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混沌

　　“混沌由一生，天机无所得。
　　一元会一半，恰似由来生。
　　悟则刹那成，迷则万世劫。”
　　这是凌方生进入白光后所听到一首诗，听是听得懂，但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混沌本来是无，它怎么会由一而来，天机又是什么，一元会一半又能是什么，蜡烛和圆盘吗？最后一句更是毫无头绪了。
　　“你们还是太弱了呀。。。。”凌方生听到一句叹息。
　　一睁开眼，凌方生便发现了自己和林龙身处一方白色空间里，周围空无一物，只有看不见尽头的白色，以及位于空间中间的黑白之物。是的，凌方生一醒来便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如刀悬头上，随时会劈下来一般。于是他拔腿就跑，诡异的是，无论他怎么移动，你都发现这团黑白之物都处于这片空间的中央，无法靠近，无法远离。
　　“莫急，莫急，你感觉到的那股危险感，并非来自于吾，而吾却是保你们不死的重要因素。”凌方生再次听到那个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幼，毫无感情，只是在陈述一般。
　　是那团黑白之物发出来的，或者说，是它用办法使凌方生听到他的声音。
　　“心灵感应吗？”凌方生想着，毕竟以前在开外十二军的时候，上面也会给他派来这些能人异士，有的是能使用心灵感应，有的是能预知到危险，有的能与外星的植物对话，有的能检测所在星球的空气质量，还有别的奇奇怪怪的，只能当做工具使用，很多都是从平民或者贵族发掘的人才，但他们并没受过系统训练，只能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使用他们，很多的能人异士并不能上战场，只能做一个辅助作用。
　　但毫无例外的是，他们的异能都不强，像凌方生这样能通过观气炼气的人稍加训练也能做到，但也是不强，像是无形中有一股未知而神秘的力量在抑制着这些异能的成长，这只是凌方生的猜测。
　　“没错，是心灵感应，但这并非异能，只是吾运用天地规则而做到的与生俱来的本事。人类。”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凌方生此时也是不敢动，只能听着，怀里的圆盘在发出了那次白光之后，却是再无反应，凌方生也不能指望它再救自己一次，毕竟神通宝物所使用的的次数有限，而且还不是主动使用，这短短的时间里，是圆盘自己发挥功能救了他，他目前还是对它一无所知。
　　“是的，一无所知是正常，毕竟这物并不能为这世间所得，只是你父亲偶然发现，偶然悟透，才能救得了你的性命，其实，这圆盘一开始便是冲你而来，只是你不知道它的存在而已，但不知道并不是不存在。就一般人来说，并不能知道其名讳，并不能发现其名讳，这也是你现在看到这样的我的结果。”声音依旧毫无情绪地陈述。
　　“那么。。这里是哪？还有和我进来的那个人呢？他又在哪？”凌方生问道。
　　“吾就是这片空间，空间就是吾之名，得等你悟透，吾才能为君所用，为君所听，为君所视。至于和你进来的那个人，他在别的地方，同样是一个一息以瞬的空间。现如今，你们都是自身难保之状，顾好自己方能进寸步。”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回答。
　　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算有，也听不明白。
　　“不明状便是明状，这片空间还能维护三十瞬，在此期间，若不能自悟，便皆是命数，命数气尽，法无可救。”那个声音像是回答凌方生心中疑问，又像是在做最后的警告。
　　就在话语刚落地，凌方生突然感觉到悬在头上的危险感又加重了，像是那把刀的刀尖指着他的脑壳，计划着要在他的头部那个地方开刀，从哪一处撕开他的头皮最方便，计量着哪部分的脑髓最美味。
　　这是一种被猎人盯上的危险感。
　　“悟？要悟什么啊？它的名字吗？”凌方生感觉到那种危险感越来越近了，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冷静！冷静！开外十二军最重要的原则之一就是冷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慌！”凌方生一边让自己冷静，一边又望向位于空间中央的黑白之物。
　　殊不知，刚刚的话语像是最后通牒一样，黑白之物再无半点回应，只是静静等待着凌方生的行动。
　　悟，生。不悟，死。
　　“嘶！嘶！嘶！”这是凌方生催促自己的冷静下来，但心中又在着急的矛盾表现，谁也不知道它所说的三十瞬有多久，万一是三十秒呢，而且凌方生也了解到，在地球上，除了计算历年的方式不同，但其他计算时间的方式都一样，一秒就是一秒，但就是不知道黑白之物所说的一瞬间是个怎么回事。
　　但无论有多少时间，悟则成，不悟则败。
　　“不，还不能死，家里的情况还没搞清楚，也不知道开外十二军还存不存在，也不知道我所在的小队他们那几个还过得好不好。不能死，不能死，我还没去过冥曜星看过，那是我进开外十二军的最终目的和梦想，我不能死！不能死！”
　　凌方生开始结印了，从最初的天地二印，到他自己领悟变化的坤地、风音、山地，十三个印在这空间的作用毫无作用，给人甚至连一丝对于空气的震动都做不到，更别说妄图引来什么天雷，地火，烈风来劈开或者影响这个空间。凌方生知道自己的天资并非最佳，甚至只能说中下，但经过那么久的自我训练，如今也是挫败。他连件趁手的装备都无法得到。在力气用完的同时，他也是耗尽了所以力气瘫倒在地，大口地喘气
　　“到底要悟个什么呀！”凌方生只能无力地呼喊着，不过没有回应，他的呼喊没有回应。
　　忽然，一阵蓝色的光从圆盘中冒出，凌方生听到了深海的声音，那像是美人鱼的歌唱魅惑，又像是鲸鱼寿终时的一阵嘶鸣，又像是幽邃初阵阵鱼群游动的声音，这些声音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袋，让他本来放弃思考的脑子，像是又重有一股力量注入一般，看到满眼的蓝色，那是深海的蓝色，那是所有生命诞生，繁衍，出走，留下，进化的蓝色，那是伟大的蓝色。。。。
　　那一片外蓝内黑，以黑为底的画面，正是深海的颜色，里面有一股声音像是在告诉他：“活下来。。活下来。。”毫无感情的背后多了一丝怜悯。
　　他的手，不自觉地做出了一个动作，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一般，双手立起，左手手背向内，右手手背向外。
　　待他回过神来，双手还是立着这个姿势，简简单单，意味无穷。
　　“嗯。。。我不该放弃的。。也可能是脑子被冻太久了，不好使了。。也经常听人说危机中才见真性情，或许真的是这样吧。。。但我不再放弃了。。”凌方生看着他自己的手，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混沌！”。
　　他的眼神逐渐变坚定了，以前丢失的，他在一步步找回来。
　　在他说出那个名字后，黑白融合，原本白亮的空间，顿时入眼一片灰蒙，那是雾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