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医院

　　边成惊呼着猛然坐起，后背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的撕扯，他不禁倒吸了口冷气，痛苦的呻吟起来。
　　“大成！大成！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
　　耳边传来熟悉的关切的声音，缓过神来的边成看到，自己的老妈正扶着惊起的自己。
　　此时的边成正躺在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床上，见自己手上挂着的点滴和身上白蓝条纹的病号服，显然是在医院里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正指在十点的刻度上，窗外的阳光洒进了病房里。
　　边成看到老妈此时眼睛红肿着，显然已经哭了很久。木花满脸疲倦之色，看起来很久没休息了。见边成痛苦的呻吟着严重的额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她那粗糙的手轻抚着边成脸颊。一次慰藉儿子的痛苦。
　　边成看着流泪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楚，轻轻的呼喊了一声：“妈！”
　　木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孩子，背上的伤还疼不疼了？”
　　边成摇了摇头说道：“不怎么疼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一旁传来清明老道如释重负的声音。
　　边成寻声看去，此时的老道正躺在自己隔壁的病床上。老道的左腿和右手都绑着绷带，脸上左边的长眉烧了半截，右脸颊上还有几道伤痕，银白色的头发像是被狗啃过的一样参差不齐，样子很是滑稽。
　　老道见边成向他看过来，赶紧给边成递了个眼色，嘴里说道：“哎呀！咱爷俩真是倒霉，在工地睡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地山崩了！你小子只砸到了后背，我可就惨了！左腿骨裂，右手骨折！唉！”
　　边成明白老道什么意思，那晚发生的事情对没经历过的人来说，太过匪夷所思。事情还是保密的好，如果自己说又是鬼，又是神兽蒲牢什么的，那一会自己就该去精神病医院了。
　　边成冲着老道微微点点头，然后向母亲问道：“妈，我这是躺了多久了。”
　　木花又揩掉了眼角不自觉流出的眼泪，说道：“都一天一夜了！你可吓死妈了！”
　　边成感觉到后背还是一阵阵传来疼痛，便在母亲的搀扶下缓缓的躺下了。
　　刚躺下，病房的门开了。边成看到自己的老爹边勤军，抱着两个大饭盒进来了。
　　见边勤军进来，木花略显激动的说道：“他爸！大成醒了！”
　　边勤军听到媳妇的话面色一喜，快步走到边成的病床前。
　　边成见父亲过来，喊了一声：“爸！”
　　边勤军见儿子醒来，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了，舒心得笑起来应道：“哎！醒了就好！”
　　边勤军将手里的饭盒递给木花一份，另一份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
　　木花打开饭盒，热气冒了出来。她向边成问道：“大成，一天一夜没吃了，饿了吧？”
　　边成点了点头，昏迷了这么久肚子还真是很饿。木花将病床摇起来，要给边成喂饭。边成坚持要自己吃，木花硬不过只好把饭盒递给边成。
　　饭盒里是土豆炖排骨，也许是很久没吃饭了边成觉得这排骨真香，就是下咽的时候，后背老是一疼一疼的。
　　边勤军把老道的床也摇了起来，边成看到这老东西竟然是让自己老爹亲自给喂的饭，右手折了左手不是还能拿筷子的嘛！
　　见边成吃的很香，木花脸上绽开了笑容。边成对着母亲微微笑道：“妈，爸你们也没吃饭吧？”
　　木花笑着说道：“妈不饿。”
　　正给老道喂饭的边勤军说道：“我和你妈吃的晚，等会儿要是饿了，到医院门口要两份面条吃就行。”
　　嘴里正嚼着排骨的老道囫囵着说道：“我说….勤军，这次给人解煞挣了大钱了。那老板人也傻，我就给画了两张符烧了点纸，就给了我二十万。你们两口子也别省着，什么好吃什么就行！咱们现在不差钱！”
　　边成吃着饭看着老道，心想道差点连命都丢了才挣到的二十万，让老道说的这么轻松。
　　听到老道说赚了二十万，边勤军和木花都吸了口凉气，对于农村里的农民来说这可是个大数目。
　　边勤军说道：“乖乖！叔，人家真给了二十万啊？”
　　木花说道：“这得种多少年地才能挣二十万！”
　　老道说道：“那可不！就在桌子底下的抽屉里，你不信打开瞧瞧！”
　　边勤军没有打开抽屉辨别真假，而是继续给老道喂饭，他说道：“叔说的哪能不信，这下叔的养老钱是不缺了。”
　　边成吃着排骨说道：“爸妈，老…”
　　边成嘴里想说的‘老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边勤军很重礼节，在他面前喊老道老头，就是受了伤也得挨骂。
　　边成改口说道：“爷爷说的对，他现在钱多的很，你们也吃点好的。”
　　木花笑着说道：“这孩子说的，有钱也得省着花不是。”
　　老道左手推开边勤军喂饭的手，示意自己吃饱了。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说道：“我说勤军，给你商量个事。”
　　边成转头看向老道，心想着老头想干什么？
　　边勤军放下饭盒，说道：“叔，您说。”
　　老道打了个饱嗝说道：“你们家的老宅子我住了接近二十年了，我在那也住习惯了。现在我想把房子买下来，二十年房租加上现在房子宅基地，二十万够不够？”
　　见老道这么说，边成心想这老头还算是有良心。
　　边勤军听到老道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推辞道：“叔，您这说的哪儿的话！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您住就行了！谈什么钱啊！”
　　老道不乐意，说什么这钱应该给的，住人房子交房租天经地义的事。边勤军又是一阵推辞，最后老道嚷嚷着要是不收钱自己就不住了，不收钱就是看不起他。边勤军没变法，只好应下来，不过他给打了个对折，只要十万。
　　边成吃好饭，老道让边勤军和木花带着钱回家去忙去，医院这儿他和边成自己能应付的过来。心想着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边成也附和着让爸妈回家忙农活去。边勤军和木花放心不下他们不愿意走，边成和老道又是一阵劝，边勤军和木花才答应回去，说是过两天就来看他们。
　　边勤军和木花拿着钱走了，刚看到红花花的二十沓钞票时，一向沉稳的边勤军都有些不淡定了，边成看到老爹提着钱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病房里就剩下了边成和老道两个人，边成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顶的灯。不知怎地，自从醒过来心里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却想不起梦里的一丝一毫。
　　见边成在发呆，老道说道：“臭小子，想什么呢？”
　　边成说道：“没事，就是昏迷的这段时间好像做了梦，但是想不起梦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老道说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一个梦而已。”
　　边成点了点头，他想起在深井旁自己被蒲牢拍了一爪子就昏了过去，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没记忆了。现在他和老道都活着，就说明蒲牢已经被老道收服了。
　　他向老道问道：“我昏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老道满脸得意说道：“能发生什么，还不是我大发神威将蒲牢打的落花流水。”
　　边成撇了撇嘴说道：“你就吹吧！要是把蒲牢打的落花流水，你怎么会断胳膊断腿的。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道见边成这么说不乐意了，说道：“小子，我可救了你的命！你就不能夸夸我！”
　　边成也不乐意了，说道：“要不是我救你，我至于这样子！”
　　“额…”老道尴尬的挠了挠头，心想着要不是边成奋力那么一推，自己已经死了。
　　老道说道：“你昏了，我就着急了。用了好多道法，始终拿蒲牢没办法，最后只能用处秘法才破了蒲牢的形体。蒲牢元神也被我重创了，躲进了内丹里。”
　　边成有些不相信，老道要是真有这么厉害，他们两个还至于这么狼狈的躺在医院里吗？他说道：“秘法？什么秘法？”
　　老道说道：“秘法当然就是不能说的道法啊！要不然还叫叫什么秘法！”
　　边成皱眉说道：“连张三丰那么厉害的人物，都只能将蒲牢封印。被你一个什么破秘法就将蒲牢给收服了，这么说来你比张三丰还要厉害？”
　　老道说道：“我会的东西张真人不一定会啊！再说张真人封印蒲牢的时候不一定是什么道行呢，说不定那时候的他还不如我呢！”
　　边成问道：“那你倒是说你用了什么秘法啊？”
　　老道说道：“秘法就是不能说！为了收服蒲牢，我还折了五年阳寿呢！”
　　边成惊诧道：“五年阳寿？”
　　老道有些黯然的说道：“对啊，五年阳寿！唉，我得少活五年啊！天地乾阳，无尚….”
　　老道不自觉说了秘法的部分道决，赶紧闭上了嘴。
　　边成察觉到老道说出了秘法的一句半道决，问道：“天地乾阳，无尚什么？”
　　老道不耐烦了，嚷嚷道：“哎呀！你烦不烦！别问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边成见老道的倔脾气上来了，就知道问不出什么门道来了。他起身喝了口木花临走前倒在桌子上的杯子里的水，突然想到老道说的蒲牢元神内丹什么的，就问道：“你说的蒲牢的内丹呢？”
　　老道的表情突然变得怪起来，边成含着水看着他，等老道的解释。
　　老道怪笑一声说道：“嘿嘿。蒲牢内丹在你肚子里！”
　　“噗！”
　　边成一口水喷了出来，由于反应太过激烈，后背的伤口又是阵阵撕裂的疼痛。
　　他龇着牙，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