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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黑色的长刀拦腰斩断了密林,枯萎死亡的树叶纷纷落下,像是在吓着一场绿色的暴雪。
杜齐林茫然地站定,伴随着强电力的弧闪,一道人影仿佛绘画般缓缓在空气中成型,轻轻的问道:
“你的选择呢?”
杜齐林痛苦地捂住胸口,蜷缩在地面,不敢看眼前之人。
“你的选择呢?你的选择呢?”
“不,你不是,我没有选择,都是你们在选!”杜齐林泪水在滚烫的皮肤上嗤嗤沸腾着蒸发。
“不!,你选了!”
“我没有!”
无数道身影在空气中成型,每一道身影都面向着他说:
“你选了!你已经选了,看看你这些年来在干什么?“
“不!我没有!“杜齐林咆哮着拔刀,煞气翻滚着破碎着一切所见的生命体,可雾气中依旧有着那些若隐若无的身影。
“不要逼我做选择!你不是他!“杜齐林的头发在高温下开始自燃,耐高温的作战服褶皱而扭曲。
“你不是真的!“
杜齐林身上更加澎湃的黑色煞气在山涧爆发出来,遮天蔽日,身处其中宛若末日。
这时,这个两千年没有气流流动的世界突然开始起风了,徐徐的凉风仿佛自外界而来,清凉而透彻,飘荡在空中。
头发花白的老道士随着清风而来,驱散着煞气,也看到了疯狂发泄嘶吼的杜齐林。
杜齐林溃烂的皮肤开始脱落,身体裸露出大片模糊的血肉,发黑的细胞组织液顺着残缺不全的作战服流淌蒸发,嗤嗤作响,宛若恶魔。
“爷爷,你也来了?你也要来逼我了?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做选择呢?”杜齐林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红色,再也不见泪水,连话音都像是在喃喃自语。
睚眦随着杜齐林的变化而更加猖獗,黑色煞气浓得宛若实质化不开。
爷爷?
蜉蝣子站在最高的老树上,微微皱眉。这个年轻人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而且身体强度在不断的增加,难道要突破成为真正的二阶修士吗?
杜齐林突兀地抬头,扬刀,睚眦划过长空,他一跃跨过百米距离,一刀劈向蜉蝣子。
蜉蝣子大袖翩跹,一把秀气小剑从袖中飞出,磕在睚眦上,将杜齐林击落,掉落在林海中。
下一秒,黑烟滚滚,杜齐林从林海中一跃而起,老道士的小袖剑翩跹而回,堪堪抵住睚眦。
砰!
宛若雷击,蜉蝣子脚下的老树承受不住力量四分五裂,杜齐林再次被掀翻开去。
“去死!“
老道士尚未落地,杜齐林再次咆哮着席卷而回,浓烟滚滚。
蜉蝣子终于握住了袖箭,这个年轻人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强,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可惜没办法找到囚牛的所在位置。
若果能找到失控的囚牛和操控者,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此处山谷是精神力引发的电离弧闪最强烈的地方,囚牛应该在此处,可是人呢?
在这森林中找一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除非他自己出来。
杜齐林再次冲击而直,这下连他身上防高温材料的作战服也开始绕烧了起来,力量已经达到二阶修行者该有的标准,远非普通凭借二阶圣器晋升的人可比。
……
阿瑞双手捏在双肩包的背带上,一身户外套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资深的老户外,正在徒步这片千年不见人迹的深山老林。
路易斯走在后面,背着巨大的十字架,看起来更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一样。
“瑞,我们这是去哪里?”路易斯眼瞅着离黑雾越来越远,有些奇怪。
“去找囚牛。”
“外?找到了囚牛,那杜齐林岂不就恢复了?”路易斯不解道,“你跟我合作,难道不是为了得到圣器去救你的兄弟吗?”
“官方拿到了圣器,自然会给他留一件。”阿瑞回答。
路易斯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所以你找我合作,不是为了你哥,是为了自己?”
阿瑞脸一黑:“大科是我弟,我年纪最大。”
路易斯不明所以:“你不是最小吗?”
阿瑞不说话,往前走,谁让他打牌没赢过那两人?
“好吧这不重要,瑞,你的计划是什么?”
阿瑞的声音在密林中传来:“囚牛,嘲风,你我,平分。“
嘲风是这个遗迹内的二阶圣器,路易斯有自己的渠道知道,可如果嘲风和囚牛都被夺走,那官方要拿哪一件圣器给大科呢?
除非…..阿瑞根本不想把其中一件分给自己。路易斯瞳孔一缩,身体有个明显的僵直。
阿瑞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知道,遗迹里还有一把睚眦,一把负屃。还有一把狴犴,想来蜉蝣子已经交给官方了。所以我没有必要帮他考虑。”“你说杜齐林会死我信,可你凭什么说蜉蝣子也会死?”路易斯在心里接了一句:那可是一个真正的二阶修行者,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过如果狴犴已经在夏国官方手里的话,那对于夏国至关重要的大科想来应该是死不了了。
越晚峡谷深处走,弧闪逐渐稀疏起来,丛林越发茂密,普通人在此将寸步难行。
山穷水尽的时候,一条小道突兀地出现在前方,是一条刚被人用开山刀劈出来尚可勉强同行的小道。
沿着小道直行,很快就到了路的尽头,陡峭的崖壁就耸立在面前,还有一个残缺的像是不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在不停的晃动,时而消失部分身影时而又完整的浮现,模糊得仿佛是低像素的鬼片视频画面,只有他胸前带着的一只号角格外清晰。
“走吧。”阿瑞径直往那道身影走去,穿透了那道身影,路易斯才发现原来那道身影之后有一条盘旋而上的羊肠小道。
路易斯嘴里的小心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不由对阿瑞越发的警惕,他竟然毫不在意那道诡异的身影,是事先知道,还是已经看透?
走上攀沿石壁而上的小道,那道幻影愈发地多了,路易斯仿佛看到那些影子逐渐清晰起来,有的像他已经逝去的家人,有的是他刚认识的朋友,甚至还有他入境夏国以来乘坐出租车的司机。
他知道囚牛已经开始影响到他了,这说明他们离囚牛越来越近了。就在山顶吗?他抬头看了看,山顶被云雾缭绕,看不到顶。
穿过茫茫的云雾,来到云海之上,突然豁然开朗,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上无数光秃秃石峰凸起。
一行人已经站在这座萧山的山顶。
一个短头发,叼着香烟,神色凌厉的女人。
一个身材笔挺修长,面容阳光而帅气的碎发年轻人。
另一个青年面容无表情,活脱脱一个藏狐的表情包。。
一个身材格外硕大的光头小巨人,肌肉虬扎,背着一个大锤子。
白河嘶了一口烟,看着阿瑞:“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