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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醒下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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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甲历335年
  大秦联邦——飓风13区
  伴随着春季的暖风,沙尘笼罩下的飓风13区看不见初春的盎然。
  空旷的商业街,随着喧嚣尘沙飞扬的纸屑,连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是捂耳遮口形色匆匆。
  飓风13区!
  一座机甲时代初,时代变革下兴起的机甲城。随着城市重心的转移,或许也只有在风沙中斑驳的大厦,以及市中央矗立的那座机甲雕像还能依稀看到当初众人的繁忙。
  城西的筒子楼群,曾经飓风城机甲训练处的家属楼中。
  一间40来平空旷的房间里,硕大的营养看护仓让这本就狭小的房间更是显得拥挤不堪。
  “滴..滴..滴..滴....”
  伴着看护仓平缓的节奏声,透过硕大的舱盖,一个16岁上下少年,一身赤裸的的沉浸在淡绿色营养液中。
  暇白的脸颊、消瘦的面庞,随着那肆意黑色的长发,让这本就安静的小屋,显得异常冷清。
  纤细的小手不知是随着看护仓营养液的轮转,微微摆动。紧闭的眼眸,眼皮却在这刻紧随着一阵不规则的震动,骤然间睁开双眼。
  陌生异样的环境,首先让初回身体的意识阵阵不适,淡绿的营养液下,纤细的臂膀不规则的左弯右拐,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只初生狰狞的幼虫。
  “嗤...嗤..”声传来。
  营养看护仓的看护模式,尽忠职守的履行着自己的程序。
  淡绿色营养液缓缓排除,硕大的看护仓盖稳定的掀起,底座的升降抬轻轻上升,让不知情况的少年对这陌生的一切感到莫名的心悸。
  “咳...咳...”
  重新再遇到熟悉的空气、伴着肺部的一股一张,就像是刚在疾驰的过山车上下来一样。淡绿色的营养液急匆匆的从喉管涌出口腔。
  无力的蜷动着陌生的身体,最终也只能不知方向的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这一切的情况,让方十三格外的不适应。
  他讨厌的这种不在计划掌控的状况。
  “滴...滴..滴..”
  “大秦医委会提醒您:道路千万条、生命只一条。苏醒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熟悉的大秦音语调,哪怕是这话语别样的含义,都足以让初醒的方十三一阵激动。
  “我..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方十三心里想的,话到嘴边却变成“唔..唔..来”的声音,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难以平息的心情。
  眼前真实的一切,让方十三不由地心想道:“终于..最后还是我赢了!”
  看护仓并不理解方十三的话语,红外心率检测的反馈,让程序设定的看护仓本能的按照下一步指示说道:
  “亲、我们已经将你苏醒的信息,按照绑定人要求,第一时间发送给你的看护人。请耐心等待。另外系统检测到你目前心率过快,这并不利于你的苏醒。本程序额外附赠一言:”
  “你醒了、但不代表你好了,万一瘫了呢!”
  .........
  “好的、您目前心率平稳正常。感谢您对本产品工作的支持。请不要忘记.....”
  “五星好评呦!!!”
  .........
  即使刚刚经历“重生”喜悦的方十三,面对这另类亲切的服务,心头对这日益猖獗的“网购词”也是一阵无语。
  压下心头的喜悦,一边应用自己的大脑缓缓熟悉身体,目光也重新打量起自己眼前的一切。
  这里应该是自己最初的家,飓风城13区。
  只是后来直到父亲因公殉职,牺牲后。母亲不想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中,便也很少再带他来这里。
  再接着自己因为脑域的先天性开发。按照大秦的奖励政策,全家也早已搬到了飓风城中才对。
  可看向墙上早已泛黄笑容满面一家三口的照片时,方十三好不容易平缓的心却再也忍不住躁动起来:
  “我到底在哪里呆了多久?!”
  此刻....
  筒子楼下一道焦急的身影,冒着风沙,一路肆意飞溅的泪珠都顾不上擦拭,急冲冲的奔上楼梯。
  双手剧烈颤抖下,钥匙却怎么都插不进锁孔,焦急之下,顾不得再考虑什么,削瘦的身体一把冲开门锁,随着房门重重摔扑在地上。
  “嘭!”
  一声作响,将看护仓上沉思的方十三一把拉回神来。
  脑域操纵——原本还在初步适应身体的意识,瞬间蛮横一样的的掌握住每一根筋窍纤维。
  正当方十三准备凭借最后一丝气力,跃下看护仓时,房门却被焦急的一把推了开来。
  那是一个满脸风砂的女人,杂乱枯黄的发梢让她显得很是狼狈,满面的泪痕却痴痴望向自己。
  不高的身躯有些佝偻,像是一座山死死摁住了她的肩。
  仅仅一个眼神的碰撞,方十三脑域的力量像是瞬间消失,原本说不出话的喉咙间,更像是有着一股炙热的火焰,冲破声带:
  “妈!”
  怪异的腔调、带着浓浓的嘶哑。却让那原本激动的身影,骤然间楞在当场。
  缓缓伸出粗糙的手掌,像是抚摸着世上最稀有的珍宝。从面庞、到头发、到眼睛、到嘴巴,嘴里像是癔症一样喃喃道:
  “不是做梦吧?....不是做梦?....不是...”
  看着眼前跟记忆中完全不相符的母亲,听着她喃喃自语的话。
  即使在危险四伏、永不停歇的脑域里都没丝毫动摇的方十三,哑着嗓子却发不出一句话,只是依偎着那双粗糙的手掌,不停的摇头回应着。
  少顷片刻.......
  穿着一身记忆中父亲的衣衫,躺在整洁的床上,女人拿着汤勺轻轻的给方十三喂着水,不管看了多久,不知到泪流了多少次,女人都没去管。
  只是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方十三,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三万个小时....这只是一堆数字
  但苗素烟却从三年前接到大秦科研院所的那个电话开始。每一分、一秒,都像是在她的心口不停地拉着刀子:
  “抱歉,苗女士,此次实验出现不可控意外发生,经过医学院多方诊断,方十三苏醒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目前唯一我们能做的只有放在看护仓内,等待奇迹。”
  ........
  “但即使真的存在医学上假设的奇迹存在,苏醒过来。以他的脑神经破损来看,这一生都没有希望再驾驭机甲,可能最现实的考虑是——放弃吧”
  天昏地暗的三年,终于随着今天一个自己等了三年的电话。
  给这个家漏出那么一点点阳光。
  随着天色渐暗,一天的时间下,方十三目前还只是刚刚适应身体。
  看着眼前狼狈的母亲,望着家中空荡荡的一切。
  12岁就脑域觉醒的他早就不存在什么孩子思维。
  当初只因为父亲曾经的一句:“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一个男人向往机甲的心!”。
  这让当时的方十三彻底疯狂的的迷恋上了机甲,而后随着脑域觉醒,自己强大的学习能力和令所有人惊叹的机甲连接契合度,让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为机甲而活。
  最后更是不顾苗素烟的反对,偷偷瞒着她跑去参加了大秦研究院的邀请测验。
  望向身边沉沉睡去,却死死抓着自己手臂的母亲,或许从自己当初离开家,这个女人就没有真正的睡下过吧。
  喧嚣的风刮着胶白的月光,轻柔的照耀在方十三的脸颊上。
  随着方十三眼中瞳孔的骤然改变,原本黑暗中的一切,却清晰地看着那略微泛黄的照片。
  一张普普通通三口之家的合影,照片中,每个人都在笑。
  他们是看着自己笑,而自己看的却是远方。
  方十三不由地缓缓握住苗素烟的手掌,感受着她那粗糙的掌纹,心里沉默的想道:
  “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男人热爱机甲的心,这是当初你留给我的梦想。在母亲眼里,我又何尝不是她的梦想呢?”
  不过这一次,我不仅要完成你留给我的,更会守护好她的梦想。
  男人的约定:。
  从今天开始,这个家....
  我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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