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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重踏真元 / 第一章 归来

第一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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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
  少年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伴着一片灼热的红,所有的一切正在火焰中燃烧殆尽,师元良正置身在这片红色之中,她觉得热,非常热。
  醒来,快醒来啊!
  她这么告诉自己,想要从这无穷无尽的热浪中逃离,然而这一切都太过朦胧,似乎隔着一层浓密的雾,最终还是在意识的大海中随波逐流。
  遥远天一门内某处,一株金黄挺拔的银杏树迎风摇曳,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缝隙跳跃在树下熟睡的男子身上,和着其身上的银杏叶汇成一片。
  一只圆滚滚的漆黑小鸟伴着簌簌飘落的叶片落在男子头上,在其额间轻啄一口,男子旋即苏醒,而鸟儿也蹦跳着落入其伸出的掌心。
  男子微微一笑,其声濯濯如雨落清荷。
  “去吧,像唤醒我一样唤醒她吧!”
  小鸟轻叫一声拍着翅膀飞向远方,而沉寂已久的院落则被一声“吱呀”门响打破,来人是名宗门弟子,其衣领绣有天一字样。
  “时情师叔,那位来讯说罕山已经放出消息要为师元良点魂灯了。”
  点魂灯,是天一门的传统,与其他宗门树立牌位不同,天一门内若有弟子不幸陨落则为其在所属师门祭堂内点燃一盏油灯,油灯上刻其名,以示奉祀。
  “时候到了,放出师元良没死的消息吧。”
  来人应了声退下,而时情打了个呵欠又睡过去了。
  彼时师元良仍在意识的幻海中沉浮,而时情放出去的那只鸟儿已经到了一处悬崖边上,凛凛寒风自下而上几乎要将它卷走,在这对峙的瞬间爆出一声清亮鸟啼,小鸟化为一道耀眼流光逆风直下,与此同时,师元良的识海里,一道光破空而出!
  一阵刺目的白后师元良猛然惊醒,她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纷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陆、红、玲,华、子、衿!”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两个人的名字,记忆回到华子衿将其打落悬崖前的那一刻——
  光秃秃的悬崖上,唯一的出路被华子衿隔断,其后便是万丈深渊,师元良浑身浴血,半跪在地的身子摇摇欲坠,她看着华子衿心中憎恨非常。
  “华子衿,你怎敢!你不怕师尊知道吗?”
  “你倒是提醒我了。”
  华子衿扔掉手中之剑,转而从袖口中掏出一柄金轮,在其灵力催动下金轮不断发出亮眼白光。
  月之轮?!
  师元良难以置信,因为这月之轮正是她二人师尊陆红玲的秘密法宝!可就在这危急关头心中的慌乱蓦然消失,她的内心一片平静,尽管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抖。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是现在!
  师元良瞳孔一缩,在华子衿手中金轮光芒大盛之时猛然起身召出一柄漆黑古剑先一步跃身下了悬崖,向着峭壁蓄力一击将逐日剑牢牢插进这峭壁之内,就在这一瞬,夺目的光柱伴着磅礴的灵力从她的头顶轰出!
  师元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深渊在其脚下吞噬从崖顶落下的碎石,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等华子衿离开,可是握剑支撑身体的手快要失去力气了。
  没办法了,放手一搏,大不了鱼死网破!
  师元良紧咬牙关正要翻身上去,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却骤然出现在头顶——陆红玲怎么来了!
  该死!难道天要亡我么!师元良已经放弃此时上去的想法,只得继续勉力支撑,若是华子衿一人她还尚可一博,可若是算上陆红玲,胜算基本没有。
  体内的血还在流失,悬崖上的冷风不断剐蹭着这些伤口,涔涔冷汗披头而下,她已经听不清陆红玲和华子衿二人在说些什么了,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终于她支撑不住松开了握剑的手……
  师元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回忆中带出,任谁也想不到这崖底竟积攒了百年的老苔藓,坠崖的她竟没有死,只是摔断了右腿。
  她尽力将体内翻涌的负面情绪悉数压下,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疼痛迟钝了她的感官却没有封闭她的大脑。
  难不成,二人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不,这决无可能,若是发现禀报宗门是上上之选,必定有什么自己忽略的地方。
  “本来打算完成宫主所托留你二人性命,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师元良正忿忿自语,一阵呼喊声将她吸引,她仔细分辨着,是师门那帮师弟师妹们。
  怎么这么快!惊慌弥漫在师元良心间,陆红玲等要斩草除根派这些人来害自己!
  她这么想着急忙想要起身,却因摔断的右腿无法站立。
  “我不能死,我还没将那两个贱人手刃!”
  她哭着拖着残破的右腿在地上爬行希望找到一个栖身之处,可是四周都是毫无遮挡的苔藓,而声音已经近了!
  “师姐在这!”
  一个眼尖的少年指着师元良喊了起来,听到少年声音的瞬间她的心就彷佛被冻了冰,不断往下坠。
  来不及了,她想。
  一堆素色的衣衫很快飘了过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将师元良围了起来,而她则低头不语。
  “师姐,可算找到你了,师父都快急死了!”
  “师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
  不是来杀自己的?师元良有些迷惑,却没有放松警惕,她的脑子转的飞快,很快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于是她抬起头装作畏缩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你们是谁?”
  瞬间,嘈杂的声音沉了下去,周围一个个关切焦急的年轻面孔像被抽去了时间停了下来,她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一一记下,形成一本看不见的怀疑名册。
  天一门,罕山群峰,一处宫殿内,陆红玲正踱着步子来回疾走,华子衿在其一旁随侍。
  “你确定亲手将其打落的?”
  陆红玲眉宇间满是焦躁之色,华子衿更是惶恐,直接向陆红玲跪了下去。
  “师尊救我!我确实亲手将师元良打下去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还能活,莫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秘宝?”
  “有可能,有可能!”
  陆红玲越发肯定,她将华子衿扶起脸上是杀伐果断的狠辣:“她师元良算个什么东西,子衿放心,为师定会护你周全。你去密室将我前些日子炼制的丹药拿来,记住,这些事情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陆红玲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递到华子衿手中:“这是密室的钥匙,快去!”
  华子衿得了命令迅速离开,陆红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则双手紧握胸前默默祈祷。
  师元良这边,在简单包扎后,众师弟师妹们搀扶着师元良缓缓向宗门方向移动,而路上谁也不敢出声,大家只是互相用眼神交流。
  待出了幽谷,一行人便乘坐飞行法器,不多时便到了天一门地界。
  一座碧玉桥横架在前方亿万丈深的沟壑之中,玄云掩蔽袅袅烟,桥的后方是几座悬浮的岛屿,相互间都由一模一样的碧玉桥连接,间或有几只玉羽白翎的鹤飞过。
  这是天一门的碧桥,离她所在的师门罕山还有一段距离,到了碧桥所有宗门弟子都不可乘坐飞行法器,据说这桥下镇压的是世间最邪恶的存在。
  千年前,天一门祖师爷天一老祖携第一代掌门何守道与正派数千人合力击杀为祸人间的魔龙,祖师爷以整个天一门为阵将其身躯与魂魄封印在这碧桥下。所有弟子路过只可步行,以恐惊扰魔龙酿成大祸。
  一行人穿过一座又一座碧桥,桥连接着天一门的各个师门岛屿,浮在茫茫的白雾中,汩汩白流顺着岛屿边缘倾泻而下,银花四溅散落在半空中,煞是好看。
  穿过大约三座桥,到了一处岛屿之上,环顾望去岛上四周皆是沙滩只余正中一座秀丽山峦,细细涛声拍打着白沙,正是不尔罕山。
  再穿过一片青翠,沿着青阶拾级而上,渐渐地台阶越来越窄变成只容一人行走的宽度,众人不知行了多久,蓦见一座依山而建的宫殿,雕梁画栋上是流光溢彩的五彩琉璃瓦,金铃随着风在飞檐上叮当作响。
  随行中的一人上前轻扣了几下殿门上的铜环,遂拉出一个铜盘来,双手在铜盘上动作几下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来了?”
  光照进整个宫殿,也照亮在宫殿正中端坐的陆红玲,以及她身边伫立的几人,其中就有华子衿。
  师元良内心的愤恨再次被勾起,无数的音像在脑海中撞击,她的身体开始不稳起来,搀扶的师妹察觉到慌忙叫喊。
  “师姐!师姐!”
  “她怎么了?”
  陆红玲站了起来,她的面上是一幅焦急神色,可是并未上前反而退了几步。
  “回禀师尊,我们找到元良师姐的时候她已经失忆了,我们谁她也不认识,而且受了很重的伤。”
  “哦?还有此事?!”
  陆红玲一脸惊讶暗自撇了华子衿一眼,眼角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即刻挥手命下。
  “将她稳住,为师来看看!”
  一旁的师弟师妹们得了令早已将师元良紧紧禁锢不得动弹,而陆红玲抓过师元良的手腕便开始查探。
  她在查探自己的识海!
  一个人的识海蕴含其所有的秘密,一旦被探查任何行为便无所遁形,而正常人的识海是清澈有序的,痴傻愚昧受损者则混沌,亡故之人则无。
  师元良心中暗自讥讽,她并不挣扎,陆红玲此举注定失败,只因她自出生识海便是一片混沌,这是她的秘密,她谁也没有说过。
  果然,陆红玲探查完后便露出了满意神色虽只是一瞬却被师元良捕捉到了。
  “我的好徒儿你受苦了,为师会寻最好的医修替你诊治。”
  陆红玲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来,师元良看了更是作呕,只是她现下必须忍耐,不过并不妨碍她吓上一下。
  “师尊。”
  师元良眼泪汪汪看着陆红玲,强忍不适,而陆红玲的脸上也出现了意料之中的惊恐之色,其后的华子衿脸上也是异彩纷呈。
  “你们不是说她失忆了吗?”
  陆红玲怒瞪送师元良归来的众人,众人虽有不解却也不敢多言,其中有个小师妹大着胆子回了句:“元良师姐确实不认识咱们,可能师尊一向对师姐好,师姐就算失忆了也不会忘了师尊。”
  这番马匹若是平日定会哄得陆红玲心花怒放,只是现在却让她惴惴不安,她想了想,将华子衿推到身前问师元良。
  “这是谁?”
  师元良看着华子衿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心中顿时畅快不已,仔细盯了她许久这才摇头,并伸手抚额,作眩晕状。
  陆红玲仍是不放心又将其余众人中的几个唤上前来让其辨认,师元良皆是摇头抚额不语,最后连连痛呼:“头好痛,好痛,师尊……师尊!”
  陆红玲急忙将其扶了,脸上比之前已是放松许多,仿佛卸了什么重担似的,随即向后轻轻招了招手。
  其身后站立的双胞胎侍女中的一个走上前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她将匣子打开递到师元良眼前,里面是五颗泛着紫气的丹丸。
  “元良莫急,这是为师亲自炼制的补身体的丹药,每隔九个时辰吃一粒,你拿着,回去好好修养吧。”
  说着将匣子合上放入师元良的手中,并嘱咐将其搀扶回来的其中一个师妹送她回去,只单独留了华子衿一人。
  被嘱咐的师妹连连应下,搀着师元良便往殿外走去,刚出了殿门便瞧见一紫衣女子在殿外焦急的踱着步子,师元良认出这是她的师姐之一,刚生完孩子的朱樨月。
  朱樨月见了她便急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元良师妹,师姐来迟了,你的事情师姐都听说了,这事子衿确实做的不地道,她是一个相当没有原则的人,半路遇到妖兽袭击丢下你跑了是她的不对,不过你也别怨咱们师尊,师尊做事还是有她的道理的,她要为咱们整个罕山面子考虑……”
  “师姐!”搀着师元良的师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朱樨月,“元良师姐受了很重的伤,失忆了!”
  “失,失忆了?”
  朱樨月大张着嘴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随即又开始絮叨起来。
  “对不起啊元良师妹,师姐一孕傻三年,清泉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那我也来不及说啊!”
  徐清泉一脸无奈,在朱樨月的絮叨中好歹将师元良送了回去。
  师元良看着桌子上花纹繁复的丹药匣子,一脸鄙夷。
  罕山十代弟子师元良,与十代弟子华子衿同去幽谷寻药偶遇不测身亡,真有意思,宫主说的果然不错,这些下界之人除了耍些不入流的手段也不会其他的了。
  她这么想着刚想将匣子打开来看却察觉到一股生人气息,啧,警戒心这么强,看来自己是小瞧她们了。。
  师元良轻手轻脚将匣子放下,走到自己修行的居所外,手中暗暗蓄起灵力,准备随时攻击。
  “嘎吱嘎吱”从背后响起,是人在枯叶上行走的声音,不是陆红玲也不是华子衿的。她转过身来,看向来人,虽是一张笑脸,笑意却未达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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