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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坠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偏偏巷子又不深,其他地方拥挤推搡,漫步目的搜寻维罗妮卡的“二刀”们这一下瞬间有了方向。
一瞬间,本来沉寂了的“二刀”们又爆发出阵阵呼号,一个个举着看到手舞足蹈你推我搡地往维罗妮卡所在的巷子里冲,硬是有不少二刀被推挤倒地,活活踩死。更有贪婪的二刀剁砍倒地二刀的时候再被推倒。
这种毫无章法,野蛮至极的“二刀”们真的是彻底震惊了维罗妮卡。
外城尽管贫瘠,所有人都还算保存着“魔人”起码的文明,起码还像个人。这群二刀们虽然也和所有魔人都长得一摸一样,但是这种疯狂野蛮的行为方式完全超出了维罗妮卡的想象。
二刀早都是名震外城的词,但是谁都想不到,二刀竟然是这个样子。
死胡同里,维罗妮卡奔到胡同底,退无可退,面对着死亡,维罗妮卡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二刀们你推我搡,疯狂拥挤的情况又一次出现在这个巷子口。
维罗妮卡这次算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必死无疑了,她吞了吞口水,只能死死盯着拐口,期盼着有什么奇迹发生,或者……查兰尼?
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眼泪止不住地流。
查兰尼是内城人,恐怕此时早都回了内城了吧?就算没有回去,他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会即将死在二刀手里,出现在谁家的餐桌上吧。
看起来刀砍在身上很痛的样子,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如此害怕死亡?
维罗妮卡紧紧盯着拐口,脑海里竟然还胡思乱想。
浑身颤抖的维罗妮卡越来越恐惧地听着越来越近的二刀们,眼泪止不住地流。
突然,旁边的门被打开,一只手直接将毫无防备的维罗妮卡拽了进去。
房子里漆黑无比,一只手紧紧地禁锢着维罗妮卡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喊出来。
维罗妮卡被突然这么一拽,本来就绷紧了的神经一下炸开,这真的是吓破了胆,扑腾地无比剧烈。
“别扑腾!别动!别动啊!别喊!你别咬我!哎呀!!!”
听到熟悉的魔人语,维罗妮卡这才停下扑腾。
“别动!千万别喊!”声音压得特别低,夹杂着剧烈的恐惧。
维罗妮卡点了点头,转过头,借着一丝丝的光线,维罗妮卡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个奴隶痞子,浑身鲜血,面如土色。
看着惊疑的维罗妮卡,痞子摇了摇头,示意别出声,又指了指角落。
另外一个角落里,一个“二刀”被砍的面目全非。
维罗妮卡看到这么恶心的场景,又差点吐出来。
门外的二刀们一窝蜂冲进巷子里,可是巷子里除了一具二刀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
头脑简单的二刀们也没有关心人去哪里了,也不关心死了的是谁,剁光了尸体之后,扛着零件们就往外走。
俩人惊恐又紧张地从门缝里看着二刀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道多少个二刀来来回回好几次。
不知道这群二刀究竟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二刀打开任何一间房子的房门搜查。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个二刀也离去了。
俩人又惊又惧,静默等了足足很久很久,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维罗妮卡问道。
“我被追的走投无路的时候,随便找了个房子就冲进去了,没想到里面也是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的人。”奴隶痞子低声说道:“刚好看到你砍死那个二刀,本来不想搭救你,但是我不救你你可能真的就成肉块了。”
“那我该谢你?”维罗妮卡好不容易平复了快蹦出胸腔的心脏,问道:“谁把我追到这的?”
“别,现在不是怪谁的时候,先想想怎么活下去比较有用。”奴隶痞子摆了摆手:“你也看到了,这二刀们成千上万,估计这一大片都会是二刀们的领地。”
“那怎么办?”维罗妮卡点了点头。
“我哪知道啊!”奴隶痞子耷拉着脸:“躲着吧,能躲一天是一天。”
维罗妮卡嘴唇动了动,却也没拿出来更好的主意。
“先观察一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吧。”维罗妮卡点了点头。
这房子不大,左右各有一扇门,没有窗户。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大堆茅草,角落里还有粪尿。几把砍刀应该算是这家二刀最值钱的东西了。
房子里到处都散乱着各种骨头,每一个骨头上都有啃食的痕迹,仔细观察之下,几乎都是魔人的骨头。
强忍着恐惧与恶心,维罗妮卡贴着另外一侧的门往外看。
另外一侧的门临着一条不小的街道,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盆火盆照亮着阴森灰暗的街道。
“哐!哐!”
街道里或远或近,经常性地传来砍刀剁骨头的声音。
两人困在这小房子里,一连呆了两天。
这两天里,维罗妮卡仔细观察着街道上的一举一动。
几乎没有人会在街道上走动,整个地区都如空城一般。
但是每次在固定的时间里,街道上都会出现一批人用车运来几十上百具尸体,有时候也有很多活人。
只有此时,才会有零零散散的二刀们出来,一边领走他们的货物,一边交出各种各样的肉块,顺带拿另外一些应该是作为“报酬”的生活必需品。
“二刀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是魔人吗?”奴隶痞子每天都心惊胆战地问。
维罗妮卡也不知道。但是从外表看,二刀和魔人完全一样,除了满身涂画着各种各样看不懂的东西。
观察了两天,维罗妮卡大致总结出来二刀们的规律,也大概了解的逃跑的方向。
终于,又在一次“交易”之后,维罗妮卡忍不住了。
“走不走?”维罗妮卡问奴隶痞子。
“往哪里走?到处都是二刀,出去就被发现,发现就被剁成肉块。”奴隶痞子哭丧着脸。
“等在这里等饿死吗?”维罗妮卡问。
“那又怎么办?总比被砍死好。”说着,奴隶痞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到角落里那二刀尸体。。
维罗妮卡看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走,我走。”维罗妮卡又看了一会外面,又看了看满眼发绿的奴隶痞子,心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