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机重重 下

　　没一会儿，侍卫长便带着淑妃段玉以及大皇子李砚来到了南湘殿，淑妃段玉倒是显得十分淡定从容，恭恭敬敬地向皇帝李泽行大礼之后，再向皇后苏婉银请安。李砚就没有那么淡定了，毕竟他只有八岁，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见到李泽后用颤抖的嗓音说：“孩儿见过父皇。”段玉显然不太满意李砚的表现，轻轻地皱了一下那细细的柳眉，一只手看似随意的落在李砚的肩膀上，李砚感觉到了母妃的手，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双腿也停止了颤抖。这一切当然被皇帝李泽尽收眼底，李泽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个李砚和白羽相比，两者的差距实在是显而易见，仅仅是这点阵仗就被吓得腿软，反观白羽，不仅沉着冷静，还能在绝境中想出解围的办法。当然，白羽能有那种表现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记忆，另一方面则是他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几年，信奉人人平等，对于皇帝的权威不是很感冒。此刻皇帝李泽的内心更加坚定了培养白羽的念头。白羽当然不会知道李泽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想着尽快证明自己无罪，摆脱眼前的困境。
　　李泽将淑妃段玉和皇子李砚带到了两个不同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间门，不准两人出去。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李泽进入到了李砚待的那个房间，坐在椅子上，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李砚，不怒自威。李砚被看得心里发毛，低着头，不敢看李泽的脸，手指不断地搅弄着衣角。过了一会儿，李泽开口了：“是谁指使你陷害羽轩的？“李砚此刻内心狂跳不止，颤抖着回答：“回父皇，孩儿不明白您说的意思，我没有陷害过羽轩，请您不要听信谣言。”李砚已经打算咬死不承认，这是来的时候他母后交代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一口否定此事于自己有关，把这屎盆子扣在李羽轩的头上。李泽冷笑一声，命人拿了一个陶罐过来，然后对着李砚说：“这个是开国始祖留下来的陶罐，它和璃火水晶杯一样是国宝，但是它比璃火水晶杯更加宝贵，只有历代皇帝才有资格知道它的存在，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宝贵吗？”李砚疑惑地摇了摇头，李泽接着说：“那是因为这只陶罐具有一个神奇的能力，那就是测试一个人有没有说谎。一个人把手放进陶罐，触摸到罐底，如果那个人说了谎话，那么他的手指就会出现一层黑色的印记，如果没有撒谎就什么也不会发生。历代皇帝在挑选自己的心腹时，都会用这只陶罐来测试他们的忠诚。现在，你将手伸进陶罐，触摸到底部，如果你没有诬陷羽轩，那么你的手指就不会出现任何变化，如果到时候你的手指有黑色的印记的话，你应该清楚皇室的手段。”说完，李泽眯起眼睛看着李砚，李砚颤抖地将手慢慢伸向陶罐，这是李泽又说了句：“记得手要摸到陶罐底部。”李砚听到这句话迟疑了一下，心中立马浮现出了一个办法，随后从容地将手伸进陶罐，这一次他的手没有颤抖了，没一会儿，李砚就将手伸了出来，然后将手对着李泽说：“回禀父皇，孩儿的手上没有出现任何黑色的印记，孩儿没有诬陷羽轩弟弟。”
　　李泽看到李砚那双白嫩的手，脸色越发阴沉，李砚此刻也意识到父皇的脸色不太对，就退到一边没有说话，李泽叹了一口气说：“是你母后让你去陷害羽轩的吧?先是故意带他去藏宝阁里面转悠，让侍卫知道只有你们到过那里，随后安排自己的心腹去偷了璃火水晶杯再嫁祸给羽轩，是这样的吧。”李砚听完后身体又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连忙跪在地上说：“父皇，孩儿和母后真的没有陷害羽轩弟弟，请您相信我，刚刚我把手伸进陶罐里，手上并没有黑色的印记，这证明我没有说谎。”李泽冷哼一声，厉声道：“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你真的以为那个破陶罐能测谎？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罐子罢了，我早已命人将罐底涂上了灰碳，不管你有没有撒谎，只要一摸罐底，手指就会变黑，而你的手指一点碳粉都没沾，说明什么？说明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心虚？你现在承认，将偷盗之人说出来，我念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对你们母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你及冠之后，便让你去北边做个亲王，一辈子荣华富贵，只不过，这帝都，你就不要想着回来了。”李砚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他的父皇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不过他母后找的谁去偷璃火水晶杯他是真的不知道。。
　　李泽进入淑妃段玉待的房间，将李砚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这是你们母子最后的机会，你说出谁偷了璃火水晶杯，让他背锅，我不会为难你们母子，以砚儿的心计也不适合争夺皇位，迟早被别人玩死，去北边做个亲王，安稳过一生不好吗？”段玉自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便说出了自己的那名心腹手下，也就是侍奉自己的丫鬟小环，小环是她娘家送进宫来陪她的，会一些拳脚功夫，这当然不至于让给她轻松偷到杯子，而是当时的守阁人员都收了贿赂，假装尿急离开了岗位……
　　当天，淑妃的丫鬟小环因为偷盗皇宫重宝被处以极刑，午门外斩首示众，灭其九族，淑妃和皇子李砚被禁足两年，而淑妃段玉的娘家也受到了极大的牵连，至于藏宝阁的守阁侍卫队则遭到了大规模的清洗，更换了许多人员。这件事就这样告了一段落，同时也让白羽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是嫡长子，就算再怎么低调，再怎么不想争夺皇位，但依旧会有不少人将他视作眼中钉，还不如主动展示自己的价值，让皇帝重视自己，才不至于哪天又被人阴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