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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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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纷乱千千万,愁与怨盘根错节,交织出这动荡江湖。
  一缕白昼在深夜跨空而遁,其后有七条庞然巨物紧追不舍。漆黑的夜空在与庞然巨物身躯颜色对比之下竟有些泛蓝。
  七条骇然身躯即使相距万里也能看到其腾挪之姿,而相较于身后的七位,那远遁的身影就显得娇小不堪。尽管如此,他们的距离却始终保持在一里之外。
  一名少年正巧走出书房,在被书香气熏的烂醉如泥时,正要出来透透气。刚一开房门,却被眼前庭院的景象惊住了。
  一席白光映入眼帘,转瞬间便暗淡下去。光内是一个高挑背影,身穿素洁白衣,宛如天仙下凡。
  还没等少年回过神来,那白衣仙人便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听见问话的少年连忙回神答应道:“晚辈云隋生。”白衣仙人微微点头,便不再言语。
  云隋生站在原地许久,见仙人只是负手远望。便回到屋内,端了一碗几个前不久刚做好,现在还有些温热的白馒头,走到仙人右侧,问道:“仙人,您吃吗?”
  仙人没有应话,只是稍稍撇了一眼这个少年。黑发黑眸面容俊逸,只是眉宇间比同龄人多一丝英气。少年丝毫没有因自己的到来而感到惊惧,这让仙人有些好奇。
  而少年看见仙人没有动静,便把碗放在脚边,拿了一个馒头蹲坐在庭内石阶上吃了起来。
  咀嚼着嘴中丝丝甜味,云隋生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原本僵硬的面庞也缓和许多。他再次望向这位仙人,一身素洁长袍,乌发及腰,身姿犹如女子般婀娜婉转。
  这让年龄不大的云隋生有些好奇,难道这仙人竟是个女儿身?突然,他涨红了脸想到:这孤男寡女共处一院在书中可都是一些龌龊之事的前奏。
  正当云隋生浮想联翩之时,仙人说话了:“今日之事,能忘却自然最好,忘不掉也烂在肚子里。不然……”话音未落,杀气先至。
  这让正胡思乱想的云隋生汗毛竖立,整个人瞬间跳起,不敢言语。仙人看到此景,有些满意的轻笑一声。接着又说道:“既然我来到这里,证明你我有缘。我便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如何?”
  云隋生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但被很好的隐藏了下去,怯生生地答道:“晚辈并无他求。”仙人不知是看没看到云隋生那转瞬即逝的杀伐气,仅是淡淡嗯了一声便无多言。
  这一晚,仙人并没有过多逗留,在谈话结束的一个时辰过后便悄然离去。云隋生望向此景并未讶异,只是静静回到充满书香气的屋子,关上房门。
  拿起之前未曾读完的书籍,正要继续研读之际,一个冰冷有略显稚嫩的嗓音在颅内炸响:“为什么,为什么错过那么好的机会。明明可以借它之手得到你最想要获得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放弃了。”
  可能是冰冷声音的源头过于不解,以至于连问了四个为什么。而云隋生只是浅浅的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还是无法从当年走出来吗?我已经想开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件事,我想过好当下就足矣”
  “呵”一声冷笑再次响起,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戛然而止,便再无声息。
  一席白衣悄然推门而入,云隋生有些讶异:为何这位仙人又折返而归。不等云隋生开口,白衣仙人便率先说道:“我今晚住这”说完,便再无言语。随后找张木椅,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这让一旁捧书的云隋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也无反驳之意,只是静静退出了书房。不一会儿,便抱着一摞干净被褥来到书房,整齐的放在床榻上。看见仙人在木椅上并无动静,便继续走出房门。
  走出房门,随手关上后。便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在庭院中央仰望星空。庭院中有三个屋子,北边书房,东边杂物室,西边是厨房,南边是大门。其中寝室与书房在同一屋,由于是一个人住所以床榻只有一个也住的下。但是仙人的到来让原本拮据的云隋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漆黑的夜空下,望着天空繁星点点。不经回想起许许多多的事情。
  这个世界,是崇尚武道的世界。文人骚客在这里虽然不是没有用武之地,却也有些寸步难行。
  在这里,有割据一方的宗派,也有掌管大片疆域的国家,没有最大的道理,只有最硬的拳头。这里的武道修行没有明确的等级之分,只有五个模糊的界限,人境、陆境、天境、天陆、天人。
  而云隋生本人,却是个连人境都不是的书生。喜爱读书,从小与书为伴。看过大大小小的人物列传,知晓远近闻名的奇闻异事。只可惜,这是一个武道盛世,再多知识与见解在力量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
  在十五年前,一位宗门长老外出游历,偶然遇到在树下被遗弃的婴儿,便心生怜悯将其抱回宗门抚养长大。长老欲将孩子培养成一名出色剑客,将来光耀宗门也给自己涨涨脸面。
  不用每次收弟子都是等师兄们挑完好苗子,把一些资质不高的弟子留给自己充当人数。哪曾想,这孩子竟无心练武,一心只读圣贤书。这让长老很是气恼,反复劝解孩子,但孩子就是不听,还总是哀求他老人家,说自己要是不读书就会失去活下去的意义。
  长老认为这是孩子不想练武的借口,也没在意。但思来想去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让孩子继续读书。武道之事,就让其他弟子抗下吧。
  长老自然十分疼爱这个孩子,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养。哪怕孩子是个只喜欢读书的痴儿,也从没有计较过什么,仍旧每天任由他闭门不出,沐浴在书香之中。
  可长老不知晓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他本人的想象,孩子因为喜欢读书,而宗门崇尚武道修为。孩子另类的行径让很多宗门的同龄人嗤之以鼻,总以各种方法来欺负孩子,而孩子也不还手,也可能自知打不过。总是默默承受,也不告诉长老。
  直到十二岁那年,这是一个安静的午后,阳光洒落在窗前的书桌上,孩子趴在桌子上,两手撑起脑袋望向窗外的柳树。柳树的叶子随风轻轻摇曳,这使原本寂静的院落多了些许灵气。光斑也不再拘泥于一个形状,开始随风千变万化,像一个个小人手拉手唱着歌跳着舞。
  孩子看得聚精会神,突然,一席红衣映入眼帘,身影在柳树下翩翩起舞,她纤细的双足在树根交错的地面上轻踩而不全落,步伐虽无章法却轻盈而有活力。
  伴随着柳叶飘动,少女的身影也渐渐迷幻起来。这让孩子看得竟有些痴了。好巧不巧,少女在这个时候竟向孩子望了过来,脸色略带羞红的朝他浅浅一笑。孩子下一刻犹如坠入从未有过的温暖一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少女看见孩子愣住了,也没有何动作。只是和他遥遥相望。过了一会儿,少女听到长辈的呼唤,准备动身回家时,只听身后的男孩鼓起勇气,高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烟霞。”
  说完,女孩就快速跑走了。
  当天晚上在饭后,孩子主动叫住了长老,向他询问有关少女的事。长老原本还挺高兴,心想难道这孩子开窍,知道要学武了?结果被孩子问的问题,呛得不清。
  长老思索片刻后便告诉孩子:“烟霞这姑娘你别想了,第一,人家不是咱们宗门人。第二,人家是练武的并且天赋极高。第三,宗主家儿子看上了。唉,生儿,不学武注定与这当今世间无法有太多牵连,你现在还感受不到。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武道,是你必经之路。否则在这纷乱的世间,你是找不到安身之所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烟霞跟你,你拿什么保护人家。书?道理?人家不听你有什么办法。拳头,是如今唯一的道理。好好想想吧。罢了,罢了。现在和你讲这些,你可能也听不懂。我活了五十余年也就你这一个儿,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现在这般惬意的生活已经没有多少了,不过你放心只要爹没死就一定能让你好好活下去。”
  孩子没有说话,问完问题就默默的回到书房。
  第二天一早,孩子把书信放在桌子上,转头离开了宗门……
  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仰望星空回忆往事的云隋生。
  他抬起头无奈说到:“三年了啊,有点想老头子了。可是我如今仍是一事无成,只靠写几篇文章赚点银子,庭院也是租的,实在无颜面对老头啊,只有自己出来混才明白,没有武功在这个世道真的举步维艰……”
  说着,他干脆原地坐在庭院中央。“烟霞……三年了,连话都没说过的我肯定已经忘了吧……还有那些宗门弟子。大概我走了他们会寂寞些许日子吧…哈哈哈”百无聊赖的云隋生满脸苦涩,自嘲的笑了笑。
  力量,武功,他从未如此渴求过。读书十余年,为了什么。什么喜好文学,喜欢读书,这些都不是云隋生读书的根本目的。云隋生并非兴趣而读书,而是为了压抑着体内的心魔,不通过书本来静心,可能云隋生早就不是现在的云隋生了。
  说来也奇怪,在十余年前云隋生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每次被欺负都只得躲在书房默默哭泣。
  而这一天,他被欺负后又躲在书房准备大哭一场时,眼泪突然流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嗓音在颅内炸响:“宰了他们,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都杀掉。他们都该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悲伤,憎恶,仇恨,孤单,寂寞,冰冷,一切这个年龄所无法想象的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正等待着一个契机牵引出来毁掉一切。
  云隋生双眼淌血,嘴角上扯,与如魔一般无二。身边一层层黑雾由云隋生身体为圆心四处扩散而去逐渐填满整间书房。
  “不行,不能,求你,别这样”云隋生反抗着,他不想被这种情感支配,他想做自己。而不是被情绪所控制的傀儡。两种情感挣扎不休,云隋生用尽全身力气,随手抓到一本功法书籍,宛如救命稻草般拼命阅读,大声喊出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每一个音节……
  一夜过后,云隋生全身衣物被汗水浸透,而他本人更如脱水鲤鱼般毫无生气。幸好,宗门内一早来送饭管事发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这才平息下来。
  而自那天起,云隋生脑中总是有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出现,扰乱他的心智。可一看书,就会缓解许多。这么多年,为了忍耐内心的魔障,他看了整整十年书籍,不敢去练武,怕自己不再坚持本心。
  如今,读书已经第十一年的他,终于能够不借助书籍的力量压制住体内那古怪的声音所带来的情感,但是声音本身却仍无法杜绝。
  恍恍惚惚,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云隋生这才发觉自己竟在庭院内坐了一夜,头不禁有些通宵后的阵痛。但更多的是对前途的迷茫。随即甩了甩头暂时忘却这些东西,转身望向书房。书房内悄无声息,站在门口的云隋生有些不知所措,是推门而入呢,还是先在门口问候一声呢。
  正当云隋生犹豫不决时,一席白衣出现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你在做什么?”云隋生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疼得他直吸凉气,却也不敢大声叫喊生怕仙人不悦。
  白衣仙人见状,面露古怪神色,随即释然。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和我学武功?”云隋生有些诧异,一双黑眸紧盯着眼前面容模糊不清的仙人,没有说话。
  仙人又说:“你留宿我一夜,我想报答你,可你说你无欲无求。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你身为一介书生,如今的世道早已不再适合咬文嚼字,我想,不如教你几招防身也还了你留宿的恩情。你意下如何”
  听着仙人那不容分说,简直和命令无二的话语,云隋生咽了咽口水,如小鸡啄米连忙点头。
  见到云隋生同意,仙人松了口气,便不再见外说道:“去做点吃的来,本仙人饿了,昨晚入定一夜,身体总是会有些疲倦。”云隋生听到前半句后就赶忙跑到厨房,不一会儿,阵阵清香便从西屋传至整座庭院。
  云隋生从厨房端来一碗馒头和一碟小菜,放在庭院处一张小桌子上,又从书房拿来几张椅子放在四周。
  白衣仙人一边看着忙碌的云隋生,一边开口说道:“武道一途,先练体后练器,无强壮根基则不能御器随心。而练体又看重先天体魄,和锤炼时机。可我看你早已过了练体最佳时机,也就是出生第十二年的第一天。想必这些你也清楚。”
  说完,仙人看了一眼云隋生,见他面无表情,只是默默摆弄碗筷。便不再言语,单手执筷,夹菜如口。
  云隋生没有多言,只是从碗里拿了一个馒头,便坐在石阶上轻轻咀嚼。不久,仙人食用完毕,将筷子竖起一边轻敲桌面,一边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为何你要在这样的世道坚持读书,也不会过问,但是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读书,在武道修行上并非无丝毫异处,相反,实则大有裨益。只是大多武夫从小便开始练体,为十二岁那天打基础,而忽略了书本的作用……”
  云隋生脸色一变,眼神中那早已沉寂的干柴,在那一刻竟有些火花在细微处炸响,声音清脆而又纤细。
  仙人没有在意云隋生的神情变化,而是继续自顾自说道:“读书,自然有很多好处,而对于武道最大的好处在于提升悟性。很多人至今都认为悟性是天生心性所致,非也。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读万卷书则如同行万里路。书籍一直是开阔精神的场所,即使有再好的根骨,没有对武极有独到见解的武夫,终究无法升入天境。
  天境在武道修为之间是一大分水岭,能登上天陆之人无一不是割据一方的枭雄,他们不仅有着一流的体魄,更有着羡煞旁人的悟性。学武极总是能得到别人看不破,学不会的独到招式。而你,是叫云碎生对吧。”
  “是云隋生。”云隋生不禁在心中腹诽,但并没有出声纠正,而是继续聆听着。
  “你读书有无十年?”仙人望向云隋生问道。
  “晚辈算上今年已有十一年阅历。”
  “嗯……不错。既然这样,我就破例收下你这个记名的弟子,你肯认我为师吗?”不知是不是错觉,云隋生怎么感到这位仙人的语气中竟有些年轻人的跳脱和欢喜。
  云隋生这样的感觉也只是刹那间,并未深思。随后赶忙跪地,双手按地高声说道:“拜见师傅!”
  “起来吧”仙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脸上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了一张令百花黯然失色的容颜。肌肤淡白,五官极美。其中,一双丹凤眸最是惹眼。感觉被她看一眼就心神剧震,春心荡漾。云隋生抬头望见这般景象,竟是有些不敢直视,赶忙把头再次低下。
  白衣仙人轻轻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面皮缓缓附在面颊之上,遮住了那动人心魄的双眸。面皮是一位清秀公子的模样,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世家气。
  云隋生抬头再次望向师傅,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言语。白衣仙人望向他,缓缓说道:“你现如今练体时机早已错过,若想武道有所作为便是在练器一途需有所长。我这次远游没带什么神兵利器,但相对入眼的还是有些。你说说看,想用何种兵器。”
  云隋生思索片刻,抬头笑答:“枪”。白衣仙人愣了一下,看见少年的笑颜有些讶异。但也没说什么,手腕一抖,一杆乌黑长枪便出现在手。
  随即说道:“枪术在武技之中并不突出,没有剑法的凌厉独行,没有刀法的杀伐果断。但是,它胜在爆发快,出招稳而准,对敌距离也相较其他兵器略胜一筹。
  我手里这把长枪并无名字,是我在斩魔场无意捡到,因身边无人使枪,且其材质复杂,不好转手,所以一直带在身边。枪内暗藏有一法门,我并未深究,就留给你好好钻研。随后我会教你一门枪诀,你要牢记在心。枪并非我主修之物,所以你能从中悟出多少,全凭你自己的本事。我会在你身边指点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我便会离开。自那以后,你我大概就无再见之日了,你要且行且珍惜。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修炼,莫要松懈。”
  可能是一次说太多了,仙人竟是有些乏了。伸手拿起餐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问道:“可有疑惑?”。
  云隋生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坚定的摇摇头,双手捧起比他还要修长的枪身,铿锵有力答道:“徒儿一定努力修行,不负期望。”仙人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
  自此,少年云隋生长达半年的修行之路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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