯腰模仿电视里府院下人模样,俯身请我进院。
我没理他,自顾走进满仓大院。
这个院子没给我什么特别的感觉,它既不神秘也不庄重,只是普通的农家院子。
随着我迈每一步,都能引起我儿时不多的回忆,我从西看向东,院子的景物依次映入眼帘。
一人高的土墙,院前种满向日葵的自留地,还有挨着房子的一颗老杨树。
我抬头看着枝叶漫天的杨树,感叹:这得有百八十年了吧。
春元在一旁刷存在感打断我道:一百几十多年指定是有了,据我爹那时说,它小时候这颗杨树就已经存在。
“那还不得成精了?”
我摸着下巴想象一颗树妖即将诞生我家的样子。
“拉倒吧,没听网上说☆☆后不准成精啊,再说等我翻新房时就得找人把它锯了。”
春元开始了他的嘴贫,说什么她媳妇是城里人,说啥婚后也不想住乡下院子,最后好说歹说答应把院子建成三层别墅才同意的。
我对他的情感史没兴趣,只是有点同情以后的春元,一个因为别墅才委身于你的女人,想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看来春元婚后的日子有的受喽,不过这与我无关,一个光棍替马上要结婚的准新郎操心,着实有点多余了。
我现在只想进屋让他混蛋,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长途路程加上给长辈的请安真让我有些疲倦,所以进门后迅速将春元踢出,然后整理行装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饭菜的香味叫醒的。
“嗯?有人做早饭,谁啊?”
我摸着肚子起床,发现咖啡早已不在身边,扒门伸出头看到一个倩丽的身影忙转在灶台旁边。
“嗯……!请问?”
我磕磕绊绊的出声惊到了那抹身影。
“啊?”
她回头与我正对眼,是一个乖巧伶俐的邻家女孩,这是我给她的定义。
“小宾哥?你起来啦,我以为城里人都是起的晚呢,我先把饭做好再叫你起床!”
黄鹂般灵动的声音响起,让我懒惰的心情变得格外美丽,但转而又有些拘促。
“那个……你…你是?”
“啊?宾宾哥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也难怪都这么多年,我记得你家进城时你才五岁……嘻嘻!”
“呵呵……”
我挠挠头不知怎么接话,因为很小跟着爷爷、父母进城,保留在农村老家的记忆真心不多。
眼前这个女孩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但就是叫不上名字。
“嘻嘻,我是鲁月啊。”
女孩见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俏皮一笑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鲁月?”
这回我有印象了,记得儿时是有个小屁孩喜欢跟在我后面瞎跑。
“这么多年没见,原本的小女孩已经变得亭亭玉立了。”
我也笑起来,转身又发现咖啡个小犊子正蹭着鲁月裤角转圈,不用说也知道它是被饭菜香味引出来的。
鲁月蹲下身摸摸猫头,顺手丢给它一块香肠,可是咖啡却对香肠置之不理,只一个劲儿的供着鲁月。
“呵呵…这猫是我养的,被惯坏了,平时在家都是跟着我上桌吃饭的。”
我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上前一把抱住咖啡。鲁月愣了一下可能还太理解为啥城里的猫能如此任性,毕竟农村的猫基本都是散养的。
不过也没太纠结这个,只是对我甜甜一笑,说:吃饭吧,小宾哥。
嗯!麻烦把“小”去掉,谢谢!
炕上我盘腿坐在饭桌前,桌上可口的饭菜馋的咖啡嘴边口水一滴一滴。
鲁月已经走了,说是姑奶奶那边还要她做事,仿佛来这就是为了给我做顿饭。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不然难道我自己来?看看灶台上堪比我浴缸的大铁锅,深深摇头还是算啦吧。
我拿起筷子,看了咖啡一眼:还瞅啥,开整。
一声令下,一人一猫瞬间将桌上饭菜打扫一空。
饭后,让咖啡自由活动,而我出了门准备好好看看儿时的村子。
“喂,宾宾。”
走到路口,听见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春元,除了他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差不多大的青年。
“宾宾走,我带你看戏去。”
“看戏,哪?”
“当然是台戏子,哎呀你小时候也去过,跟着走就是了。”
说着就拉我上了一辆骡子拉的马车。(骡子表示:?)
我问:为啥不开你那雪佛兰啊,怎么赶上“马”车了?
春元将我拥进车里,自己搭在车沿,道:去戏台子得经过沙河套,车过不去,就得坐这个。
“昂,那这么多年就没修个路?”
“修啥路?前几年县里的人进山普查,之后说我们这里是保存最好的原始山林,需要维护生态环境。现在河套老林子已经被省里评为生态林,命令不能大兴土木,连打猎都归减了。”
春元笑道:现在进林打鸟,得有市里发的猎户证明,证明你祖辈是老猎户才行。
“奥!”我点点头,然后问他:那你有证明吗?
“当然有,咱家虽说以前没出过猎户,但也算是个大户,自然少不了。”
这时旁边一个青年听不下去,插话道:别听他吹,证儿是政府统一发的,只要户口在三道沟都有。
“去去去,揭我短儿,赶紧赶车。”
青年哈哈一乐,扬鞭抽在骡子屁股上,车轮滚动,骡车向着戏台子飞速行驶而去。
一路穿林过地,骡车驶到村头,众人下车进了一家小卖铺。
卖店里装潢设计与超市无异,三排货架四处冰柜,眼望中油盐酱醋,蔬果肉糖样样齐全。
谁说农村生活条件差?看看这丰富的日常用品,信息时代经济发展迅速,国家发展到现在,也基本实现了小康生活。
“但是我们来这干嘛?”
我问春元,他说:台戏到晚上才演,现在总不能干等着吧。
“那来这是啥意思?”
我一摊手。
“这么长时间,干等多没意思,不如先玩儿两把。”
他嘿嘿笑道,我明白了,原来这里是个“变装”赌场,在ly市我也见过这种地方,前面开卖店后面开麻将馆,没想到农村也一样。
我和春元他们走过前面卖店,果然在里屋就发现好几张麻将桌,都已经被占满了。
除了麻将,大炕上还围着一帮人,一个成年正摇头晃脑的,手里的大碗狂甩,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铃铃铃铃………开!”
那人爆呵一声后揭开大碗,露出三个骰子,然后大笑着收钱。
不得不说这里的赌博气氛很浓郁,我左右看看发现几个屋几乎全爆满。
春元拉我一下道:走,今儿个带你感受一下戏台子的习俗。
他告诉我戏台子是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赌博场所,市里的人都戏称之为“三道沟的拉斯维加斯”
不由分说春元领着我进入一个离前台不远空屋,里面摆着一张和电影赌神同款的桌子,桌上扑克、筹码齐全。
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青年正双手合十放在下颚,一副中二架势十足。
我们进来也不见他抬头,只是随意的语气道:鲁家的小子们,又想不开来输钱啊!
“呸”
我身后一个人怒道:我们是来报仇的,还有带着小宾来玩一玩。
青年抬头看我一眼。
“新面孔啊,从外面刚回来的?”
“嗯,昨天刚回来。”
“回来给春元出头?”
“不不不,我不会玩,只是被拉来看热闹的。”
这话不假,从小到大我最后一次玩斗地主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
是的,我就是传说中那种不抽烟不喝酒不黄不赌不毒的好青年。
………………
可能我之前混的那么惨,就因为我啥都不占,所以进万界通后我已经改变了人生信条,该抽抽该喝喝。
言归正传,青年见我认怂,又转头对向春元道:
“这几个意思啊?”
“没啥意思,就是带我哥们儿来玩玩,随便修理修理你。”
春元哼一声拉我一起坐在青年对面,其余跟着我们来的人也都相应坐下。
“那咱就开始吧。”
青年拍拍手,从外面进来一个妹子,长得……嘿~。
妹子走到桌中间,拿起扑克熟练洗牌。
又挥手示意两边,然后发牌,整的还挺正式。
“请双方下注。”
妹子柔和的声音响起,春元和青年各自往桌面扔了一个绿色筹码。
到这我看有点明白了,好像他们玩的也是赌神同款玩法儿,梭哈!
嗯!真是相当有气质的赌法,不过这赌的是不是有点大?我刚问了身边的人一个筹码多少钱,他告诉我一个筹码一百。。
我看一眼桌上的两个筹码,相当于二百块钱。
抵注就一百,对于平民来说,已经是豪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