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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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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来临,为了安全起见,菲达亲王安排霍默德和温克离开自己的宅邸,离别时菲达亲王发现温克脸上明显带有几分疲惫,看样子昨天晚上温克真是没少干活,估计他真的是累坏了,还是年轻好啊,菲达亲王心中暗暗的感叹到。一个多小时后,下人传来消息说霍默德和温克已经安全离开水金谷,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此时菲达亲王终于觉得安心了。
  之后菲达亲王想起了参观色石寺时加西特问起国王和皇室成员们私下加餐和娱乐的事,虽然他不知道加西特是从哪里得知此事的,但他认为既然加西特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加西特与国王的关系肯定会发生变化,那么这将是个很好的利用机会,于是他联系了加西特,询问今天能否前去拜访并聆听教主对素衣教义的讲解,加西特说下午有时间,于是双方约定好了下午见面的具体时间。
  避食节期间的色石寺里满是鲜花,其中大多都是信众们敬献的,菲达亲王到了色石寺后直接来到了加西特的会客室,此时加西特已经在等候他的到来了。
  “几天不见,教主的精力恢复如初了吗?”行过礼后的菲达亲王亲切的问道。
  “感谢亲王大人的挂念,我已经恢复了,今天能为亲王大人讲解教义了。”加西特说道。
  “这就好啊,这是我特地为教主准备的用来恢复精力的补品,请教主一定收下。”菲达亲王一边说着一边将所带的礼物送给了加西特。
  “真是太让亲王大人费心了。”加西特看到菲达亲王的态度很坚决,不好推辞就接过礼物后客气的说道。
  “教主不用客气,今后还要多向您请教呢。”菲达亲王说道。
  “色石寺的大门永远向菲达亲王敞开。”加西特真诚的说道。
  二人坐下后,加西特询问菲达亲王对于《素衣圣典》中的哪部分不理解,菲达亲王先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他问起了素衣教历史上传到陆齐王国之后又消亡的事,这个是菲达亲王来色石寺之前就准备好的问题。
  “请问教主大人,《素衣圣典》中记载了当年素衣教传至古代陆齐后的事迹,为什么到最后素衣教会在陆齐消亡呢?”
  “嗯,历史上素衣教的确是传到了古代的陆齐,据史书记载古陆齐在那个时代里还是一个个的小部落,并未统一,每个部落都有自己不同的信仰,部落与部落间经常因为食物和领地而发生战争,当素衣教义传播到那里时,人们深深的被素衣教义所吸引,他们都被先圣穆拉什的愿力所折服,之后部落间的争斗逐渐减少最终消失,所有人都把素衣教义当成自己唯一的信仰,再后来就逐渐有了一个以素衣教义为核心而建立起来的国家,这就是古代的陆齐王国。”
  “哦,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后来素衣教在陆齐王国中又消失了呢?”
  “起初当一个统一的陆齐王国形成后,无论是皇室还是平民们都严守素衣教义,后来随着执政者们手中的权利不断增加,他们纯净的心逐渐被权利所污染,欲魔在这些人中有了生存的空间,这最终导致了素衣教出现了分裂,被欲魔缠身的教徒们试图改变教义,而另一部分虔诚的教徒们则誓死保卫教义,在漫长的时间里,两派的争斗逐渐变成了政治纷争,最终不可避免的演变成了一场战争,流血过后执政者们最终放弃了素衣教义,一部分虔诚的教徒们逃回了墨金朗,最终素衣教在陆齐王国消失。”
  “这可真是不幸啊,多少无辜的生命就此消亡。”菲达亲王装作很惋惜的说道。
  “是啊,随后的时间里陆齐出现了各种灾难,而那里的人们把这一切都归到了素衣教的头上,他们认为正是那些逃走的教徒们回到墨金朗后施法作妖才让陆齐承受了各种灾难,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伟大的先圣穆拉什早就预言过,当教义被亵渎后,各种灾难将会再度来临,多灾多难的陆齐只是受到了先圣的惩罚,但这却造成了两国过去长达几百年的历史恩怨。”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现在的陆齐很多地方资源都是如此的匮乏,原来是他们自己的过错所致,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亵渎教义后而遭受的惩罚,但不知悔改的陆齐人只是一味的怪罪墨金朗,历史上还多次以此为借口而发动战争。”
  “这真是太可悲了,墨金朗边境的民众们为此受到了很多的损失,甚至的付出了生命。”
  “亲王大人真是仁慈啊,时时刻刻挂念着那些可怜的人们。”
  此话正是菲达亲王最想听到的,他今天来此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让加西特认为他是一个充满仁慈的人,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随后他说道:“民众是国家的基石,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正是由这些民众们的努力所致,执政者们虽然居于他们之上,但也要时刻与他们保持一心,坚定自己的信仰,才能让这种繁荣持续下去,否则陆齐的过去很可能会在墨金朗重演。”
  “亲王大人说的很对,无论对于贵胄还是民众来说,唯有坚定信仰才是长盛久安之法啊,过去我对皇室已经失去了信心,认为皇室之人都已被欲魔所捕获,没想到亲王大人竟然还有如此难能可贵的想法。”
  “教主过奖了,这也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过去我做了很多错事,做了很多有悖于教义的事,这让我后悔不已,那天在祭祀仪式上听到教主大人宣讲的教义后,我才幡然醒悟,但当前皇室中的大多数人依然在做着很多亵渎教义的事情,这让我深感痛心和担忧,长久以往,墨金朗必将会受到先圣的惩罚。”菲达亲王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道。
  “是的,我想亲王大人已经看到了这其中的严重性。”
  “哎,只可惜我看到了没什么用啊,当今的国王完全看不到这些,如果真的这样持续下去,那么陆齐的昨天就是墨金朗的明天啊,不知道教主大人是怎么看的?”
  “嗯,这一点我和亲王大人的看法一致,实际上我已经向国王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了,就在避食节前,但国王的态度让我很失望。”
  “哦?教主大人已经向国王说过了?”菲达亲王此时终于明白了素食宴上为什么国王与加西特的交流很少了,原来他们二人间已经产生了矛盾,看来自己在那个时刻接近加西特完全是正确的选择,此时菲达亲王心中暗喜到。
  “是的,国王根本不给我多说话的机会,现在的国王已经被欲魔缠身,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墨金朗民众必然会面临各种灾祸。”
  “怎么能这样,作为一个素衣教徒,国王决不能这样对待教主大人,这完全是对教义的亵渎,明天我会亲自找国王理论的。”菲达亲王假装很气愤的说道。
  “不尊重我事小,但如果长久的违背教义,那么必将出现大事,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让国王回心转意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国王理论。”菲达亲王表现的越来越气愤,不得不说他的表演完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效果,同时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菲达亲王打算以此为借口离开色石寺。
  随后他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不顾加西特的阻拦,便离开了色石寺,为了表演的更真实一点,他真的来到了皇宫里,只不过他并未去找国王理论,而是来到了花园中,此时他欣赏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又想起了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情,认为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此时心中无比喜悦的他在那么一瞬间里甚至觉得皇家花园已经就是自己的了,之后他又盘算着该怎么进一步拉拢加西特。
  就在菲达亲王离开后,加西特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墨金朗和素衣教未来的希望,他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菲达亲王竟然会因为这件事而愤怒至极,也没有想到菲达亲王对教义竟然表现的如此虔诚,此刻在他心中将国王赶下王座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更加合适的国王人选,于是他决定在下次菲达亲王再来时就将这个想法表达出来。
  避食节的最后一天,菲达亲王再次来到了色石寺请加西特为他讲解教义,但此时两个人的心已经都不在教义上了,加西特在讲解的时候说了很多明显带有暗示性的话,菲达亲王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此时他明白了加西特内心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讲解结束后两人共进午餐,在用餐时菲达亲王询问了加西特的真实想法。
  “教主大人,您今天在向我讲解教义时,让我感觉到有一种推陈出新的感觉,请问这是有所指吗?”
  此刻,加西特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他认为既然是为了墨金朗和素衣教的未来着想,那么王座易主就是必然之事,于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亲王大人,请恕我直言,我认为当前的国王已经不适合留在王位上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墨金朗民众必将承受灾祸之苦,既然如此,我希望在此之前我能改变这一切。”
  “哦?改变?难道教主大人想要……”菲达亲王故意将到口边的话压了下来。
  “是的,我想要改变王座上的人。”加西特很坚定地说道。
  “天哪,这太疯狂了!如果失败了,不仅教主大人会因此而丢了性命,还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们都会受到牵连,这个想法太疯狂了,疯狂的可怕!”菲达亲王故意装出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说道。
  “再可怕也需要有人去做,而这就是我的使命,否则墨金朗的民众们必定会因为国王的种种罪行而遭受灾难,为了素衣教,为了墨金朗就算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此时的加西特俨然把这一切都上升到了神圣使命的高度,看得出此刻他已经完全下定了决心。
  “对于教主大人的这种气度,我感到深深的敬佩,但我希望教主大人还是能再考虑考虑,另外就算把国王赶下王座,那么还需要一个适合的继任者才行,教主大人能否保证找到这样的人呢?”菲达亲王故意一边安抚着加西特的情绪,一边又提到了新国王人选的事。
  “之前我认为皇室之中再无合适的人选,只不过亲王最近的表现让我看到了希望,这是墨金朗和素衣教的希望,因此,我希望由亲王大人代替现在的国王。”
  此时菲达亲王在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故意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不不不,我不能做这种事情,这既是对皇室的不忠,又是对教义的亵渎,教主大人的这种想法简直更加疯狂了。”
  看到亲王如此反应后,加西特脸上并未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他只是继续很严肃很坚定的说道:“亲王大人想想,如果灾难真的降临墨金朗,那么那些可怜的民众们怎么办?如今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表面上看起来是疯狂了些,但实则是为民众们和素衣教的未来着想,陆齐过去的历史时刻提醒着我必须要做出改变了。”
  “陆齐的历史确实是值得我们警醒,但我认为自己也是个有过很多过错的人,教主大人如果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可以选择其他更适合的人选,那时为了墨金朗的未来我必定帮助教主大人完成宏愿。”菲达亲王假装镇定了一些后说道。
  “亲王大人就不用再推辞了,我已经考虑过很多了,我认为这就是我的使命,而亲王大人登上王座也将是您的使命,这一切都是先圣的意思,是他指引着我们走出黑暗,在他的指引下你我必将让一切重回正轨。”
  “为什么是我?不瞒教主大人,您所说的这些我之前也思考过,我的确也想到了如果在王位上的是一个严守教义的国王的话,那么一切灾祸都将会避免,但我从未觉得那个具有使命的人是我。”菲达亲王依然在假装推辞着,只是此刻他也表露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亲王大人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幡然醒悟吗?这就是先圣的意愿,他明白只有您才能让一切重回正轨,因此赐予了您这样的智慧。”
  “可是这的确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使命是由不得我们做选择的,这就是亲王大人命运中的一部分,请亲王大人接受吧。”。
  最终菲达亲王假装在加西特的极力说服中被迫接受了这一神圣的使命,离开色石寺后他回到自己的宅邸,特意让厨房多做了几个好菜,当晚他享受着眼前的一切,几杯美酒下肚后,他又一次来到了沙盘前欣赏着,此刻他觉得这些在不久的将来都会变成自己所拥有的,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喜悦感在他心中出现了。
  八天的避食节就这样结束了,被群体思维控制着的大众们在过去的八天里严格的遵守了教义,他们的精神又一次受到了洗礼,而权贵们也以自己的方式度过了这八天,明天起一切都会恢复如常,然而墨金朗联合王国的上空却出现了混乱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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