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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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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来了,他下来了。”
  人群见孙仁缓缓落下当即止住了议论,一片静默,这时,酒楼里的小二一脸为难地来到了孙仁的跟前,搓了搓手说:“掌柜,家母病重,你看能不能先把工钱给我结了,我好去买药。”
  孙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取出了一锭金元宝扔给了他。
  接过那一锭金元宝小二也陷入了思想的挣扎中,最后咬咬牙钻入了人群。
  孙仁没有再理会小二,而是来到了那名老丈的面前,他说:“老丈,我这里缺人,你来给我看店吧。”
  那名老丈有着五十多岁了,要他看店实在是有点为难他了,只见他说道:“小老儿老了不中用了,如果掌柜的确实缺人,小老儿可以让小儿子过来帮忙,只要掌柜的不嫌弃就好。”
  孙仁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了。
  酒楼的大门破了一个洞,孙仁两步上前扯掉了那大门,准备换一扇新的。
  凡间的钱他并不缺,现在他缺人。
  “掌柜的,我是来买酒的,我们府上要一百斤“思潮”。”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也来讨口酒水喝。”一声佛号吸引了孙仁的注意。
  那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年轻和尚,但是声音却有着一种不同于年龄的沧桑老迈,两眼平和,万物平等一样,无论是看孙仁还是周围百姓,在他眼里仿佛都只是一副骨架罢了。
  “老和尚,你是什么人?”孙仁微微眯起了双眼,然后打量起了他。
  周围人一听,面色古怪,那明明是个跟你年龄相仿的年轻和尚,怎么在你嘴里成了老和尚。
  “我不是什么人,施主若想知道的话,不如换个地方说话。”那年轻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
  孙仁若有所思地将他迎进了酒楼,身后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
  在他们看来,孙仁得罪了国师,这酒楼怕是开不下去了,可惜了那“思潮”美酒,今天要是不多买点存起来怕是以后可能喝不到了。
  “掌柜的,我要两百斤“思潮”。
  “王员外府上想要求购千斤“思潮”,掌柜的……。”
  “本掌柜的今天心情不好,暂不营业。”孙仁放下了话后就不再理会身后的凡人。
  一进入酒楼在避开了凡人的视线后,那名年轻和尚顿时就变了个样,痞气的很,他说:“佛祖要东行传教,在这关头佛家的形象很重要。小子,把你那“思潮”给和尚我来几大缸,放心,少不了你好处。”边说还边探头探脑地在寻找着什么,贼眉鼠眼的,獐头鼠目的。
  “你谁啊你?”孙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还真没将他放在眼里,要不是感觉对方有点深不可测,他才不会让这和尚进酒楼呢。
  年轻和尚一愣,轻咳了一声说:“也罢,你坐好咯,本座乃是佛祖座下的降龙罗汉。”
  “哦,然后呢?关我屁事。”孙仁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嗯?”降龙很意外孙仁的反应,心中也有点不快。
  这时,孙仁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您是降龙尊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打该打,尊者您要酒喝何需自己亲自跑来,让底下小沙弥传个话给小子不就行了。”
  自己这酒楼才开,目前也就给了紫霞跟青霞,据青霞祖奶奶那高冷的性子,肯定每夜孤独寂寞冷,有朋友才怪。排除了青霞,也就紫霞了,那这降龙肯定跟紫霞有点关系,尝了酒后就从紫霞那里打听到了我。
  “嗯。不错!正是本尊者。”降龙微笑着点着头。
  “尊者您要“思潮”,小子这里现在可不多了,要知道紫霞仙子刚走,绝大多数都拿去孝敬她了,留存的那点酒小子还指望着做生意呢,实在无法再送出去了。”孙仁哈着腰一脸的为难。
  “放心,我是来买酒的。”降龙有点不快,孙仁的样子搞得他好像是来白吃白拿的。
  孙仁眼珠一转,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小缸,那个量只有给紫霞那缸一半的量。
  他说:“今天尊者第一次来买,我也是个爽快人,酒都在这里了,接下来几天时间里这酒楼怕是营不了业了。”
  “我是出家人,不会占你便宜,我这里有一枚灵果,刚好抵掉这酒钱了。”言罢,降龙右手一摊,那手很纤细白嫩,一枚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果实出现在了他手中。
  那枚果实状似桃,很光溜,呈山楂红。
  “这枚灵果可不简单,是我从一颗千年老树上摘下来的,凡人吃了也可立地成仙,妖怪吃了当场化形,你若是吃了可增加五十年的修为,怎么样,值当吧。”降龙一副高人模样,微笑着。
  那样子配上话语,落在孙仁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在说“我书读得多,不会骗你的”,不过也确实,那枚灵果孙仁不认识,看起来也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吞下去,更何况还有淡淡清香诱惑着他。
  孙仁一时间有点难以抉择,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佛陀,他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一枚不知名的灵果换那一小缸“思潮”其实怎么都赚的,但是孙仁有点不满足。
  “你这只是一枚野果,我那花果山中上了年份的老树都能结出这种果子,诓骗小辈你也好意思?”孙悟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酒楼中。
  “小家伙这酒酿造的也不容易,我听说一共用了九十九种水果跟八十八种药果,日夜搅拌历经六六之数才酿出了这酒。”
  孙悟空的话让降龙有点尴尬,孙仁则在心里暗骂了开来。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自己一开始的直觉没有错。
  不过孙悟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让孙仁眼前一亮,配合着道:“里面还加了一株紫霞仙子从南山采摘来的南离果。”
  这南离果孙仁是知道的,它长在南海边南山的山颠,那里常年罡风掠过,传说当年祝融曾在那里驻留过,留下了离火之精,那是火中精华,南离果正是在那精华的孕育中诞生出来的。
  降龙也是老狐狸,活了这么久的岁月,哪里会不清楚孙仁的想法,自己只是来买酒喝,可是居然碰到了猴子,他知道既然猴子都开口了自己今天注定了要吃点亏,不过他也不在意,他觉得孙仁有趣,先是紫霞言语中对孙仁的喜爱,现在又是孙悟空对他的庇护,加上看孙仁的一股子机灵,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看你刚刚在跟人打斗中手中铁棒被人斩为两截,我这里有一根早年使用的降魔棒,虽算不上法宝,但也是一件神兵,就以这棒子换你这一缸果酒吧。”降龙取出了那根降魔棒,就要收回灵果的时候孙仁突然出声道。
  他说:“大王,花果山里有太多强大的妖兽,我不敢深入,只是在外围磨练战技,你说的那些灵果我可一个都没尝过。”孙仁说归说,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降龙手中灵果。
  两人都是老不死,什么果实什么妙用心里都有数,孙悟空一来就贬低降龙的灵果无非是想让孙仁多占点便宜。
  降龙一听孙仁这话,再次哈哈大笑出声,他觉得孙仁实在有趣,看中了的东西就是他的,这种性格怎么跟猴子当年去龙宫抢棒子一摸一样。
  “罢了,这果子就当是见面礼吧。”降龙这般想着。
  孙仁心满意足地接过了降魔棒跟那枚灵果,脸上表情有点腼腆,说道:“其实小子前几天又酿造了一种新酒,名“春潮”,不知道尊者想不想尝一尝?”
  孙悟空眉毛一挑,暗道:这小子不老实。
  降龙同样心里一突,暗道:这两个家伙又想要什么东西?
  降龙不想再逗留,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来买酒。”
  此时孙仁已经取出了那名为“春潮”的红酒,那红酒只是前世普通的红酒,不同的是加入了一些唯有这世界才有的水果,在孙仁的调配之下才有了这“春潮”。
  “春潮”的出现顿时就引起了孙悟空跟降龙的注意,孙仁将装在葫芦里的“春潮”倒在了碗中。
  一时间,那酒香似有若无,不同于“思潮”果酒的香甜甘醇,“春潮”的香味似有若无,闹的人心痒痒。
  明明闻到了酒香,再用力闻的时候居然没了香气。
  “我尝尝。”孙悟空很猴急,抢过了孙仁手中的葫芦就往嘴里灌。
  降龙嘴角在抽搐,他还从没有见过这种红酒,那香味的独特让他心痒难耐。
  “我也尝尝。”降龙也不客气了,夺过了孙仁手中的那一碗,“咕噜咕噜”地就灌入了肚子里。
  在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春风的湿润,一股股暖流顿时涌遍了全身,不禁闭上了双眼去仔细感受了起来。
  “春潮”,春日花海的潮浪,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不浓但很悠久,好似那唇齿间的香味能隔着万年经久不散。
  这种新奇的体验让降龙欲罢不能。
  “说吧,这酒你要怎么卖。”他倒也干脆,实在是这酒的独特口感跟那香味让他不愿放手。
  孙悟空还沉浸在那“春潮”带来的美妙感受中,才一会儿,他睁开了双眼,说道:“我去去就来。”
  他直接带着那葫芦一个跟斗翻到了紫霞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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