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过，大家寒暄几句之后便相互道别了。
　　但是，蓝嘉一经过夏柠檬身边的时候，对厉漠城投以特别锐利的眼神。
　　那眼神与其说是争夺客户对手的敌意，倒不如说是有更深的理由。
　　难道蓝嘉一学长和厉漠城有仇？
　　夏柠檬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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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半的时候，下班时间刚过，可是工作还未结束。
　　更合适的说法是工作才刚开始。
　　有空闲的时候，厉漠城会帮助夏柠檬处理移交客户的事。
　　但白天的厉漠城几乎都没有时间，所以当然就只有等下班之后了。
　　在个人指导期间，夏柠檬都在六点左右下班回去，可是这阵子离开银行的时候，几乎都已经过了十点。
　　但是，营业部里除了夏柠檬之外的每个人，下班时间都比她晚。
　　而且，大家每天早上都在八点左右就来了。
　　夏柠檬简直咋舌，大家到底每天睡几个小时啊？
　　更恐怖的是，从现在开始，她自己也得加入他们的行列了。
　　今天也是，年龄大的女职员们过了六点左右就全部回去了，但是男职员门和年轻的女职员全都留下来加班。
　　“让你久等了。”
　　厉漠城从外头一回来，就用下巴指向作业桌。
　　“到那里弄吧！”
　　“是。”
　　夏柠檬拿起原子笔和便条纸，厉漠城也搬着厚重的档案移到作业桌去。他将西装外套挂到里面的衣架后，坐到夏柠檬旁边来。
　　“昨天进行到西川股份有限公司对吧！”
　　“是的。”
　　“那么今天……”
　　厉漠城取出厚重的档案，放到桌子中央。
　　“从亚瑟餐厅开始。”
　　亚瑟餐厅——前一阵子夏柠檬让蓝嘉一学长破费的地方。
　　“夏柠檬，你去过是吗？”
　　厉漠城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夏柠檬紧张了起来。
　　“呃……是的。”
　　不是她付账，而是蓝嘉一学长买单，可是这也不算谎话。
　　厉漠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夏柠檬感到好稀奇，厉漠城这个人竟然会有这种表情。
　　“是吗？那就简单了，你大概对里面的气氛什么的还满了解吧！”
　　“嗯，还好。”
　　虽然这么说，可是也只有豪华高级的印象而已。
　　至于大厅，夏柠檬根本只记得那个大得不得了的水晶吊灯。
　　因为，夏柠檬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成为它的负责人嘛！
　　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狠狠给它瞧个仔细了。
　　——可是，那种事和工作有关吗？
　　“亚瑟餐厅和蓝天银行交易的时日还不长。你应该知道吧？那里的建筑物和服务都是一流的，价格自然也是一等的——约会可不轻松，夏柠檬。”
　　“咦？呃，那个……”
　　一时之间，夏柠檬无法会意厉漠城话中的含意。
　　她眨着眼睛等着厉漠城接下来的话，却只见他轻声笑了起来。
　　“夏柠檬，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开玩笑的啦，玩笑。”
　　玩笑——？魔鬼般的厉漠城竟然会说笑话？谁想象得到啊？
　　“因为你说去过那里，所以我只是提醒你别在约会时花大钱而已。别在意。”
　　夏柠檬心想，厉漠城这是怎么了？个人指导的时候连个笑话也不会说，而现在更不是能开玩笑的气氛，这种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那种怪表情。”
　　“……呃……我只是想……你也会说笑话啊……”
　　“哦——”
　　厉漠城露出有些难为情的表情。
　　“那是……之前个人指导的时候，我有许多非教你不可的事。而我也不大会和人相处，再加上又不擅长教东西，所以对你或许严苛了点。可是，今后我们就站在同样的立场上工作了……不行，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也是会说一两个笑话的。”
　　夏柠檬总觉得厉漠城与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了。
　　她固然是战战兢兢，而厉漠城其实也如履薄冰？
　　“总之，回到亚瑟餐厅身上吧！除了接待之外，我从来没去过那里。”
　　厉漠城完全误会了。
　　“那个，我不是去约会的。”
　　“嗯？”
　　“我去亚瑟餐厅，不是去约会的。是学长说要庆祝我就职，请我到那里喝一杯的。”
　　哎，干嘛说得好像在辩解一样啊？
　　可是，厉漠城听到夏柠檬这么说，方才的友好态度瞬间消失一空，又恢复平常看惯的冷漠表情。
　　“学长——是那个彩虹银行的蓝嘉一……吗？”
　　“……是的……”
　　夏柠檬觉得让大学学长请客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想到蓝嘉一在对手银行工作，或许就有些糟糕了也说不一定。
　　“夏柠檬，你和蓝嘉一很熟吗？”
　　厉漠城直呼蓝嘉一学长的名字，看样子他好像和蓝嘉一犯冲的样子。
　　“大学的时候，我和学长属于同一个研究会和社团。他很照顾我。”
　　“——是吗？”
　　厉漠城的表情变得比刚才更险峻了。
　　“呃……请问有哪里不妥吗？我已经极力避免谈论工作的话题了……”
　　夏柠檬提心吊胆地这么问，厉漠城的眼光这才变得柔和一些。
　　“不，这是你的私事，我没有意思干涉。只是有些吃惊而已……没想到你和那个蓝嘉一竟然这么亲密……”
　　“哦……”
　　厉漠城虽然这么解释，不过只是这样而已吗？他会如此在意蓝嘉一学长的事，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才对。
　　“厉漠城。”
　　厉漠城好像沉思着什么，经夏柠檬这么出声一叫，他便转了过来。
　　“什么？”
　　“你认识蓝嘉一学长吗？不只是银行之间的来往。”
　　厉漠城以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凝视了夏柠檬一会儿，然后垂下视线，带着叹息回答了。
　　“他是我高中时代的学弟。”
　　“咦、咦——！？”
　　夏柠檬吓了一跳，叫出响遍整层楼的声音。
　　真糟啊！林竹之前叮咛过她，结果她又做出这种事来了。
　　“抱歉，吵到大家了。”
　　夏柠檬向大家低头致歉，大家一副“真拿你没办法”地笑着，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可、可是——！
　　“你和蓝嘉一学长是同一所高中的学长和学弟？”
　　“嗯。”
　　这是太令人意外了！
　　“蓝嘉一学长是从以入学考困难闻名的私立高中毕业的，这么说来，你也是啰？”
　　“不错。”
　　这次厉漠城也笑了。
　　“虽然说蓝嘉一是我的学弟，不过彼此也只有数面之缘而已。”
　　“哦……为什么……”
　　“那所学校的学生不多，再加上蓝嘉一很出风头，自然很引人注目。”
　　也是吧！有那种家世背景，再加上蓝嘉一学长本来就爱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