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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浊日蔽天 / :山村篇 第一章:从前有个村,村里有狗娃

:山村篇 第一章:从前有个村,村里有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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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青大陆极东南的一个小山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渊,深渊极深,名曰魔渊。具体为什么带个魔字,无从考证,可能是因为吓唬调皮孩子的时候显得更有气势吧。听村里老人说,他爷爷的爷爷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这里的村民大多以入山捕兽来维持生计,民风朴华,也不计较那么多。村民群居而住,一方面是能住人的平地就这么大块,不想住这只能去山里跟群兽同眠,另一方面,群居而住方便以物易物,以及方便与进村的货郎进行日常用品的购买。据村里老人说能出村的路很少,仅有的几条路,也经常有凶兽出没,村里也只有极少几个青壮货郎,才敢外出,与很远的一个小城镇进行物质买卖,不过这也足够供给村子的衣食住行了。村子并不算小,约莫一二百户人家,村民都住在山脚,尽管三面环山,但错落有致的茅屋并不显得很拥挤。
  村子的西南两个方位是万顷深山,这也是村民主要的衣食来源;东面有一些稀稀落落的平地,村民简单种植着一些蔬菜农物,不过由于土地有限,村民也只是种些时令蔬菜。再往东就是深渊,村民一般都不会太过靠近。村民日常的吃用还得靠村里的货郎们翻过北面的小山到相距稍远的一个城镇子上用兽皮、腊肉等交换来。
  临村的三座不高不低的大山其实是连在一起的,村民给它起了一个很是生动形象的名字叫屏障山,因为这三座山的缘故,帮村民主阻挡了不少深山里大型猛兽的骚扰。
  狗娃八岁那年他父母都还在,他们也跟村民一样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平淡日子。可是狗娃九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据说是高烧不退,烧的整个人都不会说话了。狗娃父亲找遍村里仅有的三个半吊野郎中都瞧不出毛病,最后听村里的张半仙说,可能是中邪了,还有模有样的列出证据来,说狗娃生病前一天是不是山上到处都是兽嚎?动物们都有灵性,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狗娃父亲仔细一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吓的赶紧给半仙张大爷磕了两个头,让他想法救救狗娃。
  张半仙顿时心里一紧,心想本来也就是出出风头,巩固巩固下自己半仙的名声,这傻汉子咋还当真了。心里怂可面子不能不要啊,张半仙立马仙躯一震说道:
  “快快起来,都是邻里街坊的,这是作甚,驱邪的方子我倒是有一个,但不知道这邪祟的跟脚,不知能不能镇得住,你先回去给狗娃试试。”张半仙故作高深的捋了捋明显已经许久未曾洗过的稀疏的胡须,继续说道:
  “这阴物邪祟一般都怕至阳至刚的东西,你回去找点童子尿,再去给王光棍讨点搓澡水,烧开了给狗娃喝了,连着喝三天,这么阳刚的方子要是还没用,那老夫可也没法了。”
  老叶半信半疑,但狗娃本来就是老来子,宠溺的很,这连续高烧,还怕把娃子烧成傻子,就寻思着这些东西反正也要不了命,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治住了,家里那半扇燻肉一定得给张半仙送过去,老叶道过谢之后,便匆匆回了家。
  不到半炷香功夫,东西就已收集齐全。老叶跟狗娃娘亲最后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往狗娃嘴里灌。就这么连灌三顿都没什么效果,隔天狗娃爹还是不死心,准备再灌一天。这次刚灌到一半,狗娃突然哇的一声,把他爹娘吓个半死。只见狗娃踉跄着翻身下床,趴在地上吐了小半炷香的时间,一边吐还一边骂骂咧咧,也不知是邪祟没祛除干净,还是给童子尿呛着了,他爹娘愣是一句也没听懂。他爹娘一看有效果,心中大喜,愣是按着狗娃又灌了两天的童子尿加洗澡水。
  狗娃这两天没少骂天,骂娘,不过可惜的是,他爹娘还是听不懂他说的话,还以为邪祟没祛除干净,吓得又连着灌了两天。直到确信烧真的退了,再灌也不能让他说回原来的话,才肯罢休。二老觉得命保住就行了,至于说话,以后慢慢教。
  之后的一年,狗娃似乎变了一个人,烧退了之后,便开始不停的哇哇的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话。村民包括他父母都认为这孩子还是因为高烧时间太长,被烧成了哑巴,因为这事,狗娃娘足足哭了三天,眼看狗娃都快十三了,原本狗娃就比别的孩子瘦弱,这又变成了哑巴,以后肯定媳妇也娶不到了。
  最后狗娃似乎也接受了自己变成哑巴的事实,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也不随父亲进山打猎,没事就爱躺在房顶看着天空。每当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便在那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时不时的还流着泪水,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伤心,当然还有一些愤懑。
  (到这里大家应该猜出来了,没错的,还是那个狗血桥段,我们的狗娃是灵魂穿越了。)
  春去秋来,转眼狗娃已经十三岁了。狗娃也接受了自己的确离开了原来的世界,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狗娃依旧每天躺在屋顶,想着战友,想着家中父母。狗娃来这个世界之前,也姓叶,全名叶落。那年他刚退伍回来,本以为终于可以找份体面的工作,替在老家哥哥分担一下对父母的赡养的压力,好好报答父母。
  可是在回家的途中,作为一名军人,哪能接受得了一群小流氓欺负一个小姑娘。本来四五个小流氓,对于特种兵出身的叶落来说,都不算什么,可是当将要制服最后一名歹徒的时候,突然后脑一疼,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对年纪略比自己父母大的夫妇正往自己嘴里灌着什么,苦涩腥臭。当他准备起身反抗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个头、力气都变小了,就跟八九岁孩童一般。当他一边吐一遍骂骂咧咧询问对方是谁,要干什么的时候,却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发自内心的欣喜,就如自己以前回家探亲时,父母看自己的眼神一般无二。
  正当叶落不忍心再辱骂他们的时候,发现对方竟然冲了过来,按着自己又灌了两天的类似马尿一样的液体。终于,等那对老夫妇停止给自己灌“药”的时候,他便开始询问这是哪里?他们是什么人?可惜那对夫妇好像并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叶落无奈发现,这里确实不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了,那对老夫妇如他所猜测的,正是自己所占据的这具身体的父母,这具身体还有一个非常朴实的名字:狗娃。
  后来叶落才听村民说,他父母识字不多,又不好意思开口让村东的教书先生给起名字,再加上老来子,父母怕他养不活,就取了个糟践一点的名字“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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