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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棺木里睡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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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杉区位于南国边境,盛产红木,这儿的红枫林闻名世界,在卫星图上瞧它,像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引人注意,红杉区有红山城,建于红山下,高楼大厦林立,有闹市街区,生活着南国小部分居民,
  这里的人啊,热情好客,待人待事温柔,你会喜欢的,”
  车站处,一位母亲蹲下身子,念着卡片上宣传的话,抚摸身前儿子的脑袋,一脸慈祥,像在呵护宝石琥珀一般,
  只是孩童似乎并不喜欢这里,皱着眉头,望了望已经远去的列车,如此年纪,却叹了口气,
  母亲本来再说些安慰话,却被上前的小商贩打断,来推销旅店推销行李箱之类的物件,
  同样有人嬉笑着,向男孩推销玩具,是棕色的熊,毛绒玩具。
  却不料孩童开口竟是,
  “不想死就理我远些,”
  语气生硬,表情冷淡,
  小商贩讪讪走开,留下不知所措的妇人暗自哭泣,还有仍望着列车的男孩,
  他听着隆隆声远去,才想起来最爱的玩具,永远留在了远行的列车上,
  虽然年幼,南国他却走了大半城市,一岁换一城,刚认识的人便会忘了模样,所以没有朋友,别人也只是知道他姓姜,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直到几年后,他跪在母亲墓前,没有眼泪,没有悲伤的表情,只是一个劲的喝酒,然后缓慢放下淡白色的花束,
  墓碑上有未化的雪花,他站起来轻轻拂去,果然同来时相比,已经高大了许多,穿着褶皱的衣服,又喝了口酒,
  墓碑上刻着她母亲的名字,还有他的名字,手拂过,刻下的字迹锋利,字槽有棱角,划破了手指,滴滴血液砸在雪地上,
  只是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肢体,
  ”您说的要有希望,,”
  “到头来您还是躺在了这,不是吗?”
  他像在说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而墓里躺着的是他亲生母亲,
  “您说总会有转变,总会有希望,可现在您走了,哪还有什么希望,都是奢望而已,,”
  姜燃?这名字就像个笑话,他重复苦笑了几声,像是回忆起了过去不安的片段,
  “年轻人为何如此悲伤,,”
  突兀的声音从姜燃后背传出,他才发现身后站了位老人,花白头发,戴着古朴的眼镜,拄着扫帚,
  老人伸出手,递过纸巾,
  “没有眼泪,怎么叫做悲伤,?”姜燃很好奇,他面无表情的站在这,脸上无任何晶莹泪水,
  “我是个瞎子,却看到你心在流泪,也很好奇,怎么现在还有你这样的人存在,”老人说话很慢,字字入耳,
  然后姜燃便感觉脸畔一冷,有水珠从眼角滑落,他呆呆的站在那,痴痴呆呆的看着老人递过的纸巾,
  此时,正夕阳西下,焦阳的光印在一老一少的身上,老人维持着动作,青年接过纸巾,转身躺进废旧的棺材,消失在阳光下,
  夜幕缓慢降临,从棺材里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像是憋闷了太久的发泄,老人继续清扫,还嘀嘀咕咕,“也是可怜人儿,”
  老人又望了眼陵园小道,叹息道,
  “”竟是些空棺材,都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只是无人应答,
  姜燃悲切过度,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幼时的幼稚园,本与他好的玩伴,相继害怕他,本约好的明日游玩,也不了了之,然后便是不祥之人的说法,更加加速了他的孤单,周围冷清,
  姜燃见识过成年人见他后,惊叫跑开的模样,实在可笑,
  但是的确,他是不祥之人,第一个死的,是秋末姑娘送与的猫,从身旁被不知哪来的钢筋,夺去生命,而后是鱼缸的鱼,甚至路过头顶的乌鸦,
  他也不想,他真的不想,并且发誓没有恶念,但无济于事,事事频发,警察时不时来询问情况,大多与邻居有关,然后便是驱逐,便是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换,一个人,又一个人的冷眼旁观和仇视,甚至辱骂殴打,
  没有一张纸巾,甚至一句关心的话,
  他见过许多街道凌晨的模样,行李箱轱辘滚动的隆隆声,和牵他手母亲的背影,便是他的童年记忆,
  只是如今他母亲也离开,孤独的世界只剩了他自己,
  就这样喘息着,哭泣着。
  寂静的墓地,些许光亮的冥火,有乌鸦蹲在枝头清理羽毛,还有不知是人是鬼的哽咽声,
  第二日清晨,姜燃醒来,身上是暖实的被褥,他才发觉自己在棺木里,睡了一整宿,
  盲老人拄着扫帚前来,手中拿着烙饼和水,虽然眼盲,脚下步伐却迅速,三两步便到眼前,
  “您真的是盲人?”姜燃不免疑惑,甚至手还在他身前晃悠,
  “如假包换,”
  “那您怎么如此迅速,而且路中央的石块?!”
  盲老人笑了笑,递过烙饼和水,收拾起被褥,
  “你若走了百年,你也可以闭眼,”
  走百年?未免夸张了些,即使如此,姜燃还是对老人很尊重,毕竟这是第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长辈,
  所以他要快些离开,避免把不详带给老人,
  “不急,吃完再离开,”
  盲老人似乎猜他所想,如此说着,这陵园墓碑千座,他却舍不得闲下来静坐,手边扫帚舞动,嘴边哼着些姜燃从未听过的诗歌,
  “战事硝烟起,烽火烤九天哩,你转身向往,她哭成泪人哩,……..”
  姜燃吃着听着,很晚才悄然离开。
  虞地,是姜燃现在的住所,红杉区最为偏僻的地方,符合他和母亲的需求,人烟稀少,窗外有大树,除了卫生没保障,楼下邻居喜爱养鸡以外,他喜欢这里,
  没有喧闹街市,没有尔虞我诈和冰冷的目光,
  他从墓地回来,在楼下商店买了食物,店员好奇眼前人的打扮,压低的帽檐,邋遢褶皱的着装,还有身上酸臭的味道,不免生厌恶,捂着鼻子结账,目送着离开,生怕被顺走些货物,
  姜燃回到家,将食物拆袋打开,拉上窗帘,眼前桌上是他母亲的遗物,一杆毛笔,几粒安眠药,还有一封信,
  他还记得母亲搬家时,调侃说话的模样,那时她风华正茂,便写好遗言,放在电视机下压着,
  这一封,便是那一封,
  “儿啊,你问过你父亲的事,我总避而不谈,现在想来也不是办法,虽然说很多事需要你发现,但总归要留下东西给你,这毛笔便是你父亲唯一留给你的,对于我来说珍贵万分,对于你同样如此,”
  “儿啊,如果我死了,就葬在雪木陵园吧,我喜欢那里山海相接,还有很多老朋友,倒也不孤单,找个阳光好些的地方,多一束山茶花便好,”
  “儿啊,与你十几余载,重在培养你的心性,我不想你冲动易怒,又怕你过于冷静,过于冷酷无情,所以总是抛给你温顺的书籍,牵来温顺的动物让你抚养,,本来想伴你成长来着,,”
  “儿啊,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便是世界,世界便是你,”
  母亲的字迹温暖,倍感熟悉,最怀念的应该就是母亲讲故事,易怒易怨的母亲,却赔上了一生为自己,低声下气求别人,
  姜燃开酒瓶,猛灌一口,
  躺在床上,深夜才入睡,有盗匪潜入邻居家,引起猫狗嚎叫,几声过后,又重新恢复平静,当然这一切,睡梦中的姜燃自然不知,当他知道的时候,是被警铃声惊醒,
  从窗户探头下去,有医生抬着盖白布的担架上车,白布的轮廓是人形,显而易见是逝者,邻居家女儿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有女警察抱入怀里,余光里有其他警察在树下挖坑,旁侧放置的是阿猫阿狗的尸体,
  “又死人了吗?”姜燃暗自嘀咕,呆坐在床上,他忽然感觉有些冷意,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姜燃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像这种生离死别,他见的多了,从幼时起,便是如此,有邻居的宠物在他面前死掉,有邻居死掉,有天边的鸟滑落,这时候总有母亲来遮住他的眼睛,可现在母亲也躺在那里,没人来遮住他的眼睛,
  呆坐到中午,他饿了,正巧门口传来敲门声,姜燃下床开门,
  “你好,我是警察,你可以称呼我为李警官,你父母不在吗?”门前是警察,中年人,问话的时候头向里探,但被姜燃的身体挡住,
  “母亲刚去世,”姜燃直起胳膊,示意印有“孝”的裹布,
  “请节哀,年轻人”警官准备在问些话,姜燃肚子传来声响,李警官莞尔一笑,
  “请你吃饭?”
  姜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随而来,或许是真饿了,身边也没有钱,又或许他是警察,能够帮助自己些什么,总之当蓬香的面摆在面前,他毫不迟疑的拿起筷子,
  稍稍感觉肚子有点东西了,姜燃才开口说话,
  “昨天熟睡前,听到阿猫阿狗疯狂叫,我以为是猫狗打架才这样,”
  李警官将吃下的面条吞咽,
  “是利器所伤,估计是小偷,情急忙慌之下所为,”
  姜燃继续吃面,并没有看李警官表情,
  “邻居门前有监控,”
  “小偷对监控很熟悉,躲开了所有监控,”
  姜燃咽下了最后一口面条,擦净了嘴巴,这才说道,
  “我家门前有一处隐藏的监控,360°无死角,没人知道,”
  李警官这下有些诧异,他没想过现在的年轻人有这种意识,
  姜燃不以为然,像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当你身边总有人莫名其妙死去,你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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