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赋

　　杏坛外穆宁与舒棠两人简短的自我介绍后，舒棠带着穆宁再次上了世间的公交车，不过并不是与绮儿同一辆。上车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舒棠是性格使然本就不太善于人际交往，而穆宁则一方面是在消化这段时间碰到的这些奇怪事情，一方面则是遭受到了绮儿无尽白眼之后怕眼前这个同样漂亮的不像话女子会像绮儿那般对待自己。
　　两人经历短暂的沉默后舒棠率先开口说道：“穆宁你好！我是你的之后的老师，我负责教你人部以及地部的学习，以后请多多指教。”
　　想着眼前漂亮的女子要当自己的老师，穆宁心中就一阵憧憬，不过憧憬归憧憬，穆宁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多的还是疑惑以及担忧，疑惑自己为何到了这里，担忧自己的亲人、朋友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对孔舒棠说道：“孔老师你好，我对这地方完全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学些什么东西，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的，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能不能到家给我父母报一个平安。”经过这些新奇事物的冲击，穆宁心中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的父母，自己这么长时间处于失联的状态，他们得有多么担心。
　　“你想到下界去？这恐怕不太可能，这两个地方是不可以随便出入的。至于你父母那边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天宫中以往也有像你这样从下界上来的凡人，为了不造成下界的混乱，他们会用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傀儡代替你执行下界的一切活动，这个傀儡的行为模式和你一样，没有人会察觉出异样。”
　　穆宁疑惑地说道：“傀儡？”
　　“对，鲁班大师那一派的人只需要读取你的记忆，复制出你的一缕魂魄，然后制造一个肉体就能够做出一个你的傀儡，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解释之后看着穆宁依旧疑惑的表情舒棠无奈地说道：“你也可以理解为现在有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行为模式也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在下界代替你，你完全不用担心下界的人会发现你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有和我一模一样的机器人，人类造不出来的。”
　　听完穆宁的话舒棠莞尔一笑道：“他确实和你有一点点不一样，他可能更听你妈的话，比你要稍微优秀一点，毕竟是傀儡，不会犯错。至于你觉得造不出来，那你觉得你之前看到的一切就能够造的出来了？”
　　听到舒棠打趣自己穆宁一阵无言，不过悬着的心却是稍稍放了下来，看来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父母亲朋。随后嘀咕道：“刚见面的时候连自我介绍都支支吾吾，现在调侃起我来倒是有条不紊。”
　　听见穆宁的吐槽，舒棠满脸通红慌乱地摇手说道：“我……我没有调侃你，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你不要生气。”
　　看着舒棠的这幅囧态，穆宁确信她和绮儿不同，于是将自己的疑问大胆说了出来：“老师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当我的老师又是要教我些什么呢？”
　　“你跟着绮儿来都没有问她吗？”
　　“那个凶巴巴的女人，问她一个问题差点没把我给杀了。”
　　看着穆宁一脸委屈的样子舒棠掩嘴一笑，这一笑连带着胸前露出的半片雪白也跟着颤动，这景象让穆宁体内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情不自禁地说道：“老师你真漂亮！”
　　舒棠俏脸更红低头小声说道：“这个地方叫天宫，也叫仙界、天界，是修道之人的聚集地，修道之人也就是你们下界之人口中所说的仙人、神。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世间，是仙界的一所学校，指导你们修炼的地方。”
　　穆宁又只能轻咬舌尖强行压下自己的无名邪火，说道：“这里就是《西游记》里面说的天宫？可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手机、可乐这些凡物？”
　　舒棠继续解释道：“准确来说这里不能算是天宫，这里是在山河社稷图的内部空间，然后按照天宫原本的模样进行了复原，原本的天宫在仙界大战的时候已经被完全破坏了。”
　　“仙界大战？天宫被破坏了？”穆宁疑惑的问道。
　　“这些在今后的学习中都会有涉及的，以后你就会慢慢知晓。”然后舒棠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穆宁面前摇晃着说道：“天宫和下界并没有完全隔开，你们发明的这些东西既好玩又方便，我们当然也可以使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估计就是你的老师了，我们可以加个微信方便以后联系。”
　　穆宁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女生主动要求加微信，还是这么一个大美女，他连忙拿起自己的手机加了舒棠的微信。穆宁看了一下舒棠的微信名叫小狐狸，可惜朋友圈里面没有照片，舒棠这颜值可比绝大部分网红要高。
　　“你们仙人不是都会千里传音吗？为什么还用微信？”
　　“传音我们自然没问题，可是那同样会消耗我们的法力，并且这个山河社稷图大部分的区域都是禁止使用法力的，以免破坏这个空间。”
　　“禁止使用法力？那为什么绮儿可以把我禁锢住动弹不得。”
　　“偷偷使用不被人察觉就不会有事，她本就擅长幻术，而幻术更是难以被人觉察。”
　　“幻术？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动还有我不能开口说话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幻觉，其实我能动也能讲话。”
　　“我想很大可能是这样，幻术本就是这样神秘莫测。”
　　穆宁看着眼前的舒棠，心想：“要是她做我的老师我还怎么学习，不得天天咬自己的舌头才能认真听课，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舌头就要被自己吃掉。对了，她是要教我一些什么东西呢？”
　　于是穆宁再次向舒棠问道：“老师我到底是来这学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能够下去？”
　　“下面可有无数人做梦都想着上来，你倒好老想着怎么下去。你好像是开元尊者指定的人，开心院长叫我带你学完人部以及地部的学习，之后你是要继续进行天部的学习还是有其他的安排我便不得而知。”
　　“人部、地部、天部，这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理解为小学、初中、高中，只不过这里教的是修炼之法，通过考试之后就能进入下一级，这也是从你们下界学来的制度。”
　　“我最讨厌的考试居然连这仙界都有，那我要多久才能完成人部还有地部的学习？”
　　“得看个人的天赋，有的人三两年即可，有的人可能要花费几十上百年。”
　　“什么……”听到可能要几十年穆宁惊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也不要想着能够轻易进出这个世界，毕竟连我也没有办法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出入这山河社稷图。而且你是开元尊者指定的人，天赋应该是极好，说不定一年就能通过地部的考试。”
　　得知自己被困在天宫中，这里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穆宁低头失落地对着破损的吊坠说道：“小石头，看来我只能乖乖听他们的话，不然我恐怕见不到我的父母了。”
　　看着穆宁神情很是低落，舒棠主动开口安慰道：“我刚刚上来的时候也很想念下界的家，我那应该称为窝，不过在这里生活着也就习惯了。虽然我又笨，又不招人待见，但是开心院长还是一直鼓励我，一直待我像他的亲人那般。你不要不开心，我虽然是你的老师，同时也是你的朋友，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舒棠居然抱着穆宁任由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玉手轻抚他的背，而此时穆宁出奇的没有心猿意马，因为他感觉到了舒棠语气中的真诚，或许她曾经也很孤独，也如他此刻这般思念自己的家。
　　有时候一个陌生人的善意之举确实可以温暖人心，舒棠的善意之举让穆宁心里好受许多，“孔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你也是这么久以来除了院长以外唯一肯为我说话的人。”
　　穆宁惊讶地说道：“怎……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
　　“听说现在世间的气氛比以前要好很多，有很多下界之人融入进来，以前我刚来世间的时候全是天界之人，天界之人极为排外，连下界修炼有成的大能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像我这样天赋极差的小狐狸精。”
　　“你是……”
　　似是看出穆宁心中疑惑，舒棠头顶突然冒出两只狐狸耳朵，原本漆黑的秀发变成了火红色，脸庞上长出几根细长的胡须，一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也露了出来。变化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穆宁却是看的真切。不过看到舒棠的变化穆宁倒也并未感到震惊，一是因为最近看到的东西都是这般不可思议，二是看到舒棠变身后露出的更多肌肤，心中那股欲望愈加旺盛，无名邪火四处乱窜，鼻孔中的热血更是喷薄而出。幸好变化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不然就算是穆宁咬断舌头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
　　看到穆宁的窘态，舒棠笑着说道：“我们狐狸一族天生自带魅惑之力，这也是天界之人讨厌我的原因之一。”
　　穆宁赶紧擦掉鲜血，说道：“孔老师，你真的是狐狸精？”
　　舒棠再次露出两只狐狸耳朵摆了摆说道：“还能有假？你害怕了？”
　　“没有，这段时间看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你这样我倒也能接受。只是你教我的时候能不能换一件衣服，你这样我可没法认真上课。”穆宁苦笑着说道。
　　“哈哈……没想到你是担心这个，我们狐狸幻化为人形的时候和其他妖怪不同，我们的皮毛会变成一件衣服，这件衣服算是我们自己的法宝，不过为了你能好好学习姐姐以后就不穿这件衣服了。”不难怪性格怯懦胆小的舒棠，衣着确是这么的火辣，原来这衣服是她的幻化为人形是自带的衣服。
　　舒棠继续说道：“以后就叫我舒棠姐，我们是朋友的关系。虽然院长叫我当你的老师，但我也从没有当过老师，我只能把院长以前教给我的东西慢慢教给你。”
　　“好的，孔……舒棠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我们现在去论域，论域是世间乃至整个上界最大的藏书之处，里面有修炼之法，有天界的秘闻轶事，天界的历史典籍，而其中最神奇的是混元柱。听说这是一件有无上威能的神器，每次仙界大战都能大杀四方，不过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亲眼见过，而它最为我们所熟知的能力便是可以判断一个人的修炼天赋。柱上有九龙九灯，每次测试灯亮的越多，越明亮说明此人修炼天分越高，我当时测试的时候仅有一灯亮，灯光黯淡，算是天赋极差的人，所以我这变化之法就学了差不多十年才掌握。自我进入世间到现在也只见过一位五灯齐亮者，这个人你也见过，就是那位绮儿姑娘。”
　　听完舒棠的描述穆宁对这混元柱极为有兴趣，自己真的是因为有极强的修炼天赋才被弄到这个地方的吗？自己能不能亮起五灯以上打一下绮儿的脸？
　　当车上提示器显示下一站为论域的时候，穆宁从车窗远眺就能看到一根参天巨柱，巨柱像是石头雕刻而成，立于山顶有上万米高，巨柱底部有一底座呈正方形为莲花座，柱上雕刻有九条蟠龙以及流云纹，每只蟠龙右眼呈琉璃色，与巨柱整体颜色不一样。巨柱上端横插一云板，巨柱顶上有一承露盘，呈圆形，上面的蹲兽为传说中的神兽朝天吼。巨柱整体就是放大了很多倍的中华民族图腾——华表，不过看着这个巨大的华表穆宁知道这多半就是舒棠口中的混元柱。
　　穆宁指着前面的巨柱问道：“舒棠姐，这个就是混元柱吗？”
　　“没错，这就是混元柱。”
　　而就在他们谈话间，混元柱柱身最底部的金龙琉璃右眼中射出耀眼的金光。看到眼前的金光，舒棠双手趴在车窗上说道：“你看，有人在使用混元柱测试自己的天赋。”
　　穆宁同样聚精会神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见随着琉璃右眼的光芒愈发闪耀，混元柱上面的蟠龙开始绕柱游动，当金光最为耀眼之时蟠龙刚刚好绕柱一周，这样代表着此人一转圆满，可以冲击第二转。
　　果然，在第一条蟠龙绕柱一周之后，混元柱上面的第二条蟠龙开始游动，与此同时它的琉璃右眼也开始发光，光芒逐渐明亮耀眼。不多时第三条蟠龙、第四条蟠龙也开始缓缓游动并发出明亮金光，最终混元柱停在了第四灯又二分之一圈处不动了，表示混元柱认定刚刚测试之人修炼天赋为四转之上，五转不足的程度。
　　舒棠见此人亮起四灯，满脸羡艳地说道：“最近有天赋的小家伙比从前要多上不少。”
　　“舒棠姐你之前测试天赋的时候让这蟠龙转了几圈？”
　　听完穆宁的问话舒棠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大概四分之三圈，反正不到一圈。不过也正常，像我这种第二纪元的人到现在才这样的修为，世间有的还未毕业的学生修为都要高过我，要不是院长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也不会收我在这世间。”
　　旋即舒棠看着穆宁说道：“你是开元尊者选中的人，天赋肯定不凡，说不定能让我看到六转之后的异象。”
　　未等穆宁回话混元柱再次亮了起来，又有人到混元柱处测试天赋。测试开始蟠龙又如刚才那般开始绕着巨柱转圈，第一圈、第二圈、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不一会混元柱下方的五条蟠龙都以各自绕柱一周，看到第五转结束舒棠已经是兴奋地抓着穆宁衣袖说道：“说不定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龙抬头。”
　　“龙抬头？”穆宁不解道。
　　舒棠没有进行解释，因为此时混元柱的第六条蟠龙开始缓缓转动，四分之一圈、二分之一圈、四分之三圈，此时蟠龙转动的速度比前五圈的速度慢了很多，待到最后四分之一圈的时候蟠龙转动的速度已经宛若蜗牛再爬，人们需要仔细地观看才能注意到它的转动。不过最终第六条蟠龙还是成功绕柱一周，而再绕柱一周后穆宁惊讶的发现，这蟠龙的头部微微抬起，仿佛要离柱而起，到世间腾游。
　　这时舒棠既兴奋又羡慕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抬头，此人真是天纵之资。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不可能让第七龙动起来。”。
　　果然，不一会六灯全部黯淡下来，此人的天赋测试结束，最终停留在六转圆满。随后舒棠又说道：“当年开元尊者可是第八转圆满，出现了龙吐珠的异象。这也是有记录以来混元柱判定的最高的级别的天赋，而开元尊者也成为了第三纪元的最强者。”
　　听完舒棠的话穆宁内心深处隐隐对这天赋测试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