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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春火 / 第十二章 它真的无法杀死你,却又必须杀死你.

第十二章 它真的无法杀死你,却又必须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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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进了城,杨鼎勋自然立即就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传苏青觐见,他知道苏青会来。
  看着御书房后面的一代雄主,苏青并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任何其他的情绪:欣喜、悲伤、感慨、怀念……
  “我来了。”苏青抬起脚走向左侧的椅子。
  杨鼎勋头也没抬:“等我批完这几份奏折。”
  茶案上有一杯茶水,色泽澄黄,浓郁非常,苏青端起来轻尝一口,有些苦、有些涩、有些甜。
  “听说你喜欢喝大碗茶。”杨鼎勋抬起头来扭了扭脖子,这些日子国务有些繁重,身为皇帝的他也不得轻松。
  “何易道是将军。”苏青并没有因为杨鼎勋知道自己和何易道的对话而感到吃惊:“军人喝水自然要畅快一些。”
  杨鼎勋偏着头想了想,觉得苏青说的有道理,于是抬起手来在脖子上摁了摁:“你知道我这次叫你回来的原因吗?”
  “不知道,但是大致猜测了一些。”苏青看了看挂在腰袢的那把刀,既然坐在椅子上,那再把刀垫在屁股下面总会铬到屁股,所以他把刀挂在腰袢。
  “哦?”杨鼎勋看了苏青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惊讶。“说来听听。”
  “今天是三月三十一。”苏青望向窗外,今夜月亮即便升起来也会很细,不过好在这是天上的云彩有些厚,有些大,所以人们便看不到月亮了。
  “嗯?”杨鼎勋语气没有半点变化。
  但是苏青还是从这声“嗯”中感觉到了音调有了那么一丝上扬。
  “所以今夜天很黑。”
  月黑风高杀人夜,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但杀人之前自然要密谋一番,所以东窗之下、所以次所旁丛、所以陈桥之侧。
  只是今夜要杀谁或者是密谋杀谁?
  苏青继续说道:“所以这个世上应该不会有人能够看到或者听到陛下与我之间的对话。”收回看到外面的目光,苏青转过头来看着杨鼎勋:“包括人间之外的眼睛和耳朵。”
  “不害怕?”杨鼎勋微微笑了笑,看着苏青语气有些揶揄。
  “怕有用吗?”苏青看着杨鼎勋认真的问道。
  然后杨鼎勋认真地想了想:“确实没用。”
  然后苏青笑了起来,杨鼎勋也笑了起来,杨鼎勋端起案上那杯茶水一饮而尽,像个将军。
  钦天监司苏晓之死,让杨鼎勋明白这个世界之外真的有另外一种力量或者是一个人,那是一种可以左右这个世界发展甚至挥手间使这个人世间毁灭或重生的力量。
  所以一开始他是害怕、是彷徨、甚至绝望。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原来一直存在于别人的股掌之间。
  “元气、天地、束缚。”这六个字就像是魔咒一般刻印在杨鼎勋的脑海中,他时常夜半惊醒,然后无法入眠。
  两个月前西南闹起了蝗灾,不少百姓颗粒无收,朝廷刚派大军押粮赈灾,常州地区又发生了山林火灾,这些奏章就像是大山一般压着杨鼎勋,他知道这是写下那六个字的人间之上的那个力量做下的。
  恍惚之际,他想起半年前苏青和他的一封书信之中谈到过“天地元气”四个字。
  或许这就是答案了。
  当然作为人世间最有权力的人,他更知道其实这只是一种谈判,一种我猜你一定会按照我的意思办的谈判。
  但当它开始与他谈判,那就意味着它在畏惧,在试图通过谈判来避免人世间出现一种叫做鱼死网破的决然。
  作为世间名义上最伟大的政治家,杨鼎勋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今天是三月三十一,是月亮最暗淡的日子,国师能够算出今天天气多云或雨,人间之上的力量或许不会在今天消失,但应该会降到最弱,所以见面的时间必须是今天,然而这个决定不能明确的告诉苏青,所以一名来自西路军的文官校书在深夜里借着月光被完成了一次反杀。
  “长安有雨,西方一箭破乌云。”这自然是杨鼎勋给苏青的消息,可是却也没有想到何易道这个白痴竟然没有把信交给苏青,不过现在看来竟然没有影响目前的计划。
  杨鼎勋满意的看着苏青:“这些年你成长的很快。”
  “或许会比你想象的更快。”苏青把那杯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哦?”
  “我今年二十一了。”
  “我知道。”杨鼎勋有些失笑:“可还是个小孩子。”
  “我能杀练骨境。”
  哗啦!杨鼎勋猛地站起身来,有些不可思议。他不会在苏青面前装稳重,因为那没必要,苏青懂他、他也懂苏青。
  “哪一境?”
  “中期。”
  呼~
  似乎感觉有些平衡,杨鼎勋又重新坐下,挥手赶走要进来收拾侧倒下来的桌椅的太监。
  “那对付它呢?”杨鼎勋指了指上面。
  “我没见过它。”苏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没见过自然不能做出比较,但深研之下,或许还代表着我必定打不过,或者我必定能够打过这两种意思,但就目前的形式而言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打不过,杨鼎勋脸色有些发白。
  “不过这也说明一件事情。”苏青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杨鼎勋:“我打不过它,但它也真的无法打败我。”
  “为什么?”
  “它来和你谈判,目的便是借你的手来除掉我。”苏青想了想,接着说道:“它为什么不直接灭杀掉我?”
  苏青走到杨鼎勋的面前开始收拾之前侧翻的桌子、掉落的奏折和摔碎的茶杯。
  “我五年前开始住在大丘城,那是一片很荒凉的小城,城南王婶是个媒婆,经常要和苏苏说媒,我都骂了回去;城北司马大叔家里有个漂亮的丫头,司马大叔每天像防贼一样盯着门口路过的所有适龄男青年、城东的李老三怕老婆、城西的马户养了十头毛驴。”苏青拿起一叠洒落在地上备皇帝写字的黄绸子把桌案胡乱的抹了一把,然后继续仍在地上。
  “我和你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告诉你那个大丘城真的很小,小到随意一种自然灾害都难以抵挡。”苏青走回自己的位子:“可是它却要借用你,这人间最正统可怖的力量来消灭我。”
  “那就是说,它真的无法杀死你,却又必须杀死你。”杨鼎勋看着那团皱在地上的绸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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