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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留在这里的楚安，感慨着食物使楚白智慧。
重新观察起这处奇特的地方。
水被挡在头顶，是什么原因，空气吗？但两兄弟进来后，楚安却始终看不见气泡从这里溢出。另外，最特殊之处就是能感受到浓郁的月华气息洋溢在这处水洞里，要知道，现在可只是傍晚，月亮还没出来。
真是奇妙的地方，光是呆在这里，楚安的身体都开始蠢蠢欲动地生长起来。
除了地方小了点，洞天福地，不外如是。
楚安又来到那朵灵异的睡莲之前，感受了一番，和蛇山上那些大蛇妖的气息有些像，是灵气，但却不是月华，那月华从何而来？
很快，楚安便有了答案，月华，从这朵睡莲扎根的石头上来。
这朵睡莲没有藕，它的根直接成须状扎在这块黑黝黝的滑腻的石头上，而一截截的长茎此时也同样收缩盘卷在上面，近处观察，这块黑石不光充满了清冷的气息，那气息还不断地朝周围的空气中逸散着。
这时，啪，啪两声传来。
“我回来了！”楚白带着一条鱼一起甩了下来，那条傻鱼不大，落在土地上后还在蹦，身上很快沾满了土。这让楚白苦恼，待会吃的时候还得先洗洗。
楚安却懒得耽误了，直接张嘴从睡莲上撕了一瓣下来，爬到鱼的身旁，将花瓣塞进鱼嘴里。
楚白又心疼又紧张地看着这条鱼，楚安也是同样盯着它。
鱼嘴开合，它将花瓣咽下了！
一瞬间，在两兄弟的视线中，这条鱼突然就在地上开始了长大，而空洞中淡淡的月华也仿佛遇到了海绵的水，朝这条鱼的身体里涌去。
几乎只是一眨眼，这鱼便长得有楚白三分之一身长，几乎变大了一倍。
“它在化妖，打死它！”楚安明白过来，一声大吼。
“啪，啪。”两兄弟异常默契，拿出殴打左近右近的架势，同时竖起蛇尾，朝这条鱼身上奋力拍去，却没想，这时候尾巴拍过去仿佛拍在了石头上，压根无法伤到这鱼的鳞片分毫。
“呔，妖怪！”楚白急得大叫，再蠢他也知道，自己两兄弟是打不过一只真正的妖的，所以，要在这鱼化妖结束前快点杀掉它。
好在，这片空洞里没有丝毫的水，且这鱼看来也是没有太多妖的潜质，毕竟眨眼前它还是条傻鱼，虽然此刻被动地吸收着空洞里的月华，但却除了蹦跶，并不知道如何反击。
“咬它，用毒！”，尾巴拍不动，楚安改变策略。
两蛇是有毒的，话音落下，楚安楚白同时停尾，楚安趁势卷上鱼身，死死困住它不让它乱蹦，楚白则大口一上，两根锋利的毒牙扎进鱼的尾巴，卖力得将蛇毒注入这条正在化妖的鱼体内。
看本大王今个灭妖哪！
楚安发现，这鱼妖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渐渐的，月华也不再涌入它的身体，不是这鱼化妖结束了，而是它被楚白毒死了。
“水潭宫这一代最有潜力的天才鱼，就被本大王扼杀了，唉，本王成长的路上，不免一阵腥风血雨...“
望着地上的半成品鱼妖尸体，楚白头次体验到何谓“干死守护灵兽，抢夺天才地宝。”，可惜，他嘴里吐出的戏词像极了反派小喽啰。
“好了，确定没毒。”其实也是蛮惊险的，毕竟是条半个头闯进妖门的鱼。回过神来，楚安顺了口气，“吃了它吧，快，愣着干什么？”
“哎，哥，你不吃吗”楚白将鱼半妖的残躯叼起，也不嫌弃它脏了，刚才月华涌动直接把它身上的泥土都冲刷掉，此刻显得干干净净。
“有你的口水，我吃不惯。”楚安对于楚白注过毒的食物一概是不乐意吃的，哪怕眼前这个是条难得的半妖。
“那多不好意思，我不是吃独食的蛇。”楚白假惺惺地谦让了一下，但是楚安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眼前这个蠢货惯常护食。
“没事，反正看这鱼的反应，那花也只能一瓣瓣地吃，我待会直接吃花瓣。”楚安是吃亏的蛇？
怀着复杂的心情，楚白一口吞下了鱼半妖，就在刚才自己哥哥一句话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胃口突然差了些。可怜这孩子还不懂一个词......膈应。
“嘶....”仿佛刚才水潭宫潜力鱼的再演，眼前楚白的身体也开始吸收起水潭里的月华来，因吞下鱼半妖而肥涨的腹部在月华的冲刷中渐渐干瘪，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拉长，生长，然后一层干硬的死皮直接被膨胀的蛇身撑破，第九蜕！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重新长出的蛇身扩大了近乎一半，但离真正的蛇妖还差不少。
“哥，我怎么没变成妖？”楚白惊讶了，那蠢鱼都能化妖，自己怎么就只是蜕了一次皮？
“那鱼才一点大，花瓣里的灵气自然够它变妖了，再说它不是只变到一半就让我们杀了吗。你只吃了个半妖，怎么可能就化妖？”
楚安重新摘了一瓣花瓣，递给楚白，“再来一片，不够还有。”
这水谭底幽深又寂静，十分安全，再加上洋溢的月华，无不构成楚白蜕化成妖最理想不过的宝地。
“好！”楚白一口吞下，他满足了。
新的变化在他身上重新产生，刚刚蜕过一次皮的蛇身没有丝毫阻碍，继续膨大生长起来，更强壮的身体、光滑的鳞片长出，然后，月华涌入，第十蜕开始了。
十蜕，化妖！
看着眼前楚白在化妖，被弟弟领先一步的楚安没有丝毫嫉妒，毕竟眼前这花是楚白先发现的。套用某些桥段的说辞，这是楚白的机缘，自己都是被他带着沾光的。
只是，唯一期望的，大概就是这蠢货化妖之后能机灵一点吧。
这次的变化花的时间要久的多，但看楚白盘曲的身体没有丝毫不适反应，这稍稍让楚安放心了些。他此前从未见过蛇类化妖的情形，而且楚白也不是正常积累，一次次蜕皮，而是被这充满灵气的花瓣，拔苗助长也好，乘风起飞也罢，直接一步登天。
但天地灵物，又所吃不多，楚白一定是得益的。
水底不见天日，时间流逝感既被拉长，又被模糊。终于，随着一身劈里啪啦的骨骼舒展声，发呆的楚安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之前灰扑扑的蠢蛇，只见，一条有自己两倍多长的黑色间白纹大蟒在前方伸开身体，曾经老旧的蛇皮不断脱“哥，我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排山倒海，一口吞天！”楚白兴奋极了，随着洞穴中月华的涌入，他的蛇身还在一点点得变大，生长，根本感觉不到丝毫停滞。“这就是强者一步步努力变强的快乐吗？”
不，你哪是在开挂的快乐。
楚安叹气，自己的期望落空了，蠢白还是一样傻，丝毫没有变聪明，看来这机缘也只是一般。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楚安问道。
“很舒服，感觉还能再蜕几次皮！”楚白扭动着新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好，跟我来。”楚安游到睡莲花的旁边。很快，楚白跟在身后，低垂的蛇头明显要比他高一轮。
“把这花，全吃了！”
“啊，那哥你怎么办?”楚白吃惊了。
还算有点良心，居然知道分享了。楚安摆摆蛇头，“你不懂，这花太少了。”
楚安说花太少了，楚白显然听不懂，也是，区区两片花瓣就让蠢白由八蜕的小蛇化成蛇妖，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蛇山上的大蛇妖们都要跑过来一探究竟了。但楚安想的很明白，除非在这片水潭里来一个长期蛰伏，否则它们迟早是要回蛇山的，到那时，两兄弟身上的变故便不一定是好事了。
还是那句话，蛇，是吃蛇的。
与其分享这一朵花的这些花瓣，楚安打定主意，干脆全让楚白吞了，他现在已经成妖，剩下的花瓣细数下来只余七瓣，如果能让他再上一个台阶，那绝对是值得的。两条不上台面的小蛇妖，绝对比不了一条更强的。
至于自己，楚安来到这处空洞后，另有了额外的想法。
“不，我不吃！”
楚白却提出了反对。似乎他从小到大以来，所有对楚安的反对，理由全都非常幼稚，这次却算是例外了。
能体会到自己弟弟的心思，但楚安也很坚决，刚化妖的蛇妖不能离蛇山太远，那会比八蜕九蜕时期还要危险。但楚安短时间内，不想放弃这片玄奇的洞窟，所以，最好的安排就是让蠢白吞掉整朵睡莲，得到最大的提升，这样他也能更好地在蛇山中立足，同时，也可以放心让蠢白来回这里与蛇山。
而自己，则要留着这个水洞里！
一贯以来，两兄弟里楚安彻底决定了的事情，楚白无论如何是反对不了的。这次哪怕有关天才地宝以及化妖，也没有任何改变，哪怕楚白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蛇妖，而楚安只是一条八蜕的小蛇。
“吃掉它，我觉得完整的莲花所带来的提升还会更大。”
“好吧。”
楚白最终还是听话地吞掉了剩下的整朵睡莲，这一次，整片水洞里的月华都喧沸了。
寂静的水底，风华彩墨不曾到达，尘埃细微地浮动，外界已经是深夜，高悬的月亮投下笔直的光照穿透深幽的潭水，仿佛共鸣，亦如合奏，黑黝黝的顽石与月光连成一脉，浓郁的月之精华再次溢出。
楚白整个悬浮在光柱中，腹背在洞窟中轻悬，蛇头无意识地垂下，但这种变化带来的气息波动却又局限在水洞中，连水盖旁被月光吸引来的细小游鱼都不曾惊动。。
楚白蛇身黑色的鳞片变得愈加如墨，白色的纹路却隐如细瓷，蛇头上，一朵绽开的莲花图案印在上面，开出了三瓣。
果然，整朵吃下会带来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