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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宋慈悲 / 第四章 断案如神

第四章 断案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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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的血统很强大,杨文广虽然才十六岁,长的却是虎背熊腰,人高马大,所以,八贤王揪着他的耳朵走的很吃力,而且为了发泄心里的怨气,他使劲的踮着脚。
  紧随身后跟着的两位世子,大气也不敢出,只管低着头跟上,再往后是京城二福,一人扛着一截死驴,最后跟着的是眼神十分的复杂的张咏,一会儿瞅瞅赵德芳,一会儿瞅瞅死驴。
  赵德芳表面看似豪横,其实心里也不知所措,不知道这门官司去哪里打,按道理,八贤王挨揍了,这事儿报给皇帝即可,顾及皇家体面,皇帝把行凶者拉出去砍就行。
  可这行凶的人也不一般呀,这可是天波府杨家的独苗,杨家一门忠烈,怎么着也不能把这颗独苗给拔了吧?
  找开封府去也不行,包拯这人可一点情面不留,到了大堂之上,局面可由不得赵德芳了。
  赵德芳思来想去,想到了大理寺,去大理寺找寇准寇老西儿去,寇老西儿这人脑子活泛,不按套路来,而且和杨家关系密切。
  赵德芳扯着杨文广的耳朵,一路走进了大理寺。
  也是那么巧,就在大理寺门口,寇准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儿正往外走。
  赵德芳现在一身狼狈,寇准一眼也没认出来,赵德芳拦住去路,问道:“老西儿,你干啥去呀?”
  寇准这才认出眼前散发一身臭气的人是八贤王,赶紧施礼道:“哎呦,八王爷,家里没醋了,我这不去打点醋!”
  赵德芳哼了一声道:“你待会儿再去,先升堂给我断案!”
  寇准道:“王爷你要打官司呀,您要告谁?”
  赵德芳一扯身后的杨文广,没好气的道:“就告他!”
  “这谁呀?怎么惹着王爷你了?”
  八贤王一跺脚道:“他是天波府的杨文广,在大街上把本王揍了!”
  “啊,这是文广,哎呦,一别四年,可把寇大爷想坏了,这几年过得咋样?”寇准一下子抓住了杨文广的手,嘘寒问暖的问起来。
  杨文广也开心的说道:“大爷,文广有礼了,这几年一直想你家的老醋花生了。”
  “是吗?那还不好办,待会儿你给剥花生,我给你炒二斤,咱爷俩喝点!”
  旁边的寇门搭腔道:“爹,我也要!”
  寇准嫌弃的说道:“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你扛着这么大块驴肉哪买的?老子我俸禄可不多,没有你这么败家的?”
  寇门刚想解释,寇准一挥手:“得得得,你先一边呆着去,我先把这里的事儿了了,升堂!”
  一通鼓响,衙役站两旁,寇准坐在堂前,给八贤王赵德芳看座,一拍惊堂木道:“呔,堂下杨文广,当街行凶,殴打八贤王,目无朝廷,藐视社稷,这罪你认可不认?”
  杨文广倒也乖巧:“认!”
  寇准也爽利:“既然这样,那就认罪了,来人呀,拖出去砍了!”
  两旁的衙役虎狼一样窜了出来,八贤王赵德芳急了。
  “别介,老西儿,不带这么审案的啊,好嘛,刚问了一句就拉出去咔嚓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赵德芳气急败坏道。
  寇准显得很为难,掏着耳朵道:“王爷,你是苦主,他是犯人,你跟他讲什么情理,他藐视皇权,死不足惜,杀了就杀了,有啥了不起呀!”
  赵德芳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他打我归打我,和皇权有什么干系,皇权乃是朝堂之上心系百姓的担当,又不是唯我至上的特权,啥藐视不藐视,没那么一回事儿。”
  寇准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啊,那就好办了,那就整他个当街行凶怎么样,杨文广,你可认罪?”
  杨文广回道:“大人,这个小子不敢苟同,是王爷先动的手,顶多算是互殴!”
  寇准转脸问道:“王爷,杨家小子说了,你先动的手,这次算互殴。没事儿,你要是不认,我还算他当街行凶。”
  八贤王哪里能跟晚辈赖皮,实话道:“互殴就是互殴,没啥了不起,本人认!”
  寇准一拍惊堂木道:“拿着就好办了,当街互殴,扰乱市井,杨文广听判,罚你杖责五十大板,你可认?”
  杨文广满不在乎道:“认归认,但大人要公平呀,互殴应该双方都罚!”
  寇准低头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问赵德芳:“你看人家小子认罚了,作为当事人,王爷,要不你减九成责罚,也打个五板子意思意思?”
  八贤王整个人愣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被寇准不知不觉给算计了,气的当场说不出话来。
  杨文广还在一旁加把火:“寇大人,要照这么说的话,文广情愿挨二百板子给王爷出气!”
  八贤王更气了,这话什么意思呀,打你二百板子,摆明了也要给我升级成二十板子。
  所谓辱不得文臣,激不得武将。杨文广将门之后,在军营之中,犯错挨板子那是家常便饭,可文臣不行,文者都以教化之道为己任,特别看重身体发肤,刑不上大夫,就是这个意思。
  堂堂八贤王,翘着臀挨板子,说出去面子往哪里放?
  八贤王哆哆嗦嗦指着寇准和杨文广:“好呀,老西儿,你故意欺负我是吧?”
  寇准一摊手:“欺负王爷,臣可做不到啊!”
  八贤王一挥手:“罢罢罢,打板子就免了,罚他别的!”
  寇准道:“也好,杨文广,罚钱你认不?”
  杨文广一摊手道:“我没钱!”
  八贤王道:“没钱也得罚,老西儿,搜身,有多少罚多少!”
  杨文广乖乖的举手,任凭衙役搜身,他刚从天庆观下来,只带了几百文盘缠,路上打尖花销,早已花的差不多了。
  也是赵德芳人贵天佑,杨文广身上居然还剩下一文钱。
  八贤王看着到手的一文钱,一跺脚道:“老西儿,你说这赔偿是不是少了点?”
  寇准中规中矩的一抱拳道:“只要王爷您下句口谕,我立刻查抄天波府,鸡犬不留,全部卖到菜市口,给王爷做赔款!”
  赵德芳白了寇准一眼,腹诽道:“查抄天波府,你说的倒轻巧!”
  最后腹诽了好久,接过衙役手中一文钱:“得得得,是那么一回事儿就完了,一文钱意思意思,本王宽恕了!”
  “王爷仁慈!”寇准说完就要退堂,堂下的张咏小跑了过来,口里大喊冤枉。
  寇准喝问道:“堂下何人呼冤,想要状告何人?”
  张勇一直身后扛着半截驴的庞光和寇门:“我要状告这两个,顺便也把他告了。”最后一指赵德芳。
  赵德芳理亏,身子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寇准一看,得,都是熟人,先骂儿子吧。
  对着寇门大吼道:“逆子,不在家好好呆着,出门惹是生非,你买这么大片驴肉干什么?这不是败家吗?”
  寇门实心的说道:“爹,这不是我买来的驴肉,这是苦主!”
  寇准愣了,张咏哭诉道:“我本是朝廷侍御史张咏,那驴是我家苦命大脾气,一直和我相依如手足,今日我下朝回家,没招谁惹谁,愣被两个恶霸掀下驴来,可怜我书生身躯晕倒在地,醒来却发现有了撕了我兄弟!”
  寇准道:“谁干的?”
  庞光和寇门一起回应,指着对方道:“他!”
  寇准一看,这没错了,能当街撕驴的,除了这俩憨货没别人。
  张咏还在一旁哭诉:“我家大脾气,生来是义士,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做拉磨圆润道,不惹田舍农家人,唯我不可骑,除我不认亲,至情至性,至死不渝,请大人一定作主!”
  寇准听得都差点感动了,一拍惊堂木道:“庞光寇门,你俩认罪不?”
  寇门道:“这不怪我,全是小光子先动的手。”
  庞光斜视了寇门一眼:“说的那么热闹,不就是死了一头驴吗?我认了,我赔就是!”
  张咏道:“赔命吗?”
  庞光差点跳了起来:“废话,我庞光好歹也是世袭侯爵,当朝太师长子长孙,为一头驴偿命,算怎么回事?”
  张咏道:“将相本无种,驴儿也自强,凭什么你仗势欺驴?”
  “好了!”寇准再拍惊堂木。“驴死不能复生,律法也当以人为重,不可与驴同日而语,让他多赔钱如何?张侍御史。”
  张咏问道:“这俩凶手都是何人,总该让我家大脾气死个明白!”
  寇准回答:“那个叫庞光,是庞太师的长子长孙,那个叫寇门,是我的不肖子。”
  张咏环顾了一下大堂之上,问道:“好呀,你们这是一圈的王侯将相是不?我偏偏不服,我一告庞太师家教不严,二告寇大人你纵子行凶,三告八贤王赵德芳诈骗良民。”
  寇准听得都呆住了:“好有个性的家伙,这一下子告了大宋半壁江山呀!”
  杨文广感觉自己被忽视了,立刻凑热闹说道:“哎,我说那个告状的,索性你也把我告了吧,我是天波府的杨文广。”
  张咏回头道:“你又没惹我,还有,街上误会了你,待事后我给你道歉,杨家世代忠良,我张乖崖仰慕已久,失敬失敬!”
  寇准:“你倒是恩怨分明。”
  庞光突然拿出一大一小两块银子,足足有五十两。
  “我说那个谁,我打死你家驴是我不对,这银子足够买个三五十头,算赔你如何?”
  张咏目不转睛盯着银子,他从小是穷苦惯了的人,那见过这么多银子,嘴里说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不过话又说回来,众生必死,岂能冤冤相报,我替我家大脾气原谅你!”。
  张咏抢也似的拿走了元宝。
  这张咏贪财吗?倒不见得,这人脑子灵着呢,这事儿撑破天也就责罚一阵儿,哪有银子实在,不如拿点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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