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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内鬼的心路谁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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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尔夫的首席武士舒斯特这时正请大家举杯,为共同的胜利祝酒。待众人一饮而尽后,他哈哈大笑道:“据报,拜尔国的各级官员们也在饮宴,估计咱们的行踪藏匿的再好,他们现在也该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温歌首相,听到咱们到来的消息,是个什么表情。”说着故意挤出一副哭丧脸,其余人见状哈哈大笑。
  迈天利国的国王亨利也是仰天狂笑,之后得意洋洋的向四座介绍:“其实实不相瞒,这次我们原本也没敢出兵,实在是拜尔国的首相温歌,几次给我们书信,邀请我们夺取古比斯城的。只是后来的事,也超出了他的计划范围了。。”说着亨利站起了身:“诸位,一路急行军到这里也很辛苦了,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趁早休息吧。我估计,今夜或者明天,这位温歌大人,就该来找我了。”
  亨利和达里达、首相凯尔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在亨利的大帐外,升起了火盆,烤着白天射到的一头小鹿。三人喝着酒在商量和联军攻城事宜,营门外来了一位访客。
  亨利轻蔑的捻了一捻胡须:“温歌大人来劳军啦”,说着和两人相顾一笑,让人把这位访客带进大帐。这位神秘的访客,尽管现在已是初夏天气炎热,仍穿了一件紫色的连帽长披风,将全身罩的严严实实,还用一块白色的绸手帕,将脸也遮住了,只看得到两只眼睛。但是衣料上乘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的,手指上,一块巨大的绿色宝石镶嵌在黄金的基座上,迎着灯光反射着点点光芒。
  亨利带着戏谑和轻蔑的表情,嘲笑着:“温歌大人,你们拜尔国国力强盛,你作为唐唐的首相,怎么这么节约,连马车也不坐了孤身来这里?”这紫衣人将手帕和帽子掀开,果不出亨利的预料,果然是拜尔国的首相温歌。这温歌脸色气愤又尴尬,满脸通红,挂着汗珠,他质问亨利:
  “亨利陛下是名门之后,唐唐迈天利国的一国之主,为何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得了古比斯地区仍不满足,直抵暴风城,我们也未作深究。现在达理等三国到此,是不是因你们而来?要知道拜尔国虽然一仗失利,但根基深厚,只怕这块骨头,也不是那么好啃吧。”
  亨利斜着头,把手上佩戴的戒指转了又转,眼睛却死盯着温歌。半晌轻笑了几下:“温歌大人是政坛老手了,怎么如此天真呢?我们打下古比斯,俘虏了克罗斯国王,可不是为了你温歌大人,这一点难道事先你没有想过吗?拜尔国和迈天利国几百年来都是敌国,现在你们门户大开,我们又怎么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温歌大人,老实说,当初你邀请我们的时候,我都以为你是老糊涂了,或者是诱饵,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下了决心配合你哦。”
  原来这一个月来的事变,都是温歌一手策划。随着克罗斯执掌王位,作为地方上层阶层代表的文官集团,和王权的矛盾越来越大。拜尔国的文官选拔体系,要求年轻人历来需经过学院的培养,还要通过严格的文化考试,才能被选拔进官员队伍,之后再逐级提拔。十多年的教育费用,一般人家根本负担不起。能读上书的,十有九CD是地主商人的后辈。而当一个国家的官员,绝大部分都是这个阶层出身,他们也必然为了自己的阶层谋取利益。年深日久,文官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他们的家族,都占据了大片沃土,小民则依附在这些家族的周边,大多成为无业家庭,只能为他们耕种土地或做工以度日。一些大的家族甚至坐拥一城之地。
  而拜尔国的制度,无业无产的人家,是不用上缴赋税的,这本来是先王慈悲天下,为减轻贫民的负担所推出的政策。然而现在因为贫民实在太多,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国家的税收。而富有的人家,或多或少,家族里都出过一些官员。因此越是大户越是得到地方官员们的庇护。他们隐匿家产,瞒报收入,偷逃大量税收;又或上下行贿,或两者都有。地方官员们往往是睁一眼闭一眼,乐得借助这个机会填充自己的腰包。
  为了增加税收,平衡国家的财政,政府只得一步步加大对一般中等人家和商户的税收力度。越来越多的中等人家承受不了高额的税收,把自己的家产变卖,成为新的无业无产家庭。如此恶性循环,拜尔国虽然外表强盛,实际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而克罗斯力图打击官员阶层,削弱地方大地主大豪强的做法,已经和温歌为代表的政治集团产生了格格不入的矛盾。
  几个月前,克罗斯推行了彻底清查人口、家产的政令,更让温歌和桑奇斯感觉到矛盾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但他们没有武力对抗的实力,只有借助外敌。几个月前,经过周密的筹划,温歌和迈天利国达成了协议,由迈天利国偷袭古比斯城。再由温歌派出急报,把克罗斯和席勒的作战计划通报给达里达,并且调走前线的军需物资,借此用迈天利国之手除掉克罗斯。
  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克罗斯是否会随军出征。根据温歌的判断,以克罗斯的性格,一般来说他都会亲自出征的,但他们也做了不随军出征的两手准备。如果克罗斯亲征,则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如果留守暴风城,那么就抽调走前线急需的物资,减少供给,并且把作战部署都泄露给迈天利方,这样时间一长必然会造成拜尔国作战不利,到那时候形势也会逼着克罗斯去前线。
  温歌和亨利说好,事成之后以古比斯地区作为酬谢。温歌其实也明白这事风险极大,弄不好会引狼入室。他怕的不是迈天利一国为敌,而是怕损失过大,国内空虚会造成达理国、沃尔夫国和波恩三国会趁虚而入。事先他也在这三国前线增调了部队和补充了军需,还动员了很多势力强大的家族派出私人武士去补充防务。尽管这些措施,一旦三国真的趁火打劫时并不一定能确保防务的安全,但形势已经逼着他不得不冒这个险。
  而今天,他预料的最坏的情况就出现了,并且比他预计到的还要坏,因为三国的联军,神速的动员,并且避开了关卡,迅速出现在了暴风城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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