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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突破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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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灰袍老者拿起黑色棋子的一瞬间,其虚幻的身体上涌现出一丝丝白色的光辉,十分的圣洁,令整个棋盘世界都晃动了起来。
  外界棋楼的虚空中,那副倒映着棋盘世界的幻影,也崩裂开来。
  这一切都很突然,连两位老人都没有想到,震惊的看着消散的幻影。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白衣少年脸色也不淡定了,目光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看向棋楼中的两位老人。
  “朝夕问道。”一位老人的神色上露出羡慕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可惜了,如此天赋的青年……”得到印证,白衣少年心中叹息。
  原本他很看好顾铭,但现在只有一种答案可以解释这种现象。
  孤寂的世界也发生了偌大的变化,如同激发某种神秘的力量,不断扩增,比之足足大了数倍,甚至还出现一颗颗的花草,诞生出生机。
  但最让顾铭瞪眼的是,原本二十九横纵交错的棋盘线,在延伸,最终多出足足八条线,化作三十三条纵横交错的棋盘线。
  传闻棋仙对弈时,便是三十三条横纵棋盘。
  别说多出八条,就是多出一条棋盘线,都可以延伸出无尽的变化,这几乎可以说是如同重现再下一般。
  灰袍老者此刻已经被白色光辉包裹,显得极为神圣,似仙人一般,身上散发出了气势比之前强了不知多少。
  “呵呵,没想到因为我那一子突破了。”顾铭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灰袍老者突破棋仙之境,棋盘化作三十三条纵横线,而顾铭却心思耗尽。
  “小昊对不起了,是哥哥没用,没办法救你。”眼看大势已去,顾铭几乎要闭上双目。
  他太累了,不仅是花费了一天时间去推演,更因为跟他生死对弈的人,是几乎可以算是他的师尊。
  赢了,传授他棋道的授业恩师,死,而输了,他的弟弟就要死。
  “或许说,这局棋开从始,我便已经输了吧。”
  “小昊对不起了,是哥哥没用。”顾铭的眼神暗淡,几乎要彻底闭合。
  在顾铭的双眸几乎要闭合的那一刹那间,一缕缕白色的能量光辉,涌入顾铭的体内,令原本身影几乎暗淡就要消散的顾铭,虚幻的透明身影得到了力量,再度的凝实了起来。
  “恩?”感受到那丝丝缕缕的白色能量,令顾铭心中震惊,他的精神力量竟然在几个呼吸间,就恢复了,而且还在缓慢的增长。
  “为什么?”顾铭不解的看着灰袍老者。
  他知道是灰袍老者在帮他。
  可弈天棋局中,哪怕突破了境界,可最后依旧要分胜负,决生死。
  “继续下棋,老夫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灰袍老者身上的白色光芒隐去,身影却给人感觉更为神圣。
  顾铭看着已经化作三十三条横纵线的棋盘。
  这是棋仙的棋盘,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变化,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小小的棋盘了。
  过了许久,顾铭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反正已经输了,能感受一下这种棋仙之上的境界,也不枉此生。”
  如今顾铭已经不再考虑其他,专注于这盘从未下过的棋。
  “啪。”当第一颗棋子落下时,顾铭感觉好似身处到了一种奇异的境界,心神彻底沉入其中。
  一子接着一子下在棋盘上,灰袍老者沉默不语,只是默然的看着顾铭,不知为何嘴角露出一丝罕见的笑容,就如长辈对晚辈一般。
  而顾铭此刻却完全沉浸在棋局中,那是一种别样的经历。
  他化作一只奇异的金色小蚕,不比一般的蚕,它不止吃桑叶,但凡植物的叶片都可以吃,其周围也有许多的小蚕,都是白色的,唯独它是金色,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春生夏死,蚕的生命力极为短暂,要么化茧成蝶,要么默默死去。
  有的蚕死去,令金蚕心中感到悲凉,生命如此容易凋零!
  同样的化茧成蝶的蚕,也绽放出生命的光辉,美丽而动人。
  当见到第一只蚕,破茧成蝶后,那美丽的蝴蝶,挥动着五颜六色的翅膀时,顾铭已经决定也要成为一只蝴蝶。
  岁月悠然流逝,当金蚕的同伴全部离去后,它显得很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无法化作一只蝴蝶。
  某一天,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来临了!
  金蚕所在的森林,遭到了巨大的破坏,无论是魁梧挺拔、扎根在地底的大树,还是凶猛的飞禽走兽,都无法抵挡。
  只有少部分存活了下来,森林内一片狼藉,而顾铭化作的那只金蚕,运气很好,躲在一颗百年老树的树干里,幸免于难。
  当暴风雨离去,金蚕缓缓的爬到老树的枝干上,它看到了整片森林。
  在不远处,有一头斑斓猛虎,在巨石上,气息全无,被暴风雨吹飞,撞在石头上死去。
  原来就是最为强大的猛虎也有死亡的时候,金蚕心头震动。
  眺望了许久,见到几乎全部被灭绝的森林,最后又看向自己身下的这颗百年老树,也是十分的惨目忍睹,庞大的树体已经快撕成两半,树叶全部凋零,树枝也唯剩下它身下这一截。
  想了想,它觉得上天的力量是最强的,强大如猛虎,魁梧如大树,都轻易死去。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感觉到饥饿,金蚕看了看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植物都在这场百年不遇的暴风雨中被摧毁了。
  唉,没死在暴风雨中,却不料被饿死!
  恍了恍小小的脑袋,就在金蚕感到绝望时,眼角不经意间的一瞥,目光一动,闪过一丝喜悦的神色,那是…………
  放眼望去,一片狼藉,森林中大部分的植被灭绝,但是在不远处,闪烁着点点的银色光芒,那是一株株奇异的小草,原本毫不起眼,可现在犹如皓月般闪亮。
  竟然有植物能在这么恐怖的暴风雨中生存下来,金蚕心中感慨。
  它认得出那种银灰色的小草,名为银月草,看似十分的脆弱,却十分的坚韧,金蚕可以吞噬森林中近乎全部的植物,唯独这种闪着银灰色光芒的银月草。
  不是不能吃,而是太难咀嚼了,记得当年金蚕第一次吃这种植物时,脸都绿了,咀嚼了一会了,就放弃。
  “…….”想到银月草成了森林中唯一的食物,金蚕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迫于饥饿,金蚕还是慢悠悠的爬了过去,看着眼前的银月草,身体不自觉僵在那里。
  “滋滋。”当第一口咬下去的时候,金蚕双眼一瞪。
  咬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金蚕又放弃了,难怪能在这么恐怖的暴风雨中存活下来。
  时间如流水,点点滴滴的过去,当金蚕饿得实在不行,几乎找遍了森林,发现真的只剩下银月草之后。
  原本看起来还有些圣神的金蚕,已经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看着银月草。
  “嗷”一声怪叫,金蚕扑向银月草,死命的咬着。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后,金蚕依旧神色坚定,一副誓死要吃了这株草的样子。
  当一刻钟后,金蚕的眼中带着一丝疲惫。
  ……………
  过了足足有半天的时间,金蚕放弃了,不是不想继续,而是太饿了根本没有力气。
  “为什么一颗草都这么坚韧?”金蚕疑惑的盯着那株银月草。
  “它若不坚韧,那么就是死亡。”一道声音从金蚕的心底响起。
  恍然间,金蚕明悟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彻底闭上了。
  生命才是最伟大的存在,因为它,世间万物才得以存活。
  哪怕大自然的力量,也无法摧毁生命。
  一瞬间,原本快要饿死的金蚕,其身上涌现出点点的金色的光芒。
  金蚕附近的散发着银灰色光芒的银月草,银光大放,原本坚韧到大自然的无法摧毁的它们,此刻竟然融化了,形成点点银光,与金蚕身上的金色光辉融合在一起。
  “烁。”金色光华和银色光芒相互交替,将金蚕包裹,形成一个银金色的蚕茧。
  一天…一个月…..一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岁月更迭,暴风雨、冰雹、寒风呼啸…..这期间不知道多少的自然灾害出现,可是那颗银金色的蚕茧却依旧怡然不动,似乎都化成了一块石头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轰隆隆。”这片世界如同要毁灭了一样,天上降下恐怖骇人的雷电,狂风暴雨,比起之前,强烈了不知几何。
  这片世界的生灵几乎被灭绝了,连山脉都被劈成了两半,用世界末日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那枚银金色的蚕茧却依旧如今,猛烈的雷电都无法摧毁。
  “碰。”上天似乎有了灵性,雷霆之力,滚滚而来,化作一道银色的长河,汹涌澎湃,直接轰在蚕茧之上,发出毁天灭地的响声。
  这一回,银金色的蚕茧有动静了,被劈得颤抖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太大的影响。
  “轰。”似乎惹怒了上天,一道道比之前更为恐怖的雷霆之力,轰然落下,劈在银金色的蚕茧上。
  整个天地间,只见一道道银色的雷电,如同银河般璀璨,却又令人心惊,击打在银色的蚕茧上,十分的骇人。
  “咔嚓。”虽然蚕茧十分坚硬,但是这雷霆的力量太过恐怖,能毁灭万物,如今在不断的轰击下,银金色的蚕茧出现了裂缝。
  当蚕茧已经布满裂痕,如同破碎的陶瓷般,四分五裂,就要爆开时,天生的雷霆竟然没有在降下来。
  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笼罩大地,银色的雷电在其中游走,却没有降下来,在不断了浓缩凝聚。
  要降下真正的灭世一击,毁天灭地。
  “碰。”雷霆还没有降下,恐怖的力量,将苍穹都击碎,化作黑洞。
  没有过多久,苍穹毁灭后,就是大地!
  那一道雷霆终于降下了,没有丝毫的声音,银色的雷霆中蕴含一丝令人心悸的紫色。
  这一次,紫色的雷霆同样是轰在银金色的蚕茧上,爆发出无比恐怖的力量,简直要颠覆世界般。
  以蚕茧为中心,一股莫名的力量散发出来,将四周大地都击得粉碎。
  也是在这一瞬间,银金色的蚕茧终于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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